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0 請教爺爺 文 / 冉禍水
050請教爺爺
連續有些日子沒有回過家裡，秦雅揚準時在下班時間走出公司，家裡的司機已經等在公司樓下。
上了車，他剛要習慣性的拿公文包裡的文件看下，秦若芽忽然從前座探出頭來，「大哥！」
「你怎麼在車上？」他隨手將包放在手邊，展開手上的文件瞄起來。
秦若芽撇撇嘴，「什麼嘛，那天把我送回家你還告訴老爸要他好好管我，害我這幾天都不能溜出來，連學校都不能去。多虧我機智，所以才偷偷跑到家裡的車上。」
在一邊開車的老王更機智的事先插好耳機，就擔心等會大少爺會不悅。他這個人最心軟了，實在熬不住小姐的軟磨硬泡。
「你是偷偷跑上來還是纏著老王讓他沒辦法脫身？」他看了她這麼多年，還會不知道她那些小心眼？
秦若芽縮縮脖子，「大哥英明，大哥威武，我就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火眼金睛。」
「行了，當我是猴子嗎？有什麼事直說。」秦雅揚頭也不抬，讓她楚楚可憐的眼神無處施展。
「你知不知道老爸以為我失戀想不開，所以這幾天看的我好嚴。你必須回去跟他們說清楚，要不然我現在跟坐牢沒兩樣了。」知道她大哥今天準備回家，她激動的連中飯都沒吃。
秦雅揚抬頭掃了她一眼，「失戀？呵……這麼說也有些道理。」
秦若芽傻眼的看他，「有什麼道理？這不是活見鬼嗎？我根本連戀愛都沒有戀過，怎麼就直接失戀了呢？」就算是跳躍式發展也不能這麼坑她吧。
秦雅揚似笑非笑，「若芽，江幻黎不是個簡單的男人，你最好不要對他有不該有的想法。」他並非因為對方來自傾世集團且對自己有些看法所以才有此言，實在是若芽的單純並不適合跟那樣複雜的人打交道。
秦若芽臉色有些異樣，轉過身子背對秦雅揚道，「我知道江教授不會記得我，只是……」從許久以前她就曾在醫學雜誌上見到過他，從沒想過有一天竟然可以那樣近距離的跟他接觸，就好像做夢一樣。可是從那天他跟嫂子站在一起時她才忽然發覺，只有嫂子那樣美艷出眾的大美人才適合在他身邊，她也許長得可愛，卻絕對入不了他的眼。
秦家的基因一直得天獨厚，整個家族裡大多是男的俊女的美。可幾輩之中長相最漂亮的卻不是任何一個女子，而是她一母同生的親大哥。
聽出她聲音中些許傷感的味道，秦雅揚從文件中抬起頭，「若芽，你想做的事我都可以支持你，唯獨這一件，你自己也清楚這並不是一廂情願可以解決的。」即使他再有能耐，也不可能讓那個冷然的男人對他的寶貝妹妹情有獨鍾。
「哥，你這幾天都沒有回家，老爸說打電話也聯繫不上你，是跟嫂子有關麼？」秦若芽主動換了話題。
「你很喜歡她？」以前一直覺得若芽過於單純才會對蔚相思大有好感，現在證實是他自己走了眼，他卻忽然想要知道若芽的看法了。
「嫂子麼？」秦若芽想了一下很快開口，「嫂子看到你的時候眼睛裡沒有那種我在其他女人眼裡都可以看到的光。」
「什麼？」秦雅揚疑惑更甚，不知她所指為何。
秦若芽放鬆的道，「這個你就不如我在一邊看的清楚了，以前你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那麼多，我好歹也見過不少。那些人不管是什麼身份，長得又是什麼樣子，她們見到你的時候眼睛裡都會有一種瞬間眼開的光，老祖宗告訴過我們，見錢眼開，所以她們見到你就跟見到金銀珠寶的感覺一樣。」這也是她對那些圍繞在她大哥身邊的女人沒有好感的原因。
秦雅揚驀地笑開，「一直以為你還是個孩子，沒想到已經能分辨出一個人看我的眼神了。」若芽所說的他豈會不知？只是一直以來他同那些女人都是各取所需的簡單關係，不管她們用什麼眼神看他都是一樣。至於蔚相思……如果說她一直安分守己的做他的情婦，他或許不會對她有任何出格的舉動。可她沒有。
「那時候你討厭嫂子，是不是因為你覺得嫂子也跟那些女人一樣，只是把你當作提款機……」秦若芽更直白的問話。
秦雅揚腦中回想著一些過去的畫面，忽然間竟有種震驚的感覺。
他曾經遇到過太多不遵守遊戲規則的女人，蔚相思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卻是唯一讓他在當時感覺到震怒的人。
這樣的事實代表著什麼？他不介意其他女人將他當作提款機，卻該死的在蔚相思利用懷孕妄圖嫁進秦家時厭惡她接近自己的初衷不純……那是不是表示從一開始，他在潛意識中就將她跟其他女人放在了不同的位置上？
「我問的問題太難了嗎？」久久聽不到回答，秦若芽有點擔心的開口，「其實嫂子真的不是喜歡我們家的錢了，你肯定不知道當時爺爺知道她懷孕都想要把自己名下的一半財產給她了呢。爺爺有多少錢你肯定比我清楚，那絕對是個叫人眼花繚亂的數字呢。」
秦雅揚鎖緊眉心，他真的不知道還有這件事。他爺爺在商場上縱橫數十年，對人對事洞若觀火，即使她真的有了他的孩子，也不至於讓爺爺有這樣的舉動。
蔚相思能讓爺爺那樣喜歡……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沒有答應？」以傾世集團的財力，蔚相思確實不需要覬覦秦家的財產。
秦若芽點點頭，「當然了，嫂子當時就說，她跟你之間從來就不是錢的事。她想嫁給你，不是為了錢，也……」好像有些困惑，她忽然停住不說。
「也怎樣？」秦雅揚緊接著問。
若芽納悶的道，「嫂子說也不是為了孩子。不過我猜想一定是嫂子不好意思在爺爺面前說她是因為喜歡你才嫁給你，女孩子家都臉皮薄一些的。」肯定是這樣。
秦雅揚咀嚼著這句話，卻不像若芽那樣肯定。這些天的相處，蔚相思給他的感覺一如先前那些日子他所說的那樣漫不經心。那不是喜歡或者喜歡後會表現出的感覺……
「哥，這次嫂子回來，你最好不要再傷害她，難道你都沒發現爺爺這兩年都沒有怎麼笑過嗎？」以前爺爺是最疼她的了，可是從嫂子被哥哥氣走之後這兩年，爺爺有些不一樣了。
秦若芽的話令他想起那日相思到家裡時爺爺的反應，或許他該從爺爺那邊去尋找問題的答案。
「哥……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秦若芽搔搔頭髮，「你平時都不會有這種走神的表情，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奇怪！」
秦雅揚露出笑容，「我只是在想你剛才說的話，沒有走神。」
「才怪，你根本是腦袋裡在想其他的東西。」秦若芽沒有那麼容易被人哄弄。
「我答應你，不會傷害蔚相思。」他順著她剛才的話說，這才讓秦若芽放下心來。
用過晚餐後秦雅揚不等傳召便直接到了老爺子的書房報到。
「你還知道回來？」頗有威嚴的嗓音依舊，秦雅揚略帶歎息的道，「爺爺，能不能換一句開場白？」這兩年多以來他幾乎每一次進這間書房都是首先聽到這句話。
秦老爺子氣呼呼的哼了一聲，「不想不說就檢討一下自己做的事，公司是要管沒錯，但是家就可以不回了嗎？」頓了口氣，他接著又說，「要是你娶了老婆自己成家也就算了，我頂多當你是急著抱老婆顧不上回來，但你有時間跟外面那些女人滾床單都沒時間回來看我這老頭子。」
秦雅揚不覺失笑，「爺爺，為老不尊也不要這麼沒有節制，滾床單這種事不適合您了。」
「去你的！」老爺子狠狠的瞪向他，「上次你把相思丫頭領回來是什麼意思？怎麼這些天都沒再聽到她的消息？」
說到蔚相思，秦雅揚認真了幾分，「如果當初我真的不肯娶她，爺爺真的預備親自出馬娶她進門讓我喊她奶奶？」他那時雖知道這是爺爺逼他就範的手段，但因為想要給蔚相思一個深刻的教訓所以才點頭應下。即使他不肯，秦老爺子難道真的娶一個足以當他孫女的女娃進門？屆時只怕整個商界都要看秦家的笑話了。
「如果相思丫頭點頭，我肯定不介意。」秦老爺子故意說著叫孫子氣悶的話，「至少我可以好好照顧她跟肚子裡的孩子。」
秦雅揚擰了擰眉，「那個孩子……我很抱歉。」
「你說抱歉也得找對人，跟我一個老頭子說有什麼用。」真是要氣死他了。
「爺爺，我今天回來是有件事要請教您。」已經有許多年，他沒有用到請教這個詞。
秦老爺子滿腹狐疑，「從你十歲以後我就沒聽到你說話這麼恭敬過，什麼事，說來給我聽聽。」這孫子太聰明也是麻煩，讓他少了很多身為長輩的優越感。
秦雅揚略一遲疑，「蔚相思，究竟跟爺爺有什麼關係？」
作者的話:
親們，明天開始每日二更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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