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 櫻桃紅了,孩子教育 文 / 啃苞谷的米蟲
一天的功夫齊家全部出動才只打掉五畝田的油菜,按如此的速度計算二十畝田還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全部收回。
齊雨洛是個地道的農村人,任何時候都能找到打發時間的東西。
這天大家忙都忙不過來的時候,她卻心血來潮的想起了前段時間才打顏色的櫻桃。
帶著籃子來到屋外的籬笆邊,幾顆櫻桃樹因為有了茅草人的震懾,將櫻桃給留紅了。
櫻桃都是結的一爪一爪的,摘的時候將紅了的一抓全部摘下來就行。
有些人摘櫻桃喜歡連梗一起摘下來,顯得新鮮,再在籃子底下鋪上一些櫻桃樹的葉子,非常的有賣相。
齊雨洛想著反正都是摘回去自己吃的,誰還管有沒有賣相啊?
農村的人都講究一個量,在加上摘樹葉的話有可能傷到樹枝,咱們幹的是長久的買賣,而不是一錘子的事情,所以還是持續發展的好!
如此想著,齊雨洛就直接開採了。
櫻桃樹不像李子或者梨子、杏子之類的樹,長得非常的高,幾乎大人站在地上就可以摘到手。
即使一些摘不到的也不能爬上樹去摘,一個是櫻桃樹本身矮小承受不了大人的重量,還有就是櫻桃樹的材質很脆,一旦用力就會直接的斷掉。
踮起腳尖,將櫻桃樹枝夠到,然後輕輕的往下拉,就會輕易的看到樹上的果子。
黃的青的或者還是剛剛才打顏色的都有,最主要的還是紅色的吸引眼球,據說紅色的波長最長,人能夠一眼就看到,就像現代的紅綠燈,總是用紅色來警示停止一樣。
樹上的紅櫻桃在各色的果子之間也非常的醒目,將櫻桃的葉子撥開,會發現本來已經采過的樹枝上還有很多熟透的果子采掉了。
果真印證了那句橫看成嶺側成峰,各個方向看到的東西和視角都是不同的。
一會兒埋頭往上望,一會兒平視,一會兒踮起腳尖將高處的樹枝夠下來,齊雨洛輕輕的將樹枝上的果子摘下。
看到果實纍纍只要不是神經病,都會覺得非常的舒服,而採摘果實的過程卻是一個非常不同的體驗。
偶爾覺得渴了累了,就直接將樹上的果實丟一顆在嘴裡咀嚼,酸酸甜甜的感覺在嘴裡漫開,特別的滿足!
這才是真正的櫻桃嘛!哪像現代的那些櫻桃賣得死貴不說,還全是農藥打出來的,除了好看已經沒有一點櫻桃的味道了。
幸福的瞇起眼睛,齊雨洛覺得古代的生活真是太好了,吃得用的都是安全的,不需要膽戰心驚的擔心農藥殘留,更加沒有現代那麼多的灰塵,在樹上摘來就可以入口。
一邊吃一邊摘等到摘得差不多的時候,人也吃得差不多了。
得到一籃子的櫻桃,像一個個紅寶石一樣,閃爍著瑩潤的光澤,讓看著的人也覺得心情倍兒爽。
挎著籃子,齊雨洛覺得自己要是在帶一個可愛的帽子,穿上漂亮的裙子,就像采蘑菇的小姑娘了。
心裡胡思亂想著,往家門裡面走。
農村裡的果樹家家都有,但是卻又不是每種都種,多半是給孩子混個嘴兒的。
有些人家有杏子,有些人家有李子,還有些人家有梨子,所以大多是分開成熟的。
而一些村裡的小屁孩兒早就摸清了哪家有什麼果樹,什麼時候又成熟,摩拳擦掌的等待著大幹一場了。
而齊家的櫻桃樹也早就被盯上了,要不是齊家的人和村子裡分開,獨門獨戶而且時時不缺人守家,恐怕櫻桃還剛剛打顏色就被摘光了。
齊雨洛剛剛離開,鄭全柱就從坡下出來了,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對著背後招了幾下手,然後幾個五六歲的孩子就從各個方向出來。
所有人匯聚到一起,就直奔櫻桃樹而去。
齊雨洛剛剛摘過,哪裡還有多少成熟的櫻桃?不過小孩子吃得就是個興趣,哪裡管有沒有熟透,就是剛剛打顏色的櫻桃也被摘了。
有點像猴子摘桃,摘了一個又覺得另一個又紅又大,扔掉手裡半紅半紫的果子,又將手伸到下一個果子。
小孩子圖個新鮮,根本不是為了那口吃的,圖的就是那個氣氛,那個人多,那個好玩,根本不會知道這果子還吃不得,現在摘了可惜?
剛剛把籃子放下,齊雨洛就耳尖的聽到有孩子的吵鬧聲,生在農村的她怎能不知道這是小孩子惦記上自己家的櫻桃了呢?
讓暗衛去將屋外的孩子帶進來,自己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哎呀,累死了,孕婦總是傷不起!」齊雨洛自顧自的說,還撿了些櫻桃在另一個籃子裡放到屋裡。
小孩子的世界都是心狠的,看到籃子裡的果子多,恐怕不拿出來吃會覺得自己吝嗇,還是存一些的好,善意的謊言,何況齊家的孩子也很多啊!
東行來到屋外,見幾個小子已經爬到了殷桃樹上,各自盤踞一根大樹枝,嚷嚷著,「柱子,你的右手邊有一個很大的果子。」
鄭全柱左望望又看看,還是沒有找到,急了,「栓子!在哪兒呢?我怎麼沒見啊?」
說著還在仔細的找,栓子見他笨拙的樣子,無奈的道:「就在你的,哦,手腕下面,你拿著眼睛四處找怎麼找得到?」
說完還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小孩子沒有那麼多的心眼兒,也不會為了玩伴一句話生氣。
找到栓子所說的那顆櫻桃,直接就扔到了嘴裡。
和想像中一樣的甜,瞬間就滿足的瞇起了眼睛。
其它沒有找到紅櫻桃的孩子,都眼巴巴的看著他,想像著那顆果子是吞進了自己肚裡。
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肌膚,只有兩個眼睛機靈的轉動著,尖嘴猴腮的樣子就是農村小孩子的典型。
咽喉滾動,鄭全柱將櫻桃肉吞進肚裡,其餘的孩子也跟著嚥了口口水。
悄悄來到樹木旁邊的東行分明聽到那些孩子的齊齊的吞嚥聲,再也聽不下去了,「咳咳……」的咳了兩聲,表示自己的存在。
東行的突然出聲,讓本來做賊心虛的幾個男孩嚇了一大跳,栓子更是直接從樹上滾了下來。
櫻桃樹本就長在坡上,栓子從樹上掉下來,落到斜坡上,又滾了幾圈才停下。
幸好櫻桃樹本來長得就不高,否則還不將他摔出個好歹來?
被抓本來想要逃跑的栓子,骨碌碌的看著在樹上的幾個夥伴,還是沒有跑開。
幸好他沒跑,否則就要被東行被提回來了,他個小屁孩兒還跑得過武林高手?
老實的回來,站在樹下,等到自己的夥伴都下樹來,才一起的跟著進了齊家。
栓子看著沉默冷酷的東行,有點兒害怕,正在想著怎麼逃跑,手心就被柱子抓住了,「別怕!姨姨是個好人,不會打我們的!」
柱子對齊雨洛的瞭解比他們多一些,所以十分的相信齊雨洛不會打人!
翻了個白眼,栓子道:「哼!你的姨姨是不會打我們,卻會告訴家裡的大人,讓大人來教訓我們!地主家的人都那麼吝嗇。」
雖然他的話很小聲,但是又怎能瞞得過武功高強的東行。
多看了栓子一眼,還是領著他們進了齊家,雖然東行覺得自家主子不會那麼惡劣的,但是也猜不出齊雨洛是怎樣想得。
把人帶到,東行非常稱職的站到她的背後,做起了背景。
而齊雨洛看見柱子也覺得欣喜,點著他的鼻尖道:「原來是你這小子來我家摘櫻桃啊?我還以為是哪家的潑猴!」
齊雨洛的話,讓鄭全柱紅了臉蛋,不好意思的抓著後腦勺。
鄭全文也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好,很久才漲紅臉蛋不好意思的道:「齊姨我以後在不去偷果子吃了!」
「撲哧……」齊雨洛笑出聲來,這孩子真是可愛!不過是逗他一下居然就這麼老實的承認了,想到自己小時候一群人去幹壞事,最後還是打死不承認。
眼看在不安慰就要急哭了的他,「行了,樹上的果子我剛剛才摘過,哪裡還有熟透了,你莫不是去糟蹋我的果子嘛!」
說著就將早就準備好的籃子拿出來,「喏,快點吃吧!」
將籃子推到他們的面前示意他們吃,然後就起身走了。
齊雨洛怕自己在他們會不好意思吃,才故意離開的。
栓子本來還做好準備回家挨一頓打的,沒想到卻大轉彎,不僅有熟透的果子吃,還不用挨打了。
奇怪的看著齊雨洛的背影,用手拐撞了一下旁邊的正準備拿鹹豬爪拿櫻桃吃的鄭全柱,「她是不是有病啊?為什麼不罰我們,還拿果子給我們吃啊?不會下藥吧!」
鄭全栓有些奇怪的問,卻得到鄭全柱的強烈反駁,「才不是!那是齊姨人好,才給我們吃的,你也不看看我們去摘其它的人家的果子,哪次不是挨罵或者被打的?」
柱子這麼一說,他好像也認同的點頭,而一旁的幾個小屁孩兒已經伸手抓起櫻桃吃了起來。
酸酸甜甜的感覺比外面沒熟透的櫻桃甜多了,也沒有那種酸澀的感覺了,櫻桃也發泡了,小嘴一抿果肉就進了肚裡,而果核就乾乾淨淨的吐了出來。
看到他們髒兮兮的小手,以及被太陽曬黑的臉和手臂,齊雨洛搖搖頭。
農村的孩子就是這樣,不管你多麼愛乾淨的大人,不管一天換多少衣服,小孩子還是髒兮兮的,而且全身都被曬得黝黑的,就像牛屎一樣,讓城裡的人覺得很久沒洗澡了。
其實哪裡是髒,真的是太陽曬出來的,而且農村的孩子皮實,管你是山林還是水潭都可以滾幾遍,就是一些死人的墳墓也會爬上爬下。
不過農村的孩子不會像大家的孩子那樣嬌貴,動不動就生病,像個西施一樣的,給人隨時要去的感覺。
而農村的孩子長得不白淨,但是結實,不會因一點兒小病去世,加上古代宅鬥得厲害,很多的小孩兒都隕落在女人的爭鬥中。
齊雨洛見不得他們滿手髒兮兮的去抓東西,讓東行端了水出來給他們洗了再吃。
栓子正要伸手去抓櫻桃的時候,結果被東行一手打掉。
我就說地主家的人吝嗇嘛!怎麼可能好心的給我們吃果子,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讓我看著夥伴吃流口水!
栓子還在想什麼的時候,就聽到東行冷冷的道:「洗手!」說完用眼神示意旁邊有水。
呆呆愣愣的看了一下旁邊的水盆,在看看自己黑黢黢的手,手心還看得見是白的,手背簡直就黑得見不得人了。
幾個小子此時也覺得窘迫,將手很快的背到身後,害怕被鄙視了。
在東行冷冷的目光下,還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洗了,雖然還是黑秋秋的,但是至少不是那麼髒了,才不管他們端水去倒。
這是什麼?不管我們了!那這果子還能吃嗎?
管它的先偷一顆吃了再說,反正也沒人看見,栓子向四周瞧了一遍見無人注視,才小心翼翼的抓了一顆櫻桃丟在嘴裡。
酸甜的味道在嘴裡盪開,比起剛剛摘的果子簡直美味到天上去了。
栓子見第一次成功了,嘗到甜頭,就肆無忌憚的抓起就吃。
漸漸幾個小屁孩兒也忘記了是被抓來的事實,開始肆無忌憚的打鬧起來。
齊家的屋裡傳來孩子的打鬧聲,齊雨洛小的時候就是個孩子王,特別的手孩子喜歡,如今自己要做媽媽了,更是覺得孩子可愛。
在路上遇見有母親抱著孩子,總會不自覺的多看兩眼,順便逗弄一下,偶爾還會幻想自己孩子生下來是長什麼樣子,是胖是瘦,是黑是壯,是溫文爾雅還是腹黑狡詐?
看到別家的小孩子手髒了,總會想著要是我的孩子的話一定要洗的白白的,乾乾淨淨的,一看就是是個白嫩的包子。
看著別人的孩子撒嬌打滾,齊雨洛總想要是女兒還行,要是兒子的話就要狠狠的教育,免得最後成了二世祖,但是臨到頭來估計第一個捨不得打罵的還是做母親的自己。
人都很奇怪,在別人的身上發生總能很輕易的總結經驗教訓,但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有點兒陷在其中,不知所措了。
尤其是做父母的,總是覺得不管怎樣疼愛子女都不為過,卻忘記了方式方法是否適合自己的孩子。
齊雨洛想到自己小時候父母的放養,那時候就幻想要是自己有一個孩子絕對會給予他更多的關愛,而不是覺得是天地間可有可無的存在,而漸漸長大,卻發現放養的自己更加能在社會生存,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孤單寂寞,自己去承受一切。
想讓自己的孩子以後也如此的生活,讓他學會自己去適應社會,成為這個世界的強者。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孩子還在肚子裡,齊雨洛就已經想到了以後的教育問題,那麼沒一個健全家庭的孩子,她會為了孩子接受一段婚姻嗎?
齊雨洛還困在自己編織的夢幻裡,以為自己一個人的母愛就可以填補孩子所有的缺憾,等到真正發現問題的時候才知道一個孩子意味著什麼!
司馬無津就是吃定了孩子的存在,會讓兩人的糾葛牽扯不斷,才主動退讓,將齊雨洛放心的留在鄭家灣,安分的呆在京城。
司馬無津喝著風行石送來和茶葉,覺得日子過得太他媽的舒服了!
每天裝做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自己泡一壺茶,在每個黃昏的獨坐到天黑,看著夕陽餘暉一點點被黑暗吞噬。
他覺得現在的生活就是這樣一個情況,京城的局勢就正在被黑暗侵蝕著,不過這不是最後的結局,黑夜來了,但是黑夜過後就是白天。
如今就是等待黑夜過去的時候,自己必須小心謹慎。
而齊月染被打,也安分的許多,知道津王府的生活也未必有齊王府的好。
一時的驕傲,讓自己損失慘重,屁股和背後的疤痕還深深的提醒著那天的事情。
一個本就不笨的女人,也徹底的清醒,知道自己當初想要主宰津王府好像有點兒操之過急了。
不過她最記恨的還是齊子繪,明明想要自己當臥底,想要自己勾引司馬無津,卻故意的將自己的後背留下疤痕!
這算是什麼?警告?或者算是自毀長城?
沒有光潔的肌膚自己怎麼去勾引司馬無津?
齊月染哪裡知道,只要她活著就已經達到了她父王的目的!
她以為齊子繪把她嫁進津王府是為了籠絡司馬無津!
其實不是,齊子繪只是想讓自己和司馬無津拉上關係,等到局勢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可以岳父的身份總攬朝政,那時他就名正言順了。
再然後就是徐徐圖之了,他一直要的就是江山,而司馬無津也好,齊月熏、齊月染也罷,都不過是他奪得天下的棋子!
為了讓自己的大事更加的順利,他百般寵愛齊月熏,卻矯枉過正,寵得無法無天了,最後失去價值,匆忙之間才找上了本就是棄子的齊月染。
只是棋子太過聰明,也不是好事,所以為了不被反噬,早早的就給她下了慢性的毒藥,只有幾年的時間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