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0 叫我孟斐斯 文 / 冉禍水
080叫我孟斐斯
江幻黎精明的腦袋難得的當機了！
從醫院看過病人後才回到辦公室，那抹白色身影已然站在他對面的窗邊。
「江先生？」其實對於孟斐斯，他一直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才好。自己的養父江映辰算是比孟斐斯長了兩輩，可他卻長了自己十歲不止。尤其當初自己會被領到江家，到底也是因為孟斐斯的決定。
「會打擾你麼？」孟斐斯溫雅的笑問。
江幻黎幾乎立刻搖頭，「不會，我等一會兒沒有排手術。」其實是因為李滕歡還沒有消息，所以他想早點回去立美那邊叫御風幫忙找人。
孟斐斯輕道，「淺淺安排在你身邊的那位小姐沒事，你不需要擔心。」
江幻黎難言詫異，「江先生知道？」
「其實我知道淺淺並沒有你在簡訊裡說的那樣車禍重傷，不過我會過來是遲早的事，早一些也是好的。」孟斐斯語氣輕柔如紗。
江幻黎不解，「幻黎不明白江先生的意思，兩年多以前秦雅揚與淺顏的事不管是您和父親都沒有過問，我始終想不明白是為了什麼。」依照孟斐斯對淺顏的關心，父親對這個得之不易的女兒的愛護，不該是那樣的反應。
孟斐斯輕道，「這件事你不需要過問，因為秦雅揚從一開始就是要留在淺顏身邊的那個人。」
江幻黎怔然，「所以即使他傷害了淺顏，我們也不可以過問？」當初上官淺顏對集團內的人下令，他們迫於規定不得插手。沒想到孟斐斯會說出方纔的話。
「他曾經做的事，自然會有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要如何發展，任何人都不要左右淺淺的決定。」對於傾世的內部人員，除去淺淺之外他也只常見江幻黎。至於其他的人，到底沒有過多的牽扯。
江幻黎猶豫良久，「江先生，有件事幻黎在心裡已經想過很久，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可以問一句。」
孟斐斯看了看他，「好。」
「當初我與御風都是被您在育幼院裡挑出的孩子，為什麼我被留在了父親身邊，而御風卻被上官先生收養。」而且嚴御風甚至沒有冠上上官家的姓氏，嚴之一姓，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何出處。
孟斐斯忽然笑如春風，「其實並不是我要領走你們，而是淺淺在看到你們的時候眼前有光閃過，我知道她喜歡。」
「什麼？」江幻黎以為自己聽錯了，淺顏看到他們的時候眼裡有光……這算是什麼答案？
「意外麼？」孟斐斯看他，「因為身世的關係，所以淺淺跟江叔叔關係並不親厚，而江叔叔素來性子淡然，表達感情的方式或許也不夠恰當。他能為淺淺做的，就是給她她想要的一切。」
「淺顏想要的是父親的愛。」江幻黎平靜的說。
「你說的沒錯。」孟斐斯認同他的看法，「不過愛的表達方式多種多樣，給她想要的也是一種。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她會有在蔚家柔和的一面，卻也有在集團裡驕縱任性的時候。」
江幻黎愣愣的看他，「江先生的意思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吧……
孟斐斯笑道，「你跟在江叔叔身邊多年，連這身醫術都承襲於他，應該知道人格分裂是怎麼一回事吧。」
江幻黎難以置信的道，「當然，可是淺顏她……」
「淺淺在很小的時候，確實有那樣的症狀。不過已經沒事了，只是除了行事作風仍然會叫人摸不著頭腦。」孟斐斯輕輕歎息，「至於要你留在江家，那是因為你的氣質更像江叔叔，所以我希望你在這裡可以彌補他的一些遺憾。」縱然江映辰從不重男輕女，奈何他僅有的女兒不能常常在身邊，所以有個兒子在也是好的。
江幻黎感覺自己有些說不出話，他勉強的笑了笑，「那麼……御風會被上官先生收養，又是什麼原因？」
「一直以來沒有講過這個是不希望你誤會，因為即便當初收養你時是為了某些遺憾，可多年來江叔叔也視你為親子無異。事過境遷，很多事的初衷再追尋起來其實沒有任何意義。」孟斐斯心細如髮，對方神情一變他立時便洞察其中之意。
「江先生的意思，幻黎明白。」江幻黎不能否認江映辰多年來對自己的栽培，誠如他所說，自己在江家確實是被當做親生兒子一樣的對待。
孟斐斯轉身看了看窗外，「至於御風，他原本便是姓嚴的，而他的名字也並不是我們任何一個人隨意而取。」
「他姓嚴？」江幻黎微愕。
孟斐斯輕道，「對，他的生母與上官家有些淵源，所以將他交給上官家養大是最合適不過。」若非那樣，嚴御風也會在江家長大。
「謝謝你，江先生。」江幻黎是由衷的說出這句話。
「我與上官家是私交深厚，所以當初淺淺才會因緣際會的跟御風一道成了上官家的養子女。」想起舊事，孟斐斯神色又緩和了不少。當初江幻黎會跟著一起進入傾世他還有幾分意外，不過很快也就知道那是來自於淺淺的人格魅力，她所挖掘的幾位指揮官中幾乎都或多或少的同他有幾分關係，這應該也算是一種緣分。
「能跟淺顏共事，我非常愉快。」江幻黎說的並不違心，即使有時候會被算計到恨得牙根癢，但他們之間多年來所培養出的感情也相當珍貴。
「前些天御風到台北去見了江叔叔，應該也轉告給了淺淺，大家很想念她。」她這些年在家裡的時間太少，明明雙方都想要親近卻誰也沒有先開口。
江幻黎安靜的點頭，「我知道父親想念淺顏，尤其是母親。至於楚家……我想淺顏之所以不願意面對，是因為江先生您。」
孟斐斯笑了下，「雖說我年紀長了你不少，可你也無需對我用敬稱。叫我孟斐斯便好。」
「我……」江幻黎猶豫不定，「幻黎心裡一直很尊重你。」他從善如流的將您換成了你。
「若辰的媽媽只比我早出生幾分鐘，可是若辰的哥哥今年已經快要滿十五歲了。」時光飛逝卻無能為力的那種無奈越來越明顯。
江幻黎頓了頓，「確實，以你的年紀……應該要有個孩子了。」其實就外表來看，孟斐斯同他並沒有任何區別，甚至因為那張過分漂亮的臉蛋還顯得比他要小上一兩歲。
「在淺淺出生之前，這個世上我最在乎的兩個女人一個叫做黎安夏，另一個叫做潘朵拉。」前者是他的母親，後者是他一母所生的親姐姐。
江幻黎靜靜的聽著他說。
「我想楚夫人她們都希望可以早日看到你有自己的家庭。」就連他父親江映辰都是如此想。
孟斐斯點點頭，「你說的不錯。在二十多年前安夏就曾說過，希望我可以早日幫她娶個如花似玉的兒媳進門。」然而直到二十多年以後，他依然沒有辦到。
看不出他的神情是悲是喜，江幻黎輕輕的說，「是因為淺顏，所以孟斐斯直到今日依然是孑然一身。」
孟斐斯閉了閉眸，唇角卻勾出了一抹笑痕，「淺淺多年不到楚家，便是為這樣的理由覺得無法面對安夏。」他語氣一轉，「其實這原本也不是她的錯，人各有命，強求不來的。」
「命運是捉弄人，如果淺顏不是父親的女兒，或許事情都會不同。」江幻黎也是有感而發。
「若她不是江叔叔的女兒，茫茫人海，我未必會認識她。」不管以怎樣的方式相識，都是一種緣分，所以他實在不該抱怨什麼。
「我以為你會陪她在這裡待幾天。」江幻黎想到他馬上要回台北的事，「之前我聯繫過若辰，他說你已經回台北了。」
孟斐斯恩了聲，「若辰不是同我一起來高雄的，他過來這裡是希望可以長時間留下。」
「長時間留下？」江幻黎意外，「可他不是要在法蘭克福上學麼？」展家在歐洲的事業中心位於德國，而展天藍夫婦也在那邊，展若辰跑到台灣來像什麼話？
「若辰自己要來，或許會有壓力。可如果淺淺開口要他留下，那麼結果就不同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會站在淺淺這邊，而那些人都不會與他意見相左。朵拉不會，展天藍亦不會。
江幻黎還是想不到，「若辰到台北來上學是為了什麼？」連淺顏都還沒有確定以後會一直留在這兒，那小娃現在就來說不通吧？
「若是可以，我猜想他更想留在香港。好在高雄跟香港離得很近，倒是也方便的很。」孟斐斯笑說，「他希望淺淺可以幫他訂下一個人。」
「訂人？」江幻黎第一次感覺自己的理解能力如此有限，「抱歉，我沒有聽懂你的意思。」
孟斐斯看了看他，神色自若的道，「很簡單，若辰看中了一個女孩子，希望可以先訂下來等到以後娶人家進門。」
娶進門！江幻黎睜大了眼，「我沒記錯的話若辰應該還不到七歲。」這麼早就看上女孩子……他到底是有多早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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