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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鄭老頭到達京城,與齊王對上 文 / 啃苞谷的米蟲

    齊雨洛在鄭家灣勻窩做的如火如荼,而幾千里外的鄭老頭經過一個多月的跋涉,終於到達了京城門口。

    望著巍峨巨大的城牆,鄭老頭一時間感慨良多。

    十多年前,自己就是從這座城池離開回鄭家灣的,當時說是隱退,其實沒有誰比他更清楚當年的事情經過。

    如果不離京回家,他相信官場沉浮早就將他的一把老骨頭給吞沒了。

    享受過十來年平靜的生活的鄭老頭,其實已經有些不適應這京城的繁華了。望著馬車外的煩雜人潮,一時間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回想當年,自己正是事業高峰卻急流勇退,致仕回鄉,只為保守那個秘密。

    如今一把老骨頭卻重新出山,也為報當年的知遇之恩。

    鄭雲翰還在憶古思今的時候,卻被車外的聲音給驚醒了。

    「鄭老一路舟車勞頓,先到齊王府去休息一下吧!」齊子繪斯斯文文的聲音從車簾外面傳來。

    鄭雲翰拉開簾子,看到昔日的手下如今已經位高權重的齊王爺,很是得體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才下馬車答道:「原來是當年的齊修編啊?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整天掛著假笑啊?」

    鄭雲翰的話音剛落,就讓齊子繪的笑意僵住了。

    而周圍豎著耳朵聽八卦的群眾也都驚呆了,紛紛不顧場合的打聽鄭雲翰的來歷。

    「這位是誰啊?見到聲勢滔天的齊王爺不行禮也就罷了,還擠兌齊王爺,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嗎?」

    旁邊兒有人就點頭附和。

    要知道齊子繪把持朝政已經近十來年,就是在皇帝面前都可以甩臉子,還有水敢不給他面子。

    這也是齊月熏為禍京城,讓大家敢怒不敢言的最根本原因。

    旁邊兒一個老朽的老者知道得多一些就說道:「這位是當年的狀元郎鄭雲翰,原來的翰林院首長,沒有致仕的時候是齊王爺的上司。」

    看大家都在聽,到了知天命年紀的老者也不賣弄學識說道:「最主要的是兩人是同一年考舉的功名,齊王爺比鄭翰林要落後一些。」

    這話說得就有些隱晦了,翻譯過來就是說齊子繪是萬年老二,要不是鄭雲翰辭職,他現在還在鄭雲翰的底下混日子。

    大家聽了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來如此!」

    然後看著齊子繪的目光就有些不自然了,你現在風光又怎樣,當年還不是有落魄的時候,當年你還不是萬年老二,出不了頭的,就是現在混出頭也是人家讓的。

    人啊就是這樣,知道如今風光無限的齊王爺也有落魄時光,都覺得像是聽到什麼大八卦一樣,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想想你齊王爺高高在上,打壓我們這些窮苦百姓,不把我們當人看,在更強的勢力面前不還是什麼都不是,也就在我們這些人面前顯擺。

    齊子繪風光幾十年,這是第一次受到這麼多人的嘲笑。

    一時間維持不了自己笑面虎的面具,惱怒的對著跟來的隨從道:「哪兒來的刁民都給本王拿下,丟到大牢裡面去。」

    鄭雲翰今日第一天進京就遇見昔日的下屬和政敵,本就心情不爽,看到對方如此罔顧人命,更是顧不得什麼大局。

    現在,他只知道不能讓齊子繪得逞,不僅是為了天地正義,還為了報仇。

    站出來擋在人群前,鄭雲翰扶著鬍鬚道:「齊王爺不會是官做得大了,心胸就變得小了吧?這人人一張嘴除了吃飯就是說話,如今不就說了幾句實話,就要被扔進大牢,也不知道這是哪家的法律?還是這天下已經改姓齊了?」

    鄭雲翰人老成精,這話不僅在罵齊子繪仗勢欺人、心胸狹窄,還不懂聲色的給齊子繪下了個絆子。

    齊子繪怎麼答都不對,笑面狐狸也不是亂叫的,話一出口就知道也不是小角色。

    「哎,本王這不是看這些刁民不懂規矩想要教導一下他們嗎?」齊子繪不鑽套子的露出委屈的表情。

    看大家還是一副你別假好心的表情,齊子繪也不注重表面的功夫說道:「本王這是為了皇上著想,皇上在宮裡看不見這些刁民,以為人人都是向善,卻不知道這一個個的都不知道尊卑禮數,對於本王這個皇上親賜的王爺如此的無禮,對於天子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這短短的一句話就將對方全部的說成造反,這在古代可是要害死很多人的,齊子繪的心不可謂不毒。

    鄭雲翰也不是好惹的,只見他聽到對方的話,眼光閃了一下,才笑瞇瞇的說道:「齊王爺如此說來,老夫也只有到御前走一趟了!」

    說完,他還歎了一口氣,「哎,幾十年不回京,一回京就被扣了個造反的帽子,老夫這把老骨頭也活不了幾年了,就怕連累了無辜百姓,給皇上留下一個罔顧性命的壞名聲啊!」

    說著就對著周圍百姓道:「咱們還是去御前求皇上做主才是,否則今日一過也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流言傳出。」

    造反兩字一出讓本來只是打口水戰的私人矛盾升級成了對自己的自保,一時間拖拖拉拉都向著神武門而去,就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髒水。

    幾百人向著宮門口而去,讓沒有搞清楚情況的百姓也跟著向神武門彙集。

    本來不多的人群逐漸的多了起來,尤其是聽說了齊王爺冤枉百姓造反,想要隨便捉拿百姓,使得大家感同身受想要在皇帝面前求一個說法。

    看到人群增多,齊子繪非但不怕,反而有些興奮。

    司馬輕律最怕什麼,作為在他身邊混了幾十年的齊子繪最是清楚不過了。

    當前暗示自己陷害蔣輝盛,不就是怕他將來威脅到他的皇位嗎?

    如今鄭雲翰帶著這麼多的百姓往宮門口而去,不是找死是什麼?這次就讓你知道我已經不是當年你手下那個翰林院的小編修了,而是站在你前面一座永不可翻越的高山。

    齊子繪還在做著怎樣打壓鄭雲翰的美夢,卻不知道他派出去通知安插在皇帝身邊人手的屬下已經被靜靜的處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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