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9章 自然是為了祥雲的終身大事 文 / 閒閒的鞦韆
出長壽宮,阮雲歡略略一想,喚過一個小太監,說道,「你去儲秀宮尋祥雲公主,只說我有事尋她,讓她去雲祥殿等我!」
小太監應命,飛奔而去。阮雲歡轉路,卻向鳳鸞宮來。跨入鳳鸞宮的大門,遙遙便聽到阮雲樂的笑聲,聽來極為喜悅。阮雲歡微微一笑,命小太監回稟。
陳賢妃聞說她來,臉上笑容微落,便又瞬間揚起,笑道,「還不快請進來,大冷的天兒!」
殿外阮雲歡聞喚,才慢慢跨入,見外殿無人,便向內殿來。但見陳賢妃歪在榻上,一旁阮雲樂斜跨榻沿,正含笑說著什麼。阮雲歡淺笑見禮,說道,「睿敏見過母妃!」
陳賢妃欠了欠身,笑道,「怎麼這會兒進宮來了?」
阮雲歡見宮女端了椅子,便上前坐下,淺笑道,「這幾日忙些雜務,不曾給皇祖母和母妃請安,今日得空兒,便趕著來瞧瞧,母妃身子一向可好?」
陳賢妃點頭,說道,「好!」又問,「見過皇祖母了?」
阮雲歡點頭,笑道,「先去的長壽宮。」
「嗯!」陳賢妃眸光在她身上一掃,說道,「往日見你多一些,如今你們大婚之後,反是見福寧多些!」語氣便有些淡淡的。
阮雲歡淺笑道,「睿敏哪裡及得上福寧的福氣,她住在宮裡,凡事不必自個兒打理,如今又有了身孕,正要養著才好。」說著抿唇,笑道,「可見父皇賞這兩個封號,必有道理,睿敏便只是勞碌的命罷了!」
這話倒將陳賢妃說笑,向阮雲樂一望,點頭道,「嗯,如今想來,福寧倒當真是個有福的!」隻字不提「睿敏」二字。
阮雲歡也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
阮雲樂聽著得意,一手在小腹上輕撫,目光便在阮雲歡身上一掃,說道,「說來也是,怎麼姐姐還不見動靜?」
阮雲歡淺笑道,「剛說你是有福的,你便來眼氣我!」
陳賢妃闔眸,淡淡道,「雲歡,轉眼老四也二十了,他不說,你也莫不當回事兒!若不然……」略頓了頓,慢慢直了直身子,說道,「雲歡,這話說來你也莫惱,老四不小了,大婚之前,屋子裡也不曾放人,如今你們成親已有些日子,你又沒有動靜,倒不如給他立兩個側妃,一則全了規矩,二則也替你分分憂,安安他的心!」
剛剛四個月就叫有些日子?
阮雲歡眉心一跳,含笑道,「王爺成日忙碌,此時倒不曾提過。」
陳賢妃搖頭,淡笑道,「他一個爺,這等事還要他來說?你是齊王府的主母,自然該當由你來替他操持!」
阮雲歡眨眼,點頭道,「母妃說的是,只是雖說是側妃,也總要門戶相當,配得上齊王殿下才是!」
陳賢妃點頭,默了一瞬,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向前傾了傾身子,說道,「年下見潘家的兩個丫頭很好,個個水蔥兒一般,不知老四可曾瞧見?」
阮雲歡揚眉,問道,「江淮潘家?」
陳賢妃點頭,笑道,「論門第、出身,倒也不差,又是姐妹倆,一同嫁了過去,還好相處!」
她們自然好相處,只怕更容易合起伙兒來罷!
阮雲歡淡笑,側頭回思一會兒,說道,「嗯,是潘家長房的孫女兒罷?瞧著年歲尚小!」
「年歲與你相當!」陳賢妃笑,點頭道,「就這麼定了罷,回去你和老四說一聲兒,早些定個日子,將人接去!」
這就定下了?
阮雲歡揚眉,含笑道,「此事雲歡記下,回去自會稟過王爺!」
那裡阮雲樂忙道,「恭喜姐姐!」
阮雲歡笑道,「多謝妹妹!說來,再過幾個月,五殿下便要封王,又逢妹妹有了身子,才是雙喜臨門呢!」
阮雲樂眸子發亮,卻抿唇笑道,「殿下那才是大事,妹妹這又算得上什麼?」
「可不能這麼說!」阮雲歡含笑,說道,「妹妹肚子裡若是男胎,那出世可就是小世子,豈不是喜中之喜?」
阮雲樂聽她說話句句中聽,喜的連連點頭,向陳賢妃望去一眼,但見她也是眸含喜色,心中更覺舒暢,心中暗道,「這個丫頭素來是不讓人的,如今五殿下快要封王,我便與她平起平坐,又有了身子,便壓她一頭,她也知道要伏低做小!」
那裡阮雲歡見引的她喜歡,便起身向陳賢妃辭了一禮,說道,「方纔皇祖母有話要我傳給祥雲,這便告辭,改日再來給母妃請安!」
陳賢妃奇道,「太后怎麼會有話給祥雲?」
阮雲歡淺笑道,「似乎是為了蒼遼太子和親的事兒,倒不曾說的確切!」
阮雲樂微詫,說道,「蒼遼太子和親?蒼遼太子那樣的人物,與那醜八怪有什麼干係?」
「福寧!」陳賢妃低聲喝阻,向阮雲樂一望,臉色便有些難看,淡淡點頭,向阮雲歡道,「你去罷!」
阮雲歡微微一笑,再辭一禮,這才退了出去。
阮雲樂耳聞宮女送阮雲歡出去,忙向陳賢妃道,「母妃,莫不是齊王當真選中了祥雲?」
陳賢妃皺眉,微微搖頭。
阮雲樂撇唇,說道,「祥雲縱然出色,如今容貌已毀,蒼遼太子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瞧得上她?」
陳賢妃搖頭,說道,「正因那蒼遼太子不是傻子,才不得不防!」見她眼中露出迷惑,不禁暗暗歎氣,說道,「祥雲本就出身顯貴,如今已經是聖旨御封的公主。僅這兩點,沈家小姐便處處不如她。蒼遼太子若是只要個美貌的,又何必巴巴求娶大鄴公主?選的自然還是家世!」
阮雲樂皺眉,說道,「縱不是要挑最美的,也不至於要一個醜八怪!」
陳賢妃見她見識也僅止於此,不禁心裡暗歎一聲。當初,若是淳於昌果然能娶到阮雲歡,以阮雲歡之智,此時行事便事半功倍。而這阮雲樂,卻空有一副好皮囊,不過草包一個!
阮雲樂見她不再反駁,心中籌思。沈子晴生的雖美,出身果然差了一些,倒不如趁蒼遼太子未到,再另覓人選,倒念間,倒是想到一人。
這裡陳賢妃和阮雲樂胡亂猜測,阮雲歡卻已出鳳鸞宮,向雲祥殿而來。
席秋月得了小太監的傳信兒,早已在雲祥殿等候,聞聽她來,忙快步迎出殿來,說道,「怎麼聞說姐姐是從長壽宮出來命人傳話給我?」
阮雲歡微微一笑,說道,「方纔太后還誇你端穩,此刻便急的火上房似的!」與她見過禮,牽著她的手向殿內來。
那裡柳凡也起身相迎,說道,「怎麼這個時候想起進宮來了?」
阮雲歡向她肚子瞧了一眼,說道,「想著你這裡揣著個寶貝,宮裡必然好吃好喝伺候著,我也來沾沾光,討頓午膳吃!」
說的柳凡笑了起來,指她道,「聽聽,堂堂齊王妃,連討飯也說了出來,也不怕人打嘴!」笑著與她見禮。
阮雲歡忙將她扶住,笑道,「你身子金貴,這可不敢當!」
柳凡有些日子不見她,如今眼看到了午時,當真傳話留膳,三人這才坐下。柳凡點頭,向席秋月望去一眼,說道,「你神神秘秘的,將祥雲喚到這裡,究竟是要說什麼?」
阮雲歡淡淡一笑,說道,「自然是為了祥雲的終身大事!」
一聞此言,席秋月先臉色微變,咬唇道,「姐姐莫取笑妹妹!」
阮雲歡揚眉,說道,「哪個取笑你?」側頭向柳凡道,「姐姐冬獵時,可曾瞧清那呂公子?」
柳凡點頭,說道,「端的是一表人才!」
「豈止是一表人才?」阮雲歡搖頭,歎道,「此人腹有乾坤,放眼我大鄴,也尋不出幾個這樣的人來!」
柳凡皺眉,說道,「我幾次向皇上探問,皇上均笑而不語,此人果然是蒼遼太子?」
席秋月聽到「蒼遼太子」四字,臉色便有些蒼白,咬了咬唇,起身便向阮雲歡跪下,低聲道,「姐姐,蒼遼太子縱好,若是……若是能得姐姐周全,可以不嫁,妹妹願給姐姐為奴為婢!」
慌的阮雲歡急忙起身相扶,說道,「這是說什麼呢,快起來!」
席秋月搖頭,抓著她的衣袖,求道,「姐姐,妹妹雖在宮裡,但是各處嬪妃那裡也聽到些風聲。蒼遼太子提親,各位王爺和各大世家均有動作,偏偏……偏偏齊王殿下沒有,如今姐姐來此,莫不是……莫不是……」
「你說什麼糊塗話?」阮雲歡皺眉,一把將她拖起,佯怒道,「原來公主以為我阮雲歡是以姐妹終身做籌碼之人,看來我是白識得公主,這便告辭!」說著轉身便走。
席秋月忙一把將她拽住,求道,「好姐姐,是妹妹說錯了話,姐姐大人大量,莫怪妹妹!」
柳凡向阮雲歡斜睨,笑道,「怎麼嫁了人,脾氣倒長了,可見是齊王殿下寵壞了的!」也勸道,「這幾日宮裡宮外到處嚷嚷蒼遼太子提親之事,祥雲空自著急,也沒處說去,你倒體諒一下!」
阮雲歡側身,向席秋月橫來一眼,說道,「只怕一頃兒說出話來,祥雲公主更惱了我,還是早些走的好!」
席秋月忙道,「妹妹知道姐姐為妹妹操心,任憑說什麼,再不惱的!」
阮雲歡揚眉,問道,「不惱?」
席秋月忙點頭,說道,「不惱!」
阮雲歡這才緩了顏色,轉身坐了回來。
柳凡知道她是作態,掩唇笑道,「有什麼話快說罷,你瞧將祥雲急的,一頃兒仔細吃不下東西,回頭又說我小氣!」倒將席秋月說的笑了出來。
阮雲歡微微一默,正了顏色,說道,「祥雲,當初定計,毀你容貌,一則為了避開申屠傑,二則是為了除去秦珊。哪知走了申屠傑,又來一個蒼遼太子,看來這並非長久之計,又焉能知道,走了蒼遼太子,還會有什麼人來?」
柳凡點頭,說道,「如今看來,最好的法子,是盡快尋人嫁了,以絕後患!」
阮雲歡點頭,雙眸定定向席秋月凝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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