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零五五章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7000) 文 / 開心果兒
第一零五五章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
「爺爺,不用打了。舒梓喬是不會回來了,我想她曾經犯下的事,二哥也不會替她處理了。」賀一萱雙眸通紅,顯然哭了很久,聲音帶帶著鼻音,她看著賀復雲,「爺爺,你就別再費盡心思去幫那個女人了,她是個怎麼樣的人,值不值得幫,爺爺你看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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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慧卿顯然沒有料到會有一個賀家的人這樣說舒梓喬,心底頓時一喜,賀復雲看著賀一萱,聲音冷了幾分:「胡說什麼!在外人面前亂嚼舌根!回房去!」
賀復雲的話讓賀一萱所有的委屈爆發,她原本通紅的眼頓時又紅了一圈,她自嘲地笑了:「亂嚼舌根?我亂嚼舌根?我根本什麼都沒說呢!你們一個個,都那麼保護她,你們都不瞭解她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女人!她到底哪裡好了?她出生低賤,故意傷人,她到底哪裡配當賀家的媳婦!」
「怎麼說話的!梓喬怎麼說都是你長輩!」賀復雲厲聲喝道,「一大清早的,我看是腦袋不清醒了!」
「我哪裡有腦袋不清醒?」賀一萱激動地往後退了兩步,一個晚上沒有睡著,想起賀一格對舒梓喬的容忍,她的心裡就像是被針紮著一樣難受,無法呼吸。這種事情,無論誰都是無法容忍的,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賀一格這樣驕傲的男人!
她覺得不值,覺得不甘,她哭了一整夜,這個世界公平何在?舒梓喬究竟哪裡好了?難道她有什麼魔法,是狐狸精再世嗎!
賀復雲不可置信地看著賀一萱,鷹般的眸子躥動著怒火:「王媽,帶小姐去房間!」
「爺爺!」賀一萱尖聲叫著,淚水已是簌簌而下,「我的腦子很清醒,只是我真的不明白,你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個出身這樣低賤,背負著殺人罪名的女人,你們要這樣維護她?為什麼明明二哥都不在意這段婚姻的,會接受她這樣的妻子?她做了什麼你知道嗎?她把賀家的臉都丟盡了,可是二哥,卻要保全她的名聲……你們都瘋了嗎?還是那份恩情真有那麼重要,你們為了報答人家的恩情,就可以是非不分嗎……」
賀復雲聽得臉色白一陣青一陣,青筋微微凸起:「到底是哪裡聽來的流言蜚語,讓你這樣詆毀你二嫂?你給我到祠堂好好面壁思過!」
「面壁思過就面壁思過。」賀一萱擦了擦眼淚,眼底有著決絕,「爺爺,你真是好不公平。我也是賀家恩人的女兒,舒梓喬也是賀家恩人的女兒,是她對賀家的恩惠更大嗎?她那麼不潔身自好,做出了紅杏出牆這樣的醜事,你也準備要繼續讓她留在賀家,長賀家的臉是不是!」
阮慧卿和蘇笛愕然睜大了眼睛,面面相覷,賀復雲拄著枴杖的手在微微顫抖,顯然是被賀一萱的話氣得不輕。阮慧卿眨了眨眼睛,對著賀一萱訝然道:「你,你說什麼?紅,紅杏出牆?……沒搞錯吧,嫁入了賀家這樣的豪門,她還紅杏出牆?」
賀一萱冷冷地嗤笑了一聲,目光直直地望著賀復云:「是不是真的,爺爺可以去查。只是希望爺爺也要公平一點,舒梓喬根本就不配做賀家的媳婦。我現在就去祠堂面壁思過,希望爺爺也能照著家規處罰舒梓喬,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也讓我們晚輩能心服口服。」
「簡直混賬!」賀復雲氣得喉嚨冒煙,看著賀一萱走去的背影,咳嗽了幾聲,「對不起,蘇夫人,管教無方,讓你見笑了。」
阮慧卿還沉浸在剛剛的驚訝之中,她看著賀復雲,忽然開口道:「賀將軍,舒梓喬如果紅杏出牆,賀家會讓她淨身出戶的吧?」
「小孩子無憑無據的話,蘇夫人就當是聽笑話就好。我相信梓喬的為人,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們還是把目前的事情解決好。」
「可是現在賀一格跟舒梓喬都不在,怎麼談?」蘇笛擰了擰眉,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原來舒梓喬在這裡也過得不怎麼樣,也是,賀家這樣的大門大戶,豈是她這樣的人可以隨意攀上的?門不當戶不對的事情,真的過起來,累的還是自己。
「好端端的兩個人,還能無故失蹤不成?一定是有事耽擱了……我讓人繼續去找。」賀復雲沉聲道,心底卻有了一絲不確定,舒梓喬嫁入賀家,多的是不喜歡她的人,難道又是秦臻做了什麼事?如果真是這樣,這次他一定不會輕饒!
阮慧卿跟蘇笛繼續坐定,這次不見到他們兩個,她是絕對不會離開了。更何況,還有那麼精彩的花絮,如果舒梓喬真的沒有了賀家的靠山,那麼對付起來,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她可以將她揉圓搓扁,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如果蘇洛清真的留下了什麼後遺症,她就讓她嫁給他,照顧他一輩子。
她犯的錯,這樣的彌補方式,不是最好的嗎?從蘇洛清醒過來對舒梓喬的維護來看,這麼多年,她一直看走眼了一件事情,就是蘇洛清雖然平時總愛欺負她,可是實質性的欺負那是沒有的,原來蘇笛曾經跟她說的是真的,蘇洛清心裡有這個丫頭。
原本她是絕對不會紆尊降貴讓舒梓喬進入蘇家的,而且她也已經嫁過人,可是照著蘇洛清現在的狀況來看,也就只能這樣了。
阮慧卿想著,拿過茶水喝了一口,目光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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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奕博最終還是給她準備了一套衣服。
舒梓喬走進浴室,碩大的淋浴頭,水珠噴灑而出,溫熱的水傾瀉而下,灑在她的肌膚上,舒梓喬閉著眼睛,心底的疼痛簡直要將她整個人淹沒。水是熱的,心卻是冷的,她的手搓著身上的肌膚,卻像是洗刷不乾淨了什麼似的,她狠狠地擦,擦到磨破了皮,卻還是什麼都擦不走。她想嚎啕大哭,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就連淚都再也流不下來。
蕭奕博站在窗前,聽著淅淅瀝瀝的水聲,有那麼一瞬間,他是有一種衝動,想要告訴她所有事實的真相。可是,心底卻是有另一種聲音,喬小舒只要度過這一關,那麼就可以得到重生。他可以用自己的愛和耐心,讓她重新快樂起來。
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沒有收回的道理。再怎麼樣,她也不過是個女人,他的目的是要她離婚,脫離了賀家的關係,他會是那個帶給她幸福的男人。
賀一格已經離開了,他離開,就代表著他放棄。晚上他是聽到房卡打開的聲音的,那是賀氏的酒店,賀一格當然能走進來。他的腳步不大,落在地毯上幾乎沒有聲音,但基於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敏感,他可以感覺到他的位置,他的目光。
舒梓喬的意識是渙散的,他問她的時候,她的回答總是順從。這是藥酒的效果,賀一格不知道的是,他當時聽著舒梓喬這樣迷迷糊糊地說著,心底有多麼憤怒。
她以為對著的男人,不是蕭奕博,而是賀一格。在賀一格離開之後,他的目光往後掠了掠,女人的手臂卻是勾住了他的脖子,眼睛迷濛嬌媚。
男人的本能讓她狠狠地朝著她的脖子吻去,她嬌聲低呼,那聲音卻像是要讓他整個人酥軟了一般。只是,他正要下一步動作,卻是聽到她喚道:「賀一格……」
他整個人頓時一僵,像是有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
「對不起啊……你今天說過要接機的……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困……」
他凝視著她的臉,她的嘴角噙著微笑,手指輕輕地摸著他的臉:「賀一格,你瘦了……這段時間出差是不是很累……」
後面說了什麼,他已經聽不下去,她的話熄滅了他所有的欲*望。他蕭奕博,還沒有卑劣到這種地步,可是,他首先要的,是她人的自由。
如果不這麼做,他知道,舒梓喬絕對不可能會離開賀家。所以,長痛不如短痛,這段時間,他會陪著她過去,然後,離開,安靜地相守……一輩子。
這是最為極端的辦法,卻也是最利落的辦法,雖然看似殘忍,但他的目的只有一個,要舒梓喬幸福——只有離開賀一格這樣毒一樣的男人,她才可能幸福。
***
時鐘敲過八點。
阮慧卿拿著杯子,目光掠過牆上的時鐘,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她倒是想了很多事情,事情正在朝著有利於她的方向發展,所以,她倒也是不急。
想著,她站起身來,笑道:「既然一時之間沒有賀一格和舒梓喬的消息,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消息的話,相信以賀將軍的為人,一定會打電話通知我的。」
蘇笛愣了愣,扯了扯阮慧卿的袖子:「媽,這就走了?什麼都還沒談呢?」
阮慧卿笑了笑,跟賀復雲說了聲「打擾了」,便朝著門的方向走去。
蘇笛不解,明明一大清早是要到賀家找個說法的,明明出門的時候還是不肯罷休的,可是怎麼忽然之間就離開了?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說話了?
「媽,真的這樣走了?如果他們使詐,就是不想交出舒梓喬怎麼辦?」
「沒發現狀況已經在改變了嗎?」阮慧卿撩了撩鬢邊的卷髮,笑道,「小笛,剛剛說的話你都聽到沒有?舒梓喬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賀復雲調查出來的結果是事實的話,那麼賀家絕對不會再幫助她,我們對付舒梓喬可是易如反掌。洛清若真是好不了,那麼我就要她,這樣耗著一輩子!」
「那也是應該的,是她的報應!」蘇笛冷聲道,「不過真是沒看出來,她還有紅杏出牆的本領!」
阮慧卿冷笑了一聲:「走吧,賀家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的。我看,賀家很快就要家變了……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
不知道這樣在水下站了多久,舒梓喬終於拿過毛巾狠狠地擦身子,鏡子中的自己,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她的目光尖銳地捕捉到了脖子上那個吻痕,頓時有種尖銳的疼痛撕裂了全身。週遭空氣彷彿都跟著稀薄起來,呼吸那樣困難,她顫抖著手拿過衣服套上,沒有勇氣再去看鏡子中的自己。
這段日子,她常常感恩命運的眷顧,讓她終於找到了那個心底的人,而那個人也願意對她以心相許。他一次一次地解救於危難之中,他一次一次地將她捧在掌心的位置,他一次一次地讓她覺得幸福不是夢,而是真實。可是現在,所有的幸福,就這樣被打碎了……
她沒有辦法去想像,賀一格竟然還來過這個房間。他是那麼驕傲的人,她不是不知道,可是,他怎麼不發怒,不咆哮?不對著蕭奕博打一頓?那天在醫院,他能為了那樣的事跟他打得頭破血流,可是現在,他就這樣離開了?
是再也不願意見到她,接受她,甚至連機會都不給她解釋?
但即便給她機會了,她又能解釋什麼呢?說自己被設計了,可是失去的東西終歸是失去了,現在不是封建社會,可是不是會有這麼一個男人,願意接受這樣一個女人?他們甚至還那樣甜蜜親暱,去忽然跟別的男人做出了這種事情,別說是他無法接受,就連她自己,都無法接受。
「喬小舒!」敲門聲連續門前響起,帶著急躁的,「喬小舒,開門!」
她安靜地凝視著門,那是她以為最好的朋友,即便成為不了情人,也是藍顏知己。他設計了她,那麼卑劣,卻口口聲聲,為的都是她的幸福。
「喬小舒!開門!……再不開門我就撞門了!」
她定然不動。
蕭奕博頓時急了,猛地一腳朝著門踢去,只是舒梓喬還站在門後的位置,所以這被巨大的力量踢開的房門便朝著她的手臂撞去,她的身子因為這樣的力量往後退了幾步,手臂上已經有了顯然的淤青。
「喬小舒!你……你怎麼不躲開?」他的目光疼惜地落在她的手臂上,腳步就這樣邁過去,「疼不疼?」
「這點小事,怎麼會疼?」舒梓喬手臂輕輕一揮,便躲開了他的手,心底一陣空落,女人的目光清冷地望了他一眼,極端的涼意,「你這麼著急,是怕我會尋短見嗎?」
「……」他喉間一緊,竟是什麼話都無法說出來。
「我當然不會。」舒梓喬冷笑了一聲,「我活了那麼多年,知道生活不容易,生命應該珍惜。蕭奕博,你是算準了我足夠堅強,才敢跟我下這樣的賭注嗎?」
「我去找點藥。」蕭奕博心臟的位置重重一縮,她的目光讓他覺得痛,再這樣說下去,他怕會隨時動搖自己的想法。
「不用了。」舒梓喬嘲弄地勾唇,「我的傷太多太重,早就無藥可醫。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你看,不是又打回原形了麼?」
脖子像是被掐住了一隻手,沒有辦法呼吸,舒梓喬沒有看他一眼,逕自朝著門口走去。這樣的夏日,她的聲音冷若冰霜:「別跟著我,謝謝。」
走到街上,正是早高峰的時間。南山城是c國最為繁華的城市,車水馬龍,忙碌的人群在穿梭。舒梓喬這樣走著,也不知道究竟該走到何處。她是應該回賀家的,她是有很多話要跟賀一格說,可是,該怎麼說?如何啟齒?
她渾身上下都已經失去了知覺,晚上的事情全無記憶,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是應該把這些告訴賀一格嗎?至少讓他知道,那不是她願意的,這樣,他能原諒她麼?
舒梓喬閉了閉眼,腳步就這樣停了下來。前方駛過來的車子一個緊急剎車,司機惱怒地將頭探出車窗,破口大罵:「你找死啊你!找死也別找到我頭上!」
她愣愣地站著,看著車子從她身邊開過,怒氣未消的男人還朝著她猝了一口唾沫。
她垂下頭,繼續往前走。
心像是掏空了,腦海裡反反覆覆的都是賀一格,片段是凌亂的,卻都是甜蜜的,原來不過短短數月,這個男人帶給她的回憶那麼多。她早就知道自己對他會愛得無可自拔,她只是控制著自己,卻沒有想到,他會待她真的如同自己的妻子。
這份感情,她是珍惜的。如果說最懂自己的那個人就是自己,那麼第二個懂的人就應該是蕭奕博了。她最初的開始,以為他就是玉珮的所有者,他騙了她,最後他離開之前,氣惱地摔了她的玉,可是,她都是沒有怪過他的。
她甚至都想過,如果當年不是他的離開,也許他們會在一起的,以後的事情誰都無法說准。畢竟除了這塊玉,兩人還是有感情的。
她從來都把他當成生命裡為數不多的那個重要的人,她怎麼會想到,他會待她,涼薄到這種地步?這麼多年,他都沒有瞭解過她嗎?如果他瞭解,他就應該知道,他這樣的做法,比殺了她更疼。
臉上有了冰涼感,舒梓喬抬頭,才發現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陰暗下來,有越來越密集的雨滴打落下來。
就是這樣,明明晴空萬里,忽然之間就會大雨傾盆,你瞧,大自然都在時時處處跟你訴說人生的哲理呢!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就連你最信任的朋友都可以這樣對你了,你說,這個世界還會是有什麼可以信任的?
雨真的漸漸大了。
雨滴砸在臉上,會有疼的感覺,行人步履匆匆,路過她的時候,都是驚異的目光。也許是沒有見過會有這樣的人,在這樣的大雨中,也能泰然漫步。
「小姐,你還是到前面避一避雨吧!雖然天氣熱,這樣淋雨也要生病的。」一位大媽的聲音。
「謝謝,我很快到家了。」
「這麼大的雨,竟然連躲都不躲一下,不是在拍電視劇吧?」
「我還寫小說呢!一定是把自己當成小說女主角了!這種情況,八成是失戀了!」
兩個女孩的聲音。
舒梓喬卻是笑了起來,想起了那次在林家小院那裡,她給賀一格送傘,卻只是帶了一把,她把傘遞給賀一格,自己跑人了雨幕,男人卻是拉住了她。
兩個人撐著一把傘,其實真的很浪漫。她還能回憶起,那時雨的節奏,還有男人的氣息。
「哇,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剛剛看到一個淋著雨走路的男人,現在又碰到一個女人?」
「就是啊,好奇怪……不過那個男人長得好帥!」
「……」
蕭奕博?梓喬的腳步頓時停住,雨水砸著臉,看不清視線。她狠狠抹了一把眼睛,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只是她報出地址後,那司機還是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那是賀府的地址。你去賀府?」
她點頭,車後鏡裡看到自己糟糕的樣子,緩緩別開眼去。
其實,她一點都沒有想好怎麼說,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只是,她想給自己一個交代,至少她的心,還是清白的。
走下出租車,她茫然地朝前走去,才按響門鈴,司機氣呼呼地衝上來:「一看就知道有問題,你還想蹭車坐呢!付錢!今天不付錢就別想走!還敢到賀府騙吃騙喝,這是什麼地方知道嗎!」
「這是南山城首富知道吧?人家雖然有錢,也不會給你這種騙子的!賀復雲老將軍是我們c國最有名望的將軍,我保證你一進去就會被識破,省省吧你!」
「少奶奶……」王媽在視頻上就看到了舒梓喬濕漉漉的樣子,趕緊打開門,「少奶奶,你怎麼了?怎麼淋得這麼濕?大家都在找你呢……」
聽到這樣的對話,司機直接石化,也忘了錢這回事,直接開車走了。
「梓喬回來了是嗎?」一道威嚴的聲音,舒梓喬抬眸,賀復雲拄著枴杖站在門前,安靜地凝視了她幾秒,轉過身去,「你到我書房來一趟。」
老人的步子不似從前般穩健,握著枴杖的手微微顫抖。舒梓喬看得心頭哽咽,爺爺是她最為感激和敬重的人,他那麼一心一意地保全她,可是現在,她卻給賀家帶來了那樣的奇恥大辱。
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書房很安靜,賀復雲在窗邊站著,一直背對著她,雨聲依然滂沱,大雨的聲音清晰。
賀復雲看著已經是模糊不清的雨簾,緊了緊手中的枴杖。並不是什麼很難查的事情,一個小時之內,他已經把大致的事情瞭解了個透徹。確實跟賀一萱說的那樣,舒梓喬跟一個男人去開*房,而賀一格把這件事情壓了下來。
所以,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任何媒體報道這件事情。否則,這件事情造成的動盪,無可估量。對於普通人家來說也許只是醜聞,可是對於豪門來說,完全可能影響到公司。
原本是看著這對孩子漸漸地有了感情,看著賀一格從一開始的不接受到對她的關心,這些,他都看在眼裡,也是心底暗自欣喜。從內心深處來說,他是欣賞舒梓喬這個姑娘的,他活了一把年紀,閱人無數,她是個怎麼樣的人,他還是能一眼看出來的。
可是,是他老眼昏花了嗎?他怎麼都不會想到,梓喬會做這樣的事情。是他錯了?錯點鴛鴦?只想著不願意的那個人是賀一格,沒想過也可能是舒梓喬?
賀復雲歎了口氣,看著遠處的雨幕:「梓喬,是賀家待你不好嗎?」
「……」淚水就這樣滾落下來,喉嚨的位置梗塞的疼痛,舒梓喬咬了咬唇,「不是的,爺爺……賀家待我很好,我很感激,我……」
「很好?既然很好,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賀復雲轉過身子,目光如利刃一樣尖銳,「如果有什麼不滿意,你可以說。如果你不喜歡這段婚姻,你也可以跟爺爺說,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可是梓喬……至少你現在,還是頂著賀太太的頭銜,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成何體統?」
有什麼的統統砸過來哦,謝謝大家的支持,果兒碼字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