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源兒蠱毒發作(二) 文 / 花水吉
整個秦家堡都籠罩在一股神秘的氣氛當中,家中那些僕人都已經老實在呆在了房間裡,而莫含煙也自己一人呆在『煙雨閣』中。
成逸天等一行人等全都侯在密室外面,聽著裡面傳來一聲淒厲的喊叫。
暗影依舊維持著剛才的那個動作站立著,放於身後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肉裡,滲出絲絲血跡。
忽然空氣中傳來淡淡的香甜氣息,成逸天下意識的皺眉,率先從密室中出來。左無名等人跟在後面也先後出了密室。
成逸天剛一站定,只聽見「啪」的一聲,臉上已結實地挨了一巴掌。
左無名不禁上前一步,手卻被浮塵拉住,對著他搖了搖頭。
秦天榕一襲黑色勁裝出現在眾人視線之內,而她的身後還跟著谷君天。只見她的手還揚在空中,卻是被谷君天一把抓住「榕兒,別衝動。」
成逸天扯了扯嘴角,對於秦天榕對自己的態度,他早已習已為常了。
「如果不是暗衛通知我,你們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秦天榕的聲音很冷,猶如從地獄傳來的一般。就連習慣了成逸天寒氣的幾人都不免打了個寒顫。
幾人猶豫著該如何開口,暗影從密室中閃身出來「事出突然,你若要怪就怪我好了。」
聽見暗影的話,秦天榕惡狠狠地看了成逸天一眼。拂袖自桌前坐下,面色陰沉。此時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著蠱毒發作的時間過去。
而在密室中,被控制的不安讓源兒變得更加憤怒,只見她雙眼已呈紅色,額頭中央一條黑線漸隱漸現,她使勁的掙扎,粗大的鐵鏈早已將她的手腕磨出血,雙腕上還有些淺淺淡淡地痕跡,有的陳舊,有的還很新。
突然她眼神一轉,盯在裸、露在外的手上,只見皮膚下面一條長長的東西在遊走著,雙眸睜大,貝齒緊咬著下唇。她能感覺到那個東西在她的身體中竄來竄去,最後在心臟的地方停了下來。接著便是一陣足以讓人窒息的疼痛傳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鬆開被咬破的嘴唇,她張開嘴,發出一聲嘶吼,叫聲之淒厲。聽在房間裡的人耳裡一陣難受。
「啊……」她揮動著被鐵鏈鎖著的雙臂,感受著身體裡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灼熱。像是一把熊熊的烈火要將她從裡到外的烤乾,那種熾烈足以讓人瘋狂。
她猛地抬起頭,只見她的雙眸已變得火紅,眉間那一條黑線已越來越粗。理智在這一刻已開始漸漸地的不受自己所控制。
她更加用力的想要掙開束縛,凌亂的髮絲隨著她的掙扎披散下來,擋住了她的視線,也為她遮住了這滿室的光亮。
沒了那些燭火的照射,原本就殘留的理智漸漸地被吞噬。只要雙眸看不到這灼人的光亮,身體裡的熱度就會變得更加的強烈。
「啊……」雙手緊握成拳,緩慢從地上站起,紮了個紮實的馬步,在第二股疼痛感傳來之際,一個用力。
原本固定那些鐵鏈的牆壁已轟然倒塌,她一個轉身,拖著那些鐵鏈一起躍出了石室。
一直守在外面的梨落聽到這聲音忙按下了密室的開關,卻只見得這一地狼藉。若不是這石室夠大,那面牆與梨落這邊的位置甚遠,只怕她也早已被壓在了這些碎石之下。
梨落顯然沒料到是這樣的情況,轉身便隨著通道回到了房間「小姐跑了!」
一屋子的人因這一句話白了臉色,好比是一個悶雷炸在了大家的心裡,暗影最選衝進密室隨著源兒消失的地方追了出去。
而其餘的人也飛快地追了上去。秦天榕一站起身卻忍不住踉蹌了兩步,只覺得胸口一陣悶痛,隨即口吐鮮血。
谷君天忙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榕兒。」
這是第一次!第一次石室沒有困住源兒。
秦天榕甚至不敢去想這個情況背後的原因,是不是就意味著源兒的極限也要到頭了。
袁風的心裡是狂躁的,面對源兒的事,他永遠都不能冷靜下來。一躍進後面的山林,他便向瘋了一般奔了出去,速度快得成逸天等人都追不上。
就連一向冷靜自若的浮塵,此刻都表現出了只有面對夢輕痕時才有的慌張。他們必須盡快地找到源兒,慶幸的是山上茂密的樹木很多,還能遮擋些月光,只要源兒不在月光下面就好。
夜晚的森林顯得特別的安靜,在這個不平靜的夜裡,似乎就連那些鳥獸都覺察到了不尋常的氣息,只有偶爾傳來風吹動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響。
源兒在森林中緩緩地行走著,身上的衣衫早已變得破爛,手腳上的鐵鏈隨著她的步子拖動著,與地面摩擦發出陣陣的聲響。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血腥味刺激著她的感官,不遠處一聲低不可聞的聲音驚動了她。一轉頭卻只見左前方不遠處的矮叢森林裡有兩點不小的綠光。
「呵……」她偏頭看向那裡,嘴裡發出一絲聲響,散亂髮絲下那兩隻血紅的雙眸讓人害怕,只見她手一轉,握住了手腕上的鐵鏈,一個用力,鐵鏈『嗖』地一聲便飛了出去。
緊接著便傳來了一聲慘叫「嗷嗚……」
一匹狼從那處矮叢林中竄了出來,兩隻前腳向前,身子微微往後,目露凶光的盯著源兒,而它右邊身子也因源兒剛才那一鐵鏈受了傷。傷口處緩緩有血流出,看在源兒眼中,更是刺激了她體內的那個東西,竄動的速度愈加地快了。
那狼張開大嘴,露出尖尖地牙齒,突然抬頭向天空發出了比剛才更大聲,更淒厲的嘶吼「嗷嗚……」
就在源兒準備再次揮動鐵鏈時,那匹狼卻突然向她撲了過來。剎時,狼鋒利的前爪從她左肩劃下直至胸前,留下了幾道清晰的血痕,而從傷口處忽然傳來的外在疼痛更加刺激了她體內的狂性。
她一轉手捉住它的一隻前腳,想要用力地將它丟出去,狼一偏頭張口咬在了她的右肩上,死死的,用力的,似乎想要將她那一塊肉,甚至是她整個人都吃下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