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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7.第67章 :靜真 文 / 桃子賣沒了

    「這枚銅錢幹什麼用的?」蔣冬雪好奇的接過銅錢,只不過就在她的手指剛剛觸碰到銅錢的一剎那,整個身體突然如觸電了一般,一股暖流,一股熱量瞬間她的手臂匯入腦海,同時她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雙目無神。

    「大師父?蔣冬雪?」楚白很緊張的看著蔣冬雪,他希望在這一刻大師父能夠清醒過來,與他對話,只是他輕輕喚了兩聲時,發現蔣冬雪並沒有半點動靜,依舊是身體僵硬的站在原地,依舊是雙眼迷離!

    「怎麼回事?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是在.融合?」楚白眉毛一掀,立即猜到了一種可能,蔣冬雪現在處於無意識狀態,而她大師父也沒有動靜,那顯然在這一刻她們的靈魂是在融合的!

    所以他不敢有任何異動,甚至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因為兩個靈魂在融合的時候也是一個人精神最脆弱的時刻,稍有打擾就會使兩個的靈魂同時錯亂或者是崩潰!

    楚白不動聲色的轉過了身,緩緩前行,走到了十米之外,把蔣冬雪攔在身後,這一刻,任何人前來打擾蔣冬雪都不可以,如果有人敢撞進蔣冬雪的十米之內,那麼楚白將會毫不留情的把擅闖著殺掉!

    與此同時,蔣冬雪在握住銅錢的一瞬間,只感覺自已的思維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牽引,然後便被一種力量包裹,腦海裡面再次閃現出一個人。

    這一次,蔣冬雪看得很清楚,是一個穿著灰布長袍,挽著髮髻的中年女子,這女子只是一團影子,虛弱無比。

    「謝謝!」蔣冬雪看清女子的同時,這女子也對她鞠躬感謝。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腦海裡?」蔣冬雪呼喊起來,她感覺這一幕實在不可思議,超出了她的想像範疇。

    「我叫靜真,是楚白的大師父,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不會害你,現在你聽我說,我有些話要交待你!」靜真平靜的看著蔣冬雪,苦澀笑道:「我乃天機門當代門主,因渡嬰劫肉身被毀,生魂遁出清涼山後,便碰到了當日溺水的你,我以生魂寄體的方式進入你的靈魂,而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由於我的生魂虛弱,所以並沒有任何意識。」

    「現在我要說的是關於楚白生死存亡的大事。」靜真面色難看道:「當時我渡劫時明明可以成功渡過的,但就在最後一道雷劫出現時,我也突然窺到了一絲天機,看到了一些景象!」

    靜真的影子似乎在抖動著,連蔣冬雪都隱隱的感覺到靜真看到的那一絲天機肯定是恐怖無比的。

    「我要死了,其實我窺到天機那日就知道必死無疑了,生魂能夠遁逃出來,也憑的是我一縷執念,所以你要答應我一件事,算是我的請求!」

    「你.要我適應你什麼事?」蔣冬雪的聲音軟了下來,她本就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而且仔細想想,其實自已如果沒有腦海裡的這個靜真大師,她也應該早就死了,所以現在她反倒冷靜了下來。

    靜真沉聲道:「不要讓楚白回天機門,永遠不要回去!」

    「啊.」蔣冬雪一楞,滿是不解道:「我有什麼權力可以阻止他的行為呢?他要去哪裡,我似乎管不到他吧?」

    「可以的!」靜真溫和一笑:「他是我的弟子,對我的話言聽計從,只要你告訴他,你已經與我的產生了溝通,那麼他就會聽你的。」

    「還有,不要告訴她我死了,你可以說靈魂相融,也可以說我還在你腦海裡靜修,只要他知道我是你,你是我,那麼他對你的話也會言聽計從!」

    「啊,真的嗎?可是你為什麼不讓他回天機門呢?」蔣冬雪又疑惑起來,天機門是他們的門派,為什麼不能回去?

    「絕對不可以回去,除非.除非有朝一日你們的修為全都超過了元嬰,達到化神才可以。」靜真聲音再次變得尖銳起來,似乎她看到的天機真的很恐怖。

    「哦。」蔣冬雪含糊的應了一聲,她真不知道什麼是元嬰,什麼是化神之類的,感覺聽天書一般。

    「好了,一定要替我看住楚白,不允許他回山門,答應我了嗎?」

    「嗯嗯。」蔣冬雪立即點頭:「如果沒有大師,我也死了,所以我一定不讓他回去,把他看住!」

    「好,這我就放心了,接下來你不要反抗和牴觸,有一些關於我的生平與對修道的感悟要留給你.」靜真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間她的影像中流下兩行清淚,也淒然一笑,騰到半空道:「如果有來生,我寧願不煉金丹不坐禪,青州巷裡把棉彈。閒來與君畫酒扇,只做凡人不羨仙!」

    「呃.」蔣冬雪看到靜真突然間落淚,並且自言自語的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詩時,還想開口再問,但隨著靜真的話音的落下,她的那道影像也突然間崩散,化為一道光華鑽進了自已的思維之中。

    「楚艷飛,字靜真,生於明嘉靖元年,六歲被其恩師帶到清涼山,修習天機決,二十六歲築基,一百二十歲時在俗世青州府頓悟結丹,天機門第六代門主.」.

    時間在緩慢流逝,楚白和蔣冬雪已經站在午後的陽光下足足六個小時了,六小小時,楚白未動,蔣冬雪也沒動,雖然一些路過的人很奇怪,但也沒有人過來打擾這對情侶。

    沒錯,二人年紀相當,郎才女貌的在公園裡,不是一對情侶是什麼?

    夕陽在山的那一邊落了下去,透著青山碧綠,一抹紅霞也映透了半邊天。

    而就在時間定格在下午五點時,將冬雪突然間淚流滿面的睜開了眼睛,緊接著她的雙腿一軟,便癱坐在地上。

    「嗖」的一聲,一道影子迅疾而至,似乎僅僅一個眨眼之間,楚白已經蹲在了蔣冬雪的面前,緊張的看著她。

    而此時的蔣冬雪雙腿已經失去了知覺,麻木不堪,只不過此時她沒有揉腿,而是輕輕念著一句詩:「不煉金丹不坐禪,青州巷裡把棉彈。閒來與君酒畫扇,只做凡人不羨仙!」

    「只做凡人不羨仙,青州,書生,相愛,分離.大師,你好苦.」蔣冬雪突然間在楚白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趴在他肩膀上嚎啕大哭起來,哭得很委屈。

    整整六個小時,蔣冬雪接受了靜真六個小時的記憶傳承,從她的兒時被抱到清涼山,到她築基,到她一百一十三歲時在青州與那個年青書生的相遇相知,最後又到一百二十歲時與書生的分離,從而頓悟,凝結金丹大道。

    還有.還有很多天機門的秘密,還有天機決,一大堆靜真的記憶被她知曉。

    只不過知曉之後,蔣冬雪卻發現靜真大師好苦,她的一生,從來沒有為過自已,可以說,她的一生都在渡人,但卻未渡已!

    「怎麼了?你是.」楚白在這一刻還無法確定蔣冬雪和大師父的元神有沒有相融,所以他不敢胡亂說話。

    「沒怎麼,沒怎麼.」蔣冬雪發現自已趴在楚白肩膀上的姿勢有些曖昧,所以立即鬆開他,而是揉著自已的腿道:「你大師父叫靜真吧?」

    「是啊?大師父意識清醒了?她說什麼了?」楚白大喜,蔣冬雪能知道大師父叫靜真,那就顯然和大師父交談了啊,一定是大師父告訴她的。

    「她說.」蔣冬雪低下頭,不敢看楚白的眼睛,低聲道:「她說她要靜修,也和我說了一些她的生平,要我輕易不要打擾她。」

    「啊?她沒有說我嗎?只說了這麼多?」楚白有些急,大師父既然醒了,憑她的性格,應該有話要交待自已啊,可是為什麼沒有?

    「嗯,她說你了,說讓你保護我。」蔣冬雪是一個不會撒謊的女孩,但是現在也不得不對楚白撒謊了,畢竟她答應靜真的,要自已裝成楚白的師父,務必把楚白留在俗世,不讓他回天機門,永遠不能回。所以短時間內,唯一不讓楚白離去的辦法,只有讓他保護自已,讓他無法脫身。

    「弟子尊命!」楚白突然跪下,深深把頭顱埋下,其實在知道大師父的元神在蔣冬雪靈魂之中時,楚白就已經把她定為大師父了。他這個人,一生最敬重的就是大師父靜真,可以說與靜真的親近如母親一般,所以真的對靜真的話言聽計從。

    「啊.你快起來,快起來,我.哎喲.」蔣冬雪看到楚白對自已下跪時,驚得立即就要起身躲過,可是還沒等她站起來呢,雙腿又是一軟,實在是站得太久,雙腿麻木沒知覺了。

    「大師父,你沒事兒吧?」楚白手疾,不等蔣冬雪摔倒,就直接扶住了她的腰。

    「我不是你大師父,你大師父在靜修,不要亂叫呀。」蔣冬雪被楚白這一句大師父叫得滿臉羞紅,急得都快哭了。

    「可是你們.你.以後就會是了呀!」楚白也急道:「等以後你們的元神融合了,那時候你該怪我現在失禮數了。」

    「不會的,不會的。」蔣冬雪連連搖手道:「以後你不能再叫我大師父了啊,太難聽,也太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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