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7 變或沒變 文 / 冉禍水
017變或沒變
秦雅揚幾乎是皺著眉看著蔚相思做了一連串下班前的準備工作，然後拿了掛在辦公室衣架上的手包直接朝幼稚園後門走去。
整個過程雖然不過七八分鐘，但她一句話都沒對他講，完全無視他存在的做著自己的動作。
直到她從手包裡掏出一串車鑰匙對著車庫內的一輛銀白色跑車按下開鎖鍵後他才發覺不妙。
他一早就打發了司機離開，蔚卿舞回警署時又擺明了不要他去跟，所以他在餐廳坐到連自己都感覺莫名其妙的時候就鬼使神差的去了幼稚園。
耗到現在，如果蔚相思開車走了，他要怎麼回去？！
「等等！」見她打開了車門，秦雅揚上前攔了她，「你好像忘了還有我。」
蔚相思點點頭，「那又怎樣？」
秦雅揚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她笑笑的道，「堂堂秦風集團的總裁，只消撥通電話回去，有的是人爭著過來接你。你現在攔著我，讓別人看到的話好像不好看呢。」以前，她幾乎是認定了跟秦雅揚有緣分，所以對他也算的上是委曲求全了吧？只是一廂情願的結果往往不盡如人意，她為自己向來不受拘束的行為付出了代價。那一段，理應成為過去。如今的他，在她看來同一般人沒有兩樣。
秦雅揚邪氣一笑，「可惜我今天只想坐你的車子。」在她還微愣的片刻，他走到車子另一側拉門入座。
蔚相思也不與他置氣，逕直坐好發動了車子。
「你……開車子沒問題吧？」秦雅揚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並不清楚她開車的技術。
蔚相思冷哼，「放心，這輛車子是我租來的，每天兩千塊貴得很，我可不希望你死在這上面給人家添晦氣。」她才回來高雄沒多久，雖然公司配好了車，但為行事方便她寧可選擇租車子來開。
「租？」聽到她這麼說，秦雅揚這才打量了下這輛車子內部的構造，「幼稚園的薪水有優渥到你可以每天花兩千塊租部車子麼？」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次重遇蔚相思後他總覺得她身上多了些神秘莫測的氣質，連所做的事也都叫人摸不著頭腦。
蔚相思隨意的握著方向盤，眼神狀似認真的看著前方的路況，「我的薪水有多少不需要你來操心，雖然我是卿舞的二姐，但你沒有立場探聽我的私事。」
「卿舞不在這裡，我們沒必要演戲。你跟我認識在前，何必要裝作沒那回事。」對於她撇清跟他的關係一事，他感覺很不滿意。
蔚相思扯扯唇，「別跟我這裡用你大男子主義的那一套，過去我吃，不代表我現在不會膩。我得告訴你，當初的事雖然是你主動結束的，但我配合也就表示我願意。而且——」她突然轉頭對著他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順便附贈一記眉眼，「你應該沒忘記，那一段是由我開始的。我對你的興趣，早就已經過去了。對於已經上鉤並且被吃干抹淨到只剩渣渣的魚，難道還需要繼續餵魚餌嗎？」
秦雅揚忍不住輕咳了兩聲，為什麼在她的眼神下他會有種自己被調戲了的感覺？
見到預期內的反應，蔚相思笑出聲來，真的比起陰險狡詐，她其實不輸秦雅揚。不過是開始的時候，她被他的美色所迷惑了而已。
「你……變了。」他猶豫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出要用什麼詞來形容她更合適。
整個秦家上下都認為蔚相思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模範妻子，尤其她在人前溫婉大方的姿態更是讓人挑不出半點瑕疵。
即使知道她深諳算計，他也一直認為她是個性子柔和的女孩。可剛剛她的言語及神態，分明在嘲笑他之前的看走眼。
兩年是可以讓一個人改變不少，但那應該不包括個性。畢竟那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東西，可以掩藏，卻難以更改。所以最大的可能是蔚相思並沒有什麼改變，而是他一直看走了眼。
蔚相思似乎有些困擾的道，「我還以為你會說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語言，人是這個世上最複雜的生物，別這麼輕易得出一個結論。不過變是必須的，那才是唯一不變的事。」
秦雅揚笑了笑，「我不想跟你玩文字遊戲。你對我沒有任何敵意，這一點讓我很意外。或者，我可以揣測，你還喜歡我。」感情的事，他並不是很瞭解，但見得多了也難免知道一些。蔚相思若是真的沒有變，那麼當初她在他身邊時所表現出的溫順模樣，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希望得到他的喜歡。
蔚相思眼底閃過一抹讚賞，秦雅揚是個非常聰明的男人，這一點她一直都知道。
「我不反對你這樣揣測，因為你有自戀的資本。另外你可以放心，即使真像你說的那樣，我也不想再跟你有那樣的交集，那對我而言意味著一場災難。過去了，就算了。」蔚相思笑容燦爛，因為上班的第二天就發現結束這件case的關鍵，心情大好。
「若芽見到你回來，回家之後鬧到家裡人盡皆知了。」他頓了頓，「哪天有時間，你可以過去一趟，爺爺很喜歡你，你應該知道。」即使他們兩人沒有關係，他爺爺卻還是巴不得要認了蔚相思回去做孫女。
蔚相思皺了下眉，「等我手邊的事做完，會抽空去看看。不過我記得你好像有兩個弟弟，還有幾個堂弟……」她在秦家短暫的兩個多月，那些人根本沒有回來過，不知道是不是出自秦雅揚的暗示。
「是有，怎麼？」她幹麼突然問到這個。
蔚相思單手揉著額頭，「如果你爺爺見到我，也許會很樂意叫我去相一相他其他的孫子，那種見面應該不太值得期待吧。」
「我爺爺很少這樣喜歡一個人，你……是個例外。」他爺爺其實算是個嚴肅的老人，偏偏對蔚相思一點脾氣也沒有。
蔚相思在心底默默的歎息，秦老爺子對她另眼相待，多少也是因為意外的發覺她這張臉神似某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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