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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0章 為何你說是鄒小姐縱火 文 / 閒閒的鞦韆

    說到後句,身子顫個不停,哇的一聲哭出聲來,說道,「皇上,臣妾險些不能活著見你,可憐臣妾腹中的皇兒,也要跟著受此驚嚇……」

    皇帝眸色一深,一雙凌利的眸子已向鄒雪貞望去,冷冷道,「鄒雪貞,你膽敢縱火,謀害皇妃?」

    鄒雪貞嚇的全身顫抖,「噗通」跪倒,連連磕頭,說道,「皇上明鑒,並非臣女縱火,臣女冤枉!」

    「冤枉?」身後路寧上前一步跪倒,大聲道,「皇上,小人瞧的清楚,斷斷不會冤枉!」

    「你血口噴人!」鄒雪貞尖叫,指著路寧道,「你……你是何人,竟然憑空污蔑!」

    「憑空污蔑?」阮雲歡微微揚眉,冷聲喝道,「若不是你縱火,為何你會在御營裡?」

    鄒雪貞一個哆嗦,吶吶道,「臣女……臣女……」目光急切的向四周望去,入目儘是驚愕、懷疑的目光,就連秦璐也是一臉質疑,默默向她注視。鄒雪貞只覺全身冰冷,彷彿如浸在冰水中一般,全身顫抖。

    阮雲歡抬頭,向路寧道,「路寧,你說,方才是何等情形,為何你說是鄒小姐縱火?」

    路寧俯首領命,說道,「方纔小人眼見御營起火,王妃又驚呼柳妃娘娘姓名,小人眼見白芍姑娘疾衝來救,便也自後隨來。哪知衝入營帳,到處是火,已失了白芍姑娘蹤跡。小人只好向火旺處闖去,卻見鄒小姐迎面奔來,小人上前本欲詢問,哪知鄒小姐二話不說便要動手,小人見她手中還拿著火折子,便將她擒來!」說著手掌一張,將手中火折子送上。

    鄒雪貞尖聲道,「不!不是臣女縱火,臣女只是入營尋人罷了,並不曾攜帶火折子!」

    「入營尋人?」阮雲歡慢慢重複,淡道,「御營不比旁的營帳,無旨豈可擅入?」

    「不錯!」皇帝點頭,冷冷道,「你為何在御營裡?」

    鄒雪貞臉色雪白,突然將牙一咬,磕頭道,「回皇上,臣女不敢相瞞,實在是……實在是入圍場之後,臣女初識呂公子,便為之傾倒。方才舞罷之後,見呂公子相召,便隨著他向御營來,卻不知為何……不知為何會到了柳妃娘娘帳中,又……又不知如何會起火……」

    呂辰是蒼遼國人,要說他不認識大鄴營帳誤入,情有可願。

    「你胡言亂語!」柳凡厲喝,整個身子偎入皇帝懷中,簌簌顫抖,怒聲道,「呂公子是異國公子,豈能私入本宮營帳,你……你縱火不成,又……又要毀損本宮清譽,你……你……」說到後句,氣的全身發抖,顫聲道,「今日河畔,你撞本宮摔倒,本宮願想不過小小誤會,並不曾留難於你,哪裡知道,你……你竟如此心窄,要置我於死地。你……你……好毒辣的女子!」

    一句話,眾人心頭頓時恍然。

    不錯!今日皇帝等人狩獵歸來,眾人擁在河畔觀看皇帝所獵的獵物。混亂中柳凡被鄒雪貞推出,險些摔倒,皇帝當即便要降罪,還是柳妃出言止住。想不到,這鄒雪貞一計不成,又出一計,趁著柳刀回御營歇息,竟然潛入御營縱火。

    「不!不!不是!」鄒雪貞大驚,連連搖頭。

    「不是什麼?」阮雲歡冷聲接口,說道,「柳妃娘娘因有孕不適,奉旨回營歇息,這是有目共睹,你憑白說呂公子入了柳妃娘娘營帳,豈不是污人清白?」

    鄒雪貞被她說的心中越發驚亂,連連搖頭,說道,「我……我只說呂公子入了御營,並沒有說他和柳妃如何,怎麼……怎麼就毀了娘娘清白?」

    阮雲歡一聲冷笑,說道,「呂公子堂堂男子,私入柳妃娘娘營帳,還能有什麼事?還需明說嗎?」

    鄒雪貞搖頭,說道,「不……不是……」枉她機智百變,此一刻竟然有口莫辯。

    秦璐默聞片刻,說道,「如此說來,如今只有呂公子能說個明白!」

    若呂辰當真看中鄒雪貞,召她私會,如今也不過落個勾誘男子之罪,名節雖毀,卻可留下性命,更或者可以順水推舟和親蒼遼太子。

    鄒雪貞一聽,心中頓時一醒,忙點頭道,「不錯,只要問過呂公子,便可還臣女一個清白!」

    「我?」人群外,一個詫異的聲音響起,說道,「方纔在下並不在御營,如可做證?」

    眾人回頭,卻見呂辰與程謹二人並立在御營門口,詫異向這裡張望。此時御營門前擠滿了人,斷斷無人能夠從眼前溜出,還不被人察覺。而呂辰所立位置,分明是剛從外頭進來。

    鄒雪貞一聽,頓時臉色大變,跪著撲前,連聲道,「呂公子,方才分明是呂公子相召,臣女才跟隨前來,怎麼公子竟然……竟然不認?」

    呂辰詫道,「鄒小姐,你我不過數面之緣,在下為何要召鄒小姐相會?」

    鄒雪貞張口結舌,臉色頓時灰白如死,一時說不出話來。

    秦璐也是臉色微變,說道,「呂公子,方纔我也瞧你不在席上,不知去了何處?」

    呂辰向她點頭,說道,「方纔得見秦五小姐舞劍,當真令人心醉,程公子看後喚我討教劍法,我二人便在河畔過招,見到這裡火起方才趕來!」說著向左右一望,指著一名侍衛道,「這位侍衛大哥親見,也是他告知我二人御營起火!」

    那名侍衛忙倒身跪倒,回道,「皇上,微臣奔赴河邊取水救火,確實瞧見呂公子和程公子正在論劍過招!」

    皇帝點頭,微微咬牙,額上青筋崩起,冷笑道,「鄒雪貞,你好大的膽子!不但謀害皇妃,還膽敢欺君!」

    這罪名一出,鄒雪貞頓時身子一軟,跌坐在地,而秦二夫人和鄒雪貞的兄長鄒宇霄均是臉色大變,「噗通」跪倒,連連磕頭,說道,「皇上,想來是一場誤會,請皇上明查!」

    秦翊也是驚的膽寒,跟著跪倒,磕頭道,「皇上,臣妾素知鄒表姐為人寬容大度,絕非一點私怨就傷人害命,御營起火,或者只是宮人一時失察,請皇上明查!」

    「失察?」皇帝眸光犀利,直直向她逼視,冷笑道,「那火瞬間而起,若非縱火,豈能如此快法?朕倒是忘了,這鄒雪貞是秦貴人嫡親的表姐!」說到後句,齒縫裡已迸出一絲寒意。分明是說秦翊為了替表姐遮掩,強行指鹿為馬。

    秦翊心頭打一個突,伏拜在地,已不敢起身。

    柳凡顫聲道,「秦……秦妹妹……」話剛出口,見阮雲歡對著她輕輕搖頭,當既轉話,說道,「秦妹妹心疼表姐,可是……可是也不能如此護短!」

    秦翊狠狠咬唇,低聲道,「柳姐姐說的是!」話雖如此,語氣裡終究帶出濃濃恨意。

    後宮中,嬪妃爭鬥,素來不息,而秦、柳二人進宮後,更是明爭暗鬥,整個後宮無人不知。聞聽此言,便有幾位妃子露出恍然的神色。

    皇帝也是恨的咬牙,冷冷道,「柳妃身有龍胎,鄒雪貞圖謀加害,其罪當誅!」這就是定了鄒雪貞的死罪。

    鄒雪貞頓時臉如死灰,伏首於地,再也說不出話來。

    皇帝目光向秦二夫人和鄒宇霄一望,想到秦裕龍人在帝京,也倒罷了,鄒行功卻為綿余郡侯,若是誅連,恐怕鄒行功立時便反,便道,「只是鄒雪貞一時糊塗,念在鄒郡侯素來忠心,禍不及家人!」

    此刻秦二夫人和鄒宇霄自顧不瑕,但求能夠脫身,又哪裡還顧得上鄒雪貞性命,忙連連磕頭謝恩。

    皇帝眸光向鄒雪貞一掃,聲音頓時又冷了幾分,指她道,「你不是想用火燒死柳妃和朕的皇兒?那便使你自食惡果!來人!」

    一聲喝令,已有幾名侍衛齊齊上前聽旨。皇帝向鄒雪貞指道,「給朕綁了,擲入火中!」

    「是!」眾侍衛齊聲領命,搶步上前,將鄒雪貞按壓在地,鐵鐐纏繞,片刻綁的結結實實。

    鄒雪貞聞聽這等判決,早已嚇的臉無人色,顫聲道,「皇上……皇上饒命……臣女沒有……沒有……」可是又有誰再聽她?四名侍衛將她高高舉起,抬出御營,逕直投入燃的正旺的篝火之中。

    大火騰起,頓時將鄒雪貞整個身子吞沒。烈火焚身,鄒雪貞尖聲慘叫,身子拚命翻騰掙扎,可是鐵鐐綁系,又如何能夠掙脫?眾人只聞慘叫聲不斷自火中傳來,均是臉色微變,個個自危。

    秦翊和秦二夫人、鄒宇霄三人跪在地上,耳聞著鄒雪貞慘叫連連失,均是驚的臉色發白,伏身在地,不敢稍動。

    隔了片刻,漸漸弱了下去,終至無聲,而場中仍是一片寂靜,竟無人敢發一語。

    此時陸太醫恰恰趕至,向皇帝躬身道,「皇上,柳妃娘娘受驚,容臣細細診治!」

    皇帝點頭,抱著柳凡向自己御帳來,說道,「柳妃營帳焚燬,這幾日便在朕的御帳中養傷,爾等散了罷!」眾人應命,齊齊躬身相送。

    眼見皇帝行入御帳,阮雲歡慢慢直起身來,輕輕吁出一口長氣,唇角挑起一抹冷然笑意。除去鄒雪貞,秦翊也因此失寵,剩下一個秦璐,就孤掌難鳴!

    陳賢妃向眾人一望,說道,「今日大宴到此為止,都散了罷!」當即又安置人手收拾善後。

    眼見眾人紛紛散去,阮雲歡方隨著淳於信向御營外行來。淳於信側頭向她一望,俯首湊到她耳畔,咬牙道,「小狐狸,你好狠啊!」說著抬手,掀起衣袖,但見齒痕宛然,已是一片青紫。

    阮雲歡橫他一眼,低聲道,「幸好柳姐姐無恙,若不然……若不然……」想到方纔的驚險,暗思柳凡若是出事,自己怎樣也再換不回她,不由輕輕打了個寒顫。

    二人且走且說,剛剛行到齊王營帳門口,但聞身後有人喚道,「睿敏郡主!」回過頭來,但見呂辰唇角含笑,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斜斜倚在營門之側,含笑道,「不,是齊王妃!齊王妃果然是好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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