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文 / 輕塵如風
安寧呢,看到她們四個這態度,倒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接下來她還想叮囑她們幾句的時候,木香進來了。
「小姐,世子爺來了。」
這個時候,玉容歌那傢伙怎麼又來了呢?安寧這腹誹還沒結束呢,就看到玉容歌一身白衣,翩然而至。
其他人呢,一看玉容歌來看小姐了,自是一個個相當識趣地退了下去,就連上了茶點的紅喬也是,一給玉容歌泡好了熱茶,上了幾盤小點心後,她就直接閃人了。
安寧呢,眼見得她底下的丫鬟看到玉容歌,那是一個比一個閃得快,倒是怪異了。「玉容歌,你該不會嚇到我的丫鬟了吧,怎麼她們看見你就跟看見洪水猛獸似的,一個個都不願意在這裡呆著了呢?」往常她們幾個的步調沒那麼一致啊,好歹也會留一個下來陪在她邊上伺候著的啊,怎麼今個兒見玉容歌一來,她們就全跑光了呢。
她們這種舉止,不得不讓安寧懷疑地盯著玉容歌,懷疑他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嚇到她底下的丫鬟了。
而玉容歌呢,卻笑道:「寧兒,你多想了,那是她們識趣,知道你我之間有事要談,所以主動避開了。」
「哦?你跟她們暗示過,有要事跟我商量嗎?」她沒看到玉容歌打過什麼暗號,也沒看到他說過什麼暗示的話啊。
玉容歌見安寧的心思壓根不會在感情線條上想的,所以他也懶得再暗示了,乾脆開門見山地跟安寧說明了此來的目的。
「寧兒,我這次來呢,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來告訴你。也許你的丫頭都很聰明,知道我此來有事,便乾脆不來打擾了。」
安寧呢,聽到玉容歌這麼說,倒不再多想什麼了,而是比較敢興趣地問起。「玉容歌,那你說吧,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還非得選擇在這個時辰,這會兒明明都是應該在夢鄉裡徜徉的時辰好不好。
他為何精神這麼足,到了這個時辰不在鎮南王府好好地睡覺,卻夜半跑到她這兒來跟她商量什麼要事,她倒是很想聽一聽,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非得在這個時候跟她說,可千萬不要是跟上次那樣驚人的消息。
在聽玉容歌開口之前,安寧在心裡已經加了一道防禦,她想著,等會無論玉容歌帶來多麼驚人的消息,她都得保持冷靜,一定要淡定,再淡定。
可她還是沒想到,玉容歌第一句話竟然就是告訴她。「寧兒,我向閻羅殿買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你說什麼?!你竟然向閻羅殿買消息?!」安寧騰地站了起來。
「寧兒,你怎麼了?我向閻羅殿買消息你能震驚嗎?」玉容歌當然知道安寧在想些什麼,不過此刻的他,自然是明知故問了。
安寧呢,自然不好直說啊。
難道讓她逼問他,問他這銀子為什麼不讓飄香苑賺,選擇什麼閻羅殿啊,應該選擇飄香苑才對啊,這些話能說嗎?答案自然是不能呢,所以安寧也只能在心裡腹誹著玉容歌,自是不會放在明面上說的。
不過,她剛才還在為這個閻羅殿頭疼,這玉容歌向閻羅殿買過消息,那麼從他那裡,也許能夠得到一些線索也說不定。
想著,安寧狀似無意地道:「哦,我只是很奇怪,按理說,江湖上這幾年最好的情報組織應該是飄香苑才對,而你去找那個什麼閻羅殿買消息,倒是讓我感到很意外。說到這兒,對了,你買的那個消息花了你多少銀子?」
「不多,這個數。」玉容歌立即向安寧伸出十個手指頭。
「十兩銀子不可能,莫非你買個消息花了十萬兩銀子?」安寧這回那是心疼了,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啊,本來可以飄香苑入賬的,竟然讓閻羅殿賺去了,你說鬱悶不鬱悶,這白白讓銀子從她手心裡溜出去,安寧的心情怎麼都不會好的。
更何況,玉容歌還添了一把火。
「寧兒,你猜錯了,不是十萬兩銀子,是十萬兩黃金。」
有種扼腕痛心的感覺了,安寧忽然拍案而起,怒瞪著玉容歌。「你是敗家子嗎?買什麼消息要十萬兩黃金啊,你腦子是不是被驢給踢了,這麼賠本的買賣你也做,你去買消息之前就不會告訴我一聲啊,非得在事後才跟我說嗎?」十萬兩黃金啊,是黃金啊,那麼多銀子,就全給那個她討厭的閻羅殿,安寧恨不得上前掐死玉容歌這個添堵的,你說這傢伙深更半夜地上門來,是不是專門讓她不痛快的啊。
這玉容歌眼見得安寧神色越來越不善了,他趕緊加了一句。「寧兒,你先別急著發火,你喝杯水,消消氣,消消氣,你再聽我說一句話就好了,一句話。」
「說。」安寧從牙齒縫裡蹦出一個字來。
「我其實是花了十萬兩黃金買下了閻羅殿。」玉容歌這話一出口,安寧楞住了。
「等會,玉容歌,你剛才說什麼?」安寧趕緊掏了掏耳朵,她以為她出現幻聽了,怎麼可能她剛為閻羅殿發愁,這玉容歌就將事情悄然無聲息地解決了呢?
安寧那是極為不相信地盯著玉容歌,玉容歌呢,再次重複了一遍。「寧兒,我說,我用十萬兩黃金買下閻羅殿了。我來這裡也就是為了告訴寧兒,想問問寧兒,我這個聲音做賠本了沒有,不過很顯然,寧兒你這態度說明了一切,看來我是虧了,竟然買了一個不值錢的閻羅殿。」玉容歌佯裝歎氣著。
安寧呢,聽到這個,趕緊改口道:「不不不,玉容歌,你不要沮喪,我覺得這個買賣你還是買對了。」
「真的嗎?」玉容歌表示有些懷疑。「可你剛才明明對我發了好大的火,說我敗家子,說我腦袋被驢給踢了。」
「那是說我自個兒呢,跟你沒關係,沒關係的。」確定了閻羅殿被玉容歌買下就行,那就不是她飄香苑的對手了,沒有比這個感覺更好了。
當然,放心之餘,安寧不忘記問了一下玉容歌關於這件事情的始末,玉容歌呢,就跟事先寫好劇本一樣,照著劇本上的台詞那是編得天衣無縫,完全是將安寧給忽悠過去了。
「玉容歌,聽你這麼說,你是去閻羅殿買消息順手就買下閻羅殿了?那閻羅殿的主人那麼好說話,你說買就給你買了?」安寧覺得既然閻羅殿有那樣跟飄香苑抗衡的能力,作為閻羅殿的主子,沒那麼容易將自己的心血賣人吧,就好比有人向她飄香苑買消息的時候提出購買飄香苑一樣,她是絕對不會割愛的。
可玉容歌既然買下了閻羅殿,那就意味著這其中有什麼緣故吧,所以,她才開口問了玉容歌。
玉容歌呢,本來此來的目的就是繞著彎子讓安寧知道閻羅殿就是他的消息,他怎麼可能會瞞著安寧一丁半點呢,自然是能說的全都說了。
「寧兒,說實話吧,我就是使了點小手段,用上了攻心計才將閻羅殿給拿下的。」玉容歌怎麼可能會讓他的劇本出現漏洞呢,他來之前,那可是思前想後,想到完全沒有漏洞之後才敢說出來的。
安寧呢,聽玉容歌這麼說,自是追問了。「你究竟是用了什麼樣的攻心計逼使閻羅殿的主人肯跟你做這筆生意的?」
「很簡單啊。不知道寧兒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那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所以啊黑吃黑那是最好的攻心之策。你不知道啊,我一告訴閻羅殿的主人,說我就是飄香苑的主子,再來我又告訴對方我的真實身份,那個人知曉不是我的對手,自然就乖乖地將閻羅殿賣給我了。」玉容歌這話一說完,安寧立即瞪著他。
「玉容歌,你怎麼可以冒任是飄香苑的主子呢?萬一那個閻羅殿的主人說出去了怎麼辦?你這不是自惹麻煩嗎?」她真要被他氣死了,他這不是給她飄香苑惹麻煩嗎?
可玉容歌呢,卻笑了笑道:「寧兒,你放心,我辦事哪能那麼不牢靠呢,我自然是有把握能讓對方開不了口,我才會那般大方地告訴他,我的真實身份啊。」
「你的意思,你已經將閻羅殿的主子給滅口了?」只有死人才會永遠保守秘密,安寧是這麼想的。
玉容歌呢,自然也是跟安寧配合得相當好。「那是自然,我能讓他活著知道我是誰嗎?自然是暗算他成功之後,知道他要死了才好心地告訴他的。」可他這話一說完呢,立即引來安寧一記審視的目光。
這廝能用這個法子對付閻羅殿,將來該不會也用這樣的方式來對付飄香苑吧。想到這兒,安寧那是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玉容歌,一眼也不曾錯過。
玉容歌呢,素來以看穿人心為見長,他能不知道安寧這會兒在想些什麼嗎?如此,他自然開口說了。
「寧兒啊,其實本來啊,我也不想這麼對付閻羅殿的,可誰叫閻羅殿想幫著我的敵人來對付我呢。我也是剛剛獲得消息,知道對方將在我的大婚之日動手,至於具體的情況我不知道,可閻羅殿知道啊,如此,我才想著借向閻羅殿買消息的機會趁機就滅了閻羅殿。」說著,他從衣袖裡掏出一張紙條來,遞到安寧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