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 ：秋後算賬 文 / 稱雄天下

    明成祖朱棣的這一決定也是無奈之舉，「冰川聖女」歐寒冰已經是神一樣的人物，朝廷無論出多少兵馬都是去送死，只有安撫，先穩住歐凌天，讓他們不要再惹是生非，朱棣就萬幸了，他的事情畢竟太多，分不出精力來對付歐凌天，朱棣也心知肚明，歐家人不想也不會真的造反，他們只是想在華山安安穩穩住紮下來，那就隨其心願，秋後在算賬吧。

    「賽諸葛」劉璟怎麼能不明白聖上的意思，所以心情沉重，緊接著又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傳來，《醉仙酒樓》的老闆「酒仙」施雅蘭失蹤了，不得其詳，劉璟氣的胸口又疼起來。他威脅過施雅蘭不假，說是要送她去錦衣衛的牢房，每想到施雅蘭真的嚇跑了，蹤跡全無。劉璟對施雅蘭是有野心的，這個女子長的天姿國色，又釀得一手美酒，本身就是一棵搖錢樹，納入房中做姨太太，一舉兩得，現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會去哪裡呢，劉璟下了死命令，讓錦衣衛嚴加搜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劉璟和藍嶺熙回到北京時，明成祖朱棣馬上召見他們，皇上坐在龍椅上翻閱著奏折，兩人跪在下面，朱棣視他們為空氣，根本不看一眼。

    劉璟心裡忐忑不安起來，蘭嶺熙更是滿頭冷汗，自古伴君如伴虎，皇上一句話，人頭落地，沒得商量。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兩人的腿都跪麻木了，朱棣才抬起頭來，一邊的太監連忙端上香茶，朱棣喝了一口菜說：「劉璟，你知罪嗎？」

    劉璟連忙回答：「臣知罪。」

    朱棣站起來走下來，看著劉璟說：「朝廷叛逆至今剿滅不了，反而讓歐凌天越做越大，『冰川聖女』你一路上沒有抓獲。白羊帝國的麗綺絲公主來信說你對她很不尊重，還差點讓刺客得逞。歐曉峰和藍梅回到華陰縣華山王府，連你在華陰安排的內線都跑的無影無蹤，劉璟啊劉璟，你為朕做什麼了？沒有一件讓我高興的事情。」

    劉璟嚇得拚命磕頭說：「臣該死，臣該死，往聖上再給臣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剿滅歐凌天匪幫，還天下一個安寧。」

    明成祖朱棣緊皺眉頭，來回走著。又對藍嶺熙說：「藍將軍有什麼話要說的？」

    藍嶺熙回答說：「臣失職，罪該死。」

    朱棣笑起來：「你不該死，該死的是他，」朱棣指著劉璟：「自從晏雨澤死後，錦衣衛一蹶不振，東廠的行動也讓朕很失望，建文帝朱允炆找不到，朝廷最大的叛逆逍遙法外，我還得哄著他們。親自賜婚。奇恥大辱，是奇恥大辱。朕寢食難安呀。」

    劉璟趴下來，頭貼地，全身都在顫抖。

    朱棣輕輕歎了一口氣說：「不過殺了你劉璟。東廠誰來指揮呢，劉璟你對朕還算忠心耿耿，我看這樣吧，東廠還是由你來掌控。錦衣衛哪裡就暫時交給藍將軍指揮吧，你們各司其職，歐凌天的事情暫緩。朕會想辦法的。」

    劉璟鬆了一口氣，又心疼，狠狠瞪了藍嶺熙一眼，剛剛到手的錦衣衛指揮權轉眼就丟了，便宜了藍嶺熙，兩人謝恩退出來，劉璟對藍嶺熙說：「祝賀藍指揮官，以後我們要精誠團結，為聖上分憂。」

    藍嶺熙回答說：「劉大人今後還要多多幫助我，許多問題我會及時向劉大人稟報的。」

    小子還算知趣，劉璟點點頭，揚長而去。

    一個太監匆匆走過來，塞給藍嶺熙一個錦條，是皇室的親筆，上面寫著：「盡快找到『琴聖』陳鳳嬌。」

    「琴聖」陳鳳嬌，藍嶺熙倒是聽說過，這個陳鳳嬌才藝雙絕，在江南一帶大名鼎鼎，但平時是深居簡出，很少有人能夠見她的真榮，據說長的天姿國色，仙女見了她都遜色，絕活是反彈琵琶，有詩為證，霓裳醉舞妖影露，反彈琵琶媚眼羞。紅袖凌波弄花雨，玲瓏慧心百花愁。

    「琴聖」陳鳳嬌與「魔神」墨清是最好的朋友，上次與劉璟去庫達拉神廟會見「魔神」墨清，她曾經說過：「墨清有一個最要好的朋友，江湖上人稱『琴聖』陳鳳嬌，色藝雙絕，她最崇拜英雄，英雄美人相得益彰。我只是想給藍將軍搭一個橋，劉大人別誤會。」」魔神「墨清自從被「冰川聖女」打敗後就消失了蹤影，不過她也給藍嶺熙留下過「琴聖」陳鳳嬌的住址，安徽宣州的謝脁樓。

    謝脁樓是江南四大文化名樓之一。南齊建武二年（495）夏，有個出身顯族、年屆三十的詩人，逆水乘舟，緩緩抵宣。他就是已經給蕭姓的王侯們當了十餘年幕僚的謝脁。雖然曾得到了隨王、竟陵王的賞識，還做過明帝的掌中書詔誥，但建康宮廷多變的政治風浪，已使謝朓「疲策倦人世」了，江南的青山秀水，正遂「斂性就幽蓬、聊恣山泉」的願望。於是建立謝脁樓，以度餘生。

    藍嶺熙決定親自跑一趟，他還有另外一個心願，就是去尋找「水仙」薛南煙，她不知道是生是死，歐曉峰與妹妹藍梅與她分手後，薛南煙音訊皆無。

    安徽與江蘇在明朝為南直隸，南直隸州安微司主管叫朱潛，正五品，由於安徽是中國史前文明的重要發源地之一，產生於淮河流域的老莊道家學派，與儒家學說一起構成中國傳統文化兩大支柱，徽文化又是明清時期最有影響的文化流派。朱潛曾是翰林院學士，喜歡安徽的文化，明成祖朱棣把他放在安徽任職，朱潛不是一個貪官，但本事有限，能保證安徽平平安安就行了。

    安徽還有黃山而聞名，黃山原名黟山，因峰巖青黑，遙望蒼黛而名。後因傳說軒轅黃帝曾在此煉丹，故改名為「黃山」。徐霞客登臨黃山時，曾對黃山的秀麗這樣讚歎：「薄海內外之名山，無如徽之黃山。」後被當地人引申為「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

    「箭神」藍藍熙率領錦衣衛來到安徽後，朱潛連忙出來迎接。朱潛與藍嶺熙個人關係不錯，藍嶺熙敬他是一個文人，溫文爾雅，不那麼狡猾，做官也算清廉。明成祖朱棣對他評價也不錯，朱棣說過：「安徽是一個文化味很濃的城市，朱潛在哪裡我放心。」

    見到朱潛藍嶺熙雙手抱拳笑著說：「朱大人別來無恙？」

    朱潛也是滿面笑容回答說：「托你的福，還不錯，安徽是個好地方，黃山每年遊客不斷，文人騷客雲集，尤其是謝脁樓更加熱鬧，前一段『琴聖』陳鳳嬌在謝脁樓獻藝，觀看者人山人海，反彈琵琶令人叫絕，只是遺憾誰也見不到她的真容，用紗巾遮蓋的嚴嚴實實。」

    藍嶺熙眼睛一亮，連忙問道：「她人呢？」

    「走了，聽說去黃山了。」

    藍嶺熙失望的搖搖頭，不過「琴聖」陳鳳嬌去了黃山，就能夠找到的，朱潛看著他問道：「你也想找陳鳳嬌嗎，從京城來了一個公子叫朱有晟，見了陳鳳嬌就犯相思病了，一路追蹤，死打爛纏，陳鳳嬌看都不看他，銀子花了不少，連人家長什麼樣都不清楚。」

    「朱有晟。」藍嶺熙聽說後就頭疼。

    朱有晟是遼王朱植的第21個王子。朱棣奪得帝位後，埋怨朱植在靖難之變時不支持自己，所以不喜歡他。永樂十年削其護衛，只留下軍校廚役三百人供他差使。但是朱有晟從小聰明伶俐，能說會道，明成祖朱棣還真挺喜歡他，給他封了個奉王，奉王是什麼，那天太監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日，朱棣隨口封了個奉王。這個王連朱有晟自己都說不明白，享受朝廷俸祿，有職無權，算是對14弟朱植一點安慰。

    這個朱有晟仗著明成祖朱棣喜歡他，還真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在京城裡面橫行霸道，無人敢惹。朱棣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只要別太出格就行。

    朱有晟來安慰黃山玩，先去了謝脁樓，謝脁樓是江南四大名摟之一，朱有晟故作風雅，和隨從來到謝脁樓，先是觀賞了摟上的賦詩，歷代文人墨客對謝脁樓情有獨鍾，紛紛然慕名而來，並且賦詩無數。這其中包括李白、白居易、杜牧、梅堯臣、文天祥、貢師泰、施閏章、梅文鼎等著名詩人的上品佳作。李白的兩篇名作就產生於此：「江城如畫裡，山晚望晴空。兩水夾明鏡，雙橋落彩虹。人煙寒橘柚，秋色老梧桐。誰念北樓上，臨風懷謝公」

    還有就是很出名的詩：「長空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朱有晟默默念著，心有所感，父親朱植一生不得志，被朝廷冷落，整體愁眉不展，朱有晟則認為他關鍵時刻站錯了隊，怨不得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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