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重生之好女養成

正文 第五章 文 / 風宴君

    時鐘已經過了九點,聶芷揉揉酸疼的太陽穴,知道以目前疲憊的身體狀態是看不了什麼書的,認命地放棄,蹬了鞋上床睡覺。

    在躺到溫暖的被窩裡時,她睜著眼睛想了想,忽而歎氣。

    重安還是沒有回來,她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可聶芷無法知道。她悄悄滑下身子,將整個人都埋進被窩裡,一臉的憂愁。

    她開始擔心,萬一重安不回來了呢?

    重安從來沒有離開過她,長久的陪伴已經讓她形成習慣。

    她甚至還想,如果重安不回來了她要怎麼辦?

    答案是還能怎麼辦,沒有重安她照樣要生活,不可能停滯不前。

    聶芷忽然覺得自己殘忍,那麼多的關心與陪伴,她將要隨著重安的離開全部忘記,不只是對重安殘忍,她亦是難過。

    只是這世上,誰沒了誰不能好好活,何況重安以絕對強大的姿態進入她的生活,她並無拒絕的權利。

    是以她要離開,聶芷也根本無法挽留。

    心神黯淡的同時,聶芷一驚,她動動眼皮,是對自己的嘲笑:重安還沒有走呢,她倒想得多。

    在一片黑暗中,她慢慢定下心緒,閉上眼開始入睡。

    不多時窗邊黑影一閃而過,聶芷的睡夢中出現尖利的笑聲。她想:她一定是夢到了個變態!

    翌日清晨,聶芷照著生物鐘六點就起了床,但她並沒有出去洗漱,那對於家人而言太早,她不想把他們吵醒。

    這是頭一回聶芷醒來沒有重安微微笑著同她說早上好,她扶著被子,漸漸出神。

    重安沒有回來,一夜都沒有回來麼?

    桌上突然掉下了一個物件,清脆一聲響,把聶芷嚇了一跳。

    她趕緊爬起來穿衣服,穿戴整齊了才去撿起那東西看。

    是塊和田玉。觸手溫潤,通體生涼。

    玉的形態是朵花,像是白芷,雕刻地極為逼真,紋路也清晰地像有生命一般,似乎還有光線在其中流動。

    聶芷心想:大概就是白芷花了,重安最喜歡的。

    她小心地摸了一道玉,發現其掉在地上並未有裂痕,鬆了口氣的同時是好奇。

    如果這玉是重安給她的?

    「殿下?」

    聶芷頭一回認認真真喊重安,心裡是不確定的忐忑。

    等了良久,並無回應。

    聶芷突然淚如雨下。「重安,你也走了麼?」

    那個慵懶溫柔的女子,那個強大護短的神女,那個一心幫助她要養成她的老師,那個把她一切都安排好的同伴,不見了……

    如果你曾對一個人有過這樣一種感情:超過友誼,止步親情,卻重要地很,離去像是在心上挖了一道口子,滿滿的是不捨與悲傷,那麼你一定會明白,聶芷有多愛那個她從不曾言愛的女子。

    聶芷的前幾輩子都跟重安有聯繫,她心知重安陪著她本就心思單純,可她總是把重安置於朋友的境地,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別看她與重安親暱,她從不對重安有閨蜜一般的親近。

    重安就像一個老師。

    對啊,重安是她的老師,平常嚴厲卻又溫和,對她要求高卻總是原諒她的偷懶。

    這樣好的重安,她卻沒有珍惜過。

    重安是她最大的金手指,可她寧願沒有。只是因為重安不把一些私密的事情告訴她,也不給她空間。

    那些原本就無益的東西,原來就抵不上一個重安。

    她那時是怎麼想的呢?

    你來,我迎接你;你走,我不送你。

    事到如今,她晃覺她對重安的感情至深,那深入骨血的契合,她想她再也找不到別人了。

    揩過眼淚,聶芷吸吸鼻子,默默來了一句:「重安,我等著你回來。」

    你不可能不回來,那樣你真正就虧欠了我!

    這樣想著,聶芷把和田美玉放到桌上,翻箱倒櫃地從一堆衍紙條當中找出了幾條紅繩。

    可巧,玉的左邊上角處有個小洞,像是特意為她留下的。

    重安想的這般好,她感慨了聲,小心翼翼地把紅繩穿過白芷花玉,旋即在脖子上繫了個圓球繩結。

    藏好玉之後,聶芷把詞典拿了出來。

    上次重安抽到以e開頭的單詞了,現如今重安不在,她自然自己要重新複習過一遍。

    在已經熟悉了的單詞上花功夫並不需要太久,聶芷一個一個看過來,半個小時也看了不少。

    隔壁母親已經起床要做早餐了,聶芷將書合上,抽了納蘭容若的詞來背。

    是那首《減字木蘭花》。

    燭花搖影,冷透疏衾剛欲醒。待不思量,不許孤眠不斷腸。

    茫茫碧落,天上人間情一諾。銀漢難通,穩耐風波願始從。

    聶芷念著便是一歎,情一諾,不斷腸。

    她曾經在前世嚮往過那種轟轟烈烈不計後果的愛情,結果在楊桑祁之後被傷的性情大變。她果然是適合小家碧玉的細水長流。

    其實溫暖淺淡的感情沒什麼不好。愛情總會變成親情,那麼一開始就是家人般相處,日後總不會有太大的落差和對柴米油鹽的憤懣。

    至於某個她看錯的男人,聶芷也明白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心思也千差萬別,那麼總有人做了壞事有人做著好事。只要這一世趙啟不撞上門來傷害她們,她會放開的。

    想的東西總是說著容易,聶芷苦笑,老老實實去背了詞,然後在洗漱過程中反覆記誦,這樣既背了詩詞又沒有浪費那無聊的洗漱時間。

    做完這些,聶芷看母親還在忙活,湊著腦袋去看了一眼,發現母親竟然難得做了南瓜餅。

    用搗碎的南瓜拌著麵粉揉啊揉,嚼勁十足的麵團被擰成一個個小球,壓扁揉搓,放入燒開的油鍋,聶芷盯著那鍋裡滋滋的油泡,舔了舔嘴唇。

    看起來讓人很有食慾啊。

    聶芷走過去抱住母親的腿,道:「媽媽,今天怎麼做了南瓜餅?」

    母親一笑,手裡動作不停。「我今天休息,你爸又說想吃南瓜餅,就做了啊。難道小芷不想吃?」!!當然想了!

    聶芷心裡美滋滋,在母親夾出做好了的南瓜餅時,她拿了筷子去夾著吃,被燙的眼淚滾滾而出。

    母親趕緊丟了鍋鏟,擔心道:「小芷,燙著了?去喝冷茶,快!」

    一杯冷茶下肚,聶芷更止不住眼淚。她哎哎歎了聲:「這麼好吃的南瓜餅重安怎麼就不在呢?」

    她迫切地想分享最好的給重安,告訴她其實自己很乖,她不會再無理取鬧,她都聽重安的,她不會再抱怨重安給她的任務太多,可是千言萬語,都只有一句:「重安,只要你回來,我什麼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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