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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二一章 對不起,是我理解錯誤(10000) 文 / 開心果兒

    第一零二一章對不起,是我理解錯誤

    跟隨著走出來一個身影,體型修長,皮膚白希,手裡正拿著一個拼裝玩具,舒梓喬瞪大了眼睛,就連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

    ***

    「護士姐姐……」

    熟悉的嗓音讓舒梓喬心跳驟停,她推開旁邊的護士,腳步有些不穩:「梓謙?」

    時間驟然之間停頓了,舒梓喬不敢呼吸,看著這個已經有數個月都未曾見面的弟弟,他似乎瘦了,又高了,一雙清澈的眼睛顯得更大更亮。

    「姐……姐……」拼裝玩具掉落在地,舒梓謙的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終是吐出這兩個字來。

    淚水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看著舒梓謙朝著她跑過來,她的身體像是僵硬了般不能動,直直地抱住了這個大男孩。

    她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那個她從小拼了命都要保護的弟弟。

    他的心智很小,卻也單純善良,帶給她那麼多的快樂。

    「姐……姐,為……什麼……這麼……遲來來……看小謙……小謙以為姐……姐不……不要小謙……了……嗚嗚嗚……」

    「沒有,沒有,沒有不要小謙。」舒梓喬微笑著擦著梓謙的眼淚,連連搖頭,聲音哽咽,「姐姐怎麼會不要小謙?……小謙是,姐姐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那姐……姐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來看小謙……」

    舒梓喬吸了吸鼻子,笑道:「姐姐有事情要辦,所以暫時不能見到小謙,你看,姐姐,不是……來看你了嗎?」

    梓謙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拉著舒梓喬的手走到凳子旁邊:「姐,姐,你……你坐下,看小謙拼,拼玩具……」

    「好。」舒梓喬點頭,內心狂風巨浪,她抬眸望向門邊,門已經被關上,剛剛那個護士已經離開,門邊的燈光下,是一束黑影,應該是賀一格。

    她有些凝神,心底不知道翻騰的是什麼滋味,這就是賀一格給她準備的?他知道梓謙的存在,他竟然知道?

    梓謙是一個特殊的孩子,因為他的特殊,所以倍受異樣的眼光。雖然他是被郝姨帶回來的孩子,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可是有沒有血緣關係並不重要,梓謙就是她的弟弟,她的親人。

    在酒吧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後,梓謙也被帶回了蘇家,蘇夫人像發了瘋似的,直接讓警察帶走了她,梓謙也難逃厄運,郝姨雖然拚死護著,梓謙還是被打得渾身是傷。

    蘇夫人的話說得極其狠戾,揚言會讓她在監獄中生不如死,無論蘇洛清是否醒來,她都將在監獄裡度過悲慘的下半生。

    依著蘇夫人的性子,她知道她絕對是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蘇洛清是她最為寶貝的兒子,現在生死不明地躺著,被醫生判定為植物人,她那酒瓶子下去,並不是想要他的命,她只是想保護梓謙,想阻止他的行為。

    可是,竟然是這樣的後果,已經幾個月了,到現在為止,蘇洛清還是沒有醒來。

    爺爺為這件事付出的代價,究竟有多大,她沒有細問,可是她記得當時蘇夫人說過的話:「如果洛清可以好好地醒來,那麼看在賀老爺子的面子上,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如果他就這麼……就這麼沒了,那麼舒梓喬,我就算是化成厲鬼,都絕對不會放過你!還有舒梓謙那個傻子!如果我跟洛清天人永隔,那麼你跟這個傻子,這輩子也都不要相見!賀老爺子,我這個要求,提得不過分吧?」

    賀復雲只是沉聲道:「蘇夫人,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請最有名的醫生來醫治蘇少爺,一定會沒事的。」

    蘇夫人冷哼了一聲:「不管怎麼樣,即便是舒梓喬嫁入了賀家,這個傻子你們怎麼安置都好,在洛清醒來之前,都不許他們姐弟兩個相見。至少,也要讓這個始作俑者嘗嘗跟親人分散的滋味,這是我的要求,也是我的底線。」

    彼時,蘇家的生意正面臨著一個巨大的危機,而蘇笛的老公韓翌卻是賭債連連,若不是處於這樣的困境,蘇夫人絕對不會在賀復雲的壓力下屈服,她是非要弄死她不可的。

    在她看來,她舒梓喬不過就是買過來使喚的,地位低賤,有時蘇洛清跟她走得近了些,她都會尖銳地挑明自己的態度:「舒梓喬,你最清楚自己的身份,別指望利用洛清來給自己鋪路。自己是誰,搞搞清楚!」

    「姐……姐,我的拼……拼裝玩具做,做好了,你看,漂,漂不漂亮……」

    地面上是美麗的城堡,舒梓喬回過神來,擦去臉上的淚珠,笑道:「漂亮,梓謙搭的城堡,都是最漂亮的。」

    「姐……姐夫!」梓謙費力地開口,目光有些興奮地望著走過來的男子,舒梓喬卻是腦袋一陣輕輕的暈眩,姐夫?

    她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姐,姐夫……這個小謙拼好了,好,好不好看?」梓謙已經站起身來,雙眸泛光,果然是叫姐夫嗎?誰教他叫的?

    「很好看。」男人溫潤的聲音在耳側響起,臉色已經不似剛才那般陰沉,只是在觸及到她的目光時,還是冷厲的。

    「姐,姐夫,那你教小謙怎麼拼這個?姐,姐夫,你到小謙房,房間來……」

    梓謙起身跑向房間,舒梓喬望著他的腳步,感覺身側的那道目光,也望過去,男人的眸深邃如海,有幾分淡漠,舒梓喬清了清嗓子,聲音還帶著鼻音:「為什麼……」

    男人卻像是未曾聽到她的話,起身朝著舒梓謙的房間走去。

    房間裡很快傳來小謙的拍手聲,還有男人溫和低沉的聲音,舒梓謙站起身來,才覺得腿腳有些麻木,走到房間的門側,兩個男人的身影就這樣躥入眼底。

    賀一格蹲著身子,梓謙則半趴著,一瞬不瞬地盯著賀一格的手,模型很快搭好,梓謙的眼睛亮亮地望著賀一格:「姐夫,你真棒!」

    「姐姐!」他眼睛一亮就看到了舒梓喬,連忙拉過她,「姐,姐……你看姐,姐夫厲害不……不厲害?」

    眸子微垂,淚水不知怎麼的就再度落了下來,舒梓喬不著痕跡地掩去淚水,微笑著點頭。

    很少看到梓謙快樂成這樣,也無法想像賀一格竟然會陪著一個智力發育遲緩的少年在拼拆玩具,明明是天地一般的人,在一起竟然那麼和諧。反倒是她,這樣站著,插不上話,也插不上動作。

    有手機的聲音傳來,是賀一格的電話,他看了一眼,走到了房間的露台。

    「姐,姐姐……姐夫真的好厲,厲害啊!」梓謙眼底都是佩服的光芒,又拉了拉舒梓喬的手,「姐,姐姐……小謙好喜歡姐夫,想讓姐,姐夫和姐姐陪,陪小謙睡,可不可以?」

    「不行。」舒梓喬幾乎是不加思考地打斷舒梓謙的話,梓謙的世界總是單純,喜歡睡就想一直粘著,可他自然不知道,賀一格是怎麼樣的人物。

    「為……為什麼?」

    梓謙有些委屈地撅了撅嘴:「姐,姐姐為,為什麼……不同意?」

    「小謙……」舒梓喬不知道應該怎樣跟他解釋才好,「姐姐在這裡陪小謙,好不好?我……」

    「不要!要姐夫一,一起!」父債子承

    梓謙執拗起來,就像個孩子,舒梓喬正要開口,一道嗓音卻已經傳近:「什麼要我一起?」

    「姐夫!」梓謙不知為什麼叫起這個稱謂來那麼流利,他直接朝著賀一格跑去,「姐夫,我想讓你晚上陪我在這裡睡,不用跟小謙睡一張*的。護士姐姐睡的房間,很,很漂亮的!」

    「小謙!」舒梓喬臉色微變,梓謙卻還是滿臉期盼,她到底該怎麼跟這樣單純的孩子交代清楚她跟賀一格的關係?舒梓喬抬眸看了看雪白的天花板,卻聽到溫潤的男聲輕聲道:「好。」

    好?

    梓謙立即激動地拍手,笑聲讓舒梓喬緩過神來,她剛剛聽到的不是錯覺,這個男人,竟然會願意陪著這樣的孩子,睡在這樣的小房子裡?

    她咬了咬唇,直接拉過賀一格的手,走到了陽台上。

    男人的眸光淡淡地望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舒梓喬撩了撩被風吹得有些亂的頭髮:「對不起,梓謙他……他的心智跟小孩似的,所以才會跟你提這麼不合理的要求,真的不好意思。今天晚上……」

    「這個房子,你是主人嗎?」賀一格淡聲打斷她的話,「既然你不是,就不要發表什麼意見。」

    「……」

    直到這道身影離開許久,舒梓喬還怔然而立,那顆已經亂了的心,更亂起來。

    ***

    不知道梓謙是不是過於興奮,根據護士小姐的說法,他早該睡去的點,卻還是興奮地跟賀一格在交流著什麼。

    舒梓喬心底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坐在一邊看著兩個男人在下著五子棋,已經下完了兩局,梓謙還是嚷著要繼續。舒梓喬終於忍不住走了過去:「小謙,已經九點了,真的要睡了。你不睡……」

    她原想稱呼「賀先生,」想想還是不妥,垂眸有些尷尬地道:「你不睡,姐夫也要睡的,是不是?」

    舒梓謙抬頭看了看賀一格,呵呵笑道:「那,那好吧!姐,姐姐,姐夫晚安,小謙睡,睡了啊!」

    舒梓喬舒了口氣,看著梓謙躺下,又給他蓋好被子,換上燈光柔和的小夜燈,便一直在邊上坐著。旁邊似乎有一道淡淡的目光,她選擇忽略,只是望著梓謙。

    許久不見,梓謙確實是瘦了,經過了特殊的訓練,似乎各方面都有進步。其實,他是個長得很帥的孩子,有著分明的稜角,臉部線條也完美到極致,只是瘦弱和蒼白了些。

    「姐,姐姐,你去睡……小謙長大了,不要姐,姐姐陪……」

    梓謙咧著嘴在衝著她笑,舒梓喬點點頭,眼底的溫熱感強烈得無法忽視,走出門,淚已成堤。

    旁邊的房間,應該是以前護士小姐睡的,粉色的格子*鋪,同色的被套,是女孩子的溫暖感。是一張一米二大的小*,她走過去拉了拉被單,有些失神地坐著。

    所謂的準備,就是這個?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賀一格竟會知道梓謙的存在,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帶著她來見梓謙,她只知道,內心深處最柔軟的東西在被碰觸,他在撼動她深深扎根在心底的某種堅持。

    會疼痛,真的會疼痛,一個習慣了堅硬的女人,一個堅硬的外殼,那麼……怎麼辦?

    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敏感,還是深夜的寂靜,聽到耳邊格外清晰。*的位置臨窗,不是刻意去看,可是目光卻還是落到了那個位置,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夜色之下迅速駛向遠方。

    心底,終究還是空落了。

    …………………………糾結的分割線……………………

    一個晚上,確實是沒怎麼睡好的。腦海裡反反覆覆,浮浮沉沉,討厭這種百絲纏繞的感覺,她不是夢幻的女生,怎麼會有那種心有千千結的憂傷?

    她活著的目標,從來都不是為了感情。

    即便她知道內心深處的那個人是誰,她也可以完全控制好自己的,因為,她是舒梓喬,命運從來都不會容許她有絲毫的軟弱或是依賴。

    天邊出現了魚肚白,舒梓喬便坐起身子,直接坐到了舒梓謙旁邊,望著這個從小到大相依為命的弟弟。

    他還在睡,看來是做了個美夢,笑得那麼甜。

    她微笑著摸了摸他的頭,他轉了個身,嘴裡嘟囔了一聲:「姐夫……」

    舒梓喬的手僵住,看著梓謙的臉,有太多的無力感。

    坐了兩個小時,梓謙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她坐著,揉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哈:「姐,姐姐……早。」

    「小謙早。」舒梓喬拉住梓謙的手,「小謙想起*沒有?姐姐去做早餐。」

    「姐夫呢?」舒梓謙探了探頭,「他,他是不是還沒有起*……」

    「我去做早餐了。」舒梓喬直接打斷他的話,剛剛踏進廚房,就聽到梓謙一聲雀躍的歡呼,「姐夫!」

    舒梓喬覺得腦袋有些暈沉,走到窗邊,那個位置果然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他來了?這個點?

    不管怎麼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舒梓喬甩了甩頭,拿出冰箱裡的食材,梓謙是喜歡吃麵食的,麵團在幾個小時前就已經和好,她用手揉了揉,又拿擀面杖攤平,拿出菜刀把麵餅切成條狀。

    「小謙最愛吃姐,姐姐的麵條,姐,姐夫你吃過沒有?」

    梓謙的聲音忽然在廚房門前響起,舒梓喬一個心慌,手裡的刀就落到了拇指上。

    「姐,姐姐!你怎,怎麼了……」

    「沒事。」舒梓喬把手指含進了口中,對著梓謙笑了笑。

    「可是……」

    舒梓謙的話未說完,舒梓喬的手臂就被拽住,男人的臉色依然跟昨天一樣的冷,拉著她走出了廚房,又快速地在房間找到了醫藥箱,他的動作很快,翻看了一下箱子,從裡面拿出一瓶藥在手指上灑了藥粉,又用紗布纏繞好。

    「謝謝。」她垂下眸子,在看著紗布的蝴蝶結紮好的時候便迅速起身,走進了廚房。

    下面的過程是很快的,在招呼著已經走出廚房的兩個男人吃早餐時,心思還是亂得不行,心跳還是無法控制。

    有的事情在漸漸地脫離控制,她明白,她只是努力地想維持從前的樣子。

    「姐夫,姐,姐姐的麵條是,不是很好吃?」舒梓謙滿意地吃著麵條,一邊看向賀一格,賀一格看了舒梓喬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一頓早餐下來,都是梓謙在說,雖然說得總是結巴困難,可是言語似乎都表達不了他的興奮。

    來金蘇畢竟還是要工作的,早餐過後的地點,還是金國大廈。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舒梓喬雖然心裡有千千萬萬個問題想問,但都沒有問出口。野貓尋愛記

    上午的時裝秀是旗袍專場,舒梓喬只覺得那些艷麗的綢緞和美艷的模特兒讓她看得腦袋暈眩,忽然就想起了賀一格的話,要她準備一個美艷的女人,今天。

    是的,就是今天。

    她抬眸看了看坐在前面的男人,他在生氣,這是真的。可是她不懂他是為什麼生氣,或許是有點懂的,但也無法確定。有些事情,只怕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中餐的時候,賀一格照舊是被請進了貴賓席,而她,也照舊在自助餐廳。

    可是她還沒走到自助餐廳,就被一個男人給攔了下來,有點印象,好像是這場活動的組織方,蔣立江先生。

    「是這樣的,舒小姐。」蔣立江清了清嗓子,「這樣請你過來真的是有點冒昧,不過……」

    他壓低了聲音:「昨天晚上,我們給賀總準備了一位模特小姐,結果賀總大發雷霆。我們也是看到舒小姐文件袋裡的資料才選的,不知道賀總究竟是什麼意思?」

    「……」心底有點壓壓的感覺,舒梓喬笑了笑,「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賀總不喜歡那種風格的女人,喜歡美艷有風情的……」

    「那……」蔣立江眉開眼笑起來,「原來是這樣,那事情就好辦了。這樣吧,到時候我挑選這種類型的模特,把照片給舒小姐,麻煩舒小姐給參謀一下,可好?畢竟你是他的助理,比較瞭解他的喜好。」

    這種狀況,能說不好?舒梓喬笑笑,蔣立江笑容更大了,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

    蔣立江的照片是在下午四點左右發到舒梓喬手機上的,舒梓喬劃著屏幕,看著每個美艷動人的女人,簡直是眼花繚亂。

    她想起了他昨天說的話,他的意思,應該是不喜歡把女人送到他房間吧?不過,他又命令她今天要送一個美艷成熟的,那究竟是送,還是不送?

    舒梓喬真是覺得很傷腦筋。

    忽然前方的蔣立江轉過頭來對她笑了笑,又輕輕揚了揚手機,舒梓喬低頭一看,無意識之間竟然發送了一張照片,上面的資料寫著,是十九歲的模特兒美嘉。

    她笑得微苦,這樣算是天意嗎?

    五點鐘,下午的發佈會結束,舒梓喬站起身來,那高大的身影幾乎在同時轉過來,四目相對,舒梓喬想要率先別開眼去,男人卻是走近幾步:「今天準備的女人,找好了嗎?」

    舒梓喬微微一愣,他的目光明明是凌人的憤怒的,她咬了咬唇:「嗯。」

    「很好。」男人冷冷地勾了勾嘴角,「七點準時給我送到房間,你在邊上等著,不滿意就馬上給我換掉。」

    「……」舒梓喬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忽然之間預感,這絕對是個難熬的夜。

    ***

    鐘聲敲蕩,已經是七點時分。從剛剛開始就沒有見到過賀一格,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房間,不過,她是應該等著的。

    走到房門前,舒梓喬的腳步便頓住了。房間的門微微開著,所以,可以清晰地聽到裡面男女的喘息聲。

    女人的聲音更大些,夾雜著激情和愉悅的,透著門縫,她甚至可以看到女人在*上翻滾的身體,肌膚雪白,透著情*欲的紅。

    有什麼冷水從頭淋到腳,哪怕是這樣的天氣,也覺得渾身發涼。

    其實她以為他是生氣的,不願接受的,但事實上,有哪個男人會拒絕這樣的美餐?明明那麼容易想通的事情,為什麼就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覺得渾身麻木發疼?

    只是,她覺得邁不開步子去,只是僵硬著身子,聽著裡面的翻雲覆雨。

    竟然心底酸澀得想哭。

    良久,她閉了閉眼,轉過身子,卻差點撞上一堵肉牆,舒梓喬不由往後退了幾步。

    待抬起頭時,她整個人又懵了,看著面前臉色微沉的男人,又望了望身後的門。

    裡面的那個人,不是他?

    她頓時臉色微紅。

    「你什麼時候能有好點的眼光?」男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雖然裡面的人不是我讓你很失望,不過我也不能因為你的意思委屈自己。繼續找!馬上!」

    「……」舒梓喬掩去眼底的溫熱感,「那……賀總想要找什麼樣的?」

    「性感的。」

    「……」那又是什麼概念?舒梓喬咬咬唇:「那,這個房間已經被人用了,得換個房間才行。」

    賀一格定定地望著她平靜的臉,忽然大步朝著前面走去,走到沙發的位置坐下,直接按下手機號碼。

    很快,就有服務員上樓:「請問賀總有什麼吩咐?」

    「跟我的助理談。」他沒有再看她一眼,拿過旁邊的雜誌,悠閒地看起來,臉色卻陰沉得可怕。

    在聽到舒梓喬竟然氣定神閒地跟服務員拿房卡的時候,他終於沒法淡定,起身抽過她手中的房卡直接走進了房間。

    「我耐性不太好,你最好動作快點。」賀一格扯了扯領帶,一把丟到*上。他向來認為自己是個冷靜的人,可是現在舒梓喬的冷靜,卻真的讓他無法再冷靜下去。

    她但凡是個女人,總不會是這樣的反應跟舉動吧?她是拉皮條的嗎?專門給他介紹客人的嗎?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想到別的女人,就絲毫沒有反應?

    房間裡沒有了動靜,舒梓喬已經走了出去。

    賀一格心裡更是憋悶,煩躁地拿過紅酒倒了滿滿一杯喝下,才覺得氣緩了點,又倒了一杯,走到了窗前的位置。

    目光遠眺,夏夜的星辰,和著城市的燈光,璀璨動人。

    他瞇了瞇眼,聽到房門吱嘎一聲響起。

    「賀總……」

    是舒梓喬的聲音。

    他冷笑了一聲,並未轉過身去,只是漾著手中的紅酒:「十五分鐘,舒梓喬,你的動作可真快。」

    賀一格喝了口紅酒,瞇了瞇眼望向遠方:「你都看仔細了嗎?有沒有照著我的要求挑?你挑選得那麼草率,你能確定,現在來的這個,我會滿意?」

    「我不確定。」女人的聲音輕輕柔柔,頓了許久,像是聽到了腳落到地毯上的綿軟的聲音,感覺熟悉的味道在逼近,他攥了攥酒杯,忽然覺得無法想像舒梓喬和另一個美艷女子並立在他身後的畫面。

    靜。

    男人目光遙遙,高大的背影堅*挺中透著幾分寒意,舒梓喬攥了攥手心,已經有了粘膩的汗水。

    她想,她一定是瘋了,才會跑去換了一件裹胸的小禮服,如此素面朝天地站在他身後。

    他的要求是美艷,是性*感,她當然不是,可是她聽懂了他的憤怒,有些明白這種憤怒從何而來,又有些不太明白。那麼,她這樣,究竟是想證明什麼?等待什麼?我和女鬼有個約會

    心跳如雷,只有自己,才會懂自己的緊張。垂眸望著自己赤著的腳踝,在紅色的鋪花地毯上對比鮮明,她不由縮了縮腳趾,手放在裙擺的位置擦了擦,她這件事情做得太過大膽,她甚至覺得,比那日拿著酒瓶砸到蘇洛清頭上還要慌張。

    她終究該說些什麼,不該就這樣站著,可是卻什麼字都說不出口來。

    「如果不確定,我來告訴你確定的辦法。」賀一格忽然開口,黑眸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晦暗一片,嘴角微冷,「你選的這個女人,一定要在二十歲以下,身材黃金比例,皮膚白希細膩,沒有疤痕,面容嬌俏,五官分明,最重要的是,*上功夫也過硬。你看看你身邊帶來的這個女人,如果有一樣不合格,就給我滾!」

    「……」

    舒梓喬泛著紅暈的臉漸漸蒼白起來,明明想要拔腿就逃,卻偏偏腳像長了釘子,偏偏這個男人竟是轉過了身來,於是,她就這樣蒼白而又怔然地站著,她想,她的樣子一定是可笑而笨拙的。

    她怎麼會傻得穿上這樣的禮服,把自己送到他的房間裡?他說的要求,她沒有一項是合格的,他不過是個男人,有哪個男人不喜歡尤*物?而她竟然天真地以為,他的那一點點憤怒,會是因為她?

    心跳如擂鼓一般,她反應還是遲鈍了些,似乎許久才把落在男人鞋子上的目光收回,卻依然不願抬眸,只是啞聲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就照著你的要求……」

    舒梓喬攥了攥手心,彷彿這樣的動作才能帶給她足夠的力量,她的腳步匆匆地邁開便向前跑去。

    直到看到那嬌小的身影跑到門邊,賀一格才從這樣的突然之中回過神來,在她的手觸及到門把的時候,他一把丟掉手中的酒杯,幾步跑上按住了門把,迅速地把門反鎖,同時將門邊的女人抵在了門上。

    雙手撐著的空間,狹小到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賀一格沉眸盯著身前臉色蒼白的女子,心跳那般狂亂,氣息也那麼急促,他無法用言語表達那一刻他轉過身來的震驚,沒有兩個女人,只有一個,只有舒梓喬,那樣安靜地穿著小禮服站著。

    「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

    男人聲音粗噶,目光牢牢地鎖著舒梓喬的臉,只是她低垂著眸子,無法看清那水眸裡的瀲灩,內心那樣強烈的湧動,他想勾起女人的下巴,女人卻別開腦袋:「我現在就去找合你要求的模特,這裡模特兒那麼多,一定能找到符合要求的。」

    她的語調很低,手指攥緊,只是手心太過粘稠,總是滑濕的感覺。她想要轉過身去,只是被桎梏的空間太過狹窄,她根本無法動彈,更別提轉身。

    「我問你為什麼就一個人?」

    他的目光觸及到了她攥緊的手,她微縮的腳趾,她這樣站了多久?她這樣換了衣服過來,是把自己送給他的,是這樣嗎?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舒梓喬有些難堪地咬了咬唇,要她說,是她自作多情嗎?還是要她說,她不自量力?心底疼痛蔓延,她終是讓自己努力抬起頭來,努力讓自己眸光平靜,連同聲音:「對不起,是我……理解錯誤,自作聰明,你沒跟我說清楚你的要求那麼……」

    「高」字還沒有說出口,便去封住的唇奪走了呼吸,男人的吻猛烈急促,狂野得讓人無法招架,舒梓喬只是雙手弱弱地抵在他胸膛的位置,卻根本毫無拒絕的餘地。

    只是,溫熱的淚水還是在瞬間就那樣滑落了下來,伴隨著這樣火熱的吻,到了彼此的嘴裡。

    吻,漸漸慢了下來,卻還是深入糾纏,賀一格拉開她撐在他胸前的雙手,將她整個人更契合地抱緊,她的樣子是帶著一絲抗拒的,可是他怎麼能容許?即便給她幾秒的呼吸時間,也又繼續按住她的後腦勺,長舌長驅直入,攻城占池。

    不知過了多久,彼此又是呼吸急促,男人的眸光深邃不見底,又灼熱得跟火一般,舒梓喬微喘著看著他,賀一格俯身在舒梓喬唇上輕吻了一下,磁性的嗓音因為剛剛的吻更為沙啞:「沒有理解錯誤,就是這個意思。」

    「……」舒梓喬怔怔地看著他,垂眸道,「我已經超過二十歲了,身材不是黃金比例,皮膚上也有很多疤痕,而且……」

    聲音再度被狂吻淹沒,男人的手摸索著拉開禮服的側拉鏈,裙子滑落在地,肌膚是絲綢般的觸感,他終是按捺不住,將她整個打橫抱起,朝著大**走去。

    ***

    夜風微涼。

    裴允兒站在陽台的位置,有風吹過,眼淚便這樣流了下來。

    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疊照片,都是近幾日拍的。她呆呆地站了幾分鐘,又走到桌子旁邊,一張一張拿出來細看。

    都是舒梓喬和賀一格的。

    這幾天,他們在金蘇,美其名曰是為工作,實則是為了約會吧?可是,她能說什麼呢?他們之間是夫妻,是合法夫妻。

    她的手指抽過一張張照片,最後目光定格在那一張唯美的背景圖片上,周圍是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兩個接吻的人看不清面容,可以照著身形還是能判斷的吧?舒梓喬?賀一格?這樣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竟然也能吻成那樣?這個世界,是不是太瘋狂了?

    還有那張,他帶著她出現的一個公寓,那是藏嬌的金屋嗎?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可以看到賀一格的臉色不悅,舒梓喬的神色也不太好。

    吵架?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這個男人的身影,在樓下,竟然是整整*?照片上他靠著車窗抽煙,目光卻望著那亮著燈的房間,時間已經是凌晨。而這之間拍的照片顯示,他明明已經離開。

    這是去而復返嗎?

    這是賀一格,是秦臻公主的兒子,是有著強大社會背景的貴族,他驕傲如斯,從前哪怕是跟姐姐吵架,也都是姐姐哄的。那麼驕傲冷硬的一個男人,竟然能為了舒梓喬做到這種地步?

    她能自欺欺人地想,這也是為了報復嗎?特地做給她看嗎?

    她終究只是裴安兒,不是真正的裴允兒,如果是裴允兒還有這種可能性,可是她呢?

    她終究就如唐嫣所說,根本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卻也沒有得到愛情。

    這個世界上,她才是最悲催的人吧?就連一個舒梓喬都比不上,那麼這些美貌、才學、家世,又有什麼用?

    從一開始,賀一格就是她心底的一個夢,她以為她的這個夢會因為姐姐的存在而繼續實現,畢竟,這個男人,不是一點點的溫暖都沒有賜予她。

    也就是這麼一點點的溫暖,才讓她更為貪戀。她也曾嗅到男人溫暖的氣息,也曾感受到男人溫暖的體溫,哪怕是藉著姐姐的名義,她都不在乎。她愛他,愛得那麼卑微,就像塵埃開出的花那般,可是他終究,還是絕情的。

    媽媽告訴她,得到男人的心要手段,可她終究耍起手段來還是那樣笨拙,根本不如媽媽跟姐姐。她裴安兒的人生,悲慘至此!

    裴安兒淚眼朦朧地開了一瓶紅酒,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幾口,又把酒瓶猛地砸碎,似乎這樣還不夠解氣,她把照片一張一張地撕破,就像撕破他們的笑臉,他們的幸福那樣。一定不行的,賀一格跟舒梓喬,一定不可能幸福!

    手機鈴聲響起,她有些醉意地看了眼手機,是沈漾打過來的。裴安兒鼻子一酸,忍住自己的情緒,劃開手機屏幕,聽到那邊沈漾溫柔的聲音響著:「寶貝,這幾天還好吧?你要再等幾天,陽城這邊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過幾天媽媽回來,一定給你帶來很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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