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野外生存（3） 文 / 一毫米的光

    50米、60米、70米、80米，到第95米的時候，葉天潛到了海底。兩耳有一點嗡嗡的聲音，這是水壓造成的。身體別的方面沒有異樣，看來還可以再潛一點深度。站在海底，葉天抓住突出的珊瑚礁，一步一步的走著，他不敢走快，如果走快了，手抓不穩，巨大的浮力就可以讓他往上升去。他一隻手舉著手電筒，藉著光束他打量著海底。

    這是一處平坦的海底，高低不齊的珊瑚組成了各種形狀，遠遠的排列著。有魚在珊瑚礁的縫隙中穿出穿進。走了有數百步遠，海底的風景還是一樣。就在葉天準備向另一個方向走去的時候，光束照在一個半人高的洞口，海底怎麼還會有洞呢？

    葉天好奇的走向這個洞口，洞口並不光滑，邊上懸掛著各種海草、海藻。用嘴把電筒咬住，騰出一隻手，葉天用匕首劃斷洞口的海草，這個洞漸漸的明朗起來。

    用電筒向洞內照去，一陣拍拍的聲音，這是洞內的魚受到光的影響，紛紛游出，有的直接撞到電筒上。

    過了一會，不見再有魚游出，可能是已經游完了。葉天一腳就踏入這個不知名的小洞內。前腳剛落地，就發覺自己踩在一個硬硬的東西上面。他低下頭，一照，原來是一個足足有葉天三個巴掌大的蚌殼。蚌殼被踩著的時候，就已經合起了殼，葉天抬起腳，蚌殼就要溜走。葉天是第一次見到海裡這麼大的蚌殼，哪裡肯讓它逃走，再次一腳把蚌殼踩住。

    進了洞裡，葉天不再擔心會浮上海面，他把電筒放在地上，一隻手抓住蚌殼，另一隻手將匕首插入了蚌殼的咬合處，匕首一攪，蚌殼被強行打開。一股乳白色的汁液洗出，還有蚌肉的碎片。咬住匕首，葉天雙手一用力，蚌殼被完全的打了開來。

    和小蚌殼一樣，裡面是肥美的蚌肉。蚌肉中間還有一個鼓起的東西，葉天兩個手指捏住那個鼓起的物體，外層包裹著一層肉，用匕首輕輕的剝開，一顆直徑約一公分的珍珠晶瑩的滾落在葉天的掌心。

    啊，這個不起眼的蚌殼竟然是珠貝，它的體內孕育著這麼大的一顆珍珠。

    再找找，肯定洞內不會只有一個珠貝。葉天拾起電筒向洞內地上照去，這一照之下，他發現，這個洞徑深不過十米，最寬處也只有兩米左右，而就在這樣一個狹小的洞內，洞底，洞壁上爬滿了珠貝，有的張合著，探出觸角。這會有幾百個珠貝吧，葉天心裡想著，同時一陣興奮。沒想到誤打誤撞，找到了一處天然的寶藏。

    葉天輕輕把腳退出來，他不想冒然進去。記住了地方，葉天雙腿一蹬，向著海面浮去。

    他記得起先在船上發現有幾個蛇皮口袋，原以為什麼用也沒有，卻不想現在反而派上了大用場。

    把幾個袋子捲住一團，他奢侈地喝了一大口水，吞下已經曬得幹幹的魚片，他又一次向海裡潛去。目標無名小洞，目的捉貝尋珠。

    葉天在洞內一隻一隻的撿著珠貝，有的比最初看見的還要大，甚至還有像臉盆大小。對於僅有巴掌大的，葉天沒有撿拾。留給下一個有緣人吧。

    饒是如此，葉天也是撿了滿滿四大袋。於是他的這個下午，就是在不斷的撬開珠貝，然後在蚌肉中找尋珍珠。荒島上散落了一地的殼。

    天將黑的時候，葉天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坐在石頭上，一粒一粒的數著自己的戰利品。或許是一個天緣，竟然是108顆。最大的一顆直徑足足有五公分之多。看著面前這一堆的珍珠，葉天的嘴就一直沒有合攏過。這可以賣多少錢呀，嗯，應送媽媽最大的那一顆。不過她可能不會要，那就把最大的一顆送給亦玲。也不知道她們現在在做什麼。

    天黑了，遠近的光都一點一點的隱進了無邊的深淵裡。又是一個夜晚的開始。因為今天忙活了一天，葉天感到有點疲倦，就早早的睡了。那幾個菲軍人，葉天已經忘到了腦後。

    這已經是第七天了吧，葉天在石上刻下一道線，上面已經有了七條。這是葉天每天睜開眼做的第一件事。水壺裡的水還有半壺，看來捱過最後的三天，應該沒有問題。

    形意七十二式，前七十式已經全部掌握，就是最後兩式，總不得其要領。群星望日，萬物一宇。這樣的景觀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葉天想像不出，只有待日後向師父請教了。

    吃了同樣的早餐，喝了一小口水。葉天活動著四肢，今天應該往西邊方向去探探險了。這幾日葉天如入了魔一般，不停的在海底搜尋著，看能否再發現某個小洞，某堆蚌殼。可是卻一次次的失望了。這附近的海域都已經非常熟悉，就只差西邊還沒有仔細地搜過。

    站上大石，葉天準備縱身入海。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眩暈，耳邊有金屬敲擊的刺耳聲音。努力的站穩，葉天向四周看去，四周的景象還是那樣，沒有一絲的改變。這是什麼聲音，從哪裡來，怎麼會讓我這麼暈。葉天抱住頭，蹲下身子，試圖擺脫這種刺激的聲音，可是沒有用。聲音繼續刺激著他，如金屬音，如蟬鳴，如刀劃過玻璃的聲音。他用力敲打自己的頭，想把這種聲音驅逐出去。可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實在受不了，在岸上站也不是，蹲也不是，躺下也不行，這個聲音追著他，讓他無處可逃。葉天乾脆跳進了海裡。

    一進入海裡，刺耳的聲音一下子柔和起來，是因為海水的過濾嗎？因為不再刺耳，葉天開始用心感受這個聲音的頻率。

    心境寧靜在海洋中，遙遠的地方，似是一聲聲的呼喚。聲波的頻率葉天已經破譯了出來，這是一個臨界於次聲波，波段在25赫茲左右。聲波每隔一分鐘就傳來一次，每次都是三個節奏。葉天在腦中模擬著這種聲波，嘴形不斷的變換，終於當嘴完全尖如啄木鳥那樣的尖時，葉天的口中發出了25赫茲的聲波，透過海水傳了出去。節奏與自己所聽到的保持一致。

    遙遠的深海，翻騰著一股巨浪，如潛水艇上浮一般，巨浪向四周劈開。如果此時有一個海洋動物學家正在此地的高空，他一定會異常興奮的向全世界宣告：華夏國的南海海域，發現了失蹤已久的大白鯊。掀起這股巨浪的正是極為罕見的大白鯊。當它完全浮在海面上遊行的時候，可以看見它全長約十米，張著的大口下，嘴的邊緣密佈著均長約十公分的牙。它在快速的游著，沿途的大小魚紛紛避讓。如一條白色的線，向著葉天所在的荒島位置而來。

    葉天也在感受著聲源與自己的距離正在快速的縮短，為了預防不測，忍著可能的頭暈，葉天上了荒島。咦，眩暈的感覺沒有了，金屬般的耳鳴也沒有了。

    葉天保持著嘴形，繼續在尖嘯著，在嘯聲中，他聽出了類似於「守衛者」的發音。這是前方的不知名生物在尋找它的「守衛者」嗎？

    葉天注意到了前方水域的變化，一股大浪向著荒島席捲而來。會是鯊魚、鯨魚嗎？

    近了，更近了，一個龐大的白色的身軀，進入葉天的視線。這是什麼，會移動的小潛水艇嗎？快到荒島邊時，這個白色的大傢伙一下竄出水面，頭高高的昂起，鋒利的鐐牙讓人膽寒。躍出水面約四五米的高度，它又重重的墜落了下去，濺起的水花都迸飛到葉天身上。

    它是在叫我嗎？大白鯊可是少有的食人鯊呀。被它咬上除了葬身鯊口，沒有第二個結局。葉天迅速向後退離岸邊。但是他仍然在發出奇特的聲音。

    大白鯊隔了幾分鐘再一次的躍出了水面，拳頭大的眼睛瞪著葉天。它的聲音更急促了。

    它的眼睛裡怎麼看不見凶殘，反而是一種喜悅與期待。葉天沉呤著。

    大白鯊一次一次的躍出水面，不論是哪種身姿，它的眼睛始終看向葉天。

    「你是在找我嗎？」葉天嘗試著保持這種波段，賦予自己的意思。

    「你是守護者？」當大白鯊再次躍出水面時，葉天聽到對方傳來這樣一聲問訊。

    「我是葉天，你說的守護者是誰？」

    「你是守護者？」

    葉天換了幾個問法，大白鯊只有這一句：你是守護者。

    為什麼它會認定我是守護者呢？難道因為我可以和它對話。我怎麼可以和魚類對話呢？太不可思議了。

    葉天從沒有想到這樣奇異的事情在自己身上發生，可是再想了一會，他又釋然了。自己擁有的多項超常的本事，不是早就已經很奇異了嗎。自己真的是守護者。

    「我是守護者，你是誰？」這下葉天乾脆承認自己就是守護者了。

    「大白鯊衛士。」這次大白鯊也改了說法。

    「你來找我做什麼？」

    「守衛你。」

    葉天發現，與大白鯊只能進行簡單的交流，稍長一點的語句，大白鯊就無法理解。看來要想知道守護者的事情，大白鯊是無從解答了。

    明白了與大白鯊的關係，葉天沒有猶豫，撲通跳下海中，而大白鯊也興奮地向葉天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