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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文 / 輕塵如風

    像是盡量為玉容歌多做些什麼的安寧,這個夜晚依舊那般柔情似水,她似在用盡她平生所有的力量,將她自個兒完完全全地交給了玉容歌。

    莫名地,這個夜晚映襯著外頭冷冷的殘月,顯然就那般地悲涼之感。

    抬頭,靜靜地望著窗外朦朧不清的月色,姬流觴第一次開始後悔,後悔他所做的一切最終換帶來什麼樣的結局。

    而雲夕呢,跟他擔憂的顯然不同,此刻的她,氣急敗壞地衝進了姬流觴的書房,將一堆資料仍在了他的面上。

    「姬流觴,我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喜歡安寧那個女人,若不然,連日來安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怎麼還得坐得住,你怎麼能夠那般無動於衷呢?你是不是,是不是一直在欺騙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跟我合作的,你是不是一旦達成了你自個兒的目的,你就不管我這邊了?」雲夕的惱火,對於姬流觴來說,就跟毛毛雨一樣,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你要怎麼想,我沒辦法,隨你吧,我已經提醒過你好幾次了,可你每次還是這樣,什麼都沒搞清楚,就到我這裡來亂吼一頓,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當我姬流觴是你什麼人?出去!」

    「你說什麼?!」雲夕因為姬流觴忽然而來的逐客令而驚呆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她聽錯了什麼。

    而姬流觴呢,大手一指門邊。「門就在那邊,出去,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那雲夕一聽到姬流觴果真是在趕她,頓時惱火了。

    「姬流觴,你這麼做,是不是代表你心虛了,是不是表示我說的話戳中你的心思了。我其實猜得沒錯吧,你姬流觴,確實是喜歡上安寧那個女人了。要不然,你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安家一個個撤離,看著他們那些人跟安明遠斷絕關係的。」

    「我說過,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你只管相信我就行。若是不信,我也沒辦法。而現在,我很累了,不想再聽你在這裡對我大吼大叫的,所以,請你,出去吧。」

    此時的姬流觴,看著雲夕這張臉,真的有些後悔跟這個女人合作了,這個女人太過愚蠢,一點都不配跟他合作,想來今日換成是安寧那個女人跟他合作什麼的話,絕不會像她這般笨到什麼都不清楚,還敢這般理直氣壯地到他面前來叫囂。

    老實說,他對這個女人已經沒多少耐心了。「當然了,如果你後悔的話,那麼我們的合作就當從來都沒開始過,請。」姬流觴對著雲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大門就在那邊,她隨時可以離去。

    那態度擺明了在告訴雲夕,他姬流觴跟她雲夕合不合作都是無所謂的。

    如此,雲夕反倒是猶豫不決,不敢繼續囂張了。「姬流觴,當初可是你找上門來要跟我合作的,如今你這麼說,究竟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字面上的意思,難道就連這你都聽不懂嗎?」姬流觴覺得跟笨蛋談論事情就是累得慌,早知道,他就不該懷著看好戲的心情參與進來的,現在的他,可是後悔開始這場好戲了。

    「姬流觴,你該不會告訴我,你現在後悔了吧?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那是背信棄義,是太沒,太沒道義了。」雲夕一旦察覺到姬流觴想要收手的念頭,她開始慌亂了。

    「我沒道義?雲夕姑娘,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情,從合作的一開始,我就說過,我做事有我自己的方式方法,你不能插手干預任何事情,可你呢,你是怎麼做的?你根本就做不到,任何風吹草動,你就會神經過敏,最後變成你只會質疑我,如此,我們還談什麼合作,還不如一拍兩散,各自安好。」現在他準備撤離了,還來得及挽回糟糕的後果嗎?姬流觴深深地擔憂著。

    而邊上的雲夕呢,聽到姬流觴這麼說,整個人都呆住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不是應該是她牢牢地佔據上風的嗎?不是應該是姬流觴求著她要跟她合作的嗎?

    怎麼事到如今,反而是她被動了呢?

    望著姬流觴一臉不為所動的樣子,那背轉身去再也不肯看她一眼的姬流觴,雲夕抓狂了。

    「姬流觴,別以為沒有你,我就辦不成事情,我雲夕發誓,沒有你姬流觴,我照樣能替公主還有鎮南王報仇雪恨,你等著,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姬流觴,我告訴你,你少得瑟,你少得意,少了你,這件事情照樣能成功。」雲夕落下狠話,覺得這個時候姬流觴該後悔了,該後悔跟她說了重話了,可惜,姬流觴連轉身都沒有轉身,依舊靜默著。

    如此,雲夕只能憤憤地一跺腳,飛一般地離開了姬流觴的書房,離開的她,惱恨地想著,她這就去找世子爺,去找世子爺說明一切,她要告訴世子爺二十年前所有的真相。

    這雲夕憤然離去,她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姬流觴不難猜測,他這會兒能猜得到,雲夕憤恨之下一定會去找玉容歌說明真相的。

    她這個笨女人,以為跟玉容歌說了真相,玉容歌就會放棄安寧,就會滅了安家,就能給鎮南王還有長公主報仇了?

    蠢女人就是蠢女人,也不深思一下,以為憑安明遠那麼一個人,他有膽子做下這樣的事情嗎?很顯然,安明遠不過是個馬前卒而已,是用來衝鋒陷陣的,真正的幕後主使者,到現在是誰都沒有被牽引出來,她就急急地想要安家一家人的性命去陪葬,簡直就蠢到極點。

    不過,好在玉容歌不是個笨蛋,哪怕雲夕這會兒衝到他面前去,將她所知道的一切告訴玉容歌,想必玉容歌也不會急著想要做些什麼的。

    最重要的是,雲夕這麼一攪合,安寧那個女人的計劃恐怕要有變化了,姬流觴托著腮幫想著,一雙鳳眸,笑意隱隱。

    也許,雲夕這般愚蠢也有愚蠢的用處,恐怕她這麼一插手的話,對於玉容歌跟安寧二人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了,只是不知道時間上來不來得及挽回,這一切,就看天意了。

    至於他姬流觴呢,那是絕不會好心地這個時候跑到鎮南王府去告訴玉容歌一聲的,告訴他,你的妻子正在給她那些所謂的親人安排著後路,然後果決地離開他。

    畢竟,他跟玉容歌是對手,不是嗎?他可沒有這個義務,也無需這般好心地去告訴玉容歌這些,不是嗎?

    想到這,姬流觴唇角揚起,扯出一抹驚人的笑容來。

    而這個時候,一道黑影輕飄飄地落在姬流觴的面前,跪了下來。「稟告主子,主子派屬下查證的事情,現在已經有了眉目了。」

    「哦?」

    「主子讓屬下去查二十年前的事情,屬下已經查到了當初給主子母親接生的接生婆,那個接生婆當年被人追殺,掉進流花江後被一漁夫所救,一直隱性瞞名地在漁村生活著。想來主子若是要知道二十年前的真相,問問那個接生婆就什麼都清楚了。」黑衣人將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稟告給姬流觴。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個接生婆呢,已經帶來了嗎?」姬流觴的手指輕輕地一彈,問道。

    「回主子的話,屬下查到之後已經派人過去接人了,想來不出三天,底下的人就會將那個接生婆帶到主子面前了。」黑衣人低頭回著話。

    「很好,到時候人到的時候,你記得告訴我一聲,我會親自去會一會那個接生婆的。」姬流觴覺得連日來,這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了,很快,很快他就能知道他的真正身世是什麼了。

    「是,主子,屬下明白的,屬下會繼續盯著這件事情的,但請主子放心便是。」黑衣人恭恭敬敬地應聲道,隨後他開始稟告另外一件事情。

    「對了,主子,薛小姐那邊已經問起主子好幾次了,她說,主子什麼時候可以帶她去見玉卿歌?還有,她問主子,明天狩獵大會上,主子需要她做些什麼嗎?」

    「你回去就這麼告訴她,告訴她,不會讓她等太久的,很快,很快便會帶她去見玉卿歌了。至於明天狩獵大會嘛,我不需要她做些什麼,她呢最好也不要擅作主張地做些多餘的事情,就這樣,你就這樣告訴她就行了。」姬流觴淡淡地吩咐道,而黑衣人呢,卻是面帶疑慮。

    「怎麼了?還有問題嗎?」

    「是這樣的,主子,薛小姐還有一個要求,她說,若是主子今晚有空的話,她想跟主子見上一面。剛才所提的二個問題,薛小姐說過,希望主子能夠當著她的面,親自告訴她,而不是讓屬下去轉告她。」黑衣人這話轉告完畢後,換來姬流觴一陣靜默,隨後姬流觴淡淡地點了點頭。

    「好,你現在就去告訴她,天亮之前我會去見她一面。」姬流觴說完這話,隨後揚手一揮,那黑衣人便飛身而起,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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