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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比完了再死 文 / 非佛非道亦非儒

    果然,柳子涵中計,全力撲向看似驚慌失措的羽風。

    就是現在!柳子涵終於攻到羽風面前,卻是去了羽風的影子。柳子涵低頭一看,卻看到羽風正仰臥在擂台的邊緣,對自己笑得更加燦爛了。只是這燦爛中夾雜著幾分嘲弄。

    「小心前面!」

    羽風一指旗桿。

    「旗……」

    柳子涵這才意識到壞了,自己上了這個風三的當了!

    這是他最後的意識,因為他的腦袋已經撞在旗桿之上。

    旗桿有人的胳膊粗,只聽「卡嚓」一聲,旗桿應聲而斷!

    橫練功夫果然不是蓋的,柳子涵的頭也夠硬的。不然就不只是是昏過去了,應該是花花世界朵朵開,紅中帶白嬌艷奪目的那種花。

    羽風就地打了滾,閃在一旁,柳子涵的身軀重重的摔在擂台上面。

    台上台下鴉雀無聲!

    這轉折也太快了,快的讓人都反應不過來。本來要輸的人沒輸;要贏的人卻是沒贏!

    羽風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感受了一下柳子涵的鼻息。

    還好,有呼吸,死不了。

    柳子涵雖然受柳飄絮暗示,要殺死自己,可是自己卻是不能殺死他。

    因為這裡是柳家家族內部,而自己將來也是柳家家族的女婿。豈能殺死柳子涵?不然以後怎麼讓柳畫眉面對家族的其他人?

    柳飄絮見柳子涵競爭失敗,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袖袍一甩悻悻而去,也不管柳子涵的死活!

    「哦——」

    「風三!風三!風三……」

    台下眾人猛然爆發出沖天的吶喊聲,震的擂台都微微顫抖起來。

    羽風絲毫沒有驚喜的感覺,他在為柳子涵感到哀傷。

    別的東西他可以讓,唯獨這柳畫眉他不能讓。這是人的感情,無所匹敵的感情,它只可以小心翼翼的維護,任何買賣交換都是對它的褻瀆!

    可憐的柳子涵,以後在柳飄絮面前頭會低的更低!

    過了好久,柳子涵這才醒了過來。依然還是沒有一個本家之人上來看護他。羽風更加的哀傷了。

    他媽的女尊男卑狗屁制度,柳子涵作為一個男人,就是再卑賤,他也是你柳飄絮的親生兒子。他為了你的這一支柳家分支全力拚搏,失敗了就這麼棄如草芥,也太心狠了吧!

    羽風不知道,柳子涵以後面對的是被趕出家門,成為無家可歸之人!

    柳子涵掙扎著,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望著台下陸續離去的本家之人,眼中全是一片死灰之色!

    自己心儀的女人沒有得到,下一步又要面對被驅逐出家門的淒慘下場。

    自己剛成年,要關係沒有關係,要手藝沒有手藝,怎麼生活啊?

    還是,還是死了吧!

    柳子涵眼中的死灰之色,變成了決絕之色。

    「呀——啊——哈哈……」

    柳子涵長髮迎風亂舞,面目猙獰,仰天長笑,眼中淚如泉湧!

    「哈哈……老天,你不公!既然天下之人在你的眼中全是鄒狗,為什麼她們就可以享盡榮華富貴,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好,我自認是一個渺小的螻蟻,可是就是螻蟻它也有生存下去的權力!我只有一身武功,沒有任何可以生活下去的一技之長,難道你要讓我去搶、去殺人越貨嗎?」

    「哈哈哈……風三……」

    柳子涵轉身看向羽風:「風三,我知道你很愛畫眉,我也愛她,我從十五歲知道男女之事起,就已經愛上了她,發誓此生定要娶她為妻。所以我發了瘋的練武功,學習詩詞歌賦,還有琴棋書畫。在這些同齡人之中可謂是佼佼者。」

    台下的年輕子弟包括一些受過高深武功訓練的女子,也是沉默不語。

    的確,柳子涵練得功夫都是中低等的功夫,可是他竟然硬生生的把這些低等的功夫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打遍青年才俊無敵手。就是那些因為是身為女子,有權利練習高等功夫的同族女子,也不是他的對手。

    羽風靜靜的看著柳子涵依然還是沉默不語。

    「風三,論起真實武功,你不是我對手,你承認嗎?」柳子涵問道。

    羽風點了點頭,還是沒有說話。

    「哈哈……你很坦誠,是個君子。」柳子涵見羽風毫不猶豫的承認不如自己,心裡稍稍安慰的同時,也對羽風有了幾分好感。

    「罷了,輸了就是輸了!風三,子涵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可提否?」

    不得不說柳子涵很是有文化內涵,語氣一轉,身上的氣質也跟著變得洋溢起書生的味道。

    這柳子涵竟是文武全才!

    羽風拱手道:「閣下請講,風三洗耳恭聽!」

    柳子涵淒慘一笑,道:「風兄,小弟自幼除了習武以外,也是苦讀經書,對於吟詩作對,兵法對敵也是略有研究,還望風兄不吝賜教!」

    羽風微微一笑,他明白柳子涵在武功上意外輸給自己,想在文訂終身這個環節勝過自己,以彌補心中的缺憾。

    「可以!」

    羽風點頭同意。

    坐在後台的柳母,見比試結束,二人還在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就起身上前台趕柳子涵下擂,好去考驗羽風的文采,又被柳和月拉住。

    「既然他二人要在文采方面一較高下,那就聽聽吧,反正時間還早!」

    柳母抬頭看了一下天色,就點頭坐回了座椅之上,端起下人奉上的香茗,對柳和月一拱茶杯,意思是,既然是聽他們談詩論道,那咱們就邊聽邊喝茶吧。

    柳和月笑了一下,也不生氣,端起茶杯,慢慢品味起來。她早就習慣了柳母不說話的肢體語言,見怪不怪了。

    只聽柳子涵首先說道:「你我各自出一絕對,答出為勝者,然後再比試詩詞,如何?」

    羽風拱手道:「子涵兄,請出題!」

    二人氣勢一變,由武夫變成了文人。

    柳子涵感受著陣陣秋風,又想到今後就要獨自一人浪跡天涯,不覺悲從心來,不由的淒淒說道:「霜風漸緊,斷雁無憑,月下不堪憔悴影。」

    說罷,歎了口氣,對羽風一拱手:「請。」

    看著柳子涵淒涼的樣子,羽風心中暗道:「這是什麼意思?你有家有住的地方,不愁吃喝的,幹嘛如此淒涼?男子漢大丈夫幹嘛如此放不下?」

    羽風要是知道柳子涵的悲慘結果,就不會這麼想了。

    既然人家已經出好了上聯,自己還是穩下心來好好尋思對個什麼下聯吧。

    柳子涵這個上聯實乃是他心有感觸,發自內心的油然而生,不好對!

    那些故意做作而為的對子,反而好對。因為它沒有人內心情感的渲染,顯得空洞無味。

    羽風沉思了好久,擂台周圍也是靜悄悄的,連人的呼吸聲都可以聽得到。

    柳母突然對柳和月說道:「子涵失去對畫眉的追求權,心情傷感,這上聯充滿了悲慼的味道,實屬他內心的真實寫照,不好對!」

    柳和月點了一下頭,目光注視著柳子涵對面的羽風。見羽風眉頭緊縮,知道柳子涵的這副上聯,確實是難住了他。

    最是無敵,情感萬歲!

    這上聯就是作為族長的柳和月也無法對出來下聯。

    柳和月對柳子涵的文采不由得高看了一眼。這樣的人才你柳飄絮說不要就不要了,男人也是人啊,沒有男人女人單獨活著還有什麼樂趣?

    柳和月知道柳飄絮和柳子涵之間的協議,因此對柳飄絮極為不滿!可是不滿也沒有用,柳子涵是她的兒子,別人無權干涉!

    現在就看這風三如何對出下聯了。

    羽風也是驚訝於柳子涵竟然可以出此感情豐厚,充滿淒涼悲切的上聯,這柳子涵文采果然出眾!

    看著柳子涵淒涼的模樣,羽風想起了當初玉嫣然為了制止自己自殺,義無反顧跳江之後,自己的心情和此時的柳子涵是多麼的相像,同病相憐之下不由得也是眼圈一紅,悲從心來。

    只聽羽風開口吟道:「秋水微涼,沉魚難覓,江邊可歎寂寞心!」

    「呃,好對!不想風兄竟然也有如此悲慼的過去,你我真是同病相憐!風兄,請出上聯吧。」

    柳子涵沒有驚訝,只是他從羽風的下聯之中聽出了情感的哀傷,這只有親身經歷過感情傷害和挫折的人,才可以用文字表達出來的,風三也是一個性情中人!

    「好對,好對!只是這風三怎麼也有如此豐富的感情挫折?他可是獲勝者,應該對一個興高采烈、意氣風發的歡快的上聯才對呀!」

    柳母和柳和月對視了一眼,驚訝的一起說道。

    台下還是靜悄悄的,所有人都被二人的心情所感染,一股哀傷的氣氛瀰漫開來。

    羽風停了一會兒,想到柳子涵失魂落魄的樣子,長此下去,這樣一個人才就會徹底沒落,因此羽風要出一個可以勸解柳子涵的上聯。

    羽風苦思冥想了半晌,忽然想起了一個適應眼前此景此情的上聯來。

    只聽羽風緩緩的說道:「推敲偶有驚人句。子涵,請!」

    柳子涵一愣,就是坐在後台的柳母和族長柳和月也是一愣。

    這也太簡單了吧?

    台下的人群也開始騷動起來。

    柳子涵一愣之後,想也沒想,直接念出了下聯:「鍛煉忽來駭世功!呃……」

    柳子涵話一出口,頓時就明白了羽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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