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生死由命成敗在天 文 / 稱雄天下
顏華精神為之一震,突然慘笑幾聲說:「我叫顏華,是杭州一個縣城的主薄,從九品,家鄉淪落,赤地千里,我和家眷出逃,不料遭此劫難,親人盡失,暴屍荒野,我還有何顏面活著呢。」
歐虛子冷笑著說:「你的縣令呢?你的軍隊呢?你的百姓呢?都在哪裡?」
顏華老臉通紅,悲傷地說:「元軍凶殘,縣令早就棄城而去,宋兵更是望風披靡,百姓們慘遭屠孽,血流成河,恕我無能,恕我無能呀。」
「君有道,劍在側,國興旺。君無道,劍飛棄,國破敗。倒霉的最終還是老百姓呀。」歐虛子冷冷地回道。
「不,」顏華突然喊道:「你手裡有湛盧寶刀,應該奮起反抗,重新興我大宋,救黎民百姓與水深火熱之中。」
歐虛子反唇相譏:「你這是癡人說夢。」
顏華吃驚地望著他。
歐虛子正色道:「元軍勢如破竹,宋有百萬軍隊卻節節敗退,棄百姓與水深火熱之中不顧,而我非武士,拿什麼來拯救黎民百姓?」
顏華倔強地回答說:「穎昌之戰,岳家軍只有800人卻大敗金軍,斬俘金統軍金吾衛上將軍夏姓萬夫長,副軍粘汗孛堇等七千餘人,如此英雄,可見強擄也不是不能戰勝的。」
「錯,岳家軍手裡還有800勇士,我無一兵一卒,那種萬馬軍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的將軍只是傳說,你真的看見了嗎?」歐虛子嘲笑地說。
顏華說:「可你手裡有湛盧刀,連**都被斬斷,可見它削鐵如泥,銳利無比,足以鼎力天下了。」
「你又錯了,湛盧刀只是一柄普通的刀,不是神物,而元軍武器精良,弓箭射擊距離為200至300碼,重騎兵全身披著盔甲橫衝直撞,宋軍望風披靡。剛才敵人只有十幾個,他們是被湛盧刀嚇著了,失去反抗能力,是僥勝。如果我面前出現再多的元軍,死的是我不是他們,湛盧刀也沒用,懂嗎。」歐虛子說。
顏華老先生不敢吭聲了,元軍的重騎兵他見過,士兵穿著厚厚的鎖子甲,可以有效抵擋刀槍和弓箭的殺傷,使用長槍和長刀,殺傷力極大,一路摧城拔寨,幾乎所向必克,宋兵看見元軍龐大的氣勢不戰自亂,指著歐虛子一人一刀想破頑敵,是很不現實。
遠處剩下的元兵已經朝這邊包圍過來,歐虛子架起顏華就跑,總算暫時脫離虎口。一路上碰到無數兵丁匪徒,不是歐虛子拚力抵抗,他們早就零落成泥了。
想到這裡,顏華老夫子變得輕鬆起來,輕輕念著:「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進入夢鄉。
歐虛子卻沒有睡意,妻子蕭旋寒緊緊依偎在他懷中,懷中幼兒不知人間苦難,已經安然如睡,易只小手還抓著母親的衣服,淑蓉此刻愁容滿面,看著丈夫淚眼婆娑,歐虛子怎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伸出手輕輕替她抹去眼淚說:「賢妻莫擔憂,我們一路坎坷,掙扎在生死線上,不也逢凶化吉走過來了嗎。生死由命成敗在天,不去拼一下,落地生根,鄉親們還能繼續長途跋涉嗎。」
蕭旋寒點點頭說:「夫君,我明白,可是蒙兵身強體壯,以你一己之力,又能如何呢。夫君雖有寶刀,恐怕也難敵眾手,這是我最擔心的事情。」
歐虛子回到:「我不是去拚命,這個巴拉土司本是軍人出身,喜習武,好兵器,如果我亮出湛盧,他不會不動心。再說祖宗煉劍的手法我早已經融會貫通,雖造不出湛盧,一般兵器不在話下。」
蕭旋寒有點明白過來,又擔心地問道:「湛盧是你的命根子,如果他要怎麼辦?」
歐虛子小聲說道:「你放心,湛盧刀是一把忠誠之刀,有德居之,無道者,湛瀘會自行離開,重新回到我的手裡。像巴拉土司這樣的惡人,湛盧只是一個名器,掛在牆上欣賞可以,用它殺人,反而會傷了自己。」
蕭旋寒點點頭,突然緊緊摟抱住丈夫說:「夫君,你死,旋寒也不會苟活與人世,生為同室親,死為同穴塵。他人尚相勉,而況我與君。」
歐虛子臉色一變說:「千萬不可,我們還有幼小的兒子,萬一我有三長兩短,你不能死,一定要把他撫育成人,因為他是劍祖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