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變故 文 / 清城不卿
夜探沙的那個人還是三觀較正,知輕知重的,看守著密室的幾個人只是受了重傷,也就是說死不了!相比起那個一年前她遇到的心狠手辣的啞巴那就是一吃齋念佛的主兒,又或者說其實是今晚守夜的人吃齋念佛被觀世音菩薩保佑了——反正她是不會承認自己平時不尊重佛祖才點背遇到變態級啞巴的!
隱藏殺手契約的密室裡機關已經啟動,她看著地上的一片片血花樂了,她就說嘛她哪有那麼點背多年後第一次執行任務就成了身殘志堅的代表而別人就能逃出生天!這幾個小子根本不是什麼福大命大,是這裡的機關把那個夜探的人逼得步步緊退才失了準頭沒有殺了他們的。果然機關是古代人民的結晶啊,路奚辰這小子雖然平時吊兒郎當的關鍵時刻還是技術過八級的!
又想到了路奚辰,洛芷寧有些擰巴,小路子,你到底是死是活?唉……
她再次拉回思緒,看著銅牆鐵壁般的密室得意的笑,「找d組二級的四個人來守就行了,」
穆黑剛正不阿地阻止了洛芷寧,「這怎麼行呢二小姐?密室一向是重中之重!您找d組的人來守這不是開玩笑嗎!」
洛芷寧認真思考了一下,又看了看那三個重傷的a組最強殺手深深點頭,「就這麼定了!嗯,走吧。」
穆黑呆滯好久還是服從得跟了出去。
a組的殺手在國際殺手榜上都能排的上這次卻傷這麼重,洛芷寧都替沙心疼。那個耿直的穆黑還要她加派人手,她可捨不得一大批牛哄哄的殺手來一個團滅。心疼是一方面,轉眼去看那密室,四面不透風,到處都是鋼筋水泥和重重機關,如果他不是神仙並且還能從密室健康出來那就應該立馬買彩票去。再從另一方面來看,她想虛心求教契約在哪兒……或許是被嵌在銅牆鐵壁裡了?可是不巧的是那個密室炸是炸不開的……綜上所述,她認識到要取契約必須要通過正規渠道,強取豪奪簡直就是嗑藥以後的人才會做的事。
這次親臨現場她也掌握了一些線索——又是木狼搞得鬼!一年前那個啞巴用的暗針就有「l」的標記,這次那個夜探人遺失的手槍上又是這個標記。
那個標記的花樣紛繁複雜很少有人能複製出,洛芷寧深呼吸,到底這個木狼為什麼這麼針對沙呢?木狼只是最近六七年才發展起來的,這樣一個新秀叫板大咖何苦呢?可也就是這個新秀雲裡霧裡地戲耍著別人……
洛芷寧沒有繼續呆在沙,她吩咐了穆黑以後就向勿源趕。勿源距離沙其實很近,可她走著走著就開始渾身疲倦,腿像灌了鉛,到最後頭也開始昏昏沉沉的……僅剩的理智讓她的大腦運轉著:她中毒了!她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下的毒。溫熱的流體潤濕唇角,洛芷寧舔了舔卻發現嘗不出血腥味,這是血無疑她卻嘗不出……這只能說明她的感官開始退化了。這藥真毒!腦中僅僅閃過四個字她就倒在地上沒了意識。她側躺在硬冷的地上,即使中了劇毒也安靜的像飄零的浮草,鄭沐陽現身時就看到她中毒倒地的情景。隨著他的現身周圍的殺手也都相繼出現。鄭沐陽蛇一般滑膩的眼睛隱含笑意,他以為沙的領導者多麼高明,居然這麼容易就命喪黃泉了!保險起見他走向洛芷寧扭轉她的臉,確定她真的已經沒有鼻息時才放下心來。
他終於滿意露出笑容,可變故就發生在這一瞬間,激烈的槍聲響起,槍林彈雨也隨之襲來,鄭沐陽等人在明處根本躲閃不及,七八個頂級殺手幾乎全軍覆沒!他狼狽躲閃著卻還是中了一槍,但好歹被打中的不是要害,他咬牙忍著劇痛攀上一棵老樹才得以逃脫。
穆黑看鄭沐陽逃脫沒有再追,而是匆忙趕到洛芷寧旁邊施救。洛芷寧已經沒了呼吸幾乎和死人無異了,穆黑心頭一跳,還是抱著洛芷寧回了勿源,這是洛芷寧的吩咐,她還告訴穆黑不要將她的任何消息傳出去。那時穆黑還在想洛芷寧會有什麼消息?現在看來她早就猜到木狼那邊會有所行動了!
從那天起不同的醫生開始穿梭在勿源,可就算勿源的門檻被磨低了三厘米,洛芷寧都還是那個快死不死的模樣。穆黑看著臉色蒼白氣息奄奄的洛芷寧愁得一江春水都沒處流!
洛芷寧卻依舊躺在病床上,側臉寧靜悠然。這倒是應了那四字成語:「高枕無憂」。
木狼總部,鄭沐陽正在包紮槍傷,骨肉撕裂一般的疼痛讓幾滴冷汗從他壯健的肌肉流下。
一陣暗香飄來,尹安從門外慢慢走進,赤紅的面具掩著面容,緊身黑衣包裹著身材,瞥到鄭沐陽受了傷他依舊沉默安靜,妖艷的紅唇仿若被鮮血染紅,魅惑卻極致危險。
鄭沐陽忍著痛說明了情況,契約沒有找到,但洛芷寧已經死了。
尹安在聽到契約沒找到時還是原來平靜沉默若有所思的模樣,卻在聽到洛芷寧死了時猛地抬起了頭,他沒有說話,可鄭沐陽能感覺到他面具下的目光變了模樣,說不上來的感覺,鄭沐陽憑著本能打了個寒噤。
「尹安,我殺了她你有意見?」
尹安依舊沒說話,只是三根暗針襲來,鄭沐陽狼狽躲過,準備向著尹安發火時才發現他早已不見身影。
怒火那一瞬間就燒了起來,鄭沐陽憤恨站了起來,準備去追尹安時被左藍越攔了下來,「急什麼?洛芷寧現在不能死。」
鄭沐陽蛇一般的眸子瞇起,陰寒狠辣,「為什麼?」
左藍越氣定神閒坐了下來,「契約。那個女人是現在唯一知道殺手契約的人。」
鄭沐陽挑挑眉,原來如此。可就算是這樣,尹安居然差點殺了他!「如果我沒記錯,上次尹安的傷就是洛芷寧干的吧?」
左藍越勾勾唇角,「是啊,傷的不輕呢。」
左藍越輕佻的語氣明顯,好像發現了有趣的事情。
鄭沐陽冷笑,「咱們的尹安少爺可能不太對勁……」
左藍越沒再說話,薄唇挑起,意猶未盡地玩味著「洛芷寧」這個名字……
那個或生或死的夜晚,沒人知道,這是命運的一次洗牌,也是緣分的一種堅持……
依山傍水,他路過了許多風景,獨獨在一處止步不前。若問為何?他笑答,似曾相識……似曾相識,他不知道,其實不是似曾。多年以前,他和她其實笑談緣分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