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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0章 等著秦氏一步步走入自己設的局... 文 / 閒閒的鞦韆

    第300章等著秦氏一步步走入自己設的局中

    刁奴!

    阮雲歡冷笑,卻點了點頭,似乎接受了她這個解釋,又緩緩問道,「方纔你在老夫人屋子裡,說你對常見藥物,略知一二,是嗎?」

    盼兒縮了縮身子,也只得硬著頭皮應道,「是!」

    阮雲歡點頭,向陸太醫問道,「大人,這紫商陸可是常見藥物?」

    陸太醫搖頭,說道,「這紫商陸產自西域,並不多見,再加上使用不當便成毒藥,用的人並不多,所以並不常見!」

    盼兒一聽,臉色更是慘變,悄悄抬頭,向秦氏望去一眼。

    秦氏道,「她說對常見藥物略知一二,雖說這紫商陸並不常見,懂藥之人,恰巧知道,也是有的!」

    阮雲歡點頭,說道,「母親說的是!」向青萍道,「將你的荷包給她!」

    青萍應命,將腰間荷包取下,遞給盼兒。

    阮雲歡道,「你倒瞧瞧,青萍這荷包裡,裝的是何藥物?」

    盼兒臉色越發白的透明,雙手顫抖,將荷包接過,卻遲遲不肯打開。

    阮雲歡挑眉道,「怎麼,你不打開,只在荷包外嗅嗅便知?」語氣中,已是滿滿的譏諷。

    此時老夫人和阮一鳴也早瞧出一些端睨,老夫人指著她怒喝,「說,是誰讓你污蔑大小姐?」

    盼兒全身簌簌顫抖,只是眼望著秦氏,卻說不出話來。

    秦氏皺眉道,「要你分辯藥物,你分辯便是!」

    盼兒身子抖的越發厲害,手一鬆,荷包落地,包內滾出幾枚奶白色的小球,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盼兒一見,臉上露出疑惑,顫聲道,「這……這……」

    「這是上好的蘇合香!」阮雲歡冷笑接口,說道,「你心中有鬼,便連女孩兒家常用的香料也不敢認,還說什麼懂得藥理,事到如今,還不招嗎?」

    盼兒身子一軟,跌坐於地,說不出話來。

    阮雲歡緊盯著她,一字字道,「其實你根本不明藥理,更不認識什麼藥物,只是旁人告訴你那木頭是紫商陸,你便認定那定是紫商陸,對不對?」

    盼兒雙唇顫抖,已說不出話來。

    秦氏滿臉怒容,指她道,「混賬的賤婢,你縱心疼姨娘,也不該不查個清楚便隨意攀污大小姐!來人啊,將她拖了出去,重打三十大板,關入柴房!」

    隨著她的喝令,身後的張媽媽已大步而出,一手抓上盼兒雙肩。

    「慢著!」阮雲歡低喝。

    白芍上前一步,纖指橫出,在張媽媽肘上一拂,張媽媽只覺半邊身子一麻,不禁鬆手,連退三步。

    阮雲歡向盼兒瞧去一眼,轉向陸太醫,問道,「依太醫之見,邢姨娘滑胎,是何物所至?」

    陸太醫點頭,說道,「瞧情形,倒果然是紫商陸所至,只是……只是縱然是因紫商陸滑胎,七個月大的胎兒,生出來也不該是個死胎!」

    此言一出,眾人均是大吃一驚,阮一鳴和老夫人齊聲問道,「那為何會是死胎?」

    陸太醫向二人一一望去,說道,「依下官推斷,姨娘在近三個月內,每日都服用份量極小的紫商陸,而在兩日前,又服食過毛地黃之類藥物,胎兒受紫商陸毒害,在母體中本就不穩,再遇毛地黃,自然便成了死胎!」

    「三個月……」阮一鳴臉色大變,怒目瞧著盼兒,指著她喝道,「賤婢,還不快招!」

    盼兒整個身子如風中落葉,抖個不停,卻咬著牙連連搖頭,顫聲道,「奴婢不知……奴婢當真不知……」一雙眸子望向秦氏,皆是哀求。

    秦氏跨前一步,正要說話,突然「哎喲」一聲,身子便彎了下去,大聲呻吟道,「肚子……肚子好痛……」

    阮一鳴大吃一驚,忙起身相扶,說道,「說你不必入來,你偏偏要來!」

    陸太醫也隨著起身,說道,「夫人,請給下官瞧瞧!」

    秦氏臉色微白,顫聲道,「想來……想來是方才動怒,傷了胎氣,不礙……不礙的!」

    阮一鳴急道,「還是給太醫瞧瞧罷!」強她坐入椅中,將手放在案上。

    陸太醫探手診視片刻,又換另一隻手,眼中便現出一些意味不明,說道,「夫人只是動了些肝火,不礙的!」說著將手收回,目光與阮雲歡一對,便起身向阮一鳴行禮,說道,「相爺若無旁事,下官告辭!」

    阮一鳴見已將那木頭分辯清楚,也不願陸太醫聽聞府中醜事,便點頭道,「有勞太醫!」說著送出門來,吩咐管家好生送了出去。轉身回來,見秦氏還是撐著腦袋喊「哎喲」,便道,「夫人既身子不爽,便回去歇罷!」

    秦氏巴不得他這一句,忙連連點頭,喚張媽媽扶著,一步三晃,虛弱不堪的行了出去。

    阮雲歡眼見她頭也不回的去了,不由心底冷笑,向跪在地上的盼兒一望,淡道,「怎麼,到此地步,你還不肯說嗎?你以為指使你之人,還會替你遮掩?」

    盼兒眼見秦氏離去,早已臉如死灰,被阮雲歡一問,不禁身子一顫,伏在地上癱軟成泥。

    阮一鳴一驚,說道,「雲歡,你是說……是說……是這賤婢下毒?」

    阮雲歡淡淡道,「自從邢姨娘、袁姨娘有孕,祖母便處處堤防,深恐再蹈樊姨娘的覆轍,莫說邢姨娘的飲食均要命人細細瞧過,便是所用器物也查的仔細。待到袁姨娘滑胎,祖母越發著緊,邢姨娘的一應飲食,均是命人從官辦採買,細細查過之後,送到園子裡,由邢姨娘自個的小廚房自做。若不是邢姨娘身邊兒有鬼,又豈能加害三個月之久?」

    老夫人聽到此處,想著自己精心照應這第300章等著秦氏一步步走入自己設的局中

    許久,到頭來,仍是一場空,不禁悲從中來,落淚道,「我苦命的孫兒,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阮一鳴聽阮雲歡分析入理,不由大怒,上前一腳將盼兒踢倒,指著她喝道,「賤婢,還不快招!」

    盼兒側伏地上,卻尤自強道,「奴婢……奴婢當真不知!」

    阮雲歡冷笑一聲,說道,「盼兒,你毒害主子,攀污郡主,已成死罪!只是這如何死法,卻要看你要怎麼做了!」

    盼兒身子抖個不停,抬頭望著阮雲歡,臉上皆是驚懼,突然大叫一聲,一躍而起,一頭向案角上撞去。

    白芍反應迅速,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衣領拖回,冷笑道,「主子們不曾要你死,你豈敢便死?」一抖手,將她擲於地下。

    盼兒臉色灰白,牙齒將下唇咬出血來,只不開口。

    阮雲歡向她凝注片刻,慢慢道,「盼兒,你既不說,那我來問你!」

    盼兒速速抬頭向她一望,又將頭垂下。

    阮雲歡一字字道,「你與秦五,是兩廂情悅,還是他強逼於你?」

    盼兒驚的一跳,失聲道,「你說什麼?」

    阮雲歡勾了勾唇,揚眉道,「你以為,我在說什麼?」

    盼兒整個人僵住,見鬼一樣盯著她,隔了良久,突然放聲大哭,嚷道,「那個畜牲!那個畜牲!他……他將我糟踏,還強逼我毒害小姐,我……我……」

    「你怕他將你**之事說出,沒臉見人,所以就應了!」阮雲歡慢慢接口。

    盼兒已哭的聲嘶力竭,只有點頭。

    阮一鳴一臉震驚,顫聲道,「這……這是真的?」

    阮雲歡微勾了勾唇,默然不語。

    侯媽媽臉色大變,上前一把抓住盼兒頭髮,顫聲道,「你……你說什麼,是你……是你毒害小姐?」

    盼兒被她拖的身子仰起,忙抓住她手腕,泣聲道,「我沒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

    廳門外,驟然一聲大叫,邢紅英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劈頭蓋臉向盼兒又抓又打,尖聲罵道,「該死的賤婢,我何處對不住你?你……你與我一同長大,我待你便如親妹妹一般,你……你竟如此害我……」剛罵幾句,聲音驟然斷去,身子一軟,砰然倒地。

    侯媽媽大驚,急呼,「小姐!」再顧不上盼兒,撲前一把將她抱住,連聲哭喊。

    青萍急忙上前一探,說道,「只是急怒攻心,再加上本就體弱,暈了過去,廳裡寒涼,快些扶回屋子裡罷!」

    侯媽媽老淚縱橫,點了點頭,忙喚人搭手,將邢紅英扶了回去。

    盼兒被打的長髮凌亂,滿臉血痕,只是伏在地上,聽著侯媽媽等人的腳步聲離去,終究嗚咽出聲。

    阮雲歡垂眸向她一望,淡淡道,「真相大白,還請爹爹發落!」

    阮一鳴早氣的身子直抖,指著盼兒道,「將這賤婢拖下去,杖斃,傳令,擒殺秦五!」

    阮雲歡挑了挑眉,向他深深一望,又轉頭向老夫人望去。老夫人冷笑,說道,「秦五不過是個奴才,豈有這等通天的膽量?」

    阮一鳴一窒,苦笑道,「她……她還有著身孕!」他心中明白,秦五是秦氏自建安侯府帶來的心腹護衛,若是沒有秦氏授意,又豈敢毒害姨娘腹中胎兒?更何況還有樊香兒的前車之鑒,焉有他不信的道理?

    老夫人冷笑一聲,伸指點了點他,一時氣結,竟說不出話來。粗喘了幾口,向阮雲歡道,「今日歡丫頭受了委屈,晚些屋子裡要去去晦氣!」說著,扶著羅媽媽的手起身,說道,「走罷!」再也不向阮一鳴多看一眼,逕直出廳而去。

    阮雲歡起身,垂目向阮一鳴一禮,說道,「女兒先行告辭!」也不等他應,帶著白芍、青萍二人徑直出廳。

    踏出門外,但見席秋華仍立在那簷下,便向她輕輕將頭一點,快步離去。

    直到回到屋裡,白芍才輕吁一口氣,拍拍胸口,說道,「好險!好險!幸好三姐兒機警,覺察出那窗欞上的木料與旁處不同,若不然,我們又如何料到,夫人會用這般毒計?」

    阮雲歡點頭,也是輕輕吁了口氣。

    當初秦氏提出修葺府中後宅的屋子,她便起疑,暗中叮囑三姐兒、四姐兒留意。待三姐兒疑惑的說那西跨院的做雕飾的木料有香味時,阮雲歡便命青萍前去一查,果然瞧出蹊蹺。阮雲歡當即命人另購也有香味的香樟木,暗中與紫商陸調換,匠人分辯不出兩種木頭的不同,如常裝上。阮雲歡卻聲色不動,等著秦氏一步步走入自己設的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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