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三生降頭

正文 生死之前 文 / 豬程

    我和張偉認真地聽著韓邁在分配任務,韓邁說完,我下意識地握了握手中殺豬刀,這時,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忽然覺得手中的刀有千斤的沉重。我知道這次任務的重要,也知道我和張偉的職責重大,於是我轉頭看了看瀟瀟,對瀟瀟說道:「放心吧,這次我一定不會再讓傲兒的悲劇重演了。」

    韓邁這時候也走到我的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依然冷冰冰地對我說道:「歐陽小子,這次的葬月儀式凶險異常,稍有不慎,我們這裡的人可能都不能活著離開了,我希望,在關鍵的時刻,你真的能夠盡力保護瀟瀟姑娘的安全。」

    我聽了韓邁的話,向他點點頭,堅定地說道:「除非我籐本能把我殺了,要不然我絕對不會讓他派出的式神回去的!」

    看著韓邁和瀟瀟這般如臨大敵的緊張準備,張偉這時不禁好奇心起來,向我爺爺問道:「究竟今晚要布的這個葬月儀式是什麼樣的一個法陣啊?聽著簡單,為什麼大家都搞得像世界末日要來臨一樣啊?」

    爺爺看了一眼張偉,歎了口氣說道:「所謂的葬月,其實是古天竺流傳過來的一種古老的祭祀儀式,在唐朝時與唐三藏的經書一起傳入中國,曾經在古印度的敘事詩《摩珂婆羅達》中有記載,古印度中的黑暗星羅喉,因為偷喝了不死泉水,所以修煉成了不死之身,他為了報復月神和日神打他的小報告,於是化身阿修羅,吞噬了太陽和月亮,造成千萬年裡後世的日食月食。現在韓邁這樣的一個葬月儀式,就是用引天地間的陰邪之氣,模擬阿修羅裡羅喉吞噬月亮的情景,從而逼出月亮裡的陰靈之氣,再用這股陰靈之氣為龍脈引路,繞過大樓的阻擋。」

    爺爺說到這裡,韓邁點點頭,繼續接著爺爺的話說道:「羅喉因為偷喝了不死泉的泉水,所以被天神斬首,但斬首之後,羅喉並沒有死去,而是讓身體分成了兩部分,上部分就變成了黑暗星,經常吞噬太陽和月亮,下半身就在宇宙之間到處流竄,成了計都星,也就是我們後世稱的彗星,成了災難的象徵,由於我們這次的法陣是模擬羅喉計都的星運方位的,所以會引發月亮的玄陰之氣外洩,如果處理不好,會牽扯出很多世間的後遺症。」

    我和張偉這時聽得目瞪口呆的,這古印度的歷史,眼前的這兩位老人竟然說得如數家珍,我們兩個年輕人不得不萬分地佩服。

    張偉吐了吐舌頭,說道:「想不到我們現在布下的陣法,還跟這古印度的宗教扯上了關係,嘿,張哥哥這回面子大了,算是長見識了。」

    韓邁冷冷地看了一眼張偉,繼續說道:「羅喉和計都在今天的天文學上面來講,大概就是黃道平面和白道平面的交點,稱為月南交和月北交,分別屬火和土,今天晚上這兩個點正好與我們這裡連成一條直線,所以我們在這裡作法,應該就能最直接把月亮的玄陰之氣引下來。」

    韓邁說完,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今晚雖然是葬月的最好時機,但是我們應該怎麼樣用手上的殺豬刀和黑狗血阻止籐本的式神呢?想到這裡,於是我向韓邁問道:「韓老先生,那麼我們應該怎麼樣才能有效地防止籐本的式神的查探呢?」

    韓邁聽到我的問題,停了一下,說道:「籐本發出的式神是用死去的陰魂附上法術而作出來的,我讓你們找來殺豬刀,因為這些殺豬刀每天都在殺生,集聚了極大的怨氣,所以對付以陰魂為根基的式神應該就是最好的事物了。今晚先把黑狗血塗抹在殺豬刀上,然後我幫你開陰陽眼,你們看到在這天台上面的陰魂,不管三七二十一,舉起殺豬刀就砍就可以了。」

    韓邁說道這裡,我心裡忽然記起,所謂的陰陽眼,那時剛碰到巴頌的時候,傲兒不是已經給我們兩個開了陰陽眼了嗎。於是我向韓邁說道:「韓老先生,上次傲兒已經幫我們兩個開了陰陽眼了。這一個步驟應該就可以省略了。」

    韓邁聽了我的話,低頭想了一下,點點頭,說道:「嗯,那好吧,我等下在這裡結下定魂符,籐本的式神過來的時候,穿過定魂符,速度都會減慢,也好讓你們把他的式神都阻擋下來。」

    韓邁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再次對我們幾個正式地說道:「因為今晚是我們布葬月儀式的最好時機了,所以大家現在好好準備休息一下吧,估計今晚的惡戰會異常的激烈。

    我們幾個點點頭,韓邁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於是也轉身和爺爺走下了天台。

    這樣一樣,天台上一下子又是只剩下了我們三個人了,張偉看了我一眼也說道:「峰哥,你說今晚的事情會不會比我們在仙回村的時候遇到的要慘烈呢?」

    我這時心情極為煩躁,於是隨手點上了一根煙,找了個牆角的地方坐了下來,狠狠地吐了幾個煙圈,說道:「我不知道,從泰國回來的那時候,我們的命運根本就不受我們自己的掌控,從傲兒的封印騰龍戲珠到現在那個不知道什麼龍氣的外洩,哼,我們好像就是一個棋盤上的棋子,仍人擺佈。」

    張偉和瀟瀟聽著我的話,這時也不禁湊了過來,瀟瀟也跟著我坐在地上,幽幽地說道:「幾百年前,瀟瀟剛修成人形,還不懂這世間的感情時,一直以為緣生緣滅的因果報應只是佛家蒙騙世人的說法,不過隨著歲月漸長,瀟瀟看過的,經歷的事情,也多了,逐漸知道了這緣起緣滅,因緣際會這些話語的沉重,歐陽先生,既然命運能把你捲入這一場的劫難當中,那麼我們應該也就順應天命,完成好我們這一遭的任務。

    瀟瀟的話,這時顯示出了和她年齡不相符合的沉重,張偉也挨著我們坐在了牆角,拿起我煙盒的煙,狠狠地抽了起來,還自顧自地說道:「峰哥,不過說什麼都好,這一次的事情關於國家的國運,我們這幾個無名小卒,就算再與世無爭,到了這種大是大非的關頭,我們自己的心裡也總得不含糊吧。」

    他們兩個的話,我都知道,其實在我自己的心裡,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一次的法陣的重要,只不過經過了這麼多的生生死死,身心已經覺得萬般的疲倦了罷了。

    我轉頭看過去,瀟瀟低著頭的樣子,恬靜而漂亮,於是拍了拍她的頭半開玩笑地說道:「小姑娘,想不到你對生死的觀念還看得挺透徹的。」

    瀟瀟看了我一眼,淺淺地笑了笑,說道:「歐陽先生,別忘了,我可是走了幾百年的人了,什麼怨憎會,愛別離,我看得太多太多了。」

    張偉看到瀟瀟俏皮的樣子,也開玩笑地對瀟瀟說道:「喲,那小姑娘,你還不成了看破紅塵的師太了嘛。」

    瀟瀟明知道張偉是跟她開玩笑的,不過還是臉上一紅,嗔怒著說道:「張先生就別嘲笑瀟瀟了。」

    瀟瀟這時慢慢地站起身來,眼睛幽幽地看向遠處,呢喃著說道:「盛唐之後的,經歷了那一次的刻骨銘心,那麼此後的歲月早已是風雲不驚,波瀾不起了。」

    瀟瀟說完,轉身看向我們,淺淺一笑,向我們說道:「告訴你們一個故事吧,事情大概也是發生在十年之前,也是和日本的九菊一派有關的。」

    我們聽到瀟瀟說九菊一派的事情,頓時來了興趣,於是都站起來,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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