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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5章 如今只有我能助你 文 / 閒閒的鞦韆

    石牢中,一片靜默,只能聽到風追月的痛哭之聲。

    隔了良久,阮雲歡待她聲音漸小,才歎了口氣,將手中絲帕遞到她的面前,問道,「後來呢?你對秦浩失望至極,便和李成璧走到了一處?」

    風追月接過絲帕,一邊抽泣,一邊拭淚,重整了思緒,輕輕點頭,說道,「那秦琳自恃是建安侯府的大小姐,下嫁李公子說不出的委屈,時常便對他呼來喝去。去歲在葉城,又聞說他……他不知為何,與張校尉的七姨太私……私通,被人抓住遊街,陽川縣令說他失了縣衙的顏面,便將他文書的差事免了,那秦琳更是變本加厲,動輒對他百般辱罵,他爭辯幾句,便拳打腳踢。李公子受不過,便時常尋我爹爹喝悶酒,漸漸的與我們都熟識。」

    阮雲歡點頭,說道,「你被秦浩換回之後,大覺與他同病相憐,便走在了一處?」

    風追月咬著唇,先點了點頭,後又搖頭,抬頭向阮雲歡一望,說道,「自那之後,便連……便連我爹爹也嫌棄於我,可是……可是李公子仍與以前一樣,溫和體貼,我……我……」

    阮雲歡點了點頭,心中瞭然。

    李成璧或者不是什麼好人,但他性情溫和,又生的一表人才。風追月受了那等凌辱,得他溫言寬慰,一顆傷痕纍纍的心,自然就偏到他的身上。歎了口氣,慢慢開口,說道,「李公子可是為了你,請人將秦浩傷殘?」

    「不!」風追月大驚,連連搖頭,說道,「不是他!他一向膽小,又怎麼敢殺人?」

    阮雲歡定定望著她,問道,「那是何人?」

    風追月臉色乍紅乍白,緊咬雙唇,良久不語。

    阮雲歡倒也再不威嚇,略想了想,說道,「你和李成璧的事,秦琳並不知道?」

    風追月點頭,輕聲道,「因……因是秦浩所托,她從不曾起疑!」

    「秦浩呢?也不知道?」阮雲歡再問。

    風追月略一遲疑,垂頭道,「他……他或者心裡起疑,卻不曾問過!」

    阮雲歡點頭,問道,「你最後一次見秦浩,是在何時?」

    風追月臉色一變,又是咬唇不語。

    阮雲歡定定向她注視,一字字道,「便是中秋之夜,他被人所殺那日,對不對!」

    風追月臉色慘白,呆了一瞬,又點了點頭。

    阮雲歡又再緊問道,「便是在城外那廢棄的房子裡,對不對?」

    風追月神色現出一絲驚恐,卻仍然點頭。

    「你親眼見他被人所殺,對不對?」

    點頭。

    「是李成璧殺的他,對不對?」

    點頭……

    「不!」風追月尖聲大叫,眸光已是一團混亂,尖聲道,「不!不是他!不是他!平爺將他手足折斷,割了耳朵舌頭,又……又砍他好多刀,我……我不敢救他,他……他定是流血而死!」

    「平爺?」阮雲歡挑眉,平穩的聲音慢慢吐出兩個字,「平爺是誰?」

    風追月一怔,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阮雲歡,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阮雲歡微微一笑,說道,「風大小姐,這個名字既然從你嘴而出,異日我若撞上這位平爺,大可說是你將他供出,你說,他是信,還是不信?」

    風追月身子一縮,雙眸大大的張開,臉上是深深的驚恐。

    阮雲歡的目光在她臉上輕移,腦中念頭電閃,突然道,「你被盜匪強行帶走,凌辱一月方回,你爹爹風濤聲便沒有和秦浩理論?」

    「什……什麼……」風追月木然呆問,整個人仍陷在驚恐中不能回神。

    阮雲歡搖頭,說道,「你爹爹之所以安心留在陽川縣,是指望秦浩娶你為妻,你當上世子妃,好再為風家博一個前程。如今秦浩既然能將你送給盜匪凌辱,你爹爹豈會天真的以為,他還會為了你,替他謀什麼前程吧?」

    風追月慢慢回過神來,聽到此處,便輕輕點頭,說道,「我爹爹自然極為憤怒,可是……可是卻沒有法子,只好忍氣吞聲。可是很快……很快聽到消息,說皇上行宮避暑,太子逼宮。我們均是嚇了一跳,爹爹也急著四處打探消息。有一日,他從外頭回來,突然心情大好,在家中備了酒,喚了李……李公子一同飲酒,後來喝的多了,唸唸叨叨說什麼亂世出英雄,說什麼天賜良機,我們聽不懂,再三追問,他喝的糊塗了,也說不出什麼。」

    阮雲歡心底暗驚,問道,「你爹爹在吏部為官,也有十幾年吧?」

    風追月點頭,說道,「爹爹初時在兵部,後來調任吏部,做吏部侍郎,已有九年。」

    阮雲歡「嗯」的一聲,皺眉微思,說道,「九年!各地官吏,三年一陞遷,也就是說,在他的手中,已過了三回!」

    風追月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問起這些,只是默默點了點頭,卻道,「我並不懂這些。」

    阮雲歡問道,「從那之後,你可曾見他寫過什麼書信?」

    風追月側頭想了想,點頭道,「是有幾日,成日躲在書房中寫信,又不讓家人送去,卻自個兒拿到葉城,不知交給何人。」

    阮雲歡雙手握拳,只覺得指尖微涼,垂眸瞧著她,一字字問道,「你說的那個平爺,是不是三十餘歲,五短身材,身形粗壯,眉心正中有一顆黑豆大的紅痣?」

    風追月大吃一驚,失聲道,「你如何知道?」

    阮雲歡呼的站起,一手指著她,大聲道,「風追月,你父勾結昔久國王子申屠傑,意欲禍亂大鄴,這可是叛國之罪,當誅九族,你竟然還要替他隱瞞,你當真不怕死嗎?」風追月臉色大變,一跤坐倒,仰起頭,驚恐的眸子驚望著她,顫聲道,「你……你說什麼?什麼……什麼叛……叛國……」

    阮雲歡冷笑,說道,「你嘴裡那個平爺,名喚平輝,是昔久國王子申屠傑的心腹!你父既然與他交往甚密,又寫書信交給與他親厚的各地官吏,自然是意途出賣大鄴,在申屠傑面前立功,好隨著他回昔久國,再享富貴!」

    風追月越聽越驚,瘋狂的搖頭,連聲道,「不!不會!爹爹他……他怎麼會?怎麼會?」

    「怎麼不會?」阮雲歡冷笑,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冷笑道,「那我問你,你如何認識平爺?」

    風追月身子向後縮了縮,顫聲道,「是……是爹爹將他……將他帶回家中……」

    「你爹爹是不是對他加意巴結?」阮雲歡再問。

    「是……」風追月臉色慘白,雙手不自覺的抱緊自己的雙肩,眼中皆是驚恐。

    阮雲歡瞧著她的動作,心底竄上一層怒意,咬牙道,「他為了巴結平輝,便將你交給他蹧踏,你還要替他隱瞞?」

    風追月身子一震,驟然抬頭,失聲道,「你……你怎麼知道?」臉上所有的神情,皆在這一刻破碎,臉色一片死灰,眼底已皆是絕望。

    阮雲歡歎了口氣,說道,「說罷,如今,或者只有我能助你!」

    風追月全身顫抖,終於,兩行清淚自眸中落下,身子縮起,雙手將自己緊緊抱住,泣聲道,「你能幫我什麼?我……我這一生,全毀了!全毀了!」

    「還有李成璧!」阮雲歡低語,輕聲道,「他還沒死!」

    風追月身子一僵,慢慢抬起頭來,不信的望著阮雲歡,顫聲道,「你……你能救他?」

    「能不能救他,要看你!」阮雲歡定定的望著她,一字字道,「都告訴我!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

    風追月垂下眸去,陷入深思。

    阮雲歡倒也並不追逼,只是又慢慢退回椅中,緩緩坐下。

    石牢中,再次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目光,皆望著當中那縮成一團的女子。

    隔了良久,風追月才輕聲道,「那一夜,我和成璧本來約好私奔,相見之處,便是城郊那處破屋。」

    聽到這話,阮雲歡微覺意外,抬頭速速向趙承瞧去一眼。但聞風追月微啞的聲音續道,「那天,爹爹一早出去,不知去了何處,從陽川到葉城,要走十餘里山路,我怕誤了時辰,等娘歇午覺的時候,悄悄拿了兩件衣裳,便溜了出來。」

    「李成璧與你都住在陽川縣,為何不約在陽川縣附近,卻約在葉城?」阮雲歡插口低問。

    風追月搖頭,說道,「秦琳看的極緊,他若是中秋那日離家,秦琳必會起疑,他便假稱備辦過節的貨物,早一日便去了葉城。」

    阮雲歡點了點頭,說道,「然後呢?你去了那破屋,看到了什麼?」

    風追月身子一顫,又現出一些驚恐,咬了咬唇,才接著道,「我……我到的早些,便在那破屋子裡等成璧,哪知道……哪知道等到天黑也不見他來,我正想出去瞧瞧,卻聽到有人向這裡來,一邊走,還……還一邊喝罵!」

    「是秦浩和平爺?」阮雲歡挑眉。

    風追月點了點頭,說道,「我心中驚怕,怕被他們瞧見,不敢出去,見那牆角有一口破缸,又有半截草蓆,便鑽進缸裡,用蓆子蓋住。」

    阮雲歡微微點頭,心中倒也讚這風大小姐機智,問道,「然後呢?」

    「然後……」風追月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他們進來了,我從破缸的縫隙裡看到,看到除了秦浩和平爺,還有……還有……」

    「還有你爹?」阮雲歡接口。見她點頭,便問道,「當時是何情形?秦浩已被擒住?還是在打鬥?」

    風追月搖頭,低聲道,「都不是,是秦浩擒了我爹爹,先逃了進來,平爺在後頭跟著!」

    阮雲歡挑眉,倒是大為意外。

    風追月續道,「我聽秦浩口口聲聲,說要殺了我爹爹,我心裡害怕,卻見那平爺倒並不在意,只是說秦家如今被……被公孫家壓著,在朝中已不如原來得寵,勸他不如效忠什麼王子,共圖大業。秦浩卻連聲冷笑,說只要將爹爹帶回,將今夜的事稟告皇上,自然是大功一件。二人說了許久,我卻一句也聽不懂。」

    阮雲歡心裡暗歎。這女子養在深閨,分明是聽到了一個驚天秘密,卻竟然渾然不知。默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問道,「是你爹突然動手,從秦浩手中逃了出來,他才會被平輝所擒?」

    風追月點了點頭,說道,「我爹突然一拳擊到他肚子上,他剛一彎腰,平輝便撲了上來,一下子將他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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