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 :勇鬥山豹子 文 / 稱雄天下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岑風寒來少林寺十年了,長成一個身體健碩,虎虎生威的小伙子。和周智安學習少林棍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罄竹難書。但是有一點,周智安真是用心教,岑風寒也用心學,十年風風雨雨,十年春夏秋冬,十年刻苦磨礪,他的武功突飛猛進,連周智安度在背後誇讚說:「風寒是我弟子中最刻苦也是最成功的一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以後我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十年習武,岑風寒盡然沒有回過一次家,老爸岑威湧與妻子岑張氏倒是來少林寺看過他幾次,姐姐岑玉瑛已經和肖遠志結婚成家,肖遠志成為將軍,在開封有了自己的深宅大院,和肖老大住在一起。姐弟之間感情很深,岑玉瑛也來過,見到岑風寒一把摟在懷裡失聲痛哭,口口聲聲罵他是一個不孝之子,十年沒回家一次,怎麼想的。
岑風寒回答說:「姐姐,要學的東西實在太多,越練越覺得自己差的太遠了,我恨不能把一天當成二天用呢。」
岑玉瑛給氣笑了,摸著弟弟的滿手老繭心疼地說:「長城也不是一天可以建成的,得慢慢來,你還年輕,急什麼,倒是父母一年年老了,母親身體也不好,整天想著你,你不覺得自己愧對她嗎?」
一句話提醒了岑風寒,姐姐說的沒錯,自己是一個不孝之子,十年苦練,一次也沒有回家看看,與情與理都是說不過去的。垂下頭來不吭聲了。岑玉瑛理解他,說:「少林寺武僧院十年為一個週期,你也該學成回家了。除非你真想留下來當一個和尚。」
岑風寒搖搖頭,留下來當和尚他沒有想過,習武究竟是為了什麼他也沒有想明白。從最初的練武強身到現在,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容易衝動的小男孩了。他有更高的目標,是什麼他還朦朦朧朧的,不過少林寺不是長留之地,這裡等級森嚴,少林寺中寺僧雖然來自全國各地,但一到寺裡,即形成乃師乃徒,法子法孫的大家庭組織形式。建立了一整套象官府式的組織機構。寺院設有院主,稱為「方丈」,亦稱「住持」,在方丈的領導下,設「四大班首」和「八大執事」,協助方丈和尚,料理寺內各種事務。
即使是他的師傅周智安也不過是一個武僧院的武術教練,沒有什麼地位。在加上寺裡紀律森嚴,漸漸長大的岑風寒不願意給別人過多拘束手腳,他喜歡獨往獨來。是那種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翔的性格,山上的那片桃林紀錄了他隨心所欲的事件。十次花開結果,滿山都是紅彤彤的山桃,散發出誘人的清香,周智安逸再強調不許私自上山偷桃,岑風寒沒少偷,也沒少吃。
最出格的是來少林沒多長時間,山桃成熟了,看得見夠不著,和他一起的孩子誰也不敢私自上山。唯獨岑風寒敢,利用一個明月高照的晚上悄悄翻牆出去。一個人摸到桃林,坐在一棵桃樹的樹枝上開始大吃起來。也算他倒霉。遇上一條晚上出來覓食的山豹子,一米來長,足有百十來斤,夜晚眼睛磷光閃耀,看見一個小男孩坐在樹枝上大吃大嚼的,送上門來的美食,於是就撲過來。
岑風寒真的沒見過這種猛獸,根本就沒有害怕,還在樹枝上嘲諷它,嘴裡喊著:「上來,你上來呀,上來我給你吃桃。」
岑風寒沒有想到的是豹會爬樹,白天在樹上或巖洞中潛伏,黃昏時開始出來游竄,小小的桃樹算什麼,順著樹幹就爬了上來,看見它尖利的爪子和血盆大嘴,岑風寒才感覺不對,一個翻身從樹上下來,豹子也跟著下來,動作比他可快多了,怒吼一聲撲上來,岑風寒一閃,豹子從他身邊過去,一股腥味刺激著他,才知道這玩意會吃人。
岑風寒依然沒有慌張,沉住氣與它開始對峙,利用樹林做掩護周旋著,尋找機會出手。
豹子幾次沒有撲倒他有點心急了,拚命發起一次有一次進攻,竄跳撲抓,岑風寒也生氣了,心想你這只孽畜,找死也不用這麼急吧,拿本少爺當病貓呢,想吃我,你有那好牙口嗎。在地上撿起一根碗口粗的樹枝,趁著豹子撲上來輪起樹枝劈頭蓋臉就是一擊,正好擊在豹子的頭上,這一下集中了岑風寒全身的力氣,豹子的腦袋當時就開花了,屍體倒在樹下面。
岑風寒才知道害怕,也坐在樹下面一動不動了。
豹子的怒吼聲驚動了少林寺,周智安首先起來來到俗家弟子住的屋子,一看唯獨缺少岑風寒,就問其他人,他們不敢撒謊,馬上說出岑風寒的去向,周智安才慌亂起來,叫上武僧院的武僧急急忙忙朝桃樹林趕去,看見岑風寒坐在樹下居然睡著了,身邊是一條死去很久的山豹子,好傢伙,兩個人抬起來都費勁。
岑風寒勇鬥山豹子的事件在少林寺迅速傳開,回來後雖然關了禁閉,但周智安卻掙足了面子,連方丈對他都刮目相待。
周智安對岑威湧的恨是恨在心裡面的,這種恨隨著時間的推移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強烈,岑風寒的到來為他發洩這種憤怒找到了目標,令周智安沒有想到的是,岑風寒皮厚肉糙,天不怕地不怕,俗家弟子裡面沒有敢與他叫號,一根棍子舞動起來,敢與比他大上好幾歲的師哥拚命。武僧院的燒火和尚叫安吉,三十來歲,長的矮粗胖,使一根燒火棍。
少林燒火棍又稱猿猴棍、猿猴棒和焰火棒。此棍為少林寺燒火僧緊那羅所創,以此為命名。有練好猿猴棒,走遍天下無人擋的說法。
安吉脾氣不好,說翻臉就翻臉,少林寺和尚都不敢惹他,尤其是武僧院的武僧見他都躲的遠遠的,生怕他手裡那根戰無不勝的燒火棍。安吉的燒火棍有小酒盅那麼粗,一米來長,油光錚亮,拿在手裡沉甸甸的,他做的飯菜很不錯,有滋有味,力氣也大,提兩桶水眉不皺氣不喘,穩穩當當走上山,一次來回幾十桶水走路像生風一樣,連方丈都誇他是一把好手,少林寺不可多得的人才。
嵩山少林寺方丈叫達楓大和尚,人稱達楓禪師,六十多歲,白髮白胡,身體硬朗,走路雙腳好像不沾地,手持禪杖飄飄似仙。達楓禪師與建文帝朱允炆的關係不錯,朱允炆沒有當皇帝時到過少林寺,在裡面小住了三天,達楓禪師一直陪伴著他,炆香詠經,談天說地,朱允炆曾經問過他自己的前程,達楓禪師笑而不語,最後說了一句話:「皇太孫有佛緣,將來說不定會皈依佛門,阿彌陀佛。」
朱允炆當時還不以為然,笑一笑回答說:「來看望禪師與皈依佛門是兩回事情,我喜歡寺裡的清心寡慾,與世無爭,但讓我真心向佛,恐怕做不到喲。」
朱允炆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以後真的成為和尚,一個逃亡和尚,明成祖朱棣攻入皇宮,建文帝朱允炆想自殺被攔下來,一把大火燒了宮殿,皇后死於大火之中,自己則扮做和尚逃出去,以後四海為家,卻不知道家在哪裡。
由於達楓禪師與建文帝交往過,明成祖朱棣自然不開心,但達楓禪師一沒有參與建文帝的削藩政策,長達三年的「靖難之役」少林寺也沒有派出一兵一卒幫助建文帝,朱棣實在尋找不出達楓禪師任何不軌的借口來懲罰他,一直未此事悶悶不樂。
當時的太監劉璟還沒有統領東廠,是朱棣身邊的人,看出皇上的心思,出來一個主意,北方叛亂未消,建文帝朱允炆的殘孽還在抵抗,何不叫少林寺出兵協助剿匪,消耗他們的力量,逼達楓禪師交出權力,然後再慢慢收拾他。
明成祖朱棣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少林寺曾協助過先帝朱元璋,武僧們戰鬥英勇,武功出色,明軍最精銳的騎兵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聖旨下到少林寺,達楓禪師馬上明白朱棣的用意,朝廷要平息叛亂讓少林寺出兵協助,原本是一件榮耀的事情,歷史上少林武僧出兵不是第一次了,北朝末年隋朝初年,天下大亂,統治階級魚肉百姓。為匡扶天下正義,少林武僧被迫走出山林揚善除惡。唐朝十三武僧救唐王等,人數雖不多,但都是精銳,他們出山召集武林英雄好漢,往往是一呼百應,膽這次情況不同,朝廷要少林寺組成一支大軍,除了武僧院的武僧外,滿十五歲以上的和尚全部要被徵用,俗家弟子也不例外。
達楓禪師猶豫起來。
這明擺著是明成祖朱棣的陰謀,他要消耗少林寺的力量,逼自己下台,僅僅是因為他與建文帝朱允炆有過交往,「靖難之役」也沒有出兵幫助朱棣,報復來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