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差點被殺人滅口 文 / 花三娘
唯有眼前這個丫頭,在發現情況的第一時間聽從她的話,先行跑掉,求得自保,竟然還沒有喪失判斷力,知道去搬救兵,甚至,在江河不在的情況下,能夠聯想到龍學,從而救了他一命。
「你又不是壞人。」林不喜開口說道:「相反,你在百姓口中,是大大的好人,我想,我有責任和義務救你。」林不喜像是說著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渾然不覺的有什麼奇怪,更忽視了龍文修眼中的欣賞。
饒有興致的盯著林不喜看了半響,直到她終覺得不妥,低下頭不再說話,龍文修突然覺得很可愛,連傷口都不算疼了。
碧荷站在門口,看著這詭異的氣氛,提著一雙繡花鞋,不知道該不該進來。
裡面的二人也沒意識到她在門口,屋裡安靜的呼吸可聞。
龍文修突然將頭湊過來,挨林不喜挨的很近,林不喜剛想打破僵局,抬起頭來,就對上龍文修白皙俊美的側顏,一時目瞪口呆。
他的皮膚也太好了吧,以前都沒有近距離接觸過,貌似沒仔細看。只知道他長得帥,也發覺他居然是零毛孔,沒有斑點,沒有皺紋,也沒有脂肪粒和痘痘等煩人的東西。
好羨慕!
林不喜星星眼,正想用手摸上去感受一下觸感,龍文修眼神濕漉漉的,讓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納悶。
下一秒,龍文修的呼吸噴在她臉上。灼熱而潮濕,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這麼帥。林不喜覺得難以思考,也難以轉身,甚至,有些不想離開。
果然還是花癡天性啊。
眼見龍文修的唇越靠越近,林不喜強撐著意志力,將頭偏向一邊。
「碧荷!」林不喜眼尖的看見碧荷站在門口,大叫一聲。而與此同時。龍文修的唇,印在她的臉頰上,那一塊地方頓時火熱的灼燒起來。
他的唇很軟啊。林不喜感歎道。卻又因為這一幕被碧荷看見,有些尷尬,便故作無感覺,努力招呼道:「你把鞋子拿來吧。」中間說話沒有一絲停頓。像是渾然不覺龍文修在親吻自己。
碧荷臉紅紅的過來。饒是林不喜再裝的鎮定,她又不瞎,只是不好拆穿,提著鞋子過來,放在床邊的小榻上。
鞋子倒是很精緻,若是以前,林不喜肯定不願意穿回去,沒事惹林小菊他們哄搶。製造矛盾。只是現在,林小菊安靜了。林不歡也跟著做首飾,每日能掙些銀錢,很是高興,沒有什麼時間鬧ど蛾子,家裡清靜不少。
若非家中有一堆閻王在,林不喜還是很喜歡這些古代手工的精緻事務,便試了試,大小剛好,於是從床上直接蹦下來:「那我走了。」
「我送你回去吧。」龍文修站起身,眼中閃過一抹失落。
「不用了,剛才若是你跟江姑娘逛街,而不是跟著我走的話,那些殺手們也不至於逮著機會下手。」林不喜已經大約清楚來龍去脈。
平時龍文修身邊都是有江河保護的,因此江河不會太遠。只是今天龍文修突然碰到她,臨時改了主意,江河一時不察,待反應過來,已經不見了龍文修的蹤影。
當他滿頭大汗尋找時,聽見龍學的鳴笛聲,急忙過來,才找到林不喜。
因此,說到這件事情,林不喜也有一定的因素在裡面。
龍文修倒是不以為意:「不關你的事情。」
林不喜點點頭,起身往外走:「既然不關我的事,那就更用不著送我了。」似乎要勸誡龍文修不必多此一舉,又道:「四個殺手,你們殺了兩個,剩了兩個,既然都落網了,那就沒什麼怕的。」
說到這裡,龍文修倒是越發緊張:「就是從他們口中什麼都問不出來,因此根本不知道是誰要對付我,才要更加小心。」
「沒用刑?」據說古代的刑罰可是一大絕啊。林不喜凝神想著電視劇中的那些手段。
「都用過了。」龍文修有些無力,剛才江河過來跟他報告時,他以為讓他們開口很容易:「他們既然對我下手,就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林不喜看著他愁眉苦臉,突然有些於心不忍,笑著說道:「我不知道管不管用啊,我倒是有幾個點子。」
將剛才想到的電視劇中的招數都說出來:「你先不要急,慢慢與他們耗。手腳捆住,嘴裡塞布,免得他們自殺。」
「再然後呢。」林不喜歪著頭,在想自己這樣缺不缺德,又告誡自己是讓他們少受皮肉之苦,終究說道:「找幾個人來,輪流撓他們腳心,咯吱窩,直到他們癢的筋疲力盡;又或者,餓著他們,然後在他們面前吃好吃的,但是就是不給他們吃;再或者,給他們吃春藥,然後選幾個美女在他們面前跳舞,瓦解他們的意志力;再或者,找幾個口齒伶俐的每天給他們講一個生活美好的段子,讓他們有**求生。總之,不要總從身體下手,要從精神上面下手。」
林不喜說的頭頭是道,龍文修聽得眼冒金光:「你倒是比獄卒們都狠啊。」
「沒辦法,他們訓練有素,一定是不怕死的,咱們不讓他死,讓他好好活著,不恐嚇,不威脅,不打罵。」林不喜笑著:「你先試試看,不行再出主意,我先回家了。」
不管怎麼說,龍文修也是一屆清官,為民做主聲名遠播,能夠保全他一次,也算是林不喜為北集鎮鄉親父老做的貢獻。
只是抬眼一看,天都黑透了,林不喜將伸出去的腳又縮回來:「額,大人,你還是找個人送我吧。」白天她不怕,晚上了,白天的一幕還心有餘悸呢,還是保險一點好。
龍文修啼笑皆非的看著林不喜,揮揮手,一個衙差跑過來,畢恭畢敬的聽吩咐。
江河走進來,眉頭一皺,伸出胳膊攔住林不喜,抬眼看著龍文修:「大人!」
「讓她回去!」龍文修又有怒氣。
林不喜不解的看著江河:「大哥,我好歹也是你們主子的救命恩人好吧,你不讓我走,是不是還想留我吃飯啊。我就不吃了啊,你看天都黑了。」
江河猶豫著,並沒有被林不喜逗笑,反而臉色愈發難看,胳膊僵硬的攔著。
龍文修怒氣更甚:「江河!」聲音也大了許多。
江河這才低頭,收回手臂,似乎想說什麼,終究也沒說出口,讓林不喜走了。
待目送林不喜走遠後,龍文修才回到客房,坐在桌旁,將碧荷打發出去,對江河道:「我不是婦人之仁!」
「不是是什麼?」江河也微微有些怒氣:「殿下,她遲早會成為咱們的禍害。」
「不會的!」龍文修臉漲得通紅,很生氣:「她一個女流之輩,手無傅雞之力……」
「她真是的尋常女子嗎?」江河反問:「若她是尋常女子,跟宛如江天嬌沒什麼兩樣,殿下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為她亂了分寸。」
「我有嗎?」龍文修疑惑的抬頭,瞥見江河怒目圓瞪,似乎有很大的怨氣。
「那要問問您自己了。」江河冷哼一聲:「您為了她,私信給知府,叫他把那兩個劫匪斬立決!您覺得,他們秋後問斬,不可以嗎?還不是因為他們傷了那個丫頭!」江河說著有些激動:「她洞悉了我們的秘密,就該死!」
「什麼秘密?」龍文修反問道:「她知道了什麼?是你我的身份,還是我們的目的?」
江河半響答不上話,結結巴巴說道:「她知道龍學跟我們有關。」說著似乎想起來:「再說了,若不是你交代龍學別抄她的菜方子,她早就賣不了雞肉回家種田去了,怎麼後面又生出這麼多事端。」
龍文修不說話,只是雙目晶亮的看著江河,眼神高貴、凌厲。
江河本來喋喋不休的抱怨了許多,說著說著見龍文修並不反駁,意識到話多,突然單膝跪下:「屬下該死,屬下僭越了。」
頓一頓,似乎頗不服氣,小聲補了一句:「殿下此行本就凶險萬分,屬下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龍文修點頭,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釋,臉色緩和些,說道:「起來吧。」想了想,又說道:「她不過是一個農家丫頭,即便腦子比別人活絡些,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了。」說著幾乎有些失神:「而且你沒發現,她壓根就不想跟我們有什麼瓜葛。」
這一點江河倒是認同的,其他的女子,若是被龍文修問幾句,調戲幾句,早就抱著大腿貼上來,若是有幸能進入衙門住幾天,那簡直就是得道的鳳凰,扒拉著門框攆都攆不走了,哪裡像那個小丫頭,每次都是急吼吼的走掉,像是這裡是狼窩。
龍文修見他點頭,才起身說道:「就這樣罷,當務之急是知道背後指使的人是誰。你可拷問出什麼來了?」
江河沮喪的搖搖頭:「那兩個是死士,屬下實在是沒有辦法。」
龍文修想著林不喜那些蹊蹺的法子,忍俊不禁,跟江河說了,江河眉頭一皺:「這是那個小丫頭想的?」愈發覺得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