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天下現狀，對面相逢不相識 文 / 啃苞谷的米蟲
齊雨洛這邊兒忙著指揮採摘菜苔，而京城的司馬無津在日夜兼程幾個日夜後終於到達了離古瀾還有一鎮之隔的地方。
司馬無津離開京城，作為津王府的管家柳安就必須留在京城以備不時之需。
還是第一次一個人出京城，一時間他只覺新鮮不已，趕路之餘也盡量的觀察人文地理以及百姓的生活。
不過路上各處的風景是美，但是處處流浪的百姓以及無家可歸的孩子讓他覺得破壞了這處處美景。
是什麼讓這些人失去了家園的呢？沒有聽說哪裡有受災或者打戰啊？怎麼會有如此多流離失所的百姓？
想不清楚不如直接問他們算了，司馬無津下馬，牽著馬匹正要上前詢問。
卻見一隊官兵突然衝了出來，對著衣衫襤褸的百姓道：「這些人把瘟疫帶到我們的鎮上，來人快點將他們捉起來。」
官兵對於有瘟疫的人群並沒有什麼懼怕，非常勇猛的衝了上前。
百姓對於瘟疫與身具來的懼怕讓他們本來還有些希翼的眼神直接呆滯，一些婦人直接的哭出聲來，「老天，你睜睜眼啊！給我們一條活路吧！在家好好的良田被佔，出來乞討還要不被安上瘟疫的名聲！」
隱在暗處的人終於知道這麼多難民的來處，可是地主佔地怎麼可能這麼大膽，還是說這些事的背後有人指使。
他還在想的時候，百姓都被官兵們抓了起來。
一些不甘就死的人們大喊，「這些官兵不給我們活路，我們拼了！」說著就直接的用頭撞向了周圍的士兵，
士兵早就見慣了這樣的場面，拔除手中的刀就將來人砍死了。
見到剛剛還和自己一塊而活生生的人，突然死去難民有些怕了，紛紛的後退，害怕自己就是下一個刀下亡魂。
看到難民退縮，士兵的頭上前道：「這就對了嘛！乖乖聽話說不定會有一條活路哦！」嬉皮笑臉的話讓本來就迷茫的百姓乖乖的獻上了自己的自由。
看到這些場景，司馬無津雖然有心幫助這些苦難的人們，但是現在他隱身出宮不方便出頭。
所以即便知道這些人不該得這樣的結局，但是也無能為力了。
此時司馬無津只覺得自己非常的無能，作為一國的皇子享受了尊榮的待遇，卻給不了百姓庇護。
等到人都走了，司馬無津才對暗處的暗衛打了個手勢，然後繼續向前趕路。
這一趟出來，不僅讓他見識廣泛了許多，也讓他看到以前所做的不足。以往他只見到了爭名奪利，卻忘記了百姓才是藍宇的根基。
這次的出來的所見所聞使得他更有遠見，不再只拘泥於京城的一畝三分地，也不再只看到自己勢力的擴張到哪裡了！
在鄰鎮上吃了飯，司馬無津看著遠去的難民，心中說道你們都等著吧！不久了，很快災難就會過去，本王會還你們一個朗朗乾坤。
心中如是想著，他飛身上馬向著古瀾而去。
下午的時間都在馬上前行，直到晚上摸黑的時候他才到達古瀾。
一到古瀾司馬無津就直接到了他手下的產業君悅飯店，準備休整一夜第二日才去找齊雨洛。
齊雨洛想著明天是要上鎮上賣菜苔的，吃過飯就對著院子裡大大小小的人道：「都早點兒休息，明天都去鎮上逛逛吧！」
聽了齊雨洛的話，小孩子都跳起來了，逛街不是每個孩子都有機會去的，尤其是一些女孩子，或許一生都離不開自己家裡的一畝三分地。
聽到可以上街長見識，女孩子怎能不高興？也許這就是人生中唯一一次的體驗了。
能夠去街上是很多小孩子的的心願，因為街上不僅有很多好玩兒的遊戲，就是跑馬戲和玩雜耍的人；更有很多好吃的東西，比如糖人或者糖葫蘆之類的東西。
這些對小孩子而言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聽到可以去街上玩兒一日都興奮得不行。
不過被大人一句話也只得按捺心中的激動，乖乖回去睡覺了。
「再不乖乖睡覺，明天都別想去了！」魏陳氏對著魏春天和魏青蔥吼了一句，全部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不敢再鬧，就怕明天上集不帶他們。
八個孩子一起鬧起來也夠吵的，齊雨洛也累了一天了，直接回房睡覺去了，留下一院子的人面面相覷。
見主子離開，其餘人也都回房睡覺去了，只待第二天的放縱了。
司馬無津在酒樓裡等到了和他分開的暗衛，一進門就給他跪下請安才說起他的發現，「那些百姓根本沒有瘟疫，被官兵抓了直接就賣到了牙人那裡當了奴才婢女，還有些女孩子送去了青樓。」
聽到這樣的答案，司馬無津怎能不氣？這簡直是在挖藍宇的根基，官逼民反，司馬無津不信當情況到達一定的程度，這個國家還堅持的下去。
惱怒的問道：「打聽到背後的勢力了嗎？」
雖然出口的話，還能成句但是握著的拳頭表示著他的憤怒，這是作為皇子的恥辱，誰居然敢做下這些天理不容的事？
暗衛擔心的看了自己主子一眼道：「我在門外偷聽幾人的會話，好像和四王爺和五王爺的門人有關聯。」
這話說得非常的隱晦，只是和門人有關，至於和這些皇子王爺有沒有關係就靠你自己去猜了。
司馬無津覺得非常的無力，揮手讓暗衛退下，才閉著眼睛倒到了床上，本來以為是呢個外人幹的，結果確實自己的家人，果然是家賊難防啊！
一夜很快過去，第二天一大早春芽幾個就起床做飯，就想著早早吃飯好去集上。
往日躲懶的夏荷、秋稻和冬麥也都罕見的沒有賴床，都起床幫春芽做早膳了。
吃過早飯，齊雨洛就準備趕著牛車上街賣油菜苔，來門口看到大門處站著的幾個孩子，想著捎帶她們一程，卻又擔心帶著孩子去賣菜苔照顧不過來，將人丟了。
一時間有些徘徊不定，看著最小的只有五歲的沈三妞和魏青蔥，也就讓她們上車順便都帶到街上去。
「我可以將你們帶著上集，不過一會兒到了集上我會將你們放到路口，等你們的大人來了才可以去逛集，否則走丟了就找不回來了！」
說完又對著幾個大的孩子吩咐道：「一會兒夏荷、秋稻和冬麥你們是大姐姐要學會照顧好幾個小孩子，別讓他們走丟了。」
見幾個孩子都乖覺的點頭，才對著幾個孩子道：「還等什麼？快上車吧！」
聽到不用走路，都飛速的行動起來，也顧不得什麼尊卑謙讓了，急急忙忙的上了牛車。
對著水牛道：「走吧！」
水牛就像真的聽懂了她的話，也不用人指揮就向著鎮上前行而去。
古瀾鎮上因為是關隘重鎮，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在去鎮上的路口將幾個孩子留下。
交代幾個大孩子看好小的孩子，才向著鎮上酒樓的街上而去。
來到這一條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繁華，一眼望去，就發現街上林立的酒樓，一時也不知道選擇哪一家飯店。
趕著牛車從街頭到結尾，發現雖然酒樓雖多卻也不是家家的生意都好，而有一家裝潢得很不錯，卻不知道什麼原因門可羅雀。
就是這家了！齊雨洛看著君悅酒樓說道。
太差的酒樓沒有勢力，如果突然好起來會頂不住壓力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生意不錯的酒樓估計也看不上油菜苔這普通的物事，如今這君悅酒樓剛剛符合條件，不僅裝潢很好，還生意清冷。
才進到酒樓就見裡面的掌櫃熱情的迎了出來，以為是客人上門來了。
「這位姑娘不知道是打尖兒和吃飯啊？」掌櫃的問道。
「我既不是打尖兒也不是吃飯的，而是來買東西給你的！」齊雨洛很自然的說道。
而滿懷希望的風行石聽到不是來吃飯就失望得緊，嘴上自然也就帶了出來。
「你不吃飯進來做什麼？趕緊走！趕緊走！」一邊兒說一邊兒還推著齊雨洛向門外走去。
「哎，你別推啊！有事好好說話！」齊雨洛神氣了，直接的喝道。
掌櫃的也發現自己失態了，趕緊的停了下來。
「你也看到了，這裡的生意不好，你的東西我們買來也賣不出去，沒用！你去別處看一下吧！」風行石也好心的說道。
「我就是看你們這裝潢不錯，生意還很冷清才進來的！話說你就不想讓你們的酒樓生意更上一層樓？」齊雨洛有些賣關子的說道。
「你有辦法？」風行石很期待的問到。
「那是當然！不過你們以後酒樓裡需要的東西，只要我有的你們就不可以到別處去買，除非我不夠了才行！」
齊雨洛根本就不想和權貴有多大的牽扯，更加不會干涉他們酒樓的運營，所以才想到這麼個主意。
「可以！不過前提是這個酒樓的生意好起來！」風行石也只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將身後牛車上的竹筐拿了出來，裡面翠綠的顏色讓風行石也覺得很希望。
在這個季節能夠有一份綠菜，很多貴族家中也是不可多得的。
將菜拿到面前，對著風行石道：「你也看到了，這季節別說青菜，就是綠葉子你也別想見啊！你覺得有這東西能救活你的酒樓嗎？」
風行石點頭道：「這點兒到是可以，不過就是有這一個菜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啊？」
但笑不語，齊雨洛道：「借你的廚房一用，你就知道了！」
風行石將齊雨洛迎到廚房，裡面的廚子以為掌櫃的有什麼吩咐就都起身相迎。
見到齊雨洛都表現出驚訝，廚房重地一般都不會讓外人進來，如今來了個外人怎能不訝異？
「你們都盡量的幫助這位齊小姐，她要什麼都滿足！」說完就直接的出門而去。
齊雨洛也不是要這些菜方子賺錢，所以也沒有避著這些廚師，直接就吩咐道：「幫我生火吧，再剝一些蒜，拿一些姜並且要一些油。」
一邊兒說話，一邊兒把油菜截成小節，準備下鍋。
廚師們因為她沒有避著他們，害怕他們偷師的想法，也都沒有針對她故意給她難堪的意思。
一時間廚房都配合得天衣無縫，做事的速度也快得多。
很快齊雨洛就將清炒油菜苔端了出來，油菜的青香加上青綠色的顏色一看就很有食慾。
不一會兒齊雨洛剛剛燉上的豬大骨也滾了，用鏟子將豬大骨敲碎，裡面的骨油都流了出來。
齊雨洛將菜苔在清水裡煮了一遍，等到七分熟的時候，才撈起來放在盆子裡，一根根的擺好。
將煮沸的骨頭湯倒在盆子裡，再將切得碎碎的蔥灑在上面，白色的湯汁加上綠色的菜苔，很是鮮艷，勾引著人的食慾。
兩個菜做出來都是清爽的口味，讓人覺得耳目一新。
而昨天到古瀾鎮上的司馬無津因為連日來的趕路也乏了，好不容易躲一會兒懶，卻被齊雨洛和風行石的吵鬧給鬧醒了。
豎著耳朵聽了一下，知道事情的原委也不想參與到其中。
等到菜上來，風行石十分上道的端到了司馬無津的房裡。
看到翠綠的菜色，一路啃乾糧的司馬無津再也抑制不住食慾，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嗯！好吃！果然不錯！」等到吃完，才優雅的從袖子裡摸出來一個手絹，擦乾淨嘴角才吩咐到。
「以後這個女子帶來的菜都收下，估計這酒樓的生意也會好起來。現在是關鍵時刻要多多的囤積銀子，以後有大用，不過不可以做有違背良心的事情。」
害怕風行石因為銀子的事走上和四王爺和五王爺門人的後塵，司馬無津還特意的交代到。
齊雨洛又做了幾道碎肉油菜，干煸油菜以及油菜苔做得衝鼻菜，一時間整個席面成了油菜全宴。
其實她更加想做的是蠔油油菜和奶油油菜，不過沒有這兩種材料，也只有跳過了。
洗了下手，齊雨洛出門就看見風行石正坐在大堂裡，時不時的朝廚房瞄幾眼。
「怎麼樣掌櫃的？我做的菜還入得你的眼吧？」齊雨洛表情很輕鬆的和風行烈打著招呼。
她無所謂的態度視乎在說，你買不買無所謂，我這是好東西不愁賣！
可是風行石不行啊！他剛剛可是將菜端給主子了的，主子都說可以的菜還會差嗎？
想也不會啊！自己的主子可是龍子龍孫，什麼好東西沒有進過口？他入得了眼的東西在這古瀾鎮肯定會大賣！
加上剛剛主子的吩咐，這位齊姑娘就是自己以後的財神爺，看她毫不在乎的樣子，估計心中還有更多的菜方子。
我得把這個祖宗給籠絡好了，否則財神爺就跑到別人的地方去了。
現在可不是銀子的問題，而是玩命的時刻，就是有一萬分之一的機會也不能放過。
如此想著，風行石就更加對齊雨洛小心翼翼的了。
「小姐真是蕙質蘭心，就這一籃子的青菜就做出了這麼多的菜式，真是太有才了！」
風行石的好話就像不要錢的一樣，不停的蹦躂出口。
這好話一兩句就行了，太多了人也會膩的。
於是她很不耐的道：「行了，你不用拿話抬我，我們還是談一下合作的事情吧！」
風行石也很上道的沒有再說沒用的廢話，直爽的道：「以後只要小姐的菜，我們酒樓都要了，以市場最高價收，怎麼樣？」
「可以！不過我這人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咱們口說無憑，還是白紙黑字的寫下來的好。」
風行石也怕這菜賣火了後，她被其它的酒樓給挖走了就順坡下驢的道：「該的！該的！不過齊小姐能夠只將菜供應給我們酒樓一家嗎？」
齊雨洛很是爽快的道：「我的我可以答應全部給你們酒樓，不過我們村子裡還有兩家有這些菜，只是沒我種得多！這小部分我保證不了，只有幾畝地的樣子，我回去給你問一下，你也和他們簽個合約什麼的就好了。」
風行石一聽也想著就算拿不下來也不多，只是少賺一點兒罷了，爽快的答應了。
「好，如此我就放心了。」說完就拿起小二送來的紙張寫起了了合約。
兩人看過合約，見上面註明的是所有的菜，齊雨洛的眼睛閃了一下，這個掌櫃的小心思她也不說。
因為她也是一個懶人，她也不想到處去找買主，還有她現在的身份也不適合到處去溜躂。
再說上面註明的是市場的最高價，只要她想賣高價，有的是法子。
齊雨洛想到她懷著身孕，不能日日來集上送菜，就道：「以後來送菜的估計不是我本人，你以後注意一下就是了，另外你要是想找我也可以直接去鄭家灣的齊家。」
想著要是銷路好，菜賣完了，肯定會急需要材料才給他留了家裡的地址。
拿到合約，留下地址，收到了此次菜苔的銀子，齊雨洛自顧自的出門登上牛車向著回家的路走了。
見她走遠，風行石才收起合約，往二樓向司馬無津稟報去了。
敲響司馬無津的門，得到一聲「進來」的聲音，風行石才乖乖的進去。
司馬無津此時正在擦拭著他的寶劍，等到保養好了將劍放回劍鞘，才問道：「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