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4章 ：身陷城堡 文 / 一毫米的光
「紅玫瑰小姐，還有五分鐘就到了。任務完成，你這個組長可要向老闆美言一下，給我們放個大假呀，美麗的聖地亞灣已經久違了。」
「慷慨的老闆是不會虧待我們的。藥效還有三十分鐘就要過去。速度還要加快。」
緊接著過了三道關卡，葉天被人扛著下了船，被扛著走了一段路後，他被放在一張椅子上。耳邊是很多的儀器跳動聲音，這肯定是在進行檢查了。葉天強忍著心頭的不適，他的衣服早已經被全部脫去，不過智能衣他早已轉化為肉色，與皮膚緊密連在一起。
「記錄，金屬探測，沒有發現問題。ct、b超掃瞄沒有發現問題。全身無任何傷疤。確定安全。」
有人給葉天重新穿上了衣服，不過已經不是他原來那套衣服了。
過了一會，耳邊傳來叫聲，「葉天，葉天。我們已經到了。」一隻很柔的手捏了他的鼻子。
葉天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從夢中醒來，「啊，紅玫瑰小組，這麼快就到了。我感覺才睡著一會呢。」葉天睜著好奇的眼睛，打量著自己所處的這個房間。
整個房間，中間擺著一張長長的餐桌，餐桌兩頭各有兩張大椅子，自己正是坐在其中的一張椅子上。
沒有電燈，天花板上吊下一個大燭盤，內中點著數十支大蠟燭。四壁的牆上全部掛著厚厚的窗簾，讓人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也分不清哪裡是牆哪裡是窗戶。
餐桌的四角各站著一個侍女，如果不是她們身上披著的白紗一直垂到地上，恍然之下，**恰到好處地若隱若現著。
餐桌的兩頭各擺著四個銅盅，倒扣著蓋。
「紅玫瑰小姐，這是晚宴還是午餐，讓我們開始吧。」
「葉先生，請稍等，老闆馬上到，這是他為你準備的豐盛宵夜。」紅玫瑰說完後，輕挪腳步，從一扇小門走出了餐廳。
餐廳內一絲風也沒有，四個侍女紋絲不動，只有蠟燭不時的爆響聲。
葉天看見身上僅僅只穿著一件歐洲中世紀時的黑色袍子，袖口很緊，袍子上一個口袋也沒有。
「尊敬的客人，請恕我的遲到。」隨著聲音，緩步進來一位黃發黑袍，五十歲上下的男人，瘦削的臉上，高挺鼻樑就顯得很突出。
這人徑直地走到餐桌另一張椅子上坐下，輕拍一下。兩名侍女分別給兩人倒了半杯的紅葡萄酒，葉天在接過酒杯的時候，手指不經意地觸碰到侍女的掌心。
「請葉先生品嚐一下我們摩爾城堡自釀的美酒。」
「管家先生，不知你主人什麼時候可以露面呢？」葉天舉起酒杯，紅色的液體在杯中輕微地蕩漾著。
男人臉上大為驚愕。
「啪啪，啪啪。」一陣掌聲從窗簾後傳來，一個侍女推著輪椅從簾後出來，輪椅上蜷坐著一個人，看不出年齡，因為他頭上包著黑布，黑布一直遮擋住這人的眉毛下。整個的一身也是黑色的袍子，兩手合掌在臉前，同樣擋去大半個臉。手是異常地乾枯，手指如竹節一般。
「不知我是稱你為葉天先生，還是葉帥先生呢。」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語氣，「當然我先自我介紹一下，你可以稱我為拉鐵摩爾，或者拉鐵摩爾公爵，再或者摩爾堡主。」
「拉鐵摩爾公爵陛下，請允許我先向您表示感謝，感謝陛下收留了我。」葉天向著這位拉鐵摩爾公爵行了西方禮。
「彬彬有禮的東方人，不是我收留了你，是天國選擇了你。我們應該感謝天國賜予我們美酒、女人、光明與永生。」拉鐵摩爾公爵說著，「請原諒我的好奇心，你是怎麼認出莫裡斯是我忠誠的管家？」莫裡斯半彎著腰，侍在輪椅邊。
「莫裡斯先生的背從進來就從沒有直起過，這是長期習慣於彎腰才養成的動作。其次莫裡斯先生坐下的時候，顯得比較小心，人只坐了椅子的一角，顯然他對坐在那個位置上，心有顧忌。」葉天說完，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慧眼如炬，慧眼如炬呀。有美酒豈能無佳餚，請葉帥享用摩爾城堡的美味。」拉鐵摩爾公爵對莫裡斯道。
莫裡斯走到葉天身邊，將桌上一個銅盅移到葉天的面前。銅盅上有個數字開關，顯見這是個密碼鎖。莫裡斯從懷裡拿出一張紙，紙上是一道數學題。
葉天擺擺頭，怎麼都喜歡玩這樣的遊戲。只掃視了一眼紙上的內容，葉天手指微動，「啪」的一聲，銅盅打開了。
盅裡放著一個圓盤，盤了上是一個白色的半球，半球上有一道道的暗紅色血管。葉天啪的一下，把銅盅又給蓋上了。
「葉帥，怎麼對安第斯山猴腦不感興趣嗎？這可是世上最美味的東西。哦，我明白了，猴腦要乘熱品嚐。莫裡斯。」拉鐵摩爾公爵拍了一下手。
莫裡斯吩咐一個侍女把葉天桌上的這道菜撤了下去，他走到餐桌的中間，按動桌上一個按紐。只見餐桌中間出現了一個圓洞，緊接著從圓洞下升上來一個金箍，金箍箍著一個圓形的一個小半球，半球上還帶有金色的細毛。莫裡斯拿起餐刀，平著金箍劃過去，這個半球被從中分開。一名侍女扣著金色的細毛，將半球給揭開了。一股熱氣騰地衝上屋頂，又是一個白色的半球，不過這回是冒著熱氣，還有輕輕的抖動。
葉天強忍著來自胃的痙攣，不過臉色已經變得慘白。
扶著輪椅的那名侍女，用一把長柄的銀匙舀了一瓢泛著熱氣的猴腦，送進拉鐵摩爾公爵的嘴裡。拉鐵摩爾公爵本來就很細小的眼睛閉上了，似在很享受這樣的美味。
侍女同樣給葉天舀了一小碗，遞到他的面前。
葉天一口把杯中的酒喝盡，示意侍女再給滿上。
「莫裡斯，看來我們的葉帥不喜歡這道美味。給先生重新換一道。」拉鐵摩爾公爵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葉天感覺那雙眼睛是那樣空洞，彷彿眼內無物。
「莫裡斯先生，把那三個銅盅都拿過來吧。」葉天想快點結束這個令人作嘔的宵夜。
與第一個銅盅一樣，同樣是三個不同的數學題中蘊含的密碼，銅盅一個接一個的被快速打開。這次是莫裡斯介紹著每道菜。
「這是摩爾城堡特有的銀燕舌苔，」他指著一盤裝有似葵花籽的菜道。
「這是金槍魚的魚翅炸制而成。」
「這是來自於鯨魚的乳煉成的甜糕。」
這些菜葉天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不過似乎只有銀燕舌苔還可以讓他接受。於是他把那一盤放在自己的面前，另外兩盤重新給蓋上。
這次拉鐵摩爾公爵倒沒有令人再重新換上。葉天在這邊吃著銀燕舌苔，那邊有侍女給拉鐵摩爾公爵喂猴腦。公爵很是享受這樣的用餐，整隻猴腦除了先前給葉天舀出的那些，餘下的全部進了他的嘴裡。
銀燕舌苔味道還真的不錯，脆嫩滑，估計晚上不會再有東西墊肚子，葉天乾脆全部吃光。
「我們的客人看來還不夠盡興。莫裡斯吩咐下人明天多給葉帥準備銀燕舌苔。深夜了，葉帥想必也累了。卡特琳，送葉先生去就寢。」說完，拉鐵摩爾公爵在侍女的推動下，坐著輪椅離開了，莫裡斯也曲膝彎腰跟著一同走了。
被叫做卡特琳的侍女，向葉天做了個請的手勢，在前面帶著路，紗巾下的美妙刺激著葉天。他只有在心裡不停地叫著亦玲的名字，唉，這真是一種受罪。
在七拐八拐中，葉天被帶到一間同樣四壁是厚實的窗簾的屋裡，屋子裡只點著一根蠟燭，顯得更加的朦朧。
卡特琳，爬上了屋中唯一的一張床，紗巾已經順著她的身體滑落在地上。
又來了，葉天心裡想，只有故伎重演了。
葉天讓自己沉睡了半個小時後，就醒了過來。
這來的一路上十多個小時，他在假睡中，其實很消費精力的，再加上晚餐的鬧胃，明天不知道拉鐵摩爾公爵還會弄出什麼動靜來，所以保持精力很重要。
葉天側頭看著被自己點睡了的卡特琳，很皎好的面容，就是覺得嘴巴有一點不諧調，總是讓人覺得有點不飽滿。想了一下，葉天用手將卡特琳的嘴張開，他看到了可怕的一幕：卡特琳的舌頭從根被切掉。
如果說葉天開始只是對拉鐵摩爾公爵好奇，現在是感覺到憤恨了。這得是一個多殘冷的人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那些失蹤的人如果和拉鐵摩爾公爵真的有關，那他們的命運如何了，葉天實在不敢想像。他也告誡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要因為大意而馬失前蹄。
有什麼花招就使出來吧，葉天幫卡特琳把被子蓋好，心裡暗暗想著。
城堡有壁爐的那間屋裡，拉鐵摩爾公爵和莫裡斯正呆在一起。壁爐裡的火烤得很大，跳動的火花印到兩個人的身上。
「莫裡斯，是不是覺得我對葉天過於熱情了？」
「公爵大人，不知您如何處置葉天？」莫裡斯小心地問道。
「西尼爾博士說過，一個人在大喜大驚之下，大腦會異常的活躍。你說像葉天這樣一顆聰明的大腦，今天不給他一點開心的享受，不是浪費了紅玫瑰的孝心。莫裡斯，去通知一號組作好準備，一號冰櫃很久沒有啟用了。卡特琳也可以送去餵安第斯猴，被異教徒碰過的女人，沒有留下的價值了。」
葉天是被搖醒的。卡特琳依就披上她那件白紗，很細心地幫葉天穿上那件長袍。
莫裡斯管家正候在門口。
「葉先生，奉拉鐵摩爾公爵的命令，我帶您去早浴。」
「莫裡斯先生，怎麼城堡的規矩是早浴後才進行早餐嗎？說實話，我對銀燕舌苔還是很期待的。」
「葉先生，浴後能讓人胃口大開。放心，銀燕舌苔已經為您準備好。」
跟在莫裡斯的後面，在一條又一條長廊走來轉去，就如迷宮一般。
「葉先生，您請進，這裡就是浴室。」莫裡斯在一條長廊的盡頭開啟了一道門。
葉天進去後，莫裡斯並沒有進來。
和別的房子一樣，同樣是不見天日。房中有一個很大的浴盆，奇怪的是浴盆是玻璃製成。
葉天用手試了下水溫，不冷不熱，正合適。聞了一下水的味道，也挺正常。葉天除去外面的長袍，慢慢坐進浴盆裡。身上的那件智能衣從進入城堡以來，就一直是呈肉色緊貼在身上的。
進了浴盆才發覺，這浴盆非常深，只能露著頭在水面上。反正有兩天沒有洗澡了，乾脆就藉機洗一下吧。葉天想著把頭也埋進了水裡。
在他把頭埋進水裡的時候，浴盆的邊沿悄無聲息地兩道玻璃門對合了過來，怦的一聲合攏了。
緊接著玻璃浴盆緩慢地向下降，直直地落到了一個大廳中間。
這個大廳點的不再是蠟燭，而是明亮的燈光。
拉鐵摩爾公爵戴上了大墨鏡，整個臉幾乎都藏在眼鏡後。
「莫裡斯，你說他能支撐多久？」
莫裡斯看向浴盆，浴盆的水已經注滿。葉天在水裡掙扎著，拳頭不停地砸向玻璃，可是卻無濟於事。
「公爵大人，我想應該能夠堅持二十分鐘吧。」
「那就看你的猜測是否正確了。西尼爾博士，開啟冷凍吧。別把我的寶貝給折騰壞了。」
西尼爾呵呵笑道，「拉鐵摩爾公爵，一會你就可以嘗嘗世界上最美、最聰明的大腦了。」
玻璃浴盆的外壁已經出現了冰珠，顯示著裡面的水開始急劇降溫著。
浴盆裡的葉天，慢慢停止了掙扎，先是浮在最上面，再接著就慢慢沉了下來。水已經開始結冰，漸漸地整個浴盆成了一個大冰塊，葉天被包裹在冰塊中。
「公爵大人，已經差不多了。可以開始解凍，不然腦死亡後，營養價值就會打折扣。」
「好，西尼爾博士，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拉鐵摩爾公爵讓莫裡斯把他推到手術台邊側。
浴盆四面的玻璃已經被剝離開，水溫開始上升，融化的水迅速地被幾個侍女給吸走，最後只剩下葉天的屍體擺放在地上。
幾名助手把葉天抬上手術台，將他的頭固定在鐵環裡。
西尼爾已經穿上全套手術服，手上拿著一柄鋒利的手術刀。
「拉鐵摩爾公爵，您就看我如何為您取出一顆完美的大腦。」西尼爾說著，將手術刀貼著葉天的眉梢處，就用力地向下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