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零五零章 不對你以心相許,還能對誰?(8000,加更求) 文 / 開心果兒
第一零五零章
舒梓喬的目光也朝著那個方向望過去,目光才觸及那個微笑著的男人,週遭的燈光忽然暗了,整個宴會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周圍有疑惑的竊竊私語聲,卻並沒有很久,有紫色的光亮在地毯上形成一個個腳丫狀,一直往前延伸,直至台上。
「有請舒梓喬小姐。」
動聽的女聲透過麥克風,在空氣中流動,舒梓喬愣住,直到那女聲再次重複了一遍,唐嫣推了推她的身子,才晃過神來。
這,是在叫她嗎?
周圍的人早就讓開在兩側,這樣的場景讓舒梓喬想起了那日,楊薇氣喘吁吁地拉著她走進舞會當中,當時,所有的目光也是這樣集中在她身上,而她,渾然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
她還是邁步向前走去。
光圈打在她身上,紫白色的光圈,紫色的禮服,碎碎亮亮的光芒,忽然,人群中起了驚呼,空中不知什麼時候有花瓣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舒梓喬停下腳步,抬眼,竟是如許多的花瓣如雨一樣飄零,整個人像是置身於一場花雨之中。
如同童話一般的唯美,她攥了攥手心,眼底微潮。這個世界上,她想不出第二個人會為她做這樣的事情,可是,今天是為了什麼?
距離不遠,提著裙擺走上台,花瓣雨還在飄零,她有些不敢眨眼,只是目光才落到裙擺上的花瓣,周圍卻又是忽然之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那些腳丫的光亮一點點地隱去,直至消失。
瞬間,又是一片唏噓。
但依然還是瞬間,原先腳丫的位置,竟然躥起了美麗的煙火,一路燦亮,沿著走過的軌跡,最終定格成幾個英文字母。
舒梓喬不可置信地摀住了嘴,已是有淚盈睫。那是連小學生都能認識的幾個英文「happy
birthday」,翻譯成中文,就是生日快樂。
無法用言辭來形容內心的感受,她看著地面上由煙花點燃的蠟燭,沒有燈光,所以蠟燭的光亮也是非常清晰的。燭光搖曳,字跡清晰,生日快樂,這個她自己都已經遺忘的日子……是賀一格嗎?
「happy
birthday
you,happy
birthday
you,happy
birthday
ziqiao,happy
birthday
you……」
熟悉的嗓音,低沉沙啞而又磁性,場下一陣驚呼,舒梓喬緩緩地轉過身去,那個高貴如王者的男人正微笑地望著她,推著一輛蛋糕車從右側緩緩而來。
內心在劇烈地震盪,她看著他,又是恍然如夢的感覺。她不敢相信,那個穿著白色禮服帶著紫色領結的男人,那個身份地位高貴俊美無雙的男人,竟然是她的丈夫,是對她那麼寵愛的丈夫。他甚至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他知道她的生日,卻以這樣張揚的方式告知天下。
男人的腳步在她身前落定,嘴角噙著的笑容溫暖而寵溺,舒梓喬動了動唇,卻是無法說出一個字來,早已是淚水縱橫。
「生日快樂。」
他勾唇,話音才落,空氣中有氣球落下,尾端掛著一個絲絨的盒子。他信手取下,打開絲絨盒子,取出一條做工精緻的鏈子攤在手心:「我請人定做的,希望你能喜歡。」
言罷,他已經走到她身後,動作輕柔地把項鏈帶到她細長優雅的脖子上。
場下掌聲如雷,到底是g國,多的是艷羨或是感動的目光,並不夾雜著嫉妒或者仇恨。
「喜歡嗎?」
賀一格低聲問道,舒梓喬點點頭,他微笑著在她耳側親了親:「我送的,不許脫下來。」
「賀總對夫人的情意真是羨煞旁人啊!」海路王妃擦了擦眼睛,走到了他們身側,「賀總,真沒想到你要求舞會給你的時間竟然是為了給夫人過生日,你對你夫人真是有心。賀太太,你真的很幸福。只是……不好意思,因為賀總沒有提前告訴我,我也沒有為你準備禮物。」
「謝謝王妃,您已經給我最好的禮物了,巴琴海很美,這幾天我過得很愉快。」
「賀太太,你真是善解人意,也難怪賀總那麼珍惜。這個世界上,能有一個人這麼對你,真的很幸福。不如,兩個人跳支舞吧?」
「跳完舞後,我還希望跟我太太有獨處的時間。」賀一格微笑地勾過舒梓喬的腰肢,「我臨時把她帶走,王妃不會有意見吧?」
「當然沒有,你們二人世界,自然是不能打擾的。」
音樂響起,光圈還是打在兩人身上,舒梓喬的手搭在賀一格肩上,四目相對,男人的眸光炙熱,多少讓她心底有些慌亂。
「你怎麼知道……」
「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賀一格笑了笑,「如果什麼都等你說,我好像什麼都不會知道。」
舒梓喬微微垂眸,目光落在他胸前:「你什麼時候過來的?為了這樣的小事,浪費了工作時間,值得嗎?」
「對於我來說,只要我想做的事情,就都是值得的。更何況……」賀一格停下腳步,目光灼灼地望著身前的女人,「我太太的事,又怎麼會是小事?」
「……」眼底的溫熱未曾褪去過,舒梓喬吸了吸鼻子,賀一格溫柔地揩去她眼角的淚水,「什麼時候那麼愛哭了?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
他低下唇角,正想吻住她,她卻是把頭埋入他懷裡,聲音帶了些甕氣,「都怪你……就是愛惹人家哭……」
賀一格輕笑出聲,幾時見過這女人如此柔軟,如此小女人的模樣?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下巴擱在她腦袋上:「好,都怪我……那我們現在就找個地方,我讓你好好地補償回來,嗯?」
賀一格和舒梓喬只是跳了半支舞就離開了宴會,只是兩個主角雖然離開了,宴會裡的所有的話題都指向了這兩個人。
賀氏的人自是不用說,多少羨慕多少嫉妒多少感歎都有,g國的王室貴族,也在討論著剛剛那唯美浪漫的一幕。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哪怕是對妻子,上流社會用錢的是不少,用心的卻是寥寥無幾。
更何況,這個舒梓喬在很多人口中,那是個平民。
雖然不可思議,雖然匪夷所思,卻是浪漫到骨髓,滿地的花瓣還在,生日快樂的字樣,沒有人想破壞這樣的唯美,那一幕的震撼,實在強烈。
「原來唐小姐口中大名鼎鼎的人物就是賀氏總裁,真是意想不到。」宿白川端著紅酒走到唐嫣身邊,唐嫣還沉浸在剛剛令人感動的一幕中,看到這個男人,頓時挑眉,「就是,大名鼎鼎的賀氏4總裁。你如果知道,就早點給我死了這個心思,把你的花花腸子爛在肚子裡就好!」
宿白川晃了晃酒杯,桃花眼輕輕瞇起:「唐小姐看來真的是誤會我了。我只是覺得在火車上一見如故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唐小姐不用提防我提防得這麼厲害。謊報了姓名不說,現在對我似乎還有了敵意。如果我不是真心交你們這個朋友,怎麼會把真實姓名告訴你們?」
「姓名不過就是個代號,真實姓名又能證明什麼?你可沒有說過,你在g國是這樣炙手可熱的身份,簡直就是太子!你可沒有告訴過我們你是這樣的人物!」
「那是你們沒問。」宿白川勾唇,「或者說,你們不瞭解g國,不然聽到這個名字,就會知道我的身份。」
「身份不身份的,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唐嫣沒有看他,逕自朝著前面走去。她想,她應該知道宿白起跟他之間的關係,也許是因為裴允兒,她連帶著宿白川一起討厭。
不過,很快,她心情又愉悅起來。她早該看出賀一格對舒梓喬不一樣,卻也無法太確定,可是在裴允兒出現的情況下,他都能做到這樣,那麼說明什麼?說明他已經完全走出了裴允兒的那段陰影,已經能全心全意地投入一段感情,還有什麼比這更值得慶祝的事情呢?
只是不知道另一個人,是不是可以忘卻過去,是不是也能找到一個這樣的女人,幫助他走出過去……
***
月光如銀,星光璀璨,海面像是褶皺了的藍色綢緞,有海風輕輕吹過,拂起凌亂的髮絲,眼圈還帶著微紅,心跳還不夠規則,舒梓喬閉著眼睛,想著剛才的那一幕幕,想著從他進駐她的生活開始的一幕幕,鼻尖發酸,但更多的是內心的甜蜜。
浴室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舒梓喬拿出玉珮,手指摸上去是光滑溫潤的觸感,眼前彷彿又是浮現出那張稚氣的臉,那樣黑亮的眼睛,她凝視著手中的玉,只覺得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已經注定。如若人生真的會有一場那樣美好的相遇,命運待她,也是不薄。
「在想什麼?」男人低啞的嗓音陡然在身後想起,舒梓喬一驚,就像是被偷窺了秘密的小女孩,迅速地收攏手心,臉色的潮紅還來不及褪去,男人的手已經不規矩地探入她睡袍的衣襟。
「什麼?」賀一格掃了一眼她的手,舌尖輕輕地舔舐著她圓潤的耳廓,女人敏感的身子微顫,聲音也帶著迷離:「什麼?」
「手上拿著的……」聲音因為舌尖的動作而有些含糊不清,舒梓喬更緊地攥了攥手心,「沒……嗯……」
字音很快被吞沒,身子翻轉過來,便是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已經好些日子沒有見面,電話總是難解相思之苦,現在這樣擁著她的身子,才明白這種思念到底有多強烈。
他簡直想將她揉入骨血,狠狠地將她吃個透。
一場激吻下來,身上的睡袍已然落地,舒梓喬看著眸色深邃不見底的男人,微微氣喘。
「想我沒?」賀一格的額頭抵著她的,「嗯?」
舒梓喬點點頭,不過隻言片語,這個男人總能讓她臉色發熱。
「想我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每次都是我打給你,這好像也不太公平。」
「……」舒梓喬眨了眨眼,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悶悶道,「打了。」
「打了?」賀一格擰眉,「什麼時候?」
「就在今天。」她把頭埋入他懷中,「不過不是你接的,是裴允兒。」
裴允兒?賀一格有些急切地抬起她的頭:「你說誰?裴允兒?」
「是她。她告訴我你在洗澡,讓我不要打電話過去打擾,她還說……」
「什麼?」賀一格的聲音有些發緊,目光緊緊地鎖著舒梓喬的臉。
「還說,你不喜歡讓我知道你跟她之間的事情;如果我夠聰明的話,還是該給男人保全應有的面子……」
「我跟她之間的事情?」賀一格的臉色明顯發黑,他盯著舒梓喬晶亮的眸子,「你信了?」
他緊張的神色讓舒梓喬的嘴角就這樣楊了起來,只是她還未開口,男人已經捧住她的臉:「我跟她什麼事情都沒有,今天是她送湯過來,把湯倒在了桌子上,湯汁流到我身上,所以我才……」
男人話音未落,舒梓喬已經踮起腳尖,湊上了自己的唇,眸中濕熱:「她說的字,我一個都不相信。我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
「謝謝你,賀一格,讓我那麼自信,也讓我擁有信任的能力。」
黑眸靜靜地凝視了幾秒,他的唇貼近她的眼睛,溫柔的,漸漸狂熱地輾轉到唇瓣,攻略城池,什麼時候開始,會覺得兩顆心的貼近是那麼美妙的事情,女人那般笨拙的主動喚醒的是他內心的飢渴,他幾乎是邊吻邊抱著她到了床邊,又吻倒在床上。
「以後有什麼事,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嗯?」男人單手撐在床上,目光灼灼,另一隻手順著她的臉下滑,流連在她身前敏*感的頂端,滿意地看著身下女人喘息未定的樣子,他的手指又迅速下滑握住了她的手,直到感覺到手中的玉珮落到了他手中,舒梓喬才驚然。
「……」
「這是什麼?」賀一格瞇了瞇眼,嘴角勾著幾分邪氣的微笑,「似乎不是蕭奕博給你的那塊,哪兒來的?」
舒梓喬的臉不爭氣地紅了個透:「喂,賀一格,還給我!」
「這麼寶貝?」賀一格瞇了瞇眼,拿著通透的玉翻看了一下,舒梓喬想從他手中搶過,卻被他迅速壓下身子,扣住了雙手:「怎麼上面好像有個『博』字……這塊玉,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舒梓喬咬了咬唇,「是不是爺爺跟你說了什麼?」
「你告訴我這玉是哪兒來的。」賀一格答非所問,俊臉又壓低了幾分,那灼熱的視線擾亂著舒梓喬的神經。
「……」
他輕咬著她的耳朵:「這塊玉……帶了身邊多久?嗯?」
「……」
「一直都在找這塊玉的主人?……既然已經找到了,為什麼不告訴他?」他攤開手心,將玉放到她眼前,「為什麼不早點讓他知道?」
「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舒梓喬垂著眸子,「這並不重要。」
「我承認,之前,我對你是……」賀一格清了清嗓子,「可是我對你好之後,你為什麼不說?不告訴我這塊玉就是當年我送給你的?如果不是爺爺無意中說起,你是想要瞞我一輩子嗎?」
「也不是承諾,也不是誓言,談不上瞞或者不瞞。更何況,說了跟不說,有差別嗎?」
「有。」男人正色道,「至少,讓我早點知道你的心意。」
「……」被人說中了心事一般,舒梓喬紅著臉瞪大眼睛,「我的心意?什麼心意?」
賀一格唇角輕勾,在她耳邊低語道:「前幾天梓謙給我打了電話,好像跟我說這塊玉的主人,就是他姐姐的心上人……他說,他常常看到姐姐會看著玉發呆,他還說,本來姐姐以為那個人就是蕭奕博,結果不是,蕭奕博一生氣,就走了……」
「梓謙的心智那麼小,他的話怎麼能當真?」舒梓喬簡直不敢跟他灼熱的目光對視,只是男人偏偏惡劣地凝視著她的眼睛,正色道,「他的話不能相信,那你的話呢?」
「……」舒梓喬眨了眨眼,心跳失控,「什麼話?」
「那個對你有救命之恩的人……是不是你的心上人?都說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但是舒梓喬,我要的不只是以身相許……還要以心相許。」
「……」舒梓喬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顯然是認真的,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著她,周圍那麼安靜,彼此的心跳卻是劇烈,許久,她才咬唇道,「是……我是以心相許,可是賀一格……你呢?」
舒梓喬其實從來沒有想過,會討論這樣的問題。她雖然想問,雖然想知道,但她也清楚,對於男人來說,那種內心的契合遠沒有身體重要,她不是不知道賀一格對她的好,可是有哪個女人能如此這般地確定,他就是愛上她了呢?
寵跟愛,還是不一樣的。一個男人可以寵你,也可以不愛你。是寵還是愛,也許只有自己心底清楚吧?
又是安靜。
這也許是個凝重的話題,至少在床上,一對從來沒有談論過這種話題的男女,提及起來不免尷尬。
提及到了愛情的層面,是不是會多出很多事情,也會限制很多自由?
她這個問題,是不是問錯了?未來不知道在何方,又怎麼提及這種關乎心靈的問題?
唇角一熱,他的唇已經輕輕吻了上來:「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對你以心相許,還能對誰?」
舒梓喬還來不及消化他句子裡的意思,他便挺身而入,舒梓喬尖叫一聲握住了他的肩膀,賀一格邪氣地勾唇,眸子深得簡直能將人溺斃。
目光教纏,滿室旖旎。
只是手機的聲音忽然插入,多少有點打破這種安靜的繾綣。
賀一格的目光微微掃過手機屏幕,是舒梓喬的手機,蕭奕博的電話。
他嘴角有些愉悅地勾起:「要接電話嗎?」
舒梓喬被他驚人的話語有些嗆到,這種狀況?她怎麼可能接電話?
只是她還未開口,男人手臂一伸便拿過了手機劃開,放到了舒梓喬耳邊,蕭奕博的聲音清晰傳來:「喬小舒……」
「……」
「喂……」蕭奕博的聲音有些急切,「喬小舒,你在嗎?」
「蕭奕博……」
她才開口,身上的男人陡然加快了動作,舒梓喬瞪大眼睛,賀一格卻是朝著手機努努嘴,笑得一臉無辜。
或者是沒聽到她的聲音,蕭奕博的聲音有些急切,舒梓喬死死地咬著唇,臉紅得不行,可是這個男人,動作那麼狂野,她終是控制不住有輕吟逸出,她著急地想掛斷電話,賀一格卻是更先一步幫她掛斷了手機,直接丟到了一旁。
「現在可以叫出聲了……」他暗啞著嗓子,眸光灼熱深邃,舒梓喬攀著他的肩膀,終是抑制不住地出聲,男人眸色更深,她只是跟著他浮浮沉沉,身體的契合,有了心靈的參與,或者是不一樣的。那不只是身體的滿足,也是心靈的滿足。她望著他,聽到了心底那般滿足的聲音。
他說,你是我妻子,我不對你以心相許,還能對誰?
***
c國。
裴允兒呆呆地坐著,這是賀森繁和秦臻的別墅,是秦臻安排她住下的。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是賀一格的房間。她其實也曾經來過,但這麼多年,賀一格已經不太回來住,他有自己的別墅。
秦臻說,那個別墅不適合安排,曾經想幫安兒安排在那裡,卻遭到了賀一格的反對。
是為了那個女人,舒梓喬嗎?
她接了他的電話,刪除了跟舒梓喬的通話記錄,現在想來,那是很不理智的舉動。她裴允兒,向來都是冷靜理智的人,怎麼會做那麼弱智的挑撥離間的行為?如果舒梓喬跟賀一格那麼一說,什麼都會被拆穿,瞧瞧,她到底做了什麼?
是越來越沒有把握,才會慌亂之中自亂陣腳嗎?她深吸了一口氣,想著這些日子,她循序漸進的努力,根本就收不到一點成果。如果舊情無法感動這個男人,那麼是要用什麼辦法?
可是今天她的手還沒碰到湯灑落的位置,這個男人就扣住了她的手腕,這意味著什麼?他對她心存戒心?他所謂的機會,其實早就沒有,也就是看著她倒在血泊之中,可能會有生命之危的一種安慰罷了。
手機鈴聲響起,她有些木木地看了手機屏幕一眼,宿白川這個名字讓她有些心煩。這些日子以來,她終是認清了一個事實,其實心底深處,她還是愛著賀一格這個男人的。
還是接起電話,宿白川的聲音幾分痞氣,讓人一聽就想起他那雙桃花眼。
「什麼事?」
「聽著心情似乎不太好?」宿白川笑道,「看來事情進行得不是很順利。」
裴允兒揉了揉額頭:「才幾天,你i就知道不順利了?這種事情能急嗎?」
「不急嗎?……我在想,我是不是高估了你的能力,或者是低估了舒梓喬的能力,又或者是高估了你們的感情……你不是說這個男人會為了你神魂顛倒嗎?哪怕隔了那麼多年,他心底還是有你嗎?這些日子下來,你的感覺,還是這樣嗎?」
心底躥起一團火,在熊熊燃燒,裴允兒冷笑了一聲:「宿白川,你也是男人,真心刻在心底的女人,你會那麼容易遺忘嗎?你也是男人,你也該明白,要吃回頭草是需要勇氣的。像賀一格這麼驕傲的男人,要他回頭當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我需要的,是時間。」
「你能對自己那麼有信心,當然是好事。」宿白川歎了口氣,「我給你傳了一段視頻,就是今天晚上在g國發生的。你可以去看看。」
他掛斷了電話,裴允兒深呼吸了幾次,才覺得呼吸稍微順暢了一些。
其實她對視頻並沒有興趣,不過,既然宿白川這樣講,她也是一定要打開看看的。
劃開屏幕,是豪華的遊艇派對,裴允兒笑了笑,這裡的人她基本都熟,是g國皇室中人,還有就是來自賀氏的。她的目光搜索了一下,並沒有看到舒梓喬的身影。
很快,她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前,穿了一身紫色的禮服,她的出現總是那麼突兀,就像是為了爭奪大家的目光一般。
屏幕忽然之間黑暗,片刻之後又有了紫色的光,當聽到裡面有聲音讓舒梓喬上台的時候,裴允兒終於無法淡定,讓她想到的是那日的一幕,賀一格拉著她走上台,那樣寵溺和保護的目光。
屏幕繼續放映,明亮的煙火,出現了生日快樂的字樣,當看著賀一格推著蛋糕車出現的時候,她陡然站起了身。這麼個瞬間,他竟然趕到了g國,只是為了給舒梓喬過生日?
她發現自己的心開始像被什麼撕裂,被什麼啃咬,無法直視這個男人對著別的女人那樣的目光。她明明不想看下去的,可目光無法轉移,看著賀一格將鏈子給女人戴上,看著他牽著女人跳舞,看著他牽著女人的手離開……
生日,生日……今天是舒梓喬的生日。他這麼寶貝她,給她那麼盛大的生日,即便是曾經,他也沒有動過這樣大排場的心思。
他竟然對他的太太,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好到這種地步!
攥著手機的手在發緊,從來,她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從來,男人的目光都在她裴允兒身上逗留,賀一格也是!看著他這樣對其他女人,她簡直有想死的心,不是自己死,而是讓別人死!
她簡直想把手機狠狠地朝著牆壁摔去,舉起的時候,又控制住了,只把手機重重地丟在桌子是哪個。但這樣似乎也不解恨,她把桌子上的東西全數掃落到地上,又把沙發上的抱枕一個一個地朝著牆壁丟去。眼前的畫面在交織,曾經他對她的好,而今他對舒梓喬的好……為什麼為什麼!她會把這麼好的男人拱手讓給別人!
手機的鈴聲再度響起,裴允兒冷嗤了一聲,還是宿白川的電話。
她深吸了口氣,接起電話。
「視頻看了嗎?夠感動和浪漫嗎?我敢保證,這條新聞,明天一定會是g國的頭條。」
「……不過一個生日,有什麼了不起的?這種事情,他以前為我做過不知道多少次。」
「是嗎?」宿白川只是笑,「你也知道那是以前……不知道你嫁入賀家的成功率有多高,你看我,為你製造了一場劫機,看來這樣巨額的耗資,是要白費了。」
「我說過,事情只是開始。沒到結果,誰知道誰贏誰輸?不過宿白川,我倒是很好奇,你怎麼對我嫁入賀家這件事情那麼感興趣?」
「你不是我女人嗎?」宿白川笑得桃花氾濫,「我不忍心看著你流離失所,也希望你能有個好歸宿,既然已經打賭了,我倒是希望你贏。不然,真要嫁給我,似乎到時候處理起來,也是一件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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