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1章 破解謎題 文 / 盟軍上尉
第471章破解謎題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就連蕭錚自己也不再記得時間是如何流逝,他似乎已經對這種類似拼圖的遊戲完全著魔,每拼湊起一塊,都能夠更加刺激他將這裡面所有的陣法完全拼湊起來的**,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這巨鐘之中的陣法所吸引,無法自拔。
此時的蕭錚,便如同一個虔誠的佛教信徒,一個人去雕塑一尊樂山大佛一般,雖然看似是一件永遠也不可完成的浩大工程,但他還是拿著手中的錘子與刻刀,一點點的,將這尊大佛雕刻出來。
這一點,就算是連孫證道都沒有做到,他一直以來,試圖修復護山重器所採用的方法都只是停留在試圖將巨鐘裂開的部分熔化,但是,這材料對他來說簡直是這時間最難熔化的東西,一次又一次,他都不曾成功過,即便以他的修為,足以將玄鐵精這種極其堅硬的材料熔化無數次,加上其他長老的功力,他們甚至能將玄鐵精熔化的鐵水煮沸,但是卻從來不曾將這巨鐘的裂紋修復。
而蕭錚,從未想過自己能夠親手修復這尊巨鐘,所以,他從未以修復為自己的出發點,他只是抱著敬仰與學習的心態,去研究這巨鐘之中,難以置信的陣法。
越是拼湊,蕭錚似乎也就越是掌握了這個前輩的陣法套路,這也使得他對陣法的復刻速度不斷加快,就好像在親手學習織一件毛衣,前一半的時間,或許只能完成整件毛衣的十分之一,但是,後一半的時間,卻能夠一鼓作氣的完成剩下的十分之九。
浩瀚的陣法脈絡,被蕭錚一點一點的在腦海之中復刻出來,直到他將巨鐘之內所有現存的陣法全部在腦海之中梳理清楚。
此時,蕭錚腦海中的陣法脈絡,已經與巨鐘內的陣法脈絡完全一致,但是,始終還有著一道又一道的殘缺,這些殘缺,便與巨鐘的裂紋佈局一樣,想摸清楚,極其困難。
一側,是斷開的千頭萬緒,另一側,依舊是斷開的千頭萬緒,無數的頭緒在這裡斷開,需要蕭錚一點點將它們拼接起來,而且,這拼接的過程中,不能有半點差錯,哪怕有一條陣法脈絡連接錯誤,陣法都不可能真正形成,這個過程,需要極大的耐心,而且來不得半點錯誤。
復刻的時候,蕭錚不曾感覺到疲倦與困難,但是真正想要修復這些陣法的時候,他才發現,這其中到底有多麼困難!
人為的將任何兩個斷開的脈絡聯繫在一起,都沒有任何提示告訴蕭錚他做的究竟是對還是錯,而他需要利用自己的感覺,將所有的頭緒完全拼湊起來,而且,只有在最後拼湊成功的那一刻,他才會知道,自己究竟是對是錯,若是錯了,一切就要推倒從來,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裡。
這其中的困難,就好似考試卷上的選擇題,蒙對其中幾題很簡單,要是全部將十幾道選擇題全部蒙對,那真是需要狗屎一般的運氣才行,但是,僅僅十幾道題就已經如此困難,若是想將成千上萬道題全部蒙對呢?
難如登天!
凝視著自己腦海中無比宏達、複雜的陣法,蕭錚心中一陣喪氣。
若是自己不能成功將這些陣法拼湊起來,那麼,自己耗費如此大的精力去復刻這些陣法簡直就是白費功夫,但是,現在看來,自己之前耗費的精力,不過是千分之一、萬分之一,往後自己要耗費的功夫才是真正巨大的。
在這一瞬間,蕭錚腦中想過要放棄。
但是,下一秒,蕭錚卻有了一個新的看法。
為何偏要是蒙呢?
自己對陣法也有著非常強烈的敏感與天賦,雖然自己並不懂得如此精妙而又龐大的陣法,但至少,自己擁有自己在陣法上的能力,既然如此,自己為何不嘗試著去破解它呢?陣法的整體走勢、這個陣法原作者的佈陣風格是蕭錚已經有所瞭解的,既然如此,自己通過自己所掌握的特質,將現存的陣法作為數學題的題目以及已經給出的依據,然後去推理它未知的部分,如此一來,是不是會更加有把握一些?
想通了這個道理,蕭錚頓時激動不已,若是事情從單純靠運氣,變成了一個複雜的解析題目,那麼自己多少還能掌握一些主動權!
隨即,蕭錚便放棄了繼續查探巨鐘內的陣法,將所有神識收了回來,將全部精力放在自己腦海之中復刻的真陣法脈絡之上,他先選擇了一個最小的縫隙入手,仔細觀察縫隙兩側的陣法脈絡,然後根據陣法斷開的位置,思索如何去填補、修復這中間的承接部分。
千絲萬縷、千頭萬緒,但始終還是有一個正確方式的,故此,蕭錚小心而又謹慎的思忖自己要做的每一步,深思熟慮之後再動手,一點一點的,將這條縫隙內的陣法填補上去。
當這個縫隙被填補完成之後,蕭錚也不去想它是對是錯,緊接著,便進入了下一道縫隙的修補中去,就這樣,他一鼓作氣將所有的縫隙全部填補上來。
當所有的陣法都被自己填補完成之後,蕭錚決定試探性的在腦中運轉這套陣法,根據自己的梳理,這整套陣法之中,包含了九個不同的陣法,九個陣法堆積在一起,就好似九個同樣顏色的毛線團堆積在了一起,好在蕭錚已經將這些毛線團一個個的梳理開來,但是,蕭錚卻不知道,這九個陣法是否正確,若是正確了,它們每一個陣法的特性又是什麼,哪些是防禦陣法?哪些是攻擊陣法?又有哪些是用作其他用處的陣法?
蕭錚一無所知,便隨便從中挑選了一個陣法,將些許真氣融入其中,讓真氣快速在陣法的脈絡中運轉起來……
……
梅淵銘已經從逍遙派回來八個月了,前後算起來,蕭錚已經閉關整整九個月,九個月的時間,讓孫證道急不可耐,他一次次的希望梅淵銘把蕭錚叫醒,自己再重新給他安排一個練功密室,不然,總不能讓這個小子,一直霸佔著自己的密室吧?
梅淵銘卻死活不同意,他的直覺告訴他,蕭錚並不是在閉關,他始終坐在那口巨鐘的面前,始終用雙手輕輕抱著這口巨鐘的鍾壁,始終感覺不到他在吸收任何的真氣,這若是在閉關,那簡直是世界上最沒有用處的閉關,完全是徒勞無功。
所以,梅淵銘堅信蕭錚是在研究自己重器宗的護山重器,或許,他真的能夠找到修復它的辦法,對這一點,梅淵銘心中雖然沒有依據,但卻對蕭錚有著盲目的信任。
為了不打擾到蕭錚,他將洛冰請了出來,安排到了另一個密室修煉,但是洛冰最近卻越來越沒有耐心,蕭錚這一次閉關太久了,以至於她自己在閉關的時候,都時刻想著蕭錚而無法集中精力,她不知道蕭錚是否有危險,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雖然梅淵銘、孫證道這幫人都將自己視為座上賓,但蕭錚不醒過來、蕭錚不陪在自己身邊,洛冰始終覺得自己周圍的一切都極為陌生,她並非這世界的人,來時的身邊只有蕭錚一個,所以,只有蕭錚在,自己才能夠感覺到安全感,才能夠不讓自己感覺到孤獨。
此時,洛冰又一次邁步走進正院中的正殿,孫證道此時正一臉氣惱的與梅淵銘爭吵,洛冰還沒靠近,便聽孫證道氣急敗壞的說道:「淵銘,你再不把那個蕭錚叫醒,我可就真要跟你翻臉了!」
「你吵吵什麼?」梅淵銘皺眉看著孫證道,問道:「你難道這輩子只能在自己的密室修煉?那我看你還是永遠不要離開重器宗了,在這守上一輩子,將來渡劫也在這裡渡,若是你成功了,就在這裡飛昇,若是你失敗了,整個重器宗都給你陪葬。」
「媽的!」孫證道禁不住爆了粗口,道:「我堂堂一個掌門,現在連個修煉的密室都沒有,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梅淵銘不禁道:「後山的練功崖上有那麼多的密室,你隨便選一個就是!」
孫證道彷彿被踩了尾巴,惱火道:「你不知道練功崖是給什麼人準備的?全是剛進入築基期的弟子,一旦弟子成功結丹,都有權享受一套獨門獨院的練功密室,你讓我堂堂掌門,去跟一堆弟子一起修煉?」
「這有什麼。」梅淵銘聳了聳肩膀,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這樣更能突顯出你這個掌門的平易近人!」
「平易近人……」孫證道惱火的說道:「我跟你說,我等了八個月,如果你再不去叫他,那我可就自己去了!」
「你敢!」梅淵銘此前已經算是與孫證道這個掌門師兄緩和了關係,兩人這次回來,雖然近期總為了蕭錚的事情有所爭執,但卻從來沒有真正翻臉,但是,這一刻,梅淵銘當即站起身來,指著孫證道,怒斥道:「我告訴你姓孫的,別覺得自己是掌門你就能在我面前得瑟!你還別怪我說話不給你面子,就你在煉器上的那點造詣,煉個飛劍還勉強湊合,想修復護山重器,門都沒有!」
孫證道沒想到梅淵銘又拿這件事情出來挖苦自己,氣急敗壞的說道:「我沒有這個天賦?如果我都沒有的話,重器宗還有誰有?難不成你梅淵銘有?」
「我沒有。」梅淵銘一臉不在意的說道:「這就是我比你強的地方,我坦誠,我沒有就敢說出來我沒有,不像你,你沒有卻偏要說你有,你說你有也就罷了,可偏偏你一次次的行動告訴大家,其實你沒有,現在蕭錚有希望修復護山重器,這是我們百年來最大的機會,如果你自己親手把它攪黃了,當心把你的腸子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