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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猴兒酒 文 / 空山新語

    「娘的!為了討瘋前輩那麼一點歡心,老子的腳都走破了!」鍾良算自從進入莽莽群山後,一連走了五天,鞋的前端,五根腳趾都露了出來.

    終於,鍾良算在一處懸崖邊發現了一群猴子。

    這群猴子很快就發現鍾良算,一聲呼哨,猴子們立刻跳下懸崖,從一根長在懸崖上垂直的籐蔓跳到另一根籐蔓上,在懸崖上蕩起鞦韆,眨眼工夫就消失了。

    「原來,這群猴子竟然藏身在懸崖下!」

    鍾良算不禁起了好奇心,也學著猴子的模樣,一隻手抓住籐蔓,貼著懸崖的崖壁向下墜,一根籐蔓快走完的時候,鍾良算伸出手:「嗖」另一根籐蔓被他抓在手中。

    不停地更換籐蔓,鍾良算的身體漸漸走進懸崖深處。

    「崩!」一根籐蔓承受不住鍾良算身體的重量,突然斷裂!

    「救命啊!」

    鍾良算的聲音在懸崖深處迴盪,身體飛快地向下墜去。

    「哎喲!」

    懸崖底下,一塊尖尖的的岩石猛地插在他的菊花處,旋即被他的菊花壓得粉碎。好在他的身體經過星光改造,變得無比結實,這才沒有造成什麼傷害,不過,還是有劇烈的疼痛傳過來。

    「辣塊媽媽,老子被爆菊花了!」鍾良算躺在地上,好一陣子沒喘過氣來。

    兩個猴頭從茅草從中探出來,警惕地看了看鍾良算,又縮了回去。看來猴子對突然來到的陌生人充滿了警懼,鍾良算突然有了個主意。

    「可愛的猴兒,快快出來吧!」一聲親切的呼叫聲從鍾良算嘴裡蹦出來,這一聲呼喚,他施展了召喚術。

    「吱吱,吱吱。」

    兩隻猴子從茅草深處跳出來,歡呼著奔向鍾良算。

    「吱吱吱吱吱吱……」

    無數隻猴子一個接一個冒出來,它們歡呼著奔向鍾良算,放眼望去,茫茫一大片,把鍾良算嚇了一大跳!

    來到鍾良算身邊後,這群猴子立刻發現:鍾良算受傷了!它們圍在鍾良算身邊,交頭接耳,抓耳撓腮,似乎沒了主意。

    過了一會,幾隻猴子抬著一副擔架走過來,大家一齊動手,把鍾良算抬上擔架,晃晃悠悠的來到它們存身的山洞口,毛手毛腳便往裡面衝。

    「砰!哎喲!」

    鍾良算的頭撞到石壁上,大叫一聲,從擔架上落下來。

    「娘的,自從老子額頭上有了八字鬍以後,從來就沒有順利過!」鍾良算摸了摸額頭上的八字鬍,哼哼唧唧的說道。

    一個年長的猴子端著一個竹筒走出來,隔著老遠,鍾良算就聞到一股清冽的酒香。

    猴兒酒!

    鍾良算當著猴子的面,取出一個水壺,把猴兒酒倒進水壺中,揚起脖子做喝酒狀,喉結動了幾下後,鍾良算把水壺壺口向下,一滴酒也沒有了,全部喝完!

    周圍的猴子歡呼一聲,立刻有幾個猴子跑進山洞內,過了一會,每個猴子手上抓著兩個竹筒走出來,把竹筒放在鍾良算面前,一個個仰起猴臉,那神態,不用說就是催促他喝酒。

    「我靠,把老子當成了猴子來圍觀!」不管怎麼說,此行的目的達到了。

    鍾良算把竹筒內的酒全部倒進水壺中,直到五斤重的水壺裝滿為止。然後,把嘴對準壺口,裝模作樣的喝了一會,其實,他嘴裡含著一個塞子,喝酒的時候就把壺口堵住,這群猴子,沒有一個看出來。

    然後,鍾良算把壺口向下倒了倒,表示已經喝完了,群猴再次發出一陣歡呼,立刻就有幾隻猴子向山洞內跑去。

    「停!」鍾良算連忙喊了一句,幾個猴子轉過身,用詫異的目光望著他。

    「看來只好用行為來交流了。」鍾良算水壺已經裝滿,再下去就是真刀實槍的干了,一旦真的喝起來,不倒下才是怪事!

    只見鍾良算歪歪斜斜的站起來,一隻手做舉杯狀,突然身子一歪,「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群猴立刻發出歡呼聲,這一次特別持久,似乎為戰勝了鍾良算而高興。

    這一次的任務進行的太順利了,最後,鍾良算依依不捨的告別這群猴子,返回隱士村。

    瘋猿飛正躺在一棵樹的樹丫上睡覺,突然,他的鼻子向上聳動了一下,兩個鼻孔一張一翕,喃喃說道:「好酒!咦!怎麼這麼像猴兒酒?」

    瘋猿飛猛然坐起來,一雙眼睛精光四射,鼻子在空中嗅了嗅,很快就鎖定了酒香飄來的方向,那個地方,正是鍾良算的住處!

    下一刻,瘋猿飛身形一動,消失在樹丫處。

    「也不知道這個方法行不行?」鍾良算皺了皺眉頭。

    隱士村的人個個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如果抱著水壺滿世界去找,就算找到了,也有動機不純的嫌疑,與其如此,不如守株待兔。

    一股奇怪的酒氣從身後傳過來,鍾良算心頭一動,故意歎了口氣:「難得有如此好的猴兒酒,可惜心願未了,難以下嚥啊!」

    「小子,你有什麼心願,說來聽聽!」鍾良算身後突然出現一個聲音。

    不用回頭,鍾良算就知道:瘋猿飛駕到了!

    徐徐的轉過身,鍾良算裝作一副吃驚的樣子,驚訝的問道:「前輩,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瘋猿飛一雙眼睛盯在水壺上,根本沒注意鍾良算在說什麼,一隻手伸出去,突然又縮回來。

    「小子快點說:你有什麼心願,只要不是太麻煩,我老人家幫你搞定!」說這話的時候,瘋猿飛一雙眼睛依然盯在水壺上,生怕一不小心,水壺就從眼前溜走了。

    「貪酒到了癡迷的境界,這位瘋猿飛前輩也算是一個奇人了!」鍾良算心裡笑開了花,表面上還是略帶憂傷的樣子。

    隱士村有一段隱秘的歷史,這是誰也不願意提及的。來到這裡的每一個人不是出自各個門派就是一些幫派,由於他們特立獨行的個性,為門派所不容,心灰意冷之下,這些人遠離了昔日輝煌的地方,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所在,漸漸組成了一個村落,他們把它叫做隱士村。

    在隱士村沒有任何顧忌,就算點上一把火,把整個村子燒了也沒人怪你,前提是重建的擔子,就落在你頭上。

    「前輩!」鍾良算正色說道:「來到隱士村的頭一天,在下就敗在一位叫青葉的兄台手上,一直百思不解,想要和青葉兄切磋一番,解開心中的一團。可惜,青葉兄如神龍見首不見尾,在下雖然有心請教,卻尋不到他的所在。」

    「青葉?」瘋猿飛腦筋一轉,很快就明白了癥結所在。

    「是你的表現太差了吧!別看我們隱士村的人個個瘋瘋癲癲的,每個人卻把修煉當成頭等大事,分秒也耽擱不得的!你和青葉交手,也許能從他那裡學到一些東西,可是青葉就相當於耗費寶貴的光陰給你當陪練,這種傻事誰會做?」

    「原來如此,看來在下是奢望了!」鍾良算歎了口氣,揭開水壺的蓋子,就準備來個借酒澆愁。

    瘋猿飛一把搶過水壺,喝道:「小子,你難道沒聽說過:借酒澆愁愁更愁嗎?」

    「前輩,我現在該怎麼辦?」鍾良算額頭上的八字鬍攢成一團,愁眉苦臉的問道。

    「放心!」瘋猿飛拍拍胸脯:「有我在,保證青葉每天陰魂不散的纏著你,一直打到你害怕為止!」

    「謝謝前輩!」鍾良算大喜過望。

    「這壺酒……」

    「前輩,這壺酒就當晚輩孝敬您了!」這壺酒本來就是演戲的道具,目的已經達到,鍾良算留著也是無用。

    瘋猿飛心滿意足地拎著酒壺,一隻腳跨出門,突然轉身問道:「小子,你是如何得到猴兒酒的?」

    鍾良算編造了一個故事,把施展召喚術那一節略去,總之一句話,他和那群猴子有緣,猴兒酒是猴子們心甘情願拿出來的。

    瘋猿飛看向鍾良算的眼神裡有了一絲嫉妒。

    「你小子真是好福氣!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去討猴兒酒都被打了回來?」瘋猿飛似乎不願意提及這段不光彩的歷史,揮了揮手:「以後,猴兒酒就著落在你身上!你放心,只要你肯幫我,好處也是大大的!」

    瘋猿飛走後,鍾良算自言自語的說道:「一群普通猴子竟然能讓瘋猿飛前輩吃癟?看來,那個山洞中還有不少秘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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