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7 不要這麼佔便宜 文 / 冉禍水
067不要這麼佔便宜
意識慢慢回籠，腦中最好一副畫面是嚴御風忽然朝自己伸手……蔚相思猛地坐起身，「嚴御風，你竟然敢偷襲我！」
「嗨，中午好。」輕柔如和風的嗓音，來自站在床邊的白衣男子。一室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彷彿週身鍍上了一層金光。
揉了揉眼，閉了又睜，蔚相思喃喃的道，「陽陽？」
孟斐斯摸摸她的頭，「睡的好麼？我瞧你一直也沒醒來。」
蔚相思皺著眉，「脖子有點痛，該死的御風，竟然趁我不備的時候下手。」
孟斐斯的手繞到她腦後，揉了揉她的頸項，「有點淤青吧，幫你上點藥揉一下。」
蔚相思的眼盯著他看，「你跟若辰一起回來的嗎？為什麼叫他一個人去大廈找我？」
「不是，我比他早到，不過先回了台北。他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我也在台灣。」孟斐斯溫和的解釋道。
「你……去看安夏？」蔚相思掀開被單想要下床。
孟斐斯笑了笑，「你很久沒過去了，大家都很想你。」
蔚相思的動作驀然僵住，「想我……大家不會想我的，見到我，只會讓他們更想念你。」
孟斐斯伸手摟了摟她，「不要亂說，我回不回去並不是你的問題。」
「可是我知道，安夏一直希望你可以留在台北。」不止如此，安夏在更早的時候還一直指望著孟斐斯能早日娶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回去。可是這些都因為她，成為了遺留至今的遺憾。
「淺淺，有些事只是時候還不到，沒有恰如其分的時機，並不單單是某個人的過錯。」孟斐斯輕撫著她的背，「我們這麼久不見，你不想找個地方聊聊麼？已經中午了，帶你去吃東西。」
蔚相思抬頭看他，「你有多久沒有到高雄來了？應該是我帶你吧？」
「也好，要先見見御風麼？」除了吃飯之外，他還提供給她其他選擇。
「御風根本聯絡不到你，而且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不會只是為了看我睡一覺這麼簡單吧？」蔚相思猶帶疑惑的看他，孟斐斯倒也實話實說，「幻黎傳了消息，說你出車禍在醫院。」
蔚相思愣住，「車禍……那明明是，一點意外。」她總不能說是差點被雷劈吧？不過話說回來，御風搞不好是在誑她，他當時在車子裡怎麼會看得見有雷要劈下來？
孟斐斯從上到下又看了她一遍，「真的有車禍？碰到哪裡沒有？」早上到醫院的時候見到她在病房裡睡著，房間內並沒有掛點滴，她身上的『美人』也乖巧的趴在床頭，顯然是沒有什麼大礙。
蔚相思搖搖頭，「沒事，就是車子打滑了一下，夜裡下很大的雨，車速又快了些。」
「你跟御風的事，我粗略的知情。不過他會想出車禍的方法要我不得不提早過來見你，或者還有其他的原因。」孟斐斯向來心思細密，想要在他面前混事著實有些難度。
「你知道我跟御風……登記的事？」蔚相思忍不住歎氣，「其實這件事只是一時頭腦發熱，他如果有合適的對象，我會找時間跟他簽一簽協議。」
「可是御風並不是那樣認為，至少……有你在，他可以免了不少的麻煩。」孟斐斯別有深意的笑說。
「你是說他想拿我做煙霧彈？」蔚相思恍然，「他是擔心義父會心血來潮給他來一場指婚，所以先拿我做了擋箭牌，讓義父沒辦法下手。」
孟斐斯比了個手勢，蔚相思納悶的道，「做什麼？」
「不是要我抱你出去麼？」她現在也勉強算是病人吧。
蔚相思點點頭，「好。」
嚴御風曾經有過無數次的想像，想像那個讓上官淺顏多年不忘的男人究竟是何模樣，即使後來見到秦雅揚，他也始終無法從不曾見過孟斐斯的遺憾中釋懷。
聽義父提過，聽江先生提過，聽東川曜玉也提過，只是他始終沒有見到這個男人。
一名已經年屆四十的男人應該是何種模樣他並沒有特別去想過，但無論如何也不該是眼前這白衣男子的形象。他看起來……至多將將三十歲。
「淺顏，看在我們讓你見到了孟斐斯的份上，不要計較過程了好不？」在她發難之前，江幻黎先一步講了情。
蔚相思瞥了眼在他旁邊的嚴御風，「打是親罵是愛，既然你對我又親又愛，回頭我也一定好好表現一下才能不讓你失望。」
「我不記得有罵過你。」笑話，說親還勉強湊合，那個愛字……能免就免了吧。上官淺顏的愛，他還消受不起呢。
「我做事不講究禮尚往來，我更喜歡舉一反三。」他敬她一，她至少得還他二。
「要我送你們麼？」江幻黎連醫師袍都沒換就等在病房門口。
孟斐斯淺笑，「不用，我開了車子過來。」從接到他的簡訊之後他是開夜車從台北過來的。
直到坐進楚家的車子裡，蔚相思還有點難以置信，「陽陽，你晚上開車子過來的？」
孟斐斯應聲，「幻黎凌晨三點多傳了簡訊，我四點從台北出來，早上剛好到這邊。」
「你明明知道他們八成是誑你的，如果我真的有事，肯定會打通電話給你。」她的手機裡快捷鍵一號就是他。
孟斐斯轉頭看她，「如果我說我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你，你是不是可以接受了？」
蔚相思臉上一燙，「你說真的？」
「淺淺，我對你好，從來沒有別的理由，只是因為喜歡你。明白麼？」他甚至並不在意她是不是那個男人的女兒，從見到僅僅只有一個月大的她時，他就喜歡那個粉雕玉器的娃娃。
蔚相思唇畔的笑弧度變淺，她茫然的看向窗外，「其實我從出生開始，就成為了許多人的糾葛根源。那些牽扯與虧欠，最後都具化成了我。這樣的生命，應該是不被祝福的吧。」
「不會。」孟斐斯快速的打斷了她的話，倉促的語氣與他一貫的從容大相逕庭，也叫蔚相思神色中多了抹詫異。
「陽陽？」她直直的看著他好看的側臉。
「我不想聽到任何你不好的話，你的出生我們一群人的期待，這其中也包括了你以為不可能的那個。」孟斐斯的聲音和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秦雅揚再次向眼前這個只有六歲半的男孩兒確認。得到的依然是跟剛才相同的答覆。
「我都說了好幾次，陽陽，也就是你認識的那個孟斐斯，他真的說要先去看媽咪，然後才能撥空見你。」展若辰受不了的看著他，「媽咪出車禍的事我只是聽到陽陽說了一下，是不是真的我也還不清楚，你聽明白了沒？」真是要命，這段話自己說了不下五次，怎麼他還要問，真是頭大。
「你媽咪怎麼會突然出車禍，還有孟斐斯說了別的沒有？」秦雅揚連公司都沒去，從早晨到現在一直留在公寓這邊等消息。
展若辰可愛的翻著白眼，一臉跟年紀不符的無奈表情，「我剛剛說不知道車禍是真的還是假的了，你現在問我為什麼突然有車禍，我怎麼會知道嘛。要不然外面有大叔擺攤算命，你過去算一算好了。」
「在江幻黎那家醫院麼？我過去找她。」再也不想忍受這種被動的感覺，秦雅揚決定出去找人。
展若辰連忙從沙發上跳起來，「帶我去帶我去！」
「你不是要等孟斐斯的消息？」他看著突然變卦的小男孩兒。
展若辰撇撇小嘴兒，「陽陽是那麼交代我的，我當然要一五一十的跟你轉告。可是胳膊扭不過大腿啊，我一個小孩子怎麼敵得過你這個大人，所以你還是要去我也沒辦法，只好被你綁著一起去了。」他也是很可憐的呢！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秦雅揚真要為他的厚臉皮以及睜眼說瞎話點三十二個贊。
「你確定要一起去？」他問。
「當然，那可是我媽咪耶！」展若辰特別強調了他跟蔚相思之間的特殊關係。
「那你嗲地是誰？」秦雅揚挑了關鍵的問。
展若辰笑瞇瞇的指了指自己的酒窩，「你看我這麼可愛，就知道我嗲地一定也是個超級無敵大帥哥了。」
「不要兜圈子，我沒問他長的什麼樣子。」秦雅揚一邊準備出門一邊跟他磨嘴皮子。
展若辰快速的整理了下自己，「我嗲地姓展，你肯定不認識的啦。」
「為什麼叫她媽咪？」他決定換個問法。
「當然是因為叫媽咪顯得年輕啊，反正大家都沒有意見嘛。」展若辰想了下，確實是這樣。
顯得年輕？！他想說被叫媽咪會顯得年輕才怪！
「你姓展？」他又問了一個叫展若辰感覺白癡的問題。
「我叫展若辰，難道我會姓秦嗎？叔叔就算沒有兒子也不要這樣佔我的便宜好嗎？」當他小孩子是傻的嗎？
孩子……秦雅揚驀地沒了繼續跟他鬥嘴的興致。
「孟斐斯是你的舅舅，我沒說錯吧？」他已經猜到了這孩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展若辰瞪大眼，「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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