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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9章 阮雲歡又不是傻子 文 / 閒閒的鞦韆

    阮雲歡似笑非笑,斜睨了她道,「沈妹妹,這宮裡宮外傳遞東西,可是不合規矩,何況如今五皇子妃有孕,沈家妹妹縱然用藥,也還是要問過太醫,避諱一些!」

    沈子晴被她說的臉色陣紅陣白,咬唇道,「王妃說的是!」眸子裡終究露出些恨恨之色。

    齊王妃暗暗冷笑。看來,那沈子涵已要有所動作,卻又要尋人嫁禍,只是她阮雲歡又不是傻子!

    前邊步輦拐入西瓊苑門,陳賢妃側頭向二人一望,笑道,「你二人倒是一見如故,有這許多話說!」

    阮雲歡揚眉一笑,說道,「昔日與沈氏也算相識一場,平日不曾見到,今日見了沈妹妹,問問她的身子罷了!」說著快行幾步,擺脫沈子晴。

    由西瓊苑門進入御花園,過延輝閣、位育齋向太液池而來。千秋亭畔,夫人們均陪著眾嬪妃在廊子上說笑,而正對太液池的空地上,小姐們早已撫琴的撫琴,起舞的起舞,盡情歡鬧。

    聞到小太監揚聲通稟,眾夫人、小姐齊齊停了下來,紛紛起身向路上迎來,福身見禮,說道,「拜見賢妃娘娘!見過齊王妃、五皇子妃!」

    陳賢妃笑容淺淺,緩緩邁下步輦,才抬手道,「各位夫人、小姐免禮!」穿過人群,逕直向亭畔走去。

    眾人隨後跟來,便有夫人讚道,「賢妃娘娘這身兒春裝華貴卻不顯奢靡,這等日子穿著最是恰當不過!」

    又有夫人接口,笑道,「可不是,也只有賢妃娘娘穿得上這身兒衣裳!」

    一時間,諛詞潮湧。

    阮雲歡淺笑抬眸,但見柳凡隨在鳳良妃身後,一手搭在楊子的手上,款款而行,身形雖顯的粗壯了一些,腳步卻仍見輕盈。

    阮雲歡微微瞇眸,心裡暗歎。秦翊一除,柳凡整個人似乎揮去了什麼重壓,整個人全部放鬆。微微側頭,對上一雙含笑的眸子,卻是祥雲公主席秋月。

    阮雲歡含笑向她行去,握著她的手同行,眨眼道,「怎麼公主不在閨中待嫁,也來湊這熱鬧?」

    席秋月俏臉一紅,眸中卻且羞且喜,將她的手一甩,嗔道,「人家久不見你,想著程姐姐不進宮,今日特來相伴,哪知道你如此取笑!」

    阮雲歡抿唇,輕聲笑道,「只怕這個『人家』掛記的不是什麼姐姐,而是什麼公子罷!」

    席秋月越發羞窘,向前瞟去一眼,咬唇不語。隔了片刻,才低聲問道,「他……他接了旨,可……可曾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阮雲歡好笑,說道,「那呆子都歡喜的說不出話來了,只一味求著旁人替他安置駙馬府,攪的兵馬兵荒馬亂。」

    席秋月垂眸,唇角笑意甜甜,低聲道,「當真是個呆子,我又不在乎……」

    阮雲歡見她小女兒態畢露,不覺暗笑。抬眼望見遠處柳條細細已露新綠,心中頓覺舒暢。

    千秋亭前,早已設好鳳案香燭之類。陳賢妃淨過手之後,便即焚香禱告,隨即帶著眾人叩拜。

    待到起身,含笑向眾人道,「今日皇上率眾位大人東郊迎春,公子們想來也各處遊樂去了,宮裡難得只有我們,大夥兒也莫在這裡悶著,園子裡各處逛逛罷!」

    眾小姐一聽,便當先坐不住,輕聲歡呼,駱凝殊、桑可兒等性子活潑些的,便躍起身向園子裡奔去。

    陳賢妃含笑,向身畔太監吩咐道,「快些命人跟著,回頭走丟可沒處尋去!」見太監應命而去,才又向亭前設好的案幾行來,笑道,「夫人們若不去逛,便一同坐坐罷,若是打牌,便亭子裡去!」

    夫人們含笑應下,這等好巴結的機會,又有何人肯去打牌,紛紛在她身畔坐下。

    席秋月向阮雲歡央道,「姐姐,妹妹久不見你,今日好不容易得閒,與妹妹走走罷!」

    阮雲歡深知她不耐煩與這些夫人周旋,點頭笑應。二人剛剛轉身,卻見李夫人站在廊下向她招手。阮雲歡只得向席秋月嫌然一笑,辭過她向李夫人行去,向她淺行一禮,喚道,「李夫人!」

    慌的李夫人急忙扶住,說道,「這是怎麼說,如今你是王妃,該我向你見禮才是!」

    阮雲歡淺笑,說道,「雲歡行的是見長輩之禮,夫人何必過謙?」

    李夫人點頭,拉著她的手在廊畔坐下,說道,「我怎麼聽說,永樂公主要嫁齊王殿下?」

    「什麼?」阮雲歡錯愕,問道,「夫人何處聽來?」

    李夫人皺眉,說道,「你竟然不知?」

    阮雲歡搖頭,說道,「王爺不曾說過!」

    李夫人搖頭道,「怕是他怕你不願,不曾說起!」

    阮雲歡臉色微變,說道,「夫人是說,王爺自個兒也早已知曉?」

    李夫人歎了口氣,說道,「前幾日,永樂公主只拉你相陪,這兩日,齊王殿下又下了朝便被端王叫去,若不是為了永樂公主,又能是為了何事?」說著下巴向千秋亭前一揚,低聲道,「你瞧今日,這宮裡如此熱鬧,卻不見永樂公主的人影,自然是隨去了東郊。」

    阮雲歡抿唇,默然片刻,輕聲道,「多謝夫人相告!」

    李夫人急道,「你可要早拿主意,她是公主之尊,又是為了兩國邦交,若是平妻也倒罷了,若是……若是……」

    阮雲歡淡淡一笑,低聲道,「阮雲歡不會與誰做平妻,更不會做誰的側妃,大不了和離!」

    李夫人大吃一驚,失聲道,「你胡說什麼?」

    雖說大鄴朝女子不忌二嫁,但是生人和離,對方又是皇子,旁的男子何人敢要?

    阮雲歡見她急的臉色發白,便挑唇笑起,在她手背輕按,說道,「夫人放心,斷斷還走不到那一步!」

    李夫人連歎,說道,「雲歡,我素來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可是,終究是身為女子。男子三妻四妾實在平常,齊王殿下到了此刻只你一人,已屬難能,有時受些委屈,便能得個萬全,你切莫鑽了牛角尖,落得和你娘一樣……」

    「什麼?」聽到最後一句,阮雲歡心頭大震,一把抓住李夫人的手連搖,說道,「夫人,你說什麼?我娘……我娘什麼?」

    李夫人微微挑眉,說道,「這兩年,你明裡暗裡查你娘的事,我豈有不知?當年,秦氏誓嫁你爹,你娘不願,才令兩府失和。後來,你娘出事,我便……我便疑是……疑是秦家動的手。」

    這些話,倒與秦天宇、秦勝成的話暗合。

    阮雲歡輕吁一口氣,揉了揉額角,輕聲道,「但須提到我娘,我心裡便亂的很,夫人莫怪!」

    李夫人點頭,說道,「秦天宇死的極慘,雖不是你所殺,也算他惡有惡報,你也將這心事放放才好!」

    阮雲歡心知她不明真相,便點頭低應,也不再追問。

    二人正說著話,見那邊陳賢妃的貼身宮女奔來,說道,「賢妃娘娘請王妃和夫人過去呢!」

    阮雲歡與李夫人相視一笑,起身向亭子前行來。

    陳賢妃見二人走近,笑道,「你們二人躲在那裡說什麼體己話兒呢,也給我們說說!」

    李夫人含笑見過一禮,在她身邊坐下,說道,「還不是在考問她的身子?再過兩個月,五皇子妃便要顯懷了,她還沒有動靜!」

    阮雲歡苦笑。

    這位李夫人,偏偏用這個打岔。

    果然,陳賢妃被她引了去,向阮雲樂一望,眼底便皆是笑意,點頭道,「嗯,福寧果然是個有福的!」

    如今的阮雲樂,最願意聽的便是旁人提及她的肚子,當即一臉笑意,說道,「福寧縱然無福,成日伴著母妃,也變成了有福的!」一手撫著肚子,說不出的得意。

    李夫人向她一望,便推阮雲歡,說道,「你瞧瞧,五皇子妃還是妹妹,趕在了你的前頭,柳妃與你交好,如今這腰身已顯,偏你就沾不上些喜氣?」

    阮雲歡微微一笑,說道,「柳妃和五皇子妃的福氣是皇上和母妃給的呢,怕睿敏無福!」說著抬眸向柳凡笑望一眼,又向陳賢妃望去。

    陳賢妃眸中卻閃過一抹微光,瞬間隱於無形,點頭道,「嗯!柳妃也是有福之人,進宮六人,秦貴人……也就不說了,也只她一個懷上龍胎。」

    這話一出,魏貴人、潘貴人等人便露出一些悵然之意,瞧向柳凡的眸多,便多了些嫉恨。而柳凡卻渾然不覺,一手輕輕撫上肚腹,眼底皆是安然。

    阮雲歡心中暗歎。這宮裡無異於龍潭虎穴,如今秦翊一死,柳凡只道平安大吉,殊不知,還有虎狼在側。心中暗暗尋思,要如何將此話給她點漏。

    遠遠的,傳來小姐們的笑鬧之聲,陳賢妃張望片刻,笑道,「還是做女兒時好,可以玩的盡興!」想了想,說道,「不如我們也去走走罷,也好親近春神,沾沾好運!」

    眾人一聽,都齊聲笑應,便有人道,「連賢妃娘娘還嫌運道不夠,我們更得沾沾。」說著都隨著她起身。

    正在此時,卻聞阮雲樂「啊」的一聲痛呼,剛剛站起又摔了回去,一張小臉兒頓時變的雪白。

    眾人吃了一驚,紛紛回頭,七嘴八舌的問道,「怎麼了?」

    陳賢妃也是臉色大變,急急問道,「福寧,怎麼回事?」

    阮雲樂深吸幾口,才緩過氣來,搖頭道,「方纔不知為何,肚子痛了一下。」

    陳賢妃大急,向小太監道,「還不傳太醫?」

    小太監躬身連應,遲疑一瞬,才道,「娘娘,今日眾位大人都隨著皇上去了東郊,太醫院……怕是無人!」

    「什麼?」陳賢妃大急,頓足道,「便是迎春神,太醫院也該有個當值的!」

    李夫人那裡見阮雲樂緩過了神色,問道,「五皇子妃,如今還痛嗎?」

    阮雲樂微微閉目,隔了片刻,搖頭道,「似是不痛了,只那一下!」說著,扶著宮女的手慢慢站起,停了一瞬,果然覺得並不疼痛,吁了口氣,說道,「不痛了,想來是方才起的猛了些!」

    4f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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