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6章 ：方大博士 文 / 一毫米的光
發動車子，葉天問道，「娜姐，我們這是要去哪？」
方婭娜在後排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去西郊。」
「西郊？那是什麼地方？哦，我知道了，娜姐是要準備去郊遊吧。」
「喂，我說有為青年，堂堂華夏國的少將大人，思想境界能不能別那麼低呀。我這是去看我爸爸，也就是你的方大叔。」
「方大叔，也就是方宗平師叔的兒子。嗯算起來，我可以叫一聲方大哥。」葉天故意道。
「滾，還方大哥呢。是想佔我便宜不是。如果你要這麼論的話，也成，我就叫你葉師叔，行不。」
「行呀，只要你願意。嘻嘻。」葉天求之不得，能夠長上一輩當然好了。
「葉師叔！」方婭娜輕吐香蘭。
「嗯！」葉天大模大樣地應著。
「小葉師叔！」
「嗯。」喊多少應多少，反正也不虧。
「師叔，你的女朋友是誰呀，也就是我的未來師叔母將會是誰呀？」
「是亦玲呀，你又不是不認識。」
「亦玲呀，她是我的結拜二妹，你說，我是叫她妹妹好，還是叫師叔母好呢。」
葉天聞言一個急剎，好嘛，搞了半天，娜姐是在戲弄著自己呀。
「說，你到底要我叫你什麼？」方婭娜狠狠地擰著葉天的耳朵。
「娜姐，娜姐。你就叫我葉天，葉帥，小葉葉都行，求你先放開手。」葉天疼得呲牙咧嘴。
「還小葉葉呢，肉不肉麻。」娜姐放開了手，「快開，沒見後面車按喇叭心煩。」
「娜姐，你就坐好了，我們這就高速前進。」葉天討不了便宜，只有拿車出氣。好在這是一輛軍車牌照，稍有超速也沒有交警上來管理。
「葉天，我要先告訴你一聲，」稍停了一會，方婭娜道，「見了我爸爸，你就叫方博士。」
「娜姐，可以問問方博士是研究什麼的嗎？」
「他，天天和瓜瓜豆豆，玉米茄子打交道。一年也不會回家一次。」方婭娜略帶傷感地道。
「那方博士的太太，也就是你的母親，又是做啥工作的呢？」葉天這才發現自己連娜姐的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都不知道。
「她，更別提了，滿世界地在飛。我已經有兩年沒有遇見過她了。」方婭娜的情緒明顯低落，「好，專心開你的車，我靠一會。」
葉天現在明白為什麼方婭娜和方宗平的關係這麼親密了，原來她的父母都是工作狂人，想想自己的母親，葉天發現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了。等京城的事辦完了，自己也該回南江看看母親，看看特訓班的戰友，還有葉公群島，也不知道改造得如何了。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駛到了西郊。
西郊，連綿起伏著一些低矮的山丘，房屋很少。麥子已經長得有近一尺高，在風中搖擺著。
在方婭娜的指點下，葉天將車拐進了一條鄉間的土路，這條路高低不平，石疙瘩也多，車子顛得厲害。突然車子猛地一歪，葉天趕緊將車剎死。
等跳下車，一番檢查，才發現是後左輪已經被利石劃破，癟了氣。
方婭娜也跳下了車，踹了車輪幾腳，「剛換了沒兩月，又破了，這什麼質量呀。」
「娜姐，你再踢它也沒用了，有沒有備胎呀？」
「備胎？對了，拿去修還沒有取回來呢。」
葉天看看路上，一個車的影子都沒。
「娜姐，還有多遠呢？」
「好像還有兩三公里。倒不太遠，只是這個路，可不好走。」她腳上穿的是小高跟，對付這亂石路還真難。
葉天躊躇了一下道，「娜姐，看來只好我犧牲一下，背著你走了。」
「切，這也叫犧牲。昨天晚上你就該在賓館為亦玲犧牲。」娜姐樂道。
「這，這，咱不提這個。娜姐，走吧，早點見到方博士，也好找個人來把車修了，不然今天就回不去了。」
「好咧，葉天小馬兒，出發。」
葉天心裡苦笑一下，還小馬兒呢，幸好沒用一個「騎」字，算留了口德。
轉過兩道小丘，一個小平原展現在面前。約有上千畝，中間有很大一處大棚，在春日的照耀下，反射著陽光。
「好，可以放我下來了。」方婭娜從葉天背上滑下，「那個大棚就是方博士的工作地點。到了以後，你就說你是我司機，送我來的。記住了。」
葉天點頭答應。
走在鬆軟的麥田隴上，給人一種想脫了鞋，踩進黑泥中的衝動，空氣中飄蕩著新春植物抽芽的芳香。
十來分鐘，葉天他們已經到了大棚口。
葉天剛想推門進去，方婭娜一把拉住，「你想惹方博士發怒嗎？」
葉天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方婭娜從門邊取過兩件白大褂，遞給葉天一件，她自己也穿上了一件。
葉天為自己的莽撞而臉紅。
穿上白大褂，方婭娜推開了門。葉天這才發現，溫室內是另外一番景象。
凡是市面上有的作物，在這裡基本上都可以找到，就宛如是一個大植物園。
繞過不少的瓜架，和開闢成小畦的菜地，其間有不少同樣穿著白大褂的人在忙碌著。
方婭娜一直把葉天帶到大棚中的小實驗室，隔著玻璃門，就可以看見一個中年男人正埋頭在一堆的瓶瓶罐罐之中。
方婭娜輕輕走到中年男人跟前，叫道，「爸爸，我來看你了。」
方博士抬起頭看了方婭娜一眼，沒有激動和興奮，很平淡地道，「哦，你來了。」說完這句話，他又埋下頭，在紙上不停地寫著什麼。對站在一邊的葉天一眼也沒有看。
方婭娜沖葉天悄悄地擺擺手，意思是要葉天不要出聲。
葉天知道，大凡是搞研究的人，性情上都帶有一點孤僻，這可能是長時間呆在研究室中的原因。於是，葉天也就不說話，專注地看著方博士做研究。
桌上排列的瓶子中，貼著標籤，標著y1至y30，瓶中裝的是玉米粒，看來方博士的研究就是與這些玉米粒有關。
粗看的話，你會覺得這三十個瓶中的玉米粒沒有什麼區別，可是對於葉天來說，他能很快地判斷出每一粒玉米粒外表的差異，生長的時間週期。
咦，不對呀，葉天注意到標號為y26的玉米粒，在這些玉米粒中顯得特別圓滿，芽口也是特別的白。
葉天情不自禁地拿起這個瓶子，更仔細地觀察著。
還沒有看上一分鐘，方博士一把就從葉天手裡搶下瓶子，「你是誰，怎麼亂動我的東西。」聲音叫得特別大，不遠處的人都看向這邊。
「方博士，真不好意思。我是方婭娜小姐的司機，只是發現這個瓶中的玉米粒有一點古怪，所以就沒有徵得您的同意，就拿起來觀察。」
「古怪，你說這玉米粒古怪。為什麼？」方博士的怒火減了下去，做學問的人有一種脾氣，就是喜歡和人辯論。
「方博士，從外表上看，這玉米粒飽滿，厚實，是這三十個瓶中外表最好的。可是它的基因已經發生了變異，其毒素又是這些玉米粒中最高的，足足高出十倍以上。」
就在方博士準備說話的時候，一位年輕的女助手跑了進來，遞給方博士幾頁紙，「方博士，化驗結果出來了。」
方博士看了這幾頁紙有十分鐘後才抬起頭來，直直地盯著葉天。
葉天被盯得發毛，眼睛求助地看向方婭娜，方婭娜乾脆扭過臉去，臉上一副誰惹事誰負責的神情。
方博士盯著葉天看了一會，抓起那個y26瓶，塞到葉天的手裡，「年輕人，你再仔細看看，這個玉米粒還有什麼不同，它的毒素為什麼會這樣高。」這時他的臉上已經沒有怒氣，換上的是一種祈求。
葉天還真拿著那個瓶子認真看了一會，才道，「這個玉米粒的基因可能被人為地破壞，縮短了它的生長週期，正因為長生週期短了，所以它的毒素排除期也縮短，毒素自然就高了。」
方博士和女助手的眼睛都是一亮，方博士道，「繼續說下去，有什麼辦法可以改變這個毒素，或者說加快生長中毒素的排除速度。」
「辦法倒是也有，就是繼續完善已經被改變的了基因排序，減少它的毒素生成量，就能降低毒素的含量了。」
「毒素生成量，怎麼能夠降低，你快告訴我。」方博士急切地道。
葉天被催得咳了一下，「那個方博士，能不能給我看看這y26的基因圖譜。」
「是是，看我急得。小李，去給這位小同志拿份y26的圖譜來。」方博士讓女助手快去。
邊上站著的方婭娜這時也側過臉來，一臉疑惑地道，「小葉，你可不要亂糊弄我爸爸。」
「娜娜，去去，去那邊玩，摘個花兒什麼的，別影響我們談正事。」方博士道。
「爸爸，我看你是做研究做昏頭了吧。你看我還是去摘花的小女孩嗎？真是的，不理你們了。」方婭娜撅著嘴走去欣賞那邊開著的各色花了。
「我女兒就這樣，別理她。來，你接著給我說，哦，你是叫葉天是吧。你這樣的怎麼去當個小司機呀，來我這裡，年輕人要大有作為才行。」方博士拉著葉天到實驗台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