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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4章 竟如在自個兒家裡一般 文 / 閒閒的鞦韆

    阮雲歡見駱凝殊果然留下,眉心微微一跳,向她細瞧一眼,便轉過頭去。默想蒼遼太子來朝之日,她在殿上的所為,難道……微微蹙眉,心裡添了些厭煩。

    往日,但覺駱凝殊年紀雖小,為人卻極坦蕩,對她倒有幾分喜愛,可是,為何如今見她所為,心裡竟暗暗添了些戒備?

    眼見天色漸暗,園中一一燃起燈火,遊園的小姐們陸續轉回,便在這時,前院裡一名小廝奔來,回道,「王妃,方側妃的轎子已經進府!」

    方巧娥為淳於昌側妃,不能在白日進府,只能天黑之後,一乘小轎自偏門抬入府來。

    阮雲樂聞報,眸中頓時閃過一抹狠戾,卻淡淡笑道,「哦,方妹妹可算進府了,日後又多一個人服侍王爺!」說著,目光便向沈子涵一望。

    沈子涵微微抿唇,不覺垂下頭去。

    阮雲樂瞧著她冷笑一聲,輕吁一口氣,笑道,「方妹妹進府,本王妃這就去瞧瞧,各位夫人、小姐寬坐!」說著起身,向眾夫人一禮,轉身下亭。

    眾夫人忙不迭的起身相送,卻相顧一望,皆是愕然。

    依規矩,側妃進門,要在洞房之後,第二日去給正妃行禮,二人才算相見,斷沒有側妃進門,王爺還未入洞房,正妃便先跑去瞧側妃的道理。

    陸輕漾見這等情形,也是微微揚眉,向阮雲歡望來一眼,卻見她只是微勾了勾唇角,神色間沒有一絲詫異,似乎早已料到。

    而阮雲歡卻知道,阮雲樂的性子裡,有一絲如秦氏一樣的悍妒,今日方巧娥進門,她自然會趕在淳於昌之前,去給她一個下馬威,好令方巧娥有所畏懼。

    果然,未過片刻,便有悄悄跟去的小姐回來,咋舌道,「恭王妃當真是厲害,方側妃喜帕還未除,便是兩記耳光,打得方側妃直哭,卻不敢說話。」

    有年長些的夫人不禁皺眉,說道,「雖說方側妃只是妾室,理該由王妃教訓,可這剛剛進府,怕王爺那裡不好交待罷?」低議幾聲,便有幾人起身,去方巧娥院子裡相勸。

    阮雲歡微微闔眸,深吸一口氣,露出一抹笑容,向餘下的夫人笑道,「福寧性子素來急了些,許不是什麼事兒,眾位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幾位夫人忙道,「想來不是什麼大事!」心裡卻禁不住暗暗搖頭。

    性子急了些?

    就算性子急了些,也萬沒有此刻打新人的道理。只是,由眼前的齊王妃,再想到永樂公主一事,眾夫人心裡更是嘀咕,看來,這姐妹二人,均不是能容人的主兒,恭王府裡還有幾個侍妾,那齊王府可是只有王妃一人。

    阮雲歡於眾夫人的神色恍似不見,微微一笑,只是轉身與湯氏閒話,說道,「七哥這一去,來回便要四個月,若是在蒼遼國再耽擱數月,回來怕是便是半年後了!」當真如什麼事都不曾發生一般。

    湯氏點頭,微歎道,「如今他們都大了,難得留在府上!」言下不禁有些蕭瑟。

    阮雲歡抿唇,笑道,「舅母和嫂嫂們平日無事,也到齊王府走走,雲歡平日只一個人守著那般大的宅子,無趣的緊!」

    大蕭氏一聽,忍不住一笑,說道,「啊喲,我們可不敢,聞說前次邵二公子前去坐坐,生生被齊王殿下趕了出來。」

    說的幾人齊齊笑起。

    阮雲歡好笑,說道,「邵二公子是大半夜的逾牆而入,難不成舅母和嫂嫂也做那等沒譜兒的事兒?」

    幾人正在閒話,突然聞園子裡一陣大亂,哭叫聲伴著喝罵聲隱隱傳來。聽方向,正是方巧娥的院子。

    李夫人終究是淳於昌的姨母,聞聲兒心頭一跳,便即站起,說道,「糟了,出事了!」拔步便向那裡趕去。

    阮雲歡微微挑眉,說道,「這大喜的日子,怎麼會出事?」閒閒向餘下的夫人一望,說道,「若不然,我們也去瞧瞧?」

    方才阮雲樂離去,眾夫人、小姐均猜測是去尋方巧娥的晦氣,其後有話傳了過來,阮雲樂果然打了方巧娥。如今見阮雲歡這一副瞧熱鬧的樣子,便心中暗暗點頭。不管姐妹二人如何不和,這齊王妃總還是助著自個兒的妹妹。

    只是此時聞阮雲歡提議,也不好說不去,只得紛紛點頭,隨在她身後向方巧娥的院子而去。

    最先還有丫鬟在前引路,只是丫鬟進府也只不過數日,行至中途,暗夜下一時分不清路途,便有些猶豫,哪知卻見齊王妃毫不遲疑向前而去,竟如在自個兒家裡行路一般。又哪裡知道,這裡,本就曾經是阮雲歡的家!

    丫鬟暗暗咋舌,慌忙又趕了上去,在前引路。而眾夫人有心思細密的,便暗暗點頭,看來,這恭王府,齊王妃不是第一次來,果然姐妹二人的不和,並非如傳言一般。

    穿園而過,眾人剛剛行近一處院子,便聞院內阮雲樂的聲音尖聲大喊,「啊……疼,疼死我了……」緊接著,有丫鬟、小廝衝出院門,一通亂跑。

    眾人大吃一驚,程夫人上前一步,將一個丫鬟一把拖住,問道,「出了何事?」

    丫鬟嚇的臉白,連連搖頭,說道,「王……王妃……王妃……」

    程夫人皺眉,問道,「王妃怎麼了?」

    話音剛落,但見李夫人自內奔出,連聲道,「王妃怕是動了胎氣,快……快請太醫!」丫鬟點頭連應,擺脫程夫人,飛也似的跑去。

    而此刻,淳於昌早得了消息,正大步趕了過來,剛剛奔近,一聞此言,臉色頓時暗沉,連連頓足,向身後小廝喝道,「還不快去請太醫!」

    「是!」小廝聞命,拔步便跑,卻聞院內阮雲樂一聲慘叫,跟著便是丫鬟的驚呼之聲,跟著一個小丫鬟一頭撞了出來,連聲道,「不好了!不好了!王妃見了紅,太醫,太醫呢?」

    淳於昌臉色大變,急道,「方纔還好好的,怎麼會動了胎氣?」一轉頭,一眼瞧見阮雲歡,似乎想到什麼,忙一揖到地,說道,「皇嫂,太醫尚在前院,一時怕趕不及,不知可否請青萍姑娘先去診治?」

    阮雲歡忙還一禮,說道,「王爺多禮,福寧是睿敏的親妹妹,豈有不顧之理,只是今日不曾帶青萍前來,此時命人回府去喚,怕是來不及!」

    淳於昌向她身後一望,見果然是白芍、紅蓮二人,一顆心頓時一沉,一時說不出話來。

    紅蓮見了他,一雙眸子卻再也無法移開,聽著院子裡阮雲樂的慘叫,但覺心中快意,強抑著臉上的笑意,上前一步勸道,「王爺莫急,王妃許是今日勞累才動了胎氣,歇歇便好!」

    淳於昌向她一望,卻無瑕理她,轉身便要向院子裡去,李夫人忙一把將他拉住,說道,「王爺,王妃見了紅,王爺進去不祥,還是外頭等等罷!」

    淳於昌腳步頓停,又再退了出來,連連頓足,急催小廝再喚太醫,卻已不再入內。

    一盞茶功夫,幾名前來飲宴的太醫均匆匆趕到。淳於昌一把拉住陸太醫,說道,「陸太醫,你快……快去,定要設法,保住胎兒!」

    陸太醫點頭,說道,「王爺放心,微臣自會盡力,只是……只是我等飲宴,並不曾帶藥箱,已命人趕回去取,微臣先進去瞧瞧!」說著掙脫他的抓握,引著眾太醫進了院子。

    阮雲歡微微垂眸,掩過眸底一抹冷意,輕聲道,「太醫既來,妹妹必定無礙,王爺莫急,還是歇歇罷!」說著向一側侍立的幾個丫鬟一望,說道,「還不不去搬幾把椅子來,請王爺與各位夫人歇息?」

    上一世,她曾是這府中的當家主母,此一刻說話,自然便流露出身為主子的威儀,幾名丫鬟一聽,不敢怠慢,便匆匆奔去,片刻間便搬來十幾把椅子,請淳於昌與眾夫人坐下。

    院子裡,阮雲樂的慘叫聲不斷傳來,不時有丫鬟驚喊,「糟了,血越來越多!」

    「王妃!王妃!你撐著點!」

    「呀,這是怎麼回事?」

    淳於昌坐立不安,咬牙站起,隔著門大喊,「陸太醫,究竟如何?」

    陸太醫應聲而出,急急道,「王妃滑胎,藥箱再不來,怕是來不及了!」

    淳於昌聞聽「滑胎」二字,臉色頓時青白,向身畔小廝一迭連聲喝道,「快!快!去瞧瞧藥箱可曾送來?」

    這片刻功夫,已有十餘人趕去瞧藥箱,若是送來,豈有不進來的道理?小廝暗暗腹謗,只是不敢多言,只得轉身飛奔而去。

    淳於昌眼見藥箱還未送到,院子裡卻不斷傳來阮雲樂的慘呼,不由心中焦灼。正在這時,但見遠遠的小廝奔來,大聲回道,「好了!好了!藥箱取來了!」

    淳於昌大喜,頓足道,「還不送進去!」

    話聲剛落,但聞院子裡阮雲樂一聲厲叫,跟著便悄無聲息。

    淳於昌一驚,迅疾回頭,問道,「出了何事?」

    陸太醫滿手是血,慢慢自院子裡出來,搖頭道,「微臣無能為力!」

    「你說什麼?」淳於昌臉色大變,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咬牙喝道,「你再說一次!」

    陸太醫抬頭與他對視,說道,「是一個成形的男胎,可惜王妃身子太虛,未能保住!」

    「男胎!」淳於昌身子一晃,向後退出幾步,一跤坐入椅中。一時間,心頭皆是失望。太子謀逆,唯一的皇孫獲罪囚在冷宮,實指望阮雲樂一舉得男,在皇帝那裡爭一席之地,哪裡知道,眼見胎兒已五個月,竟然沒了,還是……在這樣一個日子裡!

    恨一回,怒一回,淳於昌咬牙,卻不知要怨何人。轉眸間,卻見阮雲歡端坐椅中,神情安然,不禁心頭一動,挺身站起,跨前兩步,咬牙道,「皇嫂,方才究竟發生何事?」

    如果說,這裡有誰與阮雲樂結怨最深,怕就是她這位同父異母的姐姐,齊王妃阮雲歡了!

    阮雲歡挑眉,問道,「王爺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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