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9 帝爵青娓 文 / 冉禍水
089帝爵青娓
上官小姐真的不見了。趙青娓通過網路聯繫到傾世的人之後確認了這個事實。
正準備利用黑客技術從另一個人的私人郵箱下手時，不該出現在自己出租屋內的人忽然降臨。
「不該你做的事，你最好停手。」西裝革履的男子給人的感覺溫和中帶著危險，雖然他此刻笑著，卻讓人感覺隨時會撲上來給你致命一擊。
趙青娓慌忙站起身，想要擋住身後的電腦顯示屏。
「主人你……怎麼會來這裡？」平日裡除了有任務的時候她會接到訊號去指定的地方見這個男人，其他時候基本上她的生活並不受什麼干擾。
帝爵的視線並沒有移向顯示屏，反而是看著眼前的女子，「你想要找的那個人不在我手裡，即使你進入我的私人郵箱也查不到什麼。」他知道她的動作，只是一直以來不想太過干涉。可帝釋天的提醒是對的，若是再放縱下去，這個女人不知道要搞出什麼簍子。他若不把她放到眼皮底下就近看著，也許真的會叫傾世的人有機可趁。何況底下人已經傳來消息，上官淺顏的私人助理已經到了香港，想見很快便會採取動作，帝釋天能將人留到幾時還真是未知數。
趙青娓神色已沒了剛才的慌亂，他既然已經知道，她再隱瞞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我只是想要知道上官小姐是否安全。」說不上為什麼，她跟那個女人其實僅僅是一面之緣，甚至她還曾對自己說她的名字叫做蔚相思。若不是在主人這邊確認了對方便是傾世背後最高層的指揮官，她可能永遠都想不到那個角色是由一個美艷的小女人擔任。
帝爵忽然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在進入閻羅殿的時候曾經說過，你會效忠於我。」
趙青娓咬緊下唇，「我是說過，所以這些年來我從來沒有違背過你的命令。」即使她不願意去做那些暗裡來暗裡去的事，卻也還是不得不為之。
看到她神情中的難堪與傷感，帝爵第一次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也許並不正確。
他在街頭買下她，答應給她足夠的錢來醫治她的母親，而她則要為他效力。
那時候他想要培養的是幾名美艷的女殺手，事實上之後幾年殘酷的訓練也確實達到了他之前所想要的目的。閻羅殿的殺手依然叫人聞風喪膽，在整個殺手界無人不知。
他達到了目的不假，卻根本沒有料想到自己會在這件事的進行中失去了更重要的東西。
他對趙青娓的在意，是從什麼時候超出了對正常下屬的範圍？
如果不是那次她在意大利身受重傷，可能他還不願那麼早承認自己動心了。
他曾經預想過可能日後某一天會對一個女人有不同尋常的感情，但那絕對不該是他的女殺手。
幾番遏制之後，他最終還是向自己妥協了。
他以他的方式縱容著她，她卻始終與他保持著該有的距離。連帝釋天都看出了他的感情，偏偏他卻始終都沒有對青娓提過隻字片語。
「那麼現在我命令你，不准去關心上官淺顏的事，也不准動心思離開閻羅殿。」他還沒有想到該以怎樣的方式跟她說清楚自己的感覺，所以只好用熟悉的命令語氣。
趙青娓聲音僵硬，眼神也避開了他，「對不起，我從來沒有說過要用一生的時間來效忠你。我要離開閻羅殿，你隨時可以下達追殺令。我躲不過是我的命，我躲得過，就表示我的選擇沒有錯。」
「傾世也不是什麼正道組織，他們多年來介於黑白兩道之間，所做的很多事也在觸碰著法律的邊緣。」他強調事實讓她認清。
趙青娓扯出一抹笑，「那麼我可以選擇那部分並不觸碰法律的去做。在傾世，我可以做完全正常的工作，可是在閻羅殿……永遠都不可能。」
「我不會准許你離開。上官淺顏要挖角你的目的絕不是你所想的那麼單純！」她根本不知道，就連上官淺顏都抽絲剝繭的在這些年的任務中察覺到了他對趙青娓的特殊照顧。
他的語氣叫她有些詫然，「不管她挖角我的目的是什麼，那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真的想離開閻羅殿。」上官淺顏只是在她需要的時候提供了一個可能的去處給她。
帝爵還從沒有過這種害怕失去的感覺，幾乎不作他想的，他伸手扯了她入懷。
「我不准你離開，如果你不想要做殺手，以後我可以不給你任何的任務。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在我可以看得到的地方。」她可以去做所有她想做的事，他都會支持她，只要她不離開。
青娓因為震驚而忘了要掙扎，腦中不斷想著他突如其來的話，閻羅殿的規矩歷來不准任何人半道離開，從做了殺手的那天開始注定這輩子都擺脫不了。他剛剛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回過神發覺自己在他懷裡，青娓驚慌失措的想要推開他，「主人……請你放手。」
「帝爵。」他忽然說道。
青娓一愣，「你說什麼？」
「我的名字……叫做帝爵，帝王的帝，王爵的爵。」他們認識至今已經近十年，這是他第一次講出自己的名字。
青娓的錯愕更甚，一直以來他在她心中的定位只有主人二字，至於年齡性別以及名字都是沒有其他意義的事。所以她也從不曾想過這個男人究竟叫什麼名字。現在……他竟然主動說了？
「從今天開始，不要叫我主人。你叫我的名字，可以嗎？」有些苦澀的，他發覺自己講出這話時竟然用著小心翼翼的語氣。一直以來習慣了高高在上的面對她，久而久之就不知道該怎樣放下身段來讓她瞭解他的心思。如果不是被帝釋天點醒上官淺顏可能打著的如意算盤，他可能還不知道要耗到何時才會把這話說出來。
青娓平靜的退開他的懷抱，「對不起，主人，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你明白，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永遠留在閻羅殿。」他的語氣中有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趙青娓只覺得四肢發軟，本能的抗拒，「不！不可能！我不想跟你再有任何關係。如果你的話講完了，請你離開！」
生平唯一一次求愛竟然被這樣拒絕，帝爵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你以為上官淺顏會為了你跟閻羅殿翻臉麼？若是我的追殺令真的下了，傾世不收留你，屆時世界之大也難找你容身之地。」她知道他所言不虛，卻還是不想再繼續留在閻羅殿過著麻木不仁的生活，她人生最美好的時光幾乎都葬送在了那些陰暗裡，這是這一生都不可挽回的痛。
上官淺顏的那些話醍醐灌頂，讓她重燃了對生活的追求。哪怕只有一天是自由的，她也要為了那天而活。
「即使要死，我也不死在閻羅殿。」她把話說的決絕，卻在一瞬間點起了帝爵的洶湧的火氣。
他做了這輩子最瘋狂的事，在她的奮力掙扎跟哭喊中要了她。
出租屋裡原本整潔的床此刻一片凌亂，幾件已經破碎成片的衣服淒慘的散落在床下的地板上。
趙青娓臉上掛著淚痕，眼裡卻失去了之前的神采，顯得有些呆滯。
帝爵扯過被子蓋住了她裸露的身子，眼睛盯著她不敢移動。
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他已經要了她。縱使在她停止哭喊後意識徹底回籠，他也不知該怎麼哄她。
隔著被子將她摟到懷裡，他的唇貼著她額頭，「對不起，我……」不管說什麼，好像都已經太晚了。
她一動不動的瞪大了眼睛，茫然的看著前方卻毫無焦距。
帝爵慢慢的感覺到心慌，抱著她的手臂也越發收緊，「青娓，你開口說說話好麼？不管你想說什麼都可以，只要別這樣不出聲。」
對於他的聲音，趙青娓置若罔聞，彷彿週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帝爵抱著她，輕吻著她光潔的額頭，「我喜歡你，很喜歡你。可是在我發現這些的時候，你已經是閻羅殿的殺手。我從來……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喜歡上自己是女殺手。我不知道要怎樣對你說，我要怎樣說你才會相信我是真的。尤其，在之前的時候我對你那樣殘忍，明知道你不想要做殺手卻還是逼你進了閻羅殿。」他以她母親的生命作為籌碼，要她出賣了自己給他。那時候他想要的，只是一名出色的殺手。可是多年之後，他寧願用更多的殺手去換回當初那個她。他要她，只是要一個名字叫趙青娓的女人。
趙青娓仍舊默不作聲，臉上卻添了新的淚痕，順著臉龐慢慢滑下，直到濡濕了他的胸膛。
「對不起……我並不想傷害你，也不會對你下追殺令。我不想你離開，只是害怕以後再也不能見到你。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好不好？你開口跟我講講話，只要你開口，我可以帶你去見上官淺顏。」他不管帝釋天有沒有意見，現在只要青娓開口，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要想辦法試一試。
本書紅薯網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