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文 / 輕塵如風
「當然,你的三個舅舅,隨後也以不同的方式威脅了我,那個定北侯慕容航也不逞相讓,他作為一個武將,倒是直接得很,說我要是敢對你不好,直接用他的佩劍殺了我,看來我這個病歪歪的身子骨,在他看來那是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哼——」這些事情,玉容歌原本打算一輩子都不開口的,但是如今為了能讓寧兒不再糾結,他就算丟臉,也開口說了。
「就連那顧家兄妹兩個,也敢威脅我,那個顧佳佳可過分了,說要是我對你不好,她就乾脆讓顧傾城帶著你跑了,然後將你跟她哥哥湊一對,活活氣死我。我那天,能夠忍著不生氣,我覺得我自己實在是太過寬容了。」
聽著玉容歌憤憤不平地說著這些,安寧的心情不錯,知道有這麼多人在意她,關心著她,她真的心情很好,這就是所謂的親情吧,她一直所缺失的親情。
「這麼說來,給我撐腰的人還真不少啊,容歌,往後你可得小心點了,萬一我要是說一聲你對我不好的話,你豈非要被好多人找麻煩?」
「是啊,寧兒可厲害了,往後啊,我可不敢對你有一丁點不好,要不然,那麼多人登門而來,就我這副身子骨,你三個舅舅可說了,一人一拳頭就足夠要我這條小命了。」玉容歌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而安寧呢,捶了一拳道:「但若是他們知道容歌的真正實力,大概會對你客氣一些吧。所以呢,等能夠展示你實力的時候,容歌就展示一下吧,免得他們老誤會容歌,以為容歌你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之人呢。」
「這樣豈非更好?如此,他們以為我配不上寧兒,一定對我上下橫豎都挑刺,對寧兒就會特別心疼啊。」誤會就被誤會唄,只要他們在意寧兒就好,玉容歌是這麼想的,然安寧卻道:「那可不行,該施展實力的時候還是要施展的,若不然,我擔心,那枚掌控五十萬兵馬的虎府恐怕到不了容歌手裡了。按理說,選秀過後,四大長老該給容歌送來虎符了,可是到今天還沒有動靜,可見他們在遲疑,遲疑的原因呢,想來是對容歌你的實力不信任唄。」以他們現在的狀況,那五十萬兵馬的虎符必須拿到手,因為無論落在誰手裡,安寧都不放心,只有牢牢地掌控在他們自己手心裡,安寧才能安心地接著去施展她的所有計劃。
何況——
「還有,皇上那邊也沒動靜,你說我都拜過玉家宗祠了,是名正言順的鎮南王妃了,怎麼皇上還沒有下旨意給你爵位,讓你成為鎮南王呢?他這般遲遲不讓你當上鎮南王,這不是太說不過去了嗎?莫非,皇上在等機會?」想到這兒,安寧似想到了什麼,驀然大驚。「莫非,莫非皇上是在等這次狩獵之後?」安寧猜測的時候,雙眸定定地凝視著玉容歌,發現他對於這個猜測一點也不驚訝的時候,她似明白了。
「容歌,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這一點?」
「嗯,從昨天早朝上四皇子左煜向皇上提了這次狩獵,並且定下這次參與狩獵的人員名單時,我就猜到了他們究竟想要做些什麼。」玉容歌很容易就猜到四皇子左煜這麼做的意圖,無非就是想要趁著狩獵的時候製造個意外什麼的,到時候讓他一命嗚呼,然後他可以順理成章地接近寧兒。
這個,他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敢打寧兒的主意,他玉容歌就讓他嘗一嘗覬覦寧兒的惡果。
安寧呢,似察覺到玉容歌有了打算,便問了問。「那容歌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躲避不是最好的辦法,迎面對上才是上上之策。
只有讓他們嘗到反擊的厲害,他們才會以後行事收斂點,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肆意而為了。
因而此時的安寧,並不勸著玉容歌躲過這次狩獵,而是積極地一同面對這件事情。
玉容歌呢,知道安寧在擔心什麼,他笑著寬慰她道:「寧兒,你放心,自然是不會讓他們得逞的,為了你,我也一定會讓自己活得好好的。」
「嗯,只要你計劃好了,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為了防著對方用卑劣的招數,到時候我讓秋水跟在你身邊,那個丫頭的毒術跟醫術都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連宮裡的太醫都未必是她的對手,所以,她跟在你身邊,我也好安心一些。」安寧這般安排著,玉容歌聽了也覺得可行,便點了點頭。
「好,聽寧兒的,到時候就讓秋水那個丫頭跟在我邊上好了。」
「你這麼乖巧,又這麼聽話,那我就完全可以放心了。」安寧笑著,習慣性地捏了捏玉容歌的臉蛋。
而玉容歌呢,見安寧心情不錯了,這才提起先前的話題。「對了,寧兒,聽了我說了徐家的行事風格,關於你母親的事情,現在你是否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做了嗎?」
「是想好了,不過跟原先想法不一樣了,原先我是猶豫,現在我倒是一點也不猶豫了。既然我知道他們那麼在意我,我自然也要在意他們,顧慮他們才是。所以,我決定了,我決定不直接動手殺了安明遠跟王氏。」咬咬牙,安寧平衡一下,決定暫時放過安明遠跟王氏。
「不過,我不殺他們二個,並不代表我會讓他們二個好過。我會費點心思,想法子從他們內部突破,製造矛盾,那樣的話,也算是替我母親報仇雪恨,同時又可以不讓徐家名聲受損,如此,容歌,覺得可行不?」
「是可以,但是寧兒一定心裡很不痛快,不是嗎?」玉容歌這麼一說,安寧倒是也沒否認,她點了點頭道:「沒錯,雖然不痛快,但是也只能這麼辦了,不是嗎?」
「其實寧兒要痛快,又速度地解決了安明遠跟王氏,也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只是寧兒表面上雖然堅強得很,實際上寧兒還是顧慮他們是親人,不是嗎?寧兒你畢竟是安家的人,這骨肉親情,血緣關係恐怕是割捨不得的,所以,寧兒有所猶豫也是正常的。就這麼辦吧,對寧兒來說,也行這麼做對寧兒來說,心裡這一關也可以過得去。」替母報仇,就必須殺了父親,哪怕這個父親對於寧兒來說是個完全不合格的父親,但是畢竟是親生父親,寧兒不直接動手是對的。
而安寧呢,壓根就沒想到這一層,她知道玉容歌是誤會了,但是她不會點破這一點的,如果點破了這一點,她勢必就要解釋她是借屍還魂之人,而這個太過驚世駭俗的解釋,她知道,還是不說為好,因而此刻的她,認同了玉容歌的這個誤會。
當然了,她還是問了玉容歌,他所說的那個痛快又速度的解決方式。
而玉容歌呢,忽然訝然地看著安寧道:「寧兒,我忽然發現,你似乎變笨了。」玉容歌看安寧那樣子,搖頭失笑道,而安寧呢,不解地望著玉容歌道:「我變笨了嗎?」
「寧兒,你難道忘記你那個克人的命硬命格了嗎?如果真想痛快又快速解決的話,你隨手一扔毒藥,對著世人說,是你剋死了他們,那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嗎?」玉容歌這話一說,安寧猛然一拍腦門道:「容歌說得及是,跟你呆久了,我都差點忘記我還有克人的這個天賦了。」戀愛中的女人,果然智商都成負數了,她擔心再這麼下去,她的智商會不會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啊,老實說,她這段日子一直過得太過甜蜜了,以至於早就忘記了她先前那個命硬克人的命格了。
畢竟,有容歌在身邊,這段日子,她的這個命硬克人招數,還一次都沒用過呢,如此,長久不用,她倒是竟然忘記這一招了。
而玉容歌,顯然因著先前的想法,繼續誤會道:「你啊,其實不是忘記,而是猶豫了,才沒有想到這一層。」
「是啊是啊,你要這麼說就這麼說吧,不過,我是不會再糾結什麼了,為了那些真正在意我的親人,真正愛護我的親人,我覺得,血緣這種東西可以忽視的。所謂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所以啊,親情有時候跟血緣是沒什麼關係的,就像我的二舅舅徐茂卿跟徐丹彤一樣,雖非親生,勝過親生,不是嗎?」
安寧呢,知道玉容歌還在誤會,以為她顧念親情,猶豫出手,所以認為她是故意忽視了這一點的,但老實說,真不是,現在的她,可謂是慕然明朗,事情就此可以得到解決了,又不用讓母親跟徐府背負什麼,再也沒有什麼法子比這個法子更好了。
正如玉容歌所言的,真是痛快又簡單,還不麻煩。
那玉容歌呢,見安寧眉眼之間浮動一抹堅定,知道她是有所決斷了,便道:「寧兒既然已經決定好了,那麼想要怎麼做就去做吧,反正有我在後面支持你,無論寧兒想要做什麼,我都不會反對的。」
「嗯,我知道,我知道容歌最好了。所以,所以,我要好好地獎勵容歌,用我最好的方式,獎勵容歌。」安寧抬眸,笑著望進玉容歌的一雙桃花眼眸裡,而後飛撲過去,將他撲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