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文 / 輕塵如風
薛琉璃?
這位小姐的名字聽來倒是陌生得很,先前琴藝第一出來名次的時候,安寧看到這位小姐的名字也是稍稍楞了楞的。
她上次為了青枝調查薛弘,自然動用了飄香苑所有的人力,那是將薛太師上上下下祖宗十八代,幾乎能挖的資料全部都挖出來了。
可是那份資料中,可從來沒有一個叫薛琉璃的旁支姑娘。
「青枝,回去之後,派人仔細查一查這位薛琉璃,我總覺得她出現在京城的時機太過湊巧了。」
「是,小姐。」青枝點頭應著的時候,那位薛琉璃已經到了安寧這邊,離安寧的距離只有三步之遙。
「薛琉璃拜見世子妃。」她果然是衝著她而來的,不知道為什麼,安寧一對著薛琉璃的眼睛,就發現她對這雙眼睛似曾相識,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
「薛姑娘起來吧,不必多禮。不知道薛姑娘特意來拜見本世子妃,是有什麼事情嗎?」她跟這位薛琉璃初次見面,她一來就衝著她來拜見,這舉動倒是頗令人深思一番的。
而那位薛琉璃呢,卻是笑語盈盈道:「聽薛伯父說起世子妃在書法詩詞一道上頗為出眾,而琉璃素來比較欣賞書法詩詞,只是奈何琉璃沒有這方面的天分,因而就特別羨慕有這方面天分的才女。來之前,琉璃已經去見過書法詩詞一道上得了獎的幾位姑娘了,看著雖是不錯,可總覺得沒見過世子妃的,就沒辦法評斷,所以琉璃斗膽冒昧,不知道世子妃能不能賞個臉面,讓琉璃見識見識世子妃在這一道上的天分呢。」聽她說話的語氣,神情,沒有一處顯得失禮,甚至挑釁的意思,她像是一個憧憬偶像的少女,帶著夢幻一樣的想法,只是想得到偶像的一副作品罷了。
可是安寧就是有一種直覺,一種天生的,骨子裡滲透出來的獵豹直覺,直覺告訴她,這個薛琉璃來意不善,她對她安寧含著一種隱隱的敵意,這種敵意她莫名地感到熟悉,熟悉地幾乎從腦子裡要跳出一個名字來了。
可是一想到那個人,安寧還是搖了搖頭,她已經死了,不可能從棺材裡跳出來的。何況眼前的薛琉璃,以安寧對易容的專業角度看去,她將薛琉璃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她沒有任何易容喬裝的可能,所以,那個想法可以制止了。
那麼,既然不可能是死去的那個人,那麼這個薛琉璃的舉動就越發值得她起疑了,她來向她求教,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世子妃,不知道可不可以呢?」薛琉璃一臉期望地望著安寧,那雙眼裡滿是懇求的意思。若是換成其他人的話,早就給了太師府這個面子,給這位薛琉璃寫上一副字了。可惜,這個人是安寧,在她沒有搞清楚薛琉璃的意圖之前,她是不會隨意給人動筆的。
「對不住了,薛姑娘,本世子妃前幾天剛好傷到了手腕這裡,今日恐怕沒有辦法提筆給薛姑娘寫字了。」安寧找的這個借口自然是合情合理的,如果這位薛琉璃還要胡攪蠻纏的話,那就是她失禮了。
加上安寧又說一句。「當然了,等本世子妃的手腕好一些了,我自然會給薛姑娘書寫一副字的,到時候還會派人送到太師府上去,這樣如何?」安寧這話一說,連薛貴妃都不好挑刺了,人家堂堂一個鎮南王府的世子妃,馬上就是鎮南王妃的身份,對著你一個旁支的姑娘這般有禮了,你作為一個貴妃還要跟安寧過意不去的話,那就顯得失了身份了。
因而這個時候,薛貴妃都不得不站出來,主動地將那位纏著安寧的薛琉璃給帶走了。臨走前,那位薛琉璃似不甘心,一直嘟嚷著嘴角,一雙眼眸幽幽地望著安寧。
安寧呢,擺平了一個麻煩,才不管對方埋怨不埋怨,記恨不記恨呢,她今個兒可是要注意的地方多了去了,可沒有功夫來搭理一個對她有敵意的薛姑娘。
而邊上的青枝呢,為了穩妥起見,還是提議道:「小姐,要不要青枝過去盯著那位薛姑娘,屬下總覺得她來意不善。」
「你的感覺倒是跟我一樣。不過今天這樣的場合裡,沒有必要去盯著一個薛琉璃,畢竟我們在各處危險的地方都安排了人手,如此,就算她有心要使壞,恐怕也得有本事逃過我們家四個丫頭的眼睛。倒是六妹那裡,青枝,你過去時刻盯著,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也好趕緊補救。」
安寧如此吩咐著青枝。
青枝呢,倒是有些為難了。「小姐,你讓紅喬去護著八小姐了,又讓屬下去護著六小姐,那小姐身邊豈非沒人照顧了嗎?」
「你家小姐我,你還擔心什麼,放心,等會我會跟世子爺走在一道兒呢,世子爺那裡有秋水,冷四還有凌五,你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去吧。」安寧這麼一說,青枝倒是點了點頭。
「也好,那麼青枝就去六小姐那邊了。」說著,青枝離開了安寧身側,朝著六小姐安青慧的方向而去。
而安寧呢,準備起身到玉容歌那邊去,只是她這還沒走幾步路呢,便看到玉容歌帶著秋水,冷四,凌五到她這邊過來了,隨同的竟然還有衛少棠。
那安寧一看到衛少棠,倒是先行恭喜了他一聲。
「恭喜了,衛公子,得了書畫第三,不容易呢。」
「嫂子,你就別笑話我了,就我那書畫怎麼可能得第三,這都是容歌這廝想得好主意,給我來了一出調包計,如此,我才混了一個第三。」衛少棠將這實話一說,倒讓安寧訝然了。
「不會吧,我是真的以為你是憑真才實學混到第三的。老實說,我也有在容歌的書房看過你往常的書畫作品,那絕對不錯啊,你怎麼還需要容歌想辦法混個第三呢,這憑你的真本事,別說第三了,第一都有可能啊。」安寧是越發不解玉容歌跟衛少棠如此做法了,在她看來,顧傾城固然厲害,可是衛少棠的書畫也不弱啊,二種風格,倒是可以並列第一的。
這衛少棠聽得安寧如此誇讚,倒是不好意思地撫了撫額。「嫂子過獎了,我那書畫其實真的沒那麼好的,往常畫著騙騙那些小姑娘倒是可以,可真到這個地方參加比賽的,就我那水平,估計是墊底的份了。」
「衛少棠,你這就不對了,謙虛得有些過分了。我可從來不來虛的那一套。今日若是以你真實水平參加這場書畫大賽的話,指不定顧傾城跟你都會並列第一的。」安寧這話一說,衛少棠立即轉頭望向玉容歌了,先前他若是以為安寧是怕傷了他面子不敢說實話,這會兒他倒是覺得玉容歌說謊了。
「容歌,你上次不是說嫂子對我的畫作評得一文不值嗎?現在你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還說,以我真實的水平參賽的話,肯定會墊底,到時候進不了晚上的宮宴,那就給衛國公府丟臉丟大發了,如此,我才答應了你的提議,讓你弄了這麼一出調包計的。」衛少棠此言一出,倒讓安寧明白了什麼。
敢情就因為當時在書房裡,她多誇讚了衛少棠的書畫作品一些,沒誇讚他的,這男人就小雞肚腸,還鬧騰出這麼一出來了。
「容歌,回府之後,我們到時候好好地談一談。」這個愛吃醋又小心眼的男人,她可得好好地教導教導他。
玉容歌呢,一聽安寧這話,面上神情就不太自然了,而衛少棠這會兒也總算是看出道道來了。這廝肯定是容不得嫂子說他的畫作好,所以才故意貶低他的畫作,虧他還真以為自己的畫作一文不值呢,卻原來他的畫作是這麼值得期待的啊。
想著如此,他倒是得瑟了起來。
「看來,往後我得多多給那些漂亮的小姑娘畫一畫了。如此,這天下又該多了無數崇拜我的姑娘了。」
安寧一聽這個,忙道:「我看你往後還是別這樣為好,免得哪天惹到了母夜叉身上,到時候就有你好受的。」安寧這話純粹是開個玩笑的,可卻一針見血地戳中了衛少棠心底最懼怕的那一處。
「嫂子,你能不能不要提那麼恐怖的話題,咱們換個話題吧。」說話間,衛少棠還四處張望了一番,他看一看那個所謂的母夜叉有沒有在現場。
那安寧一見衛少棠這樣,倒是笑了。「不會吧,你還真的惹到了一個母夜叉了?」
「沒有,哪有,我這樣玉樹臨風的翩翩少年,怎麼會惹上母夜叉呢。」說這話的時候,衛少棠明明牙齒在打顫,擺明就是在掩飾什麼。
而玉容歌呢,還趁這個機會給衛少棠加了一把油。「對了,衛少棠,其實我本來想告訴你的,你前幾天惹上的那個母夜叉今個兒也來參加牡丹盛會了,可是你一直光顧著施展你的孔雀尾巴,到處跟小姑娘嘻嘻哈哈的,所以我就沒機會提醒你。」
「你說什麼?!那個母夜叉也來了!她在哪兒呢,哪兒呢?」衛少棠忽然開始跳腳了,他想找個地方躲藏起來,堅決不能被那個母夜叉給找到。
而玉容歌呢,卻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你看後面,那是誰過來了?」叫你在寧兒面前給我得瑟,活該你等會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