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4 牽線搭橋 文 / 冉禍水

    「我有正事要做，不要跟著我。」千越醫院急診室外，一名男子對著緊跟在他後面的女人說道。

    女子臉帶擔憂，「是不是我姐出事了？你告訴我！」追著默然去了一趟香港，結果可以說是一無所獲，因為她跟他的關係始終如開始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進展。好不容易前幾天聽到了她姐安然無恙並且已經回了台北的消息，跟著他回來第一時間來的卻是醫院！

    這叫原本就懸著心的她更加不安，難道帝王集團的人真的對二姐不利？之前傳出來的婚訊只是掩人耳目嗎？

    「顏少很好，你不要隨意揣測。」默然淡淡的回應，「你要去見她我沒有意見，但不要跟我一起出現。」她是上官淺顏的妹妹，要見自己姐姐當然不用徵求他這個外人的同意，可是兩人一起出現的意義就完全不同了。在自己還沒有做出決定之前，他還需要時間跟空間去思考一些事情。

    蔚卿舞用力的咬著下唇，「我最近聯繫不到二姐，如果不跟著你，大概也見不到她。」默然看她的眼神還是像從前一樣，若她不是蔚相思的妹妹，她不敢去想這個男人是不是連話都懶得跟她多說一句。

    她委屈的模樣叫默然說不出的心煩意亂，向來冷靜自製的大腦也難得的當了機。

    「算了，你要跟就跟吧。」他見不慣她這種受人欺負的模樣，雖然那個『欺負』她的人好像就是他。

    蔚卿舞眼睛一亮，「你說真的？」

    默然很快的別開頭，「再不走的話顏少要離開了。」在香港這些天其實日子不算好過，不過是要幫顏少收一個助理，結果惹的閻羅殿的人處處使絆，甚至接連派出了三波殺手想要置他於死地，就連蔚卿舞都險些遭人暗算。

    「秦先生？」出了電梯右拐後見到秦雅揚站在辦公室門外，默然略感意外，顏少可沒說她來醫院還帶了男人。

    見到來人，秦雅揚指了指大門，「她在裡面，不過你暫時不要進去。」相思跟帝爵談話想必不喜歡有旁人打擾。

    默然頓了頓，「我過來是想確認一下顏少的安全，另外……趙青娓應該沒事吧？」有顏少在，想必她不會有問題才對。

    秦雅揚嗯了一聲，「相思說手術順利，我想人應該沒事。」當初嫁到秦家的時候蔚相思曾經給秦若芽抓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中藥，每天叫廚房的人定時去熬，搞得那段時間整個家裡都瀰漫著一股難聞的藥味，後來若芽的身體倒真是沒再出過什麼問題。孟斐斯親口說的她不救治外人，那表示那個時候她也曾經把他當做過自己人吧？即使她並不記得曾經說過喜歡他的話。

    「秦雅揚……我二姐有沒有事？」知道他目前又在跟二姐交往，蔚卿舞的態度不好像之前那樣強硬，但實在也親切不起來。

    「她還好，你不用擔心。」如今完全是看待妹妹一樣的看蔚卿舞，秦雅揚的心態倒很平和。

    門忽然從內打開，一身黑色勁裝的帝爵從裡面走出，看了眼站在門外的幾人後視線停在默然身上，「她叫你進去。」

    默然意外的看了眼同樣等在外面的秦雅揚，語氣一頓，「秦先生，我先進去了。」即便從前對姓秦的有些意見，但他現在畢竟是上官淺顏交往中的男人，該有的尊重的必不可少。

    進到辦公室後，蔚相思正坐在電腦桌後不知在忙著些什麼，她頭也不抬的吩咐著，「把門帶好，找個地方坐下，我有話要說。」

    默然滿腹疑問的挑了一個離她不遠的位子坐下，「顏少，急著找我過來有事吩咐麼？」不要懷疑，並不是他從香港回來就直接來找她報到，實在是某位大小姐下了命令要他在最短的時間內過來這裡。

    蔚相思勾唇輕笑，「卿舞有沒有跟你一起過來？」

    從她口中又聽到那個名字，默然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下，「蔚小姐人在外面。如果顏少要見她的話，可以馬上找她進來。」

    蔚相思一邊打著電腦一邊開口，「不忙，一會兒再見她就好。倒是你這麼客氣的稱呼她蔚小姐，好像有點太見外了。」她一早就知道在香港的時候找默然跟寂靜過去處理青娓的事會引起帝爵的注意，原本也想在那裡就密切注意這事，後來帝釋天橫生枝節的躥了出來，才叫她耽擱了這麼久。

    「屬下不明白你的意思。」默然選擇裝傻。

    蔚相思噙著一抹笑意，「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要裝傻的時候都會自稱屬下？」

    默然微微怔愣。

    「我逗你的。」蔚相思坦言，跟著輕歎一聲，「剛剛從房間裡出去的那個男人就是行蹤神秘不定的閻羅殿主人，我想你對這個身份應該不陌生才是。」

    默然原本怔愣的眸子立時變得犀利起來，「是他？！」

    蔚相思看著屏幕上彈出的對話窗口，算計完她就走人的江映辰竟然帶著老婆去日本了！真是可惡！

    「顏少？」默然直視著對電腦作皺眉狀的女子，「是因為趙青娓？」

    蔚相思合上電腦，抬眼對上他的臉，「對。他在香港派人狙擊你跟寂靜，就是為了阻止青娓進入傾世，不過可惜……他沒成功。」

    「顏少既然知道他會有這種舉動，為什麼還要讓蔚卿舞跟著一起過去！」連帶的讓她也成為被狙擊的對象。

    「嘖……你不關心寂靜倒是先擔心起卿舞來了。」蔚相思挑他話裡的重點揶揄，「怎麼有你的保護還會讓卿舞有事麼？」

    感覺到她話裡的意思，默然從跟她的對視中收回視線，「顏少明白我的意思，我跟寂靜是傾世的人，閻羅殿要針對我們是理所應當。但這件事原本與蔚小姐無關，她不需要趟這趟渾水。」

    蔚相思挑挑細眉，「她要跟著你去，即使真的遇到狙擊也是咎由自取，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過去那裡也是因為顏少你！」共事多年，默然從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跟蔚相思講過話。基本上，他一直是個令人稱讚的下屬。

    蔚相思一臉笑意，「你對我發脾氣。」從她救過他之後，他對她一直可以說是恭恭敬敬，像今天這樣可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默然也有些歉意，「抱歉，是屬下失言了。」

    蔚相思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剛剛我跟帝爵就之前的事有過小小的交談，所以他派人狙擊卿舞的事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一邊說著一邊觀察默然的神色。

    「顏少關心妹妹是人之常情，不需要對屬下細說。」默然雖面色不變，心底卻著實漏了一拍。

    見他依然嘴硬，蔚相思托著下巴開口，「你到底要彆扭到什麼時候？不要告訴我你連命都不要的為卿舞擋槍只是因為她是我妹妹。我記得我說過，除了集團內的人之外，哪怕是與我有關，也不准你們捨命去救。」這是跟在她身邊每個人都知道的事，默然自然更是清楚。

    默然不語。

    「要不要我現在脫你的衣服看看你身上是不是有血窟窿。」她繼續說道，「卿舞應該還不知道你半夜救她的事。」

    「顏少。」默然忽的開口，「不用告訴她。」

    蔚相思緊盯他的眼，「不要我告訴她是不希望她誤會還是不希望她擔心？」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可是很大的。

    「我……」冷靜如默然，也不知該怎樣回答她的問題了。

    蔚相思有點無奈的揉著額頭，「其實我自己的事還一團亂麻，竟然還要幫你們談戀愛。我看以後傾世的業務可以拓寬到婚介的範圍，沒事專門出去幫未婚男女牽線搭橋。」瞧她這先是幫青娓跟帝爵，再來又是默然跟卿舞。

    「顏少，不要開這種玩笑。」默然有氣無力的提醒她，「你很清楚我的背景，她跟我……不合適的。」

    「你所指的合適是什麼意思？」蔚相思感覺這說法太好笑，「我不知道原來你還有這麼八股的想法。」

    他笑的有些澀然，「我出身黑幫，哪怕跟道恩家脫離了關係也依然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你想蔚先生會希望自己的女兒跟一個這樣複雜的男人在一起麼？」他習慣了一個人不受牽絆，看起來瀟灑，其實也是害怕自己會所羈絆。

    「你以為卿舞是那些弱不禁風的溫室之花？」他的理由未免也太牽強，「別忘了卿舞喊爸爸的那個男人我也同樣叫他爸爸，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會不清楚麼？你的出身如何，背景如何都不重要，只要她跟你在一起覺得幸福，其他都不會是問題。」

    「我不是個好男人，相處多年……我以為顏少清楚這一點。」默然說的很坦白，這些年他的很多事並沒有瞞過上官淺顏。

    「我對好男人的定義非常模糊，相信任何人也給不出一個標準的答案。還是那句話，卿舞覺得好，那就足夠。至於其他人怎麼看，根本不重要。」蔚相思站起身走到他身邊，「用點心好好想想，如果你對卿舞真的沒有一點兒特殊，會從幾年前開始就不計一切的救她多次麼？我可不知道你的慈悲之心如此氾濫。」她只能提點他到這裡了，再不開竅的話誰都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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