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你敢留下我嗎 文 / 稱雄天下
麗綺絲公主絲毫沒有在意，招呼歐寒冰坐下，拉著她的手看了看說：「清風公子的手真軟，白白淨淨的，像女人的手，中原的書生都像你這樣弱不禁風嗎？」
歐寒冰暗吃一驚，連忙抽回手說：「公主，我們身份不同，中原人講男生授受不親，我上公主的馬車已經是大逆不道了，請公主諒解我的苦衷。」
麗綺絲公主看著她臉紅的樣子，越發越對她感興趣，笑著說：「你上了波斯公主的馬車，就得按照波斯人的習慣，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清規戒律。再說了，我今年才二十歲，未婚，也不曾定親，追求男人是我的自由，清風公子，你如果能夠得到我的滿意，就去我們白羊帝國做駙馬怎麼樣。」
歐寒冰冒出一身冷汗來，心裡暗暗叫苦，她承認麗綺絲公主是她所見過的最美麗的波斯女子，而且熱情開朗，如果她真的是男子，是一個不錯的主意，當上白羊帝國的駙馬，一步登天，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麗綺絲公主也知道這一點，她有的是優勢。
歐寒沒有這個想法，此刻她滿腦子是如何盡快趕到天山之巔取得藍雪蓮，只能虛與委蛇，說：「公主開玩笑了，你怎麼能看的上一個布衣之人。再說了，我老娘身體不好，我要在她面前盡孝，怎麼能與你去波斯，我沒有麗綺絲公主這個非分之想。」
麗綺絲公主說：「我喜歡你的坦誠，不像我們哪裡有些波斯王子，自我感覺良好，還以為他們老子天下第一，我能夠嫁給他們粘了多大光似得。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根本看不上他們。」
歐寒冰把話題岔開說：「公主的漢語說的真不錯，你一定在中原生活過吧？」
麗綺絲公主說：「我的祖母是漢人，宋朝時下嫁我的祖父。她對我特別好，我的漢語都是向她老人家學習的。中原文化博大精深，我很喜歡，所以愛屋及烏，對你們讀書人也很尊敬。」
歐寒冰有點慚愧，她是學了不少知識，還是爺爺歐志雄手把手教會她識字看書，傳授她文化知識，父親歐凌天不以為然，女子無才便是德。不聞不問，也是她與父親疏遠的因素之一。
麗綺絲公主眼睛閃閃發亮的說：「我喜歡中原的詩詞，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下面是什麼來的。」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這是辛棄疾的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歐寒冰回答說。
「我只會吟頌這首詩，卻不太明白裡面的意思，清風公子能夠解釋一下嗎？」
歐寒冰心想。厲害，這是在考驗我是不是真秀才呢，於是慢慢說道：「詩詞的意思是，主人翁在醉夢裡挑亮油燈觀看寶劍。夢中回到了當年的各個營壘，接連響起號角聲是何等的壯觀。休戰時把烤牛肉分給部下，樂隊演奏北疆歌曲。這是秋天在戰場上閱兵。戰馬像的盧馬一樣跑得飛快，弓箭像驚雷一樣。震耳離弦。主人一心想替君主完成收復國家失地的大業，取得世代相傳的美名。只可惜事與願違，壯志未酬。自己已成了白髮人。」
「解釋的好，太好了，清風公子，你讓我刮目相看。」
歐寒冰嚇了一跳，心想又被這個古靈鬼怪的公主饒了進去，自己今天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了，這樣不行，給她留下的影響越好，自己越麻煩。
兩人在馬車裡面一問一答，麗綺絲公主是步步緊逼，歐寒冰則步步為營，鬥智鬥勇，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衛士前來詢問說：「公主，天色已晚，我們是不是就近安營紮寨？」
麗綺絲公主回答說：「可以，與清風公子這一路長談，正好我也餓了，公子，我們一起用餐吧。」
兩人在馬車上等了片刻，衛士來說：「公主，帳篷已經搭好，請公主下車。」
門簾掀開，歐寒冰一看，好傢伙，一條波斯地毯一直鋪到帳篷裡面，上面的繡花光彩奪目，幾個侍女站在一邊，舉著華蓋，車門下跪趴著一個奴隸，露出後背，麗綺絲公主在侍女的摻護下一隻腳踩著奴隸的後背下了馬車。輪到歐寒冰，她實在不忍心去踩那個奴隸，麗綺絲公主回頭看了看說：「清風公子，入鄉隨俗，你不踩他他會覺得很沒有面子的。」
還有這種說法，歐寒冰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走下來，與麗綺絲公主一起走進帳篷，裡面的奢華程度讓歐寒冰都覺得眼花繚亂。地面是一整張波斯地毯，中間的桌子上面擺滿美食，香氣襲人。一排侍女整齊的站在一邊，帳篷裡面不見一個男性。
麗綺絲公主請歐寒冰坐下，只有她們兩個人，侍女斟上美酒，撲鼻的香味，菜的味道更不用說了，歐寒冰都不知道這些美味是怎麼弄出來的，一個帝國的公主生活之豪華奢侈，令人咋舌，那麼明成祖朱棣的公主呢，北京城宮牆內，所有遠方的珍木巨石聚合成一片廣闊的宮殿，成為天下最榮耀的場所，那些金光閃爍刺人眼目的蟠龍柱、藻井、御座、屏風，還有假山疊石、樓台水榭，真的能夠住的安穩嗎。
麗綺絲公主端起酒杯笑瞇瞇的說：「中原有一句詩詞，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我現在就好比那只燕子，飛入這廣漠的地方，好像只有這裡我才能開環的笑，瘋狂的玩，隨心所欲，把我童年的天真重新體驗一遍。進入深宮大院，我就是另外一個我，在母后面前不能言笑，在父王面前小心謹慎，面對無數求婚者，像一件珍寶一樣被他們觀賞玩捏，臉上還得強做歡笑。清風公子，你在羨慕我奢侈的同時，我卻很羨慕你自由。」
歐寒冰回答說：「公主，每個人的命運都被事先安排好了，貧窮與富貴，高雅與卑賤，不是每個人能夠左右的，百姓有百姓的煩心，公主有公主的苦惱。柳葉雙眉久不描，殘妝和淚污紅綃。長門盡日無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麗綺絲公主說：「這是唐玄宗的妃子江采萍《謝賜珍珠》，一個女子連珍寶都不能安慰她的寂寞，在奢華又有什麼用呢？」
歐寒冰也端起酒杯說：「公主我敬您一杯，感謝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收留了我，還賜與我美酒美食，我真的是受寵若驚了。」
麗綺絲公主與她碰杯後一飲而盡。
兩人邊吃邊談，時間不知不覺過去，雙方都對對方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情感，麗綺絲公主酒量很大，歐寒冰更是無所畏懼，酒入肚就化成了水，可以說千杯不醉。酒足飯飽，歐寒冰想告辭，不料麗綺絲公主一把抓住她的手說：「走什麼，今天晚上與我一起就寢好了。」
歐寒冰又嚇一跳：「公主你醉了，男女授受不親，不能這樣。傳出去不是壞了公主的名聲嗎。」
麗綺絲公主笑嘻嘻地回答說：「和男人一起睡是敗壞名聲，要是兩個女人一起睡呢？誰會敗壞誰的名聲呢？」
歐寒冰愣住了。
麗綺絲公主看著她說：「在玉門你幹掉了『銀輪護法』賀智摩，他是我們白羊帝國的仇敵，也是我的仇人，與帖木兒的交戰中，就是這個賀智摩用『銀輪』殺害了我最心愛的勇士阿古泰，你替我報了仇，『冰川聖女』歐寒冰小姐。」
歐寒冰搖搖頭回答說：「我的女扮男裝還是被你識破了，不錯，我就是『冰川聖女』歐寒冰，賀智摩想奪取我的『崑崙旋寒刀』，我要了他的命。」
麗綺絲公主笑一笑說：「現在我們都是女兒身，你還想走嗎？」
歐寒冰也笑著說：「公主深明大義，我喜歡你，可我是朝廷的要犯，你敢留下我嗎？」
「我是波斯公主，不是明朝公主，管不著中原的事情，你是我的朋友，對朋友當然要忠誠，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嗎，你說呢。」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請講。」
「你是怎麼知道我就是『冰川聖女』的呢？」
「你們明朝的大太監劉璟把你的相貌畫下來到處張貼，說是誰提供你的消息，賞賜紋銀千兩，殺了你封萬戶侯，寒冰妹妹的腦袋很值錢喲。」麗綺絲公主笑著回答。
歐爾寒冰沉默起來。
麗綺絲公主說：「你放心，在我這裡保證你一路絕對安全，你穿上我們的武士服，戴上頭飾，把臉遮住，只露出眼睛來，誰知道你呢。到了輪台，你去你的天山，我參加我的武林大會，怎麼樣？」
歐寒冰鞠了一個躬說：「謝謝公主，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報答你了。」
麗綺絲公主說：「報答什麼，我什麼也不缺，如果你是男人，我真的捨不得讓你走了，留下你做我的丈夫。」
兩人都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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