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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2章 好好為你挑選夫婿 文 / 閒閒的鞦韆

    皇帝細細將那圖畫瞧了片刻,但見果然是許多小紙拼接而成,若再瞧的細些,還能分辯出紙張的不同。而一些陳舊的紙張上,還有新鮮筆墨的痕跡,顯然是後來補上去的。

    皇帝心中瞭然,點頭道,「老四,也真難為你!」

    聽在旁人耳中,是難為淳於信竟然繪齊大鄴整個疆域圖,而淳於信卻知道,皇帝是說,難為他當日信口說來京獻壽,這短短十幾日,竟然能想到這樣一份壽禮,當即躬身,說道,「父皇過獎,兒臣愧不敢當!」

    皇帝側目,「愧?你愧在哪裡?朕可沒有瞧出來!」抬手在他腦門兒一拍,又返身坐回御座。

    這樣親暱的舉動,在皇子之中,久已無人領會,此刻見皇帝如此,寧王淳於康不禁露出一些妒意,端王淳於順卻只微微一笑,向淳於信瞧去一眼,五皇子淳於昌神色不動,微微垂眸,掩去眸中情緒。

    唯有六皇子淳於堅卻一臉驚訝,跟著大拇指一挑,說道,「四哥,還是你會討父皇歡喜!」剛才自己把自己冥思苦想備好的壽禮送上去,眼巴巴的瞧著皇帝只是讚了一聲甚好,便放在一邊。

    淳於信薄唇微抿,不置可否,只是意味深長的向寧王淳於康瞧去一眼。

    皇宮大宴雖不起歌舞,卻因兩位皇子的婚期,淳於信的獻壽,將氣氛一再推向**,倒也盡歡而散。

    因免了煙花,申牌時分,皇帝便命散宴,當先率著眾嬪妃離去。眾人起身,齊齊躬身相送,等到皇帝和眾嬪妃身影消失,方各按品階出殿。

    阮雲歡剛出殿門,但見一個小太監迎了上來,躬身一禮,說道,「睿敏郡主,柳貴人有請!」

    阮雲歡點頭,向秦氏交待一聲,便隨著他向雲祥殿來。

    雲祥殿內,柳凡和席秋月已在等候,一見她來,忙一同迎上。柳凡也不與她見禮,劈面便問,「你真要嫁給五殿下?」

    阮雲歡微微挑眉,淡笑道,「皇上旨意已下,姐姐此話何意?」

    柳凡怔了怔,頓足道,「可是,你……你分明……分明……」

    阮雲歡搖頭,抬手將她後話止住,說道,「姐姐,這世上的人,又有多少人是由著自個兒的心意?五殿下雖非雲歡意中之人,卻也是人中龍鳳,姐姐不必為雲歡擔憂!」

    柳凡聽她此言,不禁歎了口氣,慢慢坐倒,說道,「我自個兒入了這見不得人的地界,是沒法子,總盼著你能如了自個兒心意,也算全我一個心願,哪裡知道……」

    「姐姐!」席秋月抓著阮雲歡的手,細細瞧她,說道,「你當真甘心?」

    阮雲歡微微一笑,點她道,「你放心,我大婚之後,更比現在方便許多,可以好好為你挑選夫婿!」

    席秋月臉上一紅,將她的手一把甩開,嗔道,「姐姐好沒道理,人家是為了你擔心,你反來取笑!」

    阮雲歡笑起,不願再提此事,說道,「隔日我便要向皇上請旨前去七嶺,妹妹也備著些兒!」

    席秋月眸子發亮,喜悅至極,連聲道,「姐姐,當真?我當真能出宮?」

    阮雲歡笑道,「你在這裡住著不耐煩,皇上也不想留你呢!放心罷!」

    席秋月連連點頭,一時間心中雀躍,恨不得立時飛出宮去。

    柳凡瞧著二人,心中一時喜悅,一時羨慕,一時又變的落寞。席秋月有出宮的時候,而自己,這一生,就此圈在這四周的紅牆之中了!

    天色漸暗時,阮雲歡辭別柳凡,與席秋月相攜而行,細述一些出宮事宜。行至岔路,席秋月道,「姐姐,這些妹妹已經記下,不必擔心!」說著便要行禮告辭。

    阮雲歡卻握著她的手,笑道,「我再送你一程!」

    席秋月奇道,「姐姐,雲祥殿到儲秀宮,我每日要走上幾回,要姐姐送什麼?」卻也不推辭,隨著她慢慢行去。

    阮雲歡默了默,低聲道,「我想去冷宮瞧瞧太子妃!」

    席秋月嚇了一跳,說道,「眼看天色已晚,姐姐要去,明兒早些罷!」

    「便是天色已晚,才方便一些!」阮雲歡搖頭。

    行至儲秀宮,與席秋月道別。席秋月大是不安,說道,「姐姐,若不然妹妹陪你同去?」

    阮雲歡「嗤」的一笑,說道,「你隨我同去,一頃兒還要自個兒回來,我可不送你!」

    席秋月想到那條長長的永巷,不由輕輕打了個寒顫,遲疑道,「若不然,喚個引路太監?」

    阮雲歡搖頭,說道,「不必,此事被人知曉不好,這路我走過一回,你放心罷!」說著與她道別,自個兒沿著前次從德勝門出宮的路行去。

    穿過長長的永巷,路過昌和殿,逕直向前,永巷的盡頭,便是冷宮。

    阮雲歡不疾不緩的走著,厚底繡鞋踩在裂花紋青石路上,帶著空空蕩蕩的回聲。

    冷風起,自永巷的一頭,直直刮向另一頭,彷彿帶起一陣陰風。想到百餘年來,這冷宮裡枉死的冤魂,阮雲歡輕輕打了個寒顫,隨即心底暗笑,「阮雲歡啊阮雲歡,你已是死過一回的人了,不過冷宮罷了,有什麼可怕?」

    拔步再行,在冷宮門口停住,阮雲歡抬頭向身側斑駁的宮門望去。

    黑漆的牌匾,年久不曾上漆,早已破敗不堪,勉強能看到白漆刷成的「幽蘭殿」三字。

    幽蘭殿,任是你如何的蘭心惠質,如何的美若芝蘭,到了這裡,也只能幽閉一生!

    阮雲歡微微閉目,深吸一口氣,嗅到的是草木腐爛的氣息。心底暗歎一聲,微微抿唇,上前輕輕一推。

    宮門「吱咯」一聲,晃了晃,艱難的向內移了三分。阮雲歡又再多使了幾分力一推,宮門才晃晃悠悠的慢慢打開。

    「何人?」宮門內,有人啞聲喝問,一堵牆後,探出一顆頭髮花白,滿面戾色的頭顱。瞧那髮式打扮,應該是宮中的一位年老宮女。

    「不知是哪位姑姑?」阮雲歡輕問。

    老宮女向她上下瞧了幾眼,皺眉道,「你是……」

    阮雲歡微微一笑,自懷中摸出一錠銀子,說道,「我是睿敏郡主,受太子臨去所托,求見太子妃!」

    老宮女見了銀子,眼睛一亮,卻疑惑道,「睿敏郡主?哪座王府上的?」

    阮雲歡只得耐心道,「我便是前次被太子劫去的睿敏郡主!」

    「哦!」老宮女恍然大悟,忙倒身跪拜,說道,「原來五皇子妃,老奴失禮!」

    阮雲歡忙道,「姑姑快起,睿敏不敢當!敢問可能一見?」

    老宮女起身,連連點頭,說道,「自然能見!橫豎她如今也不是太子妃了,郡主要如何,老奴悉聽郡主吩咐!」

    這位老宮女,將自己當成來尋仇的了!

    阮雲歡無奈,也不辯駁,只是問明太子妃的住處,命老宮女不必跟隨,獨自向那屋子而去。

    一扇斑駁的木門虛掩,隱約聽到屋中有人說話。阮雲歡在門外默立,卻是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在教一個孩子讀詩,不禁心中一酸,抬手在門上輕叩兩下,才慢慢推開。

    屋中人受驚抬頭,一個大約四歲的男孩子一跳,小小的身子,迅速擋在床上人的面前,大聲道,「滾!快滾出去!不許欺負我母妃!」

    「太子妃,是我!阮雲歡!」

    「阮雲歡?」白氏慢慢將男孩推開,冷冷盯著阮雲歡,咬牙道,「你是來報仇的?太子劫了你,卻自個兒喪了性命,你還嫌不夠,還要取我性命嗎?」說到太子之死,空洞的眸子中露出一抹瘋狂,霍然站起踉踉蹌蹌向阮雲歡奔來,大聲道,「來呀!來呀!我白氏什麼都不怕,只是……只是不許碰我的孩子……」

    阮雲歡輕歎,福身向她一禮,說道,「睿敏此來,只是探望,太子妃不必多疑!」

    白氏冷笑,說道,「探望?阮雲歡,你縱不是報仇,也定是來嘲笑我!笑我當初不自量力,還妄圖勸你嫁給太子為側妃,還敢許你榮華富貴。如今你貴為五皇子妃,我卻是身為階下之囚,你定是來笑我,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阮雲歡搖頭,心底又是一聲歎息。眼前的女子,在她眼裡,不過是一個尋常婦人,她一片癡情,只念著太子,卻無力輔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麻氏敗落,太子失勢。在無可奈何之下,竟然想到尋自己嫁給太子,以做太子的助力。

    其心雖不可取,其情卻著實可憫。

    阮雲歡搖頭,輕聲道,「太子妃有所不知,他雖劫了我,最後若不是他,落塔而死的,還有睿敏!」

    「什……什麼?」白氏不信的低語,遲疑道,「那……那你此來……」

    阮雲歡道,「太子臨去,唯一掛念的便是太子妃和小皇孫,他雖不曾說,睿敏也理該前來探望!」

    白氏臉色蒼白,搖了搖頭,垂眸道,「我已不是太子妃,睿敏郡主不必再這般稱呼!」

    阮雲歡搖頭,慢慢向內行來,說道,「太子雖逝,可是皇上到最後也未廢他太子之位,你自然是太子妃!」

    白氏臉色一白,慘然笑道,「縱有一個太子妃的虛銜又能如何?你看看這個地方!」雙手舉起,抬頭望著徒有四壁的屋子,冷笑一聲,說道,「我寧肯他們將我也殺了,讓我去陪太子!只是……只是……」

    「只是,太子的親生骨肉還在這裡,你如何捨得?」阮雲歡接口,又慢慢向她行進幾步。

    白氏一僵,連退幾步,頹然坐倒,低聲道,「是啊,我……我怎麼捨得下明兒……」張臂將男孩兒抱住,忍不住失聲痛哭。

    阮雲歡暗歎,輕聲道,「明兒終究是皇上的親皇孫,只需他在,你總有出頭之日,太子妃要節哀!」

    白氏聞言,哭聲漸收,搖頭道,「太子已去,我要出頭做什麼,只盼……只盼我明兒平平安安,早日離開這鬼地方!」

    「那便安心等待,總有一日,他會離了此處!」

    「當真!」白氏霍然抬頭,觸上她的雙眸,眸光突然一亮,一伸手將她抓住,說道,「不錯!你是未來的五皇子妃,你定有法子,是不是?是不是?」話語急急,驟然變的熱切,說道,「雲歡,你會帶他出去,是不是?」

    「不是!」阮雲歡搖頭,說道,「如今我並不是五皇子妃,也無力助你,只是……」湊近一步,在她耳邊輕聲道,「白泰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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