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被救 文 / 花水吉
涼城郊外.一個人漂浮在小河裡.順著河水流下.
一名砍柴的男子將背上的柴放下.走到河邊想要喝水.發現平日清澈無比的河水今日竟有些混濁了.
男子抬頭向河上游望了一眼.就見那河中飄浮著的白影.手中的水囊一下子掉在了河裡.濺起的水花打在他臉上.他頓時反應過來.撈起還未被沖走的水囊就往前面跑去.
所幸此處河水並不深.只沒入男子的膝蓋.就見他身手矯健的奔下河去.將裡面的人給打撈了起來.
將她拖到岸上.把蓋住她頭的白色衣袍掀開.男子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一頭火紅的頭髮是那麼的醒目耀眼.
臉上的薄紗已被河水浸透.死死地貼在了她的臉上.為免她因呼吸不了而導致死亡.男子顫抖著手將她臉上的薄紗也掀開了來.
「啊……」饒是男子的膽子很大.也不禁被嚇了一跳.那是一張十分醜陋的臉.幾道淡粉色的疤痕在臉上縱橫交錯著.
女子眉心緊蹙.即使在昏迷中亦十分難受.男子被嚇得癱坐在一旁.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原本冰涼的河水可以暫時抑制她體內的毒性.一旦離開就會十分難受.女子因難受低、吟出聲.體內像是有一把火在灼燒般.
男子恍惚的思緒被這聲音給拉了回來.這才將女子抱起來往家裡的方向走去.
男子的家在山腳下的一個村子裡.家裡除了一位失明的母親再無他人了.男子將莫含煙放在床上.隨即從櫃子裡翻出一套他母親的衣服.
聽到男子回來的聲音.他母親忙從外面摸索著進了屋子「阿平.發生什麼事了.」
男子將衣服放在桌上.回身扶自己的母親「娘.我回來的時候.在河邊發現一位溺水的姑娘.就把她帶回來了.」
「那快找身乾淨的衣裳給她換上.」
阿平一聽回過身將桌上的衣服放在老人手裡「娘.她是女兒家.你幫她換吧.我去給她熬些薑湯.」
「恩.去吧.」瞎婆婆對這個家已經是十分的熟悉了.即使沒用枴杖.憑著步子也能準確地走到床邊.
幫莫含煙換衣服時.觸及到莫含煙那滾燙的身子.瞎婆婆嚇了一跳.想到莫小人兒可能是因為在水中呆太久.如今這天氣十分的低.想必是發高燒了.
動作迅速地幫莫小人兒換好衣裳.瞎婆婆走到門邊「阿平.阿平……」
「娘.換好了嗎.」叫阿平的男子從廚房裡竄出來.上前扶著瞎婆婆.
「這姑娘發著高燒呢.這麼燒下去.腦子都會燒壞的.要不你去找隔壁的王嬸子來給她看看.」
「哎.好.」男子一聽.也顧不得廚房裡還熬著的薑湯就跑了出去.倒是瞎婆婆聞到了薑湯的味.這才摸索著進了廚房繼續燒著火.
沒一會.阿平便領著王嬸子來了「在裡面.」
王嬸子家有一名當大夫的兒子.王嬸子以前在城裡幫襯著兒子.也學了不少.簡單的傷風感冒她都會看.
瞎婆婆不知莫小人兒臉上有傷.所以也沒有幫她用布遮著臉.待王嬸子一進去看到她的面容.著實被嚇了一大跳.
不過這村子裡的人都僕實.王嬸子雖被嚇了一跳.但也很快的便為莫小人兒把脈.可憑她的醫術根本就瞧不出莫小人兒身上的毛病.要說這是傷風.卻也不是.
這倒苦了王嬸子.不知該如何救她.把脈時觸及到她體內有股灼氣.這下徹底有些慌了.若說是心火旺也不對.
瞎婆婆熬好了薑湯盛在碗中.叫阿平端到房裡去.剛一走到門口就看到王嬸子從裡面出來「王嬸子.這姑娘沒事吧.」
「說真的.我瞧不出她什麼毛病.說是發燒吧.我把了脈又不像.你要真想救她啊.還是找城裡的大夫給她瞧瞧吧.嬸子真是沒辦法.」
王嬸子這話倒讓阿平為難起來了.家裡哪有錢去請大夫啊.更何況這裡離涼城還有很長一段路程呢.少說也得走上幾個時辰.
這麼遠的路.大夫要來的話.費用就更高了.若是帶著這姑娘去.又不知她能否經得起這來回的奔波.
「哦.謝謝王嬸子了.」瞎婆婆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也心知兒子心中的顧慮.當著王嬸子的面也不好再說什麼.
王嬸子看了眼瞎婆婆「你家的情況本來就這麼困難了.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
倒不是說這王嬸子心狠.實在是這城裡的大夫都是見錢眼開的.什麼醫者父母心.都是些狗屁.阿平的娘當初就是因為沒錢看病.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原本王嬸子一直以自己的兒子為驕傲.以為他是個不錯的大夫.結果當阿平背著他娘找上門時.王嬸子的兒子竟然見死不救.說什麼治她眼疾的那些藥材都十分珍稀昂貴.怎麼可能當作做善事買來給阿平的娘服用.
哪怕阿平給他寫欠條.他都不同意.還說以阿平的能力這輩子都不可能賺到一百兩銀子.他開醫館也要錢.不做這虧本的生意.
想到那些事情.王嬸子都覺得丟臉.這樸風村的人們世世代代都沒有出過這樣的人.她一怒之下與兒子斷絕關係.又回到這村子裡來住.
「哎.對不起啊.阿平.嬸子幫不了你.」
「沒關係.謝謝王嬸子.」
王嬸子沒再說話就離開了.阿平看了眼瞎婆婆.歎了口氣.原本他是好心救了人.沒想到卻無錢醫治她「娘.你看……」
「她全身燙得嚇人.我看得把體溫給她先降下來.若是有冰塊什麼的就好了.」瞎婆婆念叨著.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阿平聽了她的話倒是想到後山有個山洞裡.溫度低得嚇人.或許可以把人帶到裡面去試試「娘.我知道有個山洞裡溫度很低.或許可以.」
「那你趕緊帶著姑娘去吧.」
「哎.好勒.」阿平性子也急.一說什麼就立馬去做.一轉身就進了屋子.抱起莫含煙就往後山去.
阿平抱著莫小人兒才出了村子往後山去.就有大批的官兵從前面進入村子.李大人走在前面「將這村子圍起來.一家一家的搜.」
「是.大人.」
官兵們迅速地將村子包圍了起來.開始一家一家的搜查.
「近兩日.你們有沒有見到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啊.」
「回大人的話.我們村子並沒有進來過陌生人啊.」
阿平的家在村尾.官兵一時還去不到那裡.倒是王嬸子聽到外面吵鬧的聲音跑出來看.然後聽到了那位大人的話.於是偷偷地折了回去.直奔阿平的家.
「吳大娘.阿平.」
瞎婆婆一聽到王嬸子的聲音.忙從廚房裡出來「王嬸子.怎麼了.」
「大娘.阿平不在家嗎.」
「帶著那姑娘出去了.」
「大娘.官兵來查人了.說是要找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呢.我估計就是阿平帶回來的那名女子.」
「啊.這可怎麼辦……」瞎婆婆一下子慌了神.官差一來他們村子準沒有好事.這下估計有麻煩了.
王嬸子見吳大娘愣了神.幾步跑到房裡.將從莫含煙身上換下來的衣服給拿了出來.剛一走門就看到有官兵已經走到隔壁李老頭家裡了.
王嬸子心裡也是亂糟糟的.一時沒了辦法.一轉頭就看見阿平家的煙囪裡冒著煙.三兩步就跑進去.將那衣服給扔進灶裡燒了.
瞎婆婆聽到王嬸子的腳步聲.知道她進了廚房.也跟著走了進來「王嬸子.」
灶裡火很大.沒兩下就將那衣服燒光了.只是這味道有些難聞.王嬸子抬頭就看到瞎婆婆的藥還放在木桌上.也顧不得那一副藥需要多少錢.拿起一包就往鍋裡倒.中藥混和著薑湯的味道頓時蔓延整間屋子.蓋過了燒衣服的味道.
「大娘.一會說什麼也不能將阿平救回來一姑娘的事告訴那些官差啊.」
「恩.」
兩人才剛說完.官兵就已經走進了吳大娘的院子「家裡有人嗎.」
王嬸子扶著吳大娘走出去「官爺.有什麼事嗎.」
「有沒有見過一位穿白衣服的姑娘啊.」
「沒有.」
另一名官差徑直走到屋裡開始搜.床下.櫃子裡.只要能容人的地方都查了個遍.沒發現有人.出去時又看了眼明顯有人睡過的床「床上有人睡過.」
王嬸子一聽這話.笑了笑「大娘病了.剛在床上休息來著.剛起來.我在幫她熬藥還沒抽出空來整理呢.」
「家裡還有什麼人啊.」
「噢.大娘還有一個兒子.上山砍柴還沒回來呢.」
「若是看到有這麼一位女子.一定要立刻告訴我們.」
「是.」
官差們把整個村子都查了個遍.都沒有發現莫含煙的身影.
「大人.沒有發現.」
「大人.毒娘子那日跳進護城河.肯定是順水流下的.不如我們沿著河邊再找找.」一名年輕的男子在那個大人身邊出著主意.
「師爺說得有道理.我們走.」
就這樣.一行人離開了村子來到了小河邊「一隊人往上游查.一隊人往下游去.」
官差們就這樣兵分兩路開始查找著.直到一隊人在河邊發現了阿平留下來的木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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