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大勢已去 文 / 七日之愛
「是這樣的，由於集團總部今年將大力推進成本控制意識的全面建立，並盡快實現集團採購體系建設，我們將匯總全集團內部最優秀的合作資源，形成一個龐大的資源名錄，以此作為推進產品標準化的重要基礎。為此，我們將確保在建設過程中規避一切有可能存在的暗箱操作行為，杜絕貪腐，在集團內部全面實現陽光採購。我們需要有一個強有力的部門，來負責監控這一進程。」
周運昌說：「集團的這個想法，已經構思了兩年多了，之前與某個國際大型連鎖建材超市的合作，也是從這個角度考慮的，但是事實證明這個渠道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已經有了非常龐大的合作資源，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些資源重新整合，並且由集團獨立的部門來重新洽談戰略合作框架協議，形成集團統一的價格、合作模式、輔助費用，在這過程中，就需要有團隊來進行監控。這個環節是不容有失的，集團非常重視這項工作。」
孫祥突然問了一句：「然後呢？」
魏薇知道談話也不會那麼順利，她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孫祥帶有攻擊性的提問，也早在她的預料之中。
「然後，集團經過慎重考慮，集體討論，決定由孫總您來牽頭建設這個監控部門，該部門隸屬總部人力行政條線，部門經理級別和其他獨立部門一樣，都相當於第一梯隊城市公司副總經理，對於您來說，相當於平級調動。薪酬待遇和各項福利，全部按照集團管理手冊中相關規定執行。為了保證您的家庭穩定，我們希望您能夠把家也搬到總部所在城市落戶，集團會提供一套住房，離總部辦公地點不遠，十五分鐘車程。」
這是一個好的待遇，工資可以按照集團部門經理的標準，比現在低不到哪裡去，獎金是根據全集團的統一標準，平均數，比當地區域稍微低一些，總數也不低到哪裡去，一套房子，貨值不菲，還有一定額度的津貼。聽上去是個不錯的安排。
但是孫祥明白，這顯然是周運昌已經做出了選擇，他要保尤總，放棄了自己。他沒想明白，作為周運昌，保尤總的意義何在？
如果他是周運昌，肯定是保他孫祥，而不是尤總。如果他保了孫祥，必定會增加一個效忠者，至少會感恩戴德一段時間吧，可是尤總呢，一方面是他的情敵，另一方面還不太聽話，再者又是個不能幹的人。任何一個大佬，怎麼會願意手下大將是個又蠢又色又倔的人呢？
想不通。
「好的，我全明白了，有一個問題，和這個安排無關，但是我想瞭解一下。前不久在周總主持的會議上，我特別提到了最近s公司內部暴露出的一些問題，有多起針對高管的匿名人身攻擊事件發生，我當初鄭重地提出了要求總部派調查組進行調查，一方面杜絕進一步的此類事件發生，另一方面也是純潔幹部隊伍。我不知道集團總部對我的這個提議持什麼樣的立場？」
魏薇知道他這時公然挑戰了，很明顯，如果一個人堅持要幹什麼，勢必是因為他本人胸有成竹，並且很有可能已經掌握了對方的很多證據。
她見過的世面，肯定要比孫祥的定位高一些，此刻毫不示弱，堅決頂回去：「您的提議，周總已經跟我談過了，集團已經在著手開展調查，我們今天向您宣佈的決定，一定程度上也來源於集團總部的調查結果。孫總，恕我直言，您也是這次風波中的當事人之一，所以我們所制訂的調查行動，就不會和您通氣。」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意思是你也不要操心了，這件事原本和你有關，對你的調查其實也在做，至於對其他人的調查，我們也不必向你匯報。正是因為對你有過調查，才會做出今天的決定，為什麼這樣決定，你自己去想吧。
孫祥最後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他低下頭沉默片刻，最後說話嗓子都沙啞了。
「好吧，我接受集團總部的安排，感謝魏總和周總對我的信任，在新的工作崗位上，我一定更加出色地完成任務。那我什麼時候動身？」
「總部的安排是這樣的，下個月31日是最後報到日，此前請您盡快安排工作移交，和家屬的安置，給您安排的住宅，我回去後馬上通知相關部門，盡快辦理手續，那套房子的產權我要說明一下，目前給您的是使用權，公司還會和您簽訂一個協議，規定在連續服務滿五年後，辦理產權移交，那套房子就是您的了。這個五年，是指從您到集團總部報到日起算。」
孫祥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無力。他這次算是機關算盡太聰明，最後的結局卻是這樣的。從今天起，s公司總經理的寶座，已經徹底和他無緣了。而且，他今後都會在魏薇的眼皮底下工作，這個領導遠比尤總來得厲害，今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麼過呢？
孫祥離開了辦公室，魏薇說：「周總，看來我過來第一個最重要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接下來請您安排個人，帶我去看看劉揚，晚上我還要和黎軍一起吃飯，這個我會讓趙其去安排。」
周運昌和她再聊了些其他的事情，魏薇就離開他的辦公室。
孫祥癱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
看來，那些人已經達成了默契，他們之間肯定有了雙方都能接受的交易，而自己成為了唯一的犧牲品。
他腦子裡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撥了葉子菁的電話。
忙音，正在通話中。
他不知道，現在葉子菁其實正在和他剛從老家過來的老婆在通電話。
在他那套別墅裡住了幾天，孫祥這幾天最為關鍵，他毫無心思陪老婆去逛逛這個大都市，全力準備最後一搏，老婆閒來無事，就在房子裡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