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6章 心中越發癢的難受 文 / 閒閒的鞦韆
第186章心中越發癢的難受
剛近湖岸,便聞到淡淡一縷清香,老夫人嗅了嗅,喜道,「這是有多少的海棠,能傳這麼遠的香氣!」
阮雲歡抿唇笑道,「祖母,那海棠便種在湖岸上,上了岸便能瞧見!」
老夫人連連點頭,笑道,「倒是省腳!」
棄船登岸,剛剛踏上幾級石階,便見大大的一片海棠輔展了開去,枝上海棠花開似錦,花姿瀟灑隨意,竟然均非凡品。
老夫人點頭讚道,「瞧著竟不止一個品種,也頗花了些心思!」
「嗯!」阮雲歡點頭,笑著指道,「那是西府海棠,那是垂絲海棠,那是貼梗海棠,那是木瓜海棠……」
老夫人笑道,「你倒是認的清楚!」
阮雲歡笑道,「這園子尚未修好,雲歡便來過多次,自然知道一些!」引著老夫人穿過海棠林向深處去,說道,「海棠林正中修了一座亭子,做海棠形狀,便取名海棠亭,我們去那裡歇歇!」
老夫人笑道,「海棠林裡的亭子便喚海棠亭,這名兒倒省事!」隨著她一道,穿過林子,向海棠亭去。
海棠亭內,早已備好茶果,眾人剛剛坐下,但聞林內歌聲柔婉,唱道,「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老夫人一聽,問道,「誰在唱歌?」
便有服侍的小廝大聲問道,「林子裡誰在唱歌?」
呼聲一出,歌聲頓停,隔了片刻,從林內婷婷走出一個女子,在亭下盈盈拜倒,說道,「袁氏不知老夫人和相爺在此,多有冒昧!」
老夫人一聽「袁氏」知道是年前阮一鳴納的姨娘,說道,「哦,原來是你!」說著向阮一鳴瞧去一眼。
阮雲歡見袁青眉果然前來,不禁纖眉淡挑,微微點頭。看來,那日袁夫人和她一見,沒少點撥。
阮一鳴許久不見她,此時見她脫去厚厚的冬衣,一身薄薄的白底紅花春衫更顯出玲瓏身段,粉面桃腮,竟比那海棠花還嬌艷三分,不由心頭一動,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袁氏回道,「妾身便住在林外的海棠院裡,早起賞花,見海棠開的甚美,便忍不住步入林中歌舞,不想驚擾了老夫人、相爺和二位小姐!」
老夫人聽到「海棠院」三字,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我方纔還想,是不是還有一處海棠院,竟果然有!」目光上下向袁青眉打量幾眼,點頭道,「嗯!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過年時宴客,她跳過一支舞,果然好看!」向阮一鳴道,「我瞧她這衣裳,倒是和這海棠花相襯,既然遇上,便再跳一支來瞧瞧罷!」
一瞬間,阮一鳴也想起過年時袁青眉歌舞的情形,只是那日剛起的興致都被樊香兒那一撞撞去,隨後又發生許多事,竟再沒有想起過。如今提起,心裡念頭大盛,便點頭道,「你便再舞一曲罷!」
姨娘的身份,半奴半主,但有所命,哪敢推遲?袁青眉低聲應道,「是!」抬起頭,卻有些遲疑。
阮雲歡微笑道,「如今也沒有備著琴師,看來還是我給姨娘伴一曲罷!只是……這近處不知何處有琴?」
袁青眉回道,「妾身院子裡有琴,只是區區賤物,怕辱沒了大小姐!」
阮雲歡淡道,「無防!」
袁青眉便施一禮,轉身向身後的丫鬟道,「碧荷,去將我的琴取來!」
碧荷福身應命,匆匆出林而去,隔了片刻,果然捧了一具琴來。白芍出亭將琴接過,返身回來在石桌上放了,掀去琴布。
阮雲歡探手一撫,便聞一串清脆的樂音自指尖滑出,如流水叮咚,不由讚道,「好琴!」
袁青眉螦首低垂,不由輕輕抿唇。這張琴,是父親袁冠順重金覓來,送給她的及笄之禮,想不到,如今成了獻媚爭寵的器物。
阮雲歡在琴後坐下,抬眸向她一望,也不多問,指尖輕滑,一曲已悠悠撫出,正是方才袁青眉在林中唱的那首《海棠》。
東風裊裊泛崇光,香霧空濛月轉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袁青眉在她樂起之時,便跪地盈盈行下禮去,隨著「裊裊」二字,柳腰輕擺,婷婷而起,娥眉淡攏,輕顰含愁,一副癡絕女子幽思之態。
阮一鳴看的怦然心動,想到她雖非自願嫁他為妾,但自從嫁入相府,身下承歡,也是風情萬種。而不過短短一個月,因樊香兒滑胎,她被自己誤會,一禁足便是三個月。期滿之後,也並無一句怨言,絕世佳人,卻幽居此處……
隨著阮雲歡指下弦聲流轉,袁青眉纖腰傾斜,舉袖做酣睡之態,一副懨懨之姿,將花兒雖然盛開,卻無人欣賞的清冷演繹的淋漓盡致。
阮雲歡抬眸而視,心裡暗暗點頭。常聞程秋茗和陸輕漾評說帝京城中各府名媛,論起舞姿,無人能與袁青眉相比,看起來,所言非虛。
指尖微滑,音高八度,舊詞新翻,再次撫起。袁青眉腰肢款擺,舞步轉急,一副欲要掙脫,又欲罷不能之姿,將一個癡情幽絕的女子內心的掙扎表露無遺。
阮一鳴看的心旌搖動,不自覺向前兩步,定定向她凝注,這一瞬間,什麼亡妻,什麼秦氏,什麼樊香兒,盡數拋在腦後,眼裡只有這個以中郎將嫡女身份,委身自己為妾的女子。
樂聲飄浮,漸遠漸寂,阮雲歡手指輕撫,最後一串音符琳琅而出,消失於林中。袁青眉纖腰若柳,婷婷而擺,漸漸伏下身子,仿若一朵枯萎的海棠。
阮一鳴心中情動,不等老夫人說話,便上前一步,喚道,「眉兒,委屈你了!」
袁青眉緩緩起身,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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