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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重求許師傅 文 / 花三娘

    林不歡和林招弟不能幫忙,便要求她們只需要沒事時,用砂紙磨水晶,一日磨得四五顆出來,便也夠了,其餘的,她去找許師傅幫忙。

    先前做的首飾大都簡單,按照林不喜前世學的那些樣子做的,雖然賣得不錯,但是到底是粗糙了些,雖然流光溢彩,但是細心之人看去,還是上不得檯面,平素戴戴還是可以,卻都不是珍品。

    再者,她這幾日從馬商人手中進的貨,相比於自己的水晶首飾,顯然賣得更好,可見還是現在的設計更符合這裡的人的審美,什麼流蘇啊,墜子啊摻雜著,她那種孤零零就一根釵子上鑲嵌兩三顆水晶的,自以為簡潔大方很喜歡的,銷路卻差。

    好容易得一塊水晶,林不喜可不想將它的價值就這樣埋沒,多少還是得做出一兩樣好東西,雖說主要不是為了盈利,但是也可以當做鎮店之寶,招攬生意。

    林不喜之前規劃的就是走廉價飾品的路線,因此志不在貴重,只要求手藝好,做工精湛,權當做一種嘗試。

    安排好事情,林不喜便回到自己家看了一眼,房子蓋了一小半,孤零零的散落在那裡,幾個孩子在地上撿石子玩兒,林不喜不禁搖頭歎氣,李桂芳若是一開始就相信她,別總想著從她手中摳銀子,一家人齊心協力,現在的日子早就過得和和美美的了。

    正想著呢,聽見未完成的新屋裡面傳來李桂芳的聲音:「你怎麼能信你二姐的話。不信娘的話?你個小白眼狼,娘這些年多疼你啊。」

    接下來是林成才不知道說了什麼,聲音較小。林不喜沒聽清楚,反倒是李桂芳怒喝道:「你姐今天給的銀子,我一個子兒都不會還她。自古哪有女兒給錢給家裡,還要家裡人還的道理。你二姐是個不清楚的,你也這樣不明白?」

    林成才被她喝的也聲音大起來:「反正二姐說管我娶妻的,你就別管了。我也不要你管。你每次出去,不是跟人打架。就是跟人吵架,我真是覺得丟臉。同學們都笑話我呢,說我娘是個潑婦!」

    頓一頓又說道:「娘你就會吵架。就會跟人鬧,你以為我不知道,上次堂兒(春兒的弟弟)頭被我打破了,還是二姐先派人送禮去。人家才接受我們的賠償。不然早就告到衙門裡面去了。」

    李桂芳估計被徹底激怒,吼道:「你個小兔崽子,小時候娘怎麼疼你來著?現在你二姐不過才給你一點甜頭,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你也不想想,小時候家裡有點肉,娘都偷偷藏著給你吃了,小寶連一口也沒有……」

    李桂芳還想說什麼,林成才已經不耐煩的推開她跑了出來。房子外面空蕩蕩的,只有幾個小孩子在玩耍。

    林不喜早已經悄悄拐個彎。走了。

    李桂芳這些言論,她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不過今天倒是有一個新發現,原來李桂芳對成才,不僅是身為母親的寵愛,還有一種獨佔欲。

    只是這種思想根深蒂固,她是沒辦法了的,只求成才在以後的路上不要長歪。

    畢竟,一個熊家長,還能教導出一個知書達理的孩子?肯定也是熊孩子無疑。

    回到鋪子裡時,林招弟正在招呼客人,見林不喜回來,滿帶著期盼迎上來:「可都說好了?」

    林不喜點點頭,又有些無奈的對林招弟道:「你也是太老實了,她說要把你嫁給瘸子,你就認啊?只知道哭,當初跳池塘的勁兒呢,怎麼不拿來對付她!」

    林招弟訕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當初跳池塘是忍受不了王棟在那裡時,李桂芳對她的欺負和羞辱,而嫁給一個不怎麼樣的人,是早就做好的心理準備,雖然不樂意,但是卻又有些逆來順受之意。

    她這番心意,林不喜怎麼不明白,只是不想說破讓她難堪罷了。此刻見她面色尷尬,又無奈的揮手道:「還是早些把你嫁出去,這事情我來操心吧,到時候不要李桂芳插手。你若是一天不嫁出去,下次林成才再惹禍,到時候又是先賣了你。」

    林招弟本待還想辯駁自己暫時不想嫁人,畢竟上次的情殤還未走出來。當然,她也只是敢在林不喜勉強辯駁,李桂芳說了她是不敢的。

    只是聽到林成才惹禍,又是嚇了一跳,不喜說的沒錯,自己再不情願,也比到時候被人平白無故賣了好,便含羞帶怯的點點頭:「你做主吧,大姐知道你是為大姐好。」

    林不喜見她總算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也不由得大感欣慰。之前她讓林大強給林招弟說親,都是偷偷的,誰都沒有說。一來是怕李桂芳知道,從中作梗,二來也是怕林招弟自己起了心思,不樂意。以她的性格,明面上不會說,背地裡又偷偷的哭,到時候她又氣又心疼,反而不好辦。

    現在林招弟點了頭,事情辦起來就順利多了。經常有媒婆到店裡來買東西,林不喜趁他們買東西時給個小優惠,送個小禮物啥的,再把林招弟介紹一下,媒婆們看一眼,心裡便有數了,簡單方便。

    親事安排下去了,家裡的房子也重新動工了,林不喜開始籌謀首飾的事情,便選了個時間,去了一趟許師傅家。

    許師傅見著她來,還是冷冷清清。這小丫頭拿過來的東西,上次他看了之後沒辦法,卻不料,小丫頭自己卻琢磨出了辦法,打磨出來的水晶成品,他也仔細看了,雖然欠缺點火候,不夠精細,雕花之類的也不夠細緻,但是到底是個稀罕物件兒。

    只是自己一把年紀沒做成的事情,讓一個小丫頭完成了,心裡頗不是滋味兒。

    聽明白林不喜的來意,許師傅看完她畫的那些首飾樣子,心裡不由得又是一陣驚歎,這姑娘之才,只怕不出幾年,就要在自己之上了。

    便無奈的搖搖頭:「小老兒這點功夫,只怕還是不夠達到你的要求啊。」許師傅歎一口氣,做手藝的人,自然也是喜歡勤奮的孩子的,何況林不喜也算是行業內的能人了。只是

    「不說別的,光你這手打磨的功夫,若是沒有個一年半載,我是琢磨不出來的。你已經有如此本事,又何必來求我呢。」許師傅大惑不解:「只要你有時間,做出精細的首飾,根本不在話下。」

    許師傅的話讓林不喜又驚又喜,喜的是,這件事情有著落了,按照許師傅的話理解,當初能夠研究出水晶打磨之法的人,首先就有精湛的手藝,完全可以達成她的要求。驚的是,許師傅以為這個人是她自己,其實,是王陵。

    當初王陵將打磨水晶的方法和工具交給她,她一直以為打磨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如此看來,連許師傅都沒有辦法完成,開口說要一年半載去研究,那這樣說來,王陵不過一個月有餘,就琢磨出來,豈不是首飾界的奇才了?

    思及此,急忙向許師傅告辭,許師傅還來不及問她一些細節,就見她風一樣的跑掉了,只得無奈的搖搖頭。

    這丫頭,先前來求過他一次,卻在自己拒絕之後,沒多久就開了鋪子,那首飾做出來也是不錯的。明明已經做得到了,卻又偏來找他再次出手,雖說不至於讓他反感,卻多少不待見。剛才說的話,一半是實話,另外一方面,也是推托之詞。

    先不說她的話,就光她拿來的那幾張設計圖紙,就是一般手藝人想不出來的。這丫頭,設計方面的功夫了得,在珠寶切割,鑲嵌和打磨方面也不輸於人,說起來,若是再加上她的手藝,那基本上就是後起之秀,他這個前浪,估計只有死在沙灘上的命了。

    還想讓他在她面前班門弄斧,這上門求教,不是諷刺麼?

    卻不消,片刻之後,林不喜又像風一樣的跑進來,氣喘吁吁,許師傅不過剛換了一盞茶而已。

    將王陵送的那套打磨工具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林不喜帶著希望遞過去:「許師傅,那您幫我看看,這套工具在哪裡可以買得到?縣城?省城?」

    如果真的是如許師傅所說,那王陵對她,也算是夠費心思了。

    許師傅接過來仔細看看,那套工具一共有四件,分別是圓形固定球體的,鋒利的篆刀,還有細密的刷子,上面配著鋒利的齒輪。

    「真的是巧奪天工啊。」許師傅驚歎道:「老朽什麼就沒想到,怎麼就沒想到。」有了這四件工具,任憑水晶的材質再堅硬,用東西將球型固定,再用齒輪配上篆刀一起進行旋轉,而不是簡單的切割,自然能夠成功。

    而用來打磨的刷子,是用的虎毛。林不喜吃了一驚:「不是豬毛?」

    「傻丫頭,豬毛能這樣柔軟?你每次是用砂紙磨的吧,磨完了用這刷子掃一掃,將光澤露出來,若是豬毛,那些溝溝壑壑的細細的痕跡,哪那麼容易就被消除。」許師傅簡直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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