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 什麼規律？ 文 / 盟軍上尉
孫乾倒是被蕭錚的話給驚住了，他本以為，蕭錚一定會非常滿意自己的報價，卻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真的堅持分文不取，孫乾的身價何止億萬，全國乃至於緬甸都有他的玉石產業，西北、西南、東南幾個玉石產地，加起來有數萬人在靠著他孫乾的玉石貿易公司吃飯，大量的原產玉石都要經他的手銷往全國各地，區區兩百多萬，在他眼裡根本不算什麼，所以，他才給蕭錚開了這個明顯有很大溢價成分的報價，但是，蕭錚偏偏不為所動。
這讓孫乾對蕭錚更加的感興趣，笑問道：「小伙子，兩百多萬的東西，你隨手便要送給我這個老頭子，你難道不覺得虧嗎？」
「不虧。」蕭錚擺了擺手，淡然道：「不瞞您說，老爺子，我這次來，其實是向您討教拜師了，我個人對玉石非常感興趣，而且，我的胃口與其他人有所不同，我不愛別人追捧的和田玉、翡翠、雞血石、田黃石那種東西，我愛的玉石只有一種。」
孫乾看了蕭錚一眼，又看了看手提箱裡的其他玉石，微微笑道：「小伙子，老頭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喜歡高古山玉。」
蕭錚好奇的問道：「老爺子，小子問一句，什麼叫高古山玉？」
「高古山玉……」孫乾呵呵笑道：「這是我們這些老炮給玉石的分類，尋常人並不知曉，所謂高古山玉，顧名思義就是從高海拔且歷史極為悠久的山脈之中開採出來的玉石，這種玉石質地或許並不是最好的，不過許多人卻相信這種玉石中，相比其他的山玉石、坑玉石來說，要更具靈性，如你這些玉石中，絕大多數都是崑崙玉，崑崙玉就是典型的高古山玉。」
蕭錚頗為驚歎的看著孫乾，心中暗道這老爺子的眼力確實很好，片刻間就看出自己買的玉石多數都是崑崙山玉，其實蕭錚並不懂玉石，他懂的，只是玉石中蘊含的靈氣，而絕大多數的靈脈，都是在高海拔、人跡罕至的山脈之中孕育出來的，這也正是為什麼孫乾將其劃分為高古山玉的原因。
而孫乾所說的也並沒有錯，高古山玉，確實比一般的玉石更具靈性，這是因為，絕大多數的靈石，都是從這種玉石中產生。
孫乾挨個將手提箱裡的玉石看了一遍，開口問道：「小伙子，這些玉石，你一共花費了多少錢？」
蕭錚其實一共花費了至少三四百萬，之前從薛子琪手中賺到三百萬的時候，大部分都被他用來買玉石，後來拿到獎金，自己也買了不少的玉石回去。
不過，蕭錚卻不願意說出實際價格，因為自己都是以市場價買來的，作為消費者來說，倒也不算吃大虧，對於投資者來說，那可真是每一筆生意都做了一次冤大頭，所以，蕭錚打了一個折扣，道：「全部加起來，一共花了兩百萬左右。」
「嗯。」孫乾點了點頭，笑道：「五顆姚宗仁的玉雕一百二十萬，剩下的八十萬的話，如果拋開我開價兩百四十萬買五顆玉雕的話，按照市場價，那麼你雖然是賺了，不過賺的也不多，如果是零售給玩家，估計能夠賺一百萬，運氣好的話，能賺到一百五十萬，如果是一股腦賣給銷售商，應該能賺個六七十萬，不錯不錯，還是很有眼力的。」
蕭錚聽著孫乾的誇獎，心中卻又羞又惱，自己花了將近四百萬買回來的東西，在孫乾眼力，不坑人的話只值大約350萬最多了，這麼說來，自己至少虧了好幾十萬。
蕭錚微微一笑，道：「老爺子，除了這五塊玉雕，剩下的，您給開個價吧，就委託您幫我出手了。」
孫乾笑道：「你說把五塊玉雕送我，我不出言反對，所以，我開個價，你也不能反對，如何？」
蕭錚訕笑一聲，道：「您老開吧，但如果太高的話，小子可真做不來。」
「四百萬。」孫乾淡淡說道：「這些玉石，四百萬我全部收了。」
蕭錚心知孫乾給自己加了不少的價格，已經超過了這堆玉石真正的市場價，剛想拒絕，孫乾便開口道：「小伙子，你不用跟我這個老頭子客氣，我想我的財力，應該還是遠在你之上的，而且我年紀大了，對錢也並不看重，年輕人現在正是創業的好時機，不要在我這個老頭子身上耽誤了自己的發展，四百萬，我把這批玉石買下，你如果沒有意見，我待會便讓我兒子準備好支票，晚上你跟我回家住一宿，明日我帶你到我在鄭市的玉石加工廠看一看，你若是真想入這行，我也可以傳授你一些知識。」
蕭錚一聽，頓時心下一喜，急忙問道：「請問老爺子，您的加工廠裡，高古山玉多嗎？」
孫乾笑道：「這麼跟你說吧，我在全國各地，有十幾個玉石加工廠，幾乎每一個原產地都有我的廠子，不過都是粗加工，真正的精加工就是在鄭市，畢竟這裡的交通四通八達，而且覆蓋整個中原地區，所以，這裡的廠子規模是最大的，玉料數量出乎你的意料，明天跟我去看一看，你便知道了。」
蕭錚當即答應下來，點頭說道：「好，那明天我就跟著您見見世面了。」
孫乾也非常乾脆，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兒子，讓他準備好客房與現金支票，說自己有個朋友要到家裡住一晚，孫乾的兒子非常孝順，急忙開始安排，而且本能的以為父親的朋友年歲應該也不小了，準備以一個晚輩的姿態在家中等待。
孫乾關了店舖，開著自己的那輛奔馳s600，將蕭錚帶到了自己家中，孫乾在鄭市也是很有名氣的一個人，只不過他的名字都集中在上層社會，普通人很少有人知道這個老頭就是華中地區最大的玉石珠寶商，他的家位於鄭市北面的一個別墅群內，一棟獨門獨院的三層別墅，看起來並不是非常豪華，但這裡種植著各種罕見的植物，鬱鬱蔥蔥的，別有一番味道。
汽車在院中停下，孫乾的兒子便匆忙從房間裡趕出來，可當他到跟前的時候，卻發現從父親車裡下來的，卻是一個不過二十來歲的小伙子，心下有些驚訝，走到孫乾跟前，問道：「爸，這位是？」
孫乾微微一笑，介紹道：「這個小伙子叫蕭錚，是我的一個好朋友，剛從外地過來，今晚在家中住一晚，明天我不去古玩街了，到廠子裡去一趟，帶蕭錚參觀參觀。」
說著，孫乾又對蕭錚介紹道：「蕭錚，這是我兒子孫挺，他今年可是快四十的人了，你就叫他一聲大哥。」
蕭錚禮貌的沖孫挺點了點頭，道：「孫大哥好，今天要打擾您了。」
孫挺雖然詫異父親怎麼跟這個二十歲的小伙子交上朋友，不過倒是非常熱情，道：「歡迎歡迎，到這兒就跟到自己家裡一樣，可惜你嫂子帶著孩子去上海探親了，家裡就我們爺倆，來，咱們趕緊進去吧。」
蕭錚跟隨孫乾、孫挺一道進入孫家別墅，孫乾拉著蕭錚在客廳落座，而孫挺則急忙沏好茶水端了上來，閒聊之中，孫挺聽父親說蕭錚喜歡高古山玉，便笑著說道：「巧了，昨天剛到一批崑崙玉的毛料，就在廠子裡，只是粗略的切割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精細處理呢，大約有個十幾噸的樣子。」
十幾噸……
蕭錚頓時瞪大了眼，而一旁的孫乾也很是好奇的問道：「怎麼弄了這麼多崑崙玉？現在的市場，崑崙玉好像並不緊俏。」
「是啊。」孫挺笑道：「不但不緊俏，而且還有不斷下滑的趨勢，現在市場兩極分化太嚴重，有錢人都認好玉、好翡翠，普通人又樂於買一些看起來像好玉的劣質玉石或者是假玉石，崑崙玉這種玉料，反而失去了市場。」
說著，孫挺見父親疑惑更重，便笑著說道：「這批玉石進價很便宜，價格幾乎是市場價的一半，主要是因為新疆的一個崑崙玉礦主不準備繼續做這個行業了，便想著將手裡的存貨都處理掉，這麼多料，一般人也拿不下來，所以我就都給要了，一直也沒跟您說，準備等料子到了之後再跟您說的。」
孫乾輕輕點了點頭，道：「如果是這個價格，還是可以接受的，崑崙玉雖然在普通市場銷路並不太好，不過在中大型工藝品加工上，還是有市場的，許多有錢人也都喜歡在家裡擺放大件的玉雕裝飾品，但是和田玉那種好玉，千金難求，而且普遍較小，所以，主打這樣的市場，還是沒問題的，價格合適，就算屯在手上也不會虧。」
「是啊。」孫挺微微一笑，對蕭錚說道：「老弟既然喜歡高古山玉，這批玉石肯定讓你滿意，到時候你選一塊，喜歡什麼造型，說句話，我讓最好的工匠給你製作出來。」
孫乾也點頭笑道：「沒錯，哈哈，蕭錚，你既然喜歡崑崙玉，這次就讓你孫挺哥送你一塊大的。」
蕭錚一邊感謝，一邊在心中暗忖，人與人的差距確實非常大，就拿孫乾老爺子來說，如果和鼎爺比較，那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孫乾笑著對孫挺說道：「蕭錚這次來，可是給我帶來了幾個我夢寐以求的好東西。」
孫挺很是好奇的問道：「是嗎？爸，到底是什麼好東西？」
孫乾打開手提箱，將那五個生肖玉雕拿了出來，笑道：「你看。」
孫挺也是欣喜不已，脫口道：「爸，這不就是和你那七個玉雕配套的另外五個嗎？」
孫乾點了點頭，道：「沒錯，總算是了卻了我一個心願。」
孫挺也是面露欣慰，道：「看來蕭老弟真是貴人，我爸一直念叨，說那十二生肖的玉雕如果能湊齊該有多好，但是卻一直沒能實現，今天你終於了卻了他這個願望。」
說著，孫挺有些詫異的問父親道：「爸，我一直搞不明白，姚宗仁早期的作品並不是非常有價值，而且這玉雕所用的材料也並不甚好，你有這麼多的好玉，為什麼偏偏對這一套玉雕情有獨鍾？」
孫乾搖頭一笑，自嘲般的說道：「年老之後，看東西喜歡看它的底蘊，而不是它的金錢價值，我一直有一種感覺，這套玉雕非常有靈性，但這也只是一種非常飄忽的感覺，一點憑據都沒有。」
蕭錚卻聽的一愣，孫乾老爺子能夠感覺到玉雕中的靈性，這邊證明老爺子是有一定根骨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感知到靈氣的存在，而他能夠感知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大概，這已經是非常難得了，怪不得看老爺子精神氣頭要比一般的老年人強出很多，原來根源在此。
這時，孫乾開口道：「孫挺，你去我的書房，把那其他的七個玉雕拿下來。」
「好。」孫挺點了點頭，轉身去上了樓，片刻之後，端著一個黑色的木盒子走了下來，到茶几上，將木盒打開，七塊玉雕赫然躺在其中。
在這一瞬間，蕭錚感知到了一陣波動！這陣波動，是靈氣的波動，來自於這七塊玉雕與旁白的五塊玉雕，就好似，這五塊玉雕發生了某種共鳴。
孫乾與孫挺渾然不知，孫乾只是看著這十二枚玉雕，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臉的滿足，而蕭錚這個時候開口道：「老爺子，我看看這些玉雕，沒問題吧？」
「當然！」孫乾笑道：「看看怕什麼的，哪還用得著問我。」
蕭錚微微一笑，將十二枚玉雕放在一起，發現其中的波動更加的明顯了一些，不過，似乎每一個玉雕都發出十一股真氣，與另外的十一枚玉雕聯繫起來，彼此交叉，顯得十分雜亂。
蕭錚心中一驚，這十二塊玉石，明顯不只是靈石那麼簡單，這其中，必然有一定的人為因素！可是，這十二塊玉石之中，到底有什麼樣的規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