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上山打獵記事 文 / 知何處

    今天這上山的路怎麼這麼長呢？

    虎子在心裡默默的懷疑著，再看看他身邊的楊大伯和他爹，想開口問問他們是不是有一樣的想法。但話還說出口，就被後面的聲音打斷了。

    「景曜，累不累？」這一位，你的這個問題好像已經問了不下十次了。這才到走了大半的路啊，景曜再無能也不會這麼差啦。

    「景曜，要不要喝口水？」再喝，再喝景曜就要撐死啦。鴻彥大哥，你不要被這個白癡傳染啦。

    景曜繼續低頭爬他的山，至於旁邊這兩位閒人，全當他們是蒼蠅，完全無視。要是可以，他真想走到前面去和虎子楊大伯他們一起。可惜，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景曜能勉強跟上他們就已經不錯了。再看看身邊一直明爭暗鬥的兩人，明明看上去都像是公子哥兒似地，怎麼就這麼一臉輕鬆呢。景曜心中是嚴重的不平衡。

    更加讓景曜想不明白的是，這個龍少廷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今早起來看到他要跟著楊大伯他們上山，死不要臉的非要跟著。最後還是楊老太爺親自說情，景曜才不得不帶上這個拖油瓶。不過，帶上他的好處是，景曜不用擔心和楊鴻彥會單處了；可惜更大的壞處是，他要被兩個人要煩死了。

    不知道踩了什麼東西，景曜當下身子一晃，幸好旁邊兩人即使伸手拉住景曜，避免了一場災難。

    「什麼東西？」龍少廷一腳將害得景曜差點摔倒的罪魁禍首踢得不見蹤跡。

    景曜卻是看到地上一個個的小毛球，眼睛都亮了起來。板栗？這裡居然有好幾棵板栗樹，現在正是板栗開始收穫的時節，所以有不少小毛球自己從樹上掉了下來。也是景曜自己不小心，才一腳踩上了一個。

    這個可是好東西啊。

    幾個人就看見景曜一臉興奮的跑到樹下，撿了好多小毛球放在自己的背簍裡。

    「景曜大哥，這個東西不好吃，外面全部都是刺，裡面又是硬殼不好弄開，一點也不好吃！」虎子倒是非常的實在，出聲提醒景曜。

    「生吃當然不好吃，可以做成紅燒的，或者用炒的或者水煮，味道可好啦，回去做點讓你們嘗嘗就知道了。這麼幾棵樹，全部收穫下來，夠我們吃好久啦！」景曜樂滋滋的，想到美味的板栗雞，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這板栗可是好東西啊，有的地方甚至把這東西當做主食，荒年的時候，這個東西可是再好不過的東西！

    其餘幾人沒景曜想的那麼樂觀，畢竟沒人吃過那東西，都不好說。但還是幫著景曜撿了一些，直到地上乾淨的一層全部撿完，景曜才依依不捨的離開。還一再要求虎子他們，以後一定要帶他到這裡要撿。

    在往前面，明顯的沒有了路，而且，小動物也多了起來。楊大伯走幾步就鑽到林子裡去設個陷阱。虎子和虎子他爹每人手中都拿著一張弓，不大一會兒就獵到了兩隻野雞，一隻兔子。

    景曜今天出來，也帶了一張弓，還是他爹在世的時候置辦的，幾乎就沒有派上過用場，今天被景曜拿出來裝裝樣子。

    景曜手無縛雞之力，打獵幾乎無能，這個誰都知道了。可是，另外兩個大男人今天似乎也沒有出手的意思。特別是楊鴻彥，早已經被楊大伯瞪了好幾次了，卻依舊沒離開景曜身邊半步。

    看著虎子又拎著一隻野雞回來，景曜心裡癢癢的，不能就這麼空手而歸吧。

    「不准跟著我，我要去打獵！」景曜拿著弓，警告還想要跟著他的兩人，「你們兩個大男人，連個孩子都不如，你們好意思嗎？」

    景曜真沒有看不起他倆的意思，只是，兩個男人卻因為這句話叫真了。

    楊鴻彥第一個離開，龍少廷也沒慢幾步。兩人倒是很默契的，一人一個方向。不大一會兒，就聽見兩邊的林子裡被驚起的鳥雀無數。

    景曜興奮的舉著弓，也沒什麼準頭，更不怕浪費箭，亂射一氣，幻想自己就是彎弓射大雕的英雄。不過，還真被他瞎貓撞上了死耗子，射中了一隻野雞的翅膀。板栗燒雞，成了！景曜開心的一把抱住還在蹦躂的野雞。幾斤重不算太大的小野雞，剛剛好。

    「咦，景曜，也獵到一隻野雞啦！」

    楊大伯手上提著好幾隻兔子回來，大小不一，有的還是活的，一看就是陷阱裡抓到的。

    「嗯嗯！」景曜滿足的點頭。

    「你的那只是活的，和我的兔子關在一起吧！」楊大伯這次上山背的是一個簡易的小籠子，也就是為這些活的獵物準備的。

    景曜當然不會反對，將自己唯一的一個獵物和楊大伯的兔子放到了一起。楊大伯提醒了一聲景曜注意安全，就又匆匆的鑽進了林子。其實他們幾個都沒敢離太遠，所以景曜這邊還是很安全的。

    景曜則完全將弓箭當成了玩具，也沒離他們駐紮的地方太遠，就在四周的草叢裡搜索獵物。當然，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一無所獲。

    沙沙沙…………身後的草叢突然傳來聲音。

    景曜渾身一驚，這麼大的動靜，似乎不像是小動物弄出來的，難道是猛獸。不是吧，景曜連回頭看一眼的膽量都沒有。

    沙沙沙的聲音越來越近。

    「景曜，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景曜猛的回頭，看到龍少廷正半托著一個獵物，走了過來。那獵物的體積稍微有點大，滑過草叢的時候發出沙沙沙的聲音。倒是龍少廷的腳步幾乎輕的聽不見，難怪景曜會嚇到。

    「你你……你……嚇死我了？」不過景曜的注意力馬上又被龍少廷的獵物吸引了過去，「你獵到的是鹿？」

    這麼大一頭鹿，時間又是這麼短，到底是怎麼抓到的呢？景曜的目光將龍少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也沒發現他的工具在哪裡？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原來這一位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龍少廷當然看到景曜羨慕的眼光，高深的一笑：「碰到了我也算是這頭鹿倒霉。弓箭雖然不是我的強項，但是教你還是夠了，等我一會兒！」

    龍少廷幾大步將獵物放到了他們的駐紮地，再回來，卻是自然不過的拿過景曜手上的弓箭，開始教起了景曜射箭的常識。

    「注意兩腳開立與肩同寬，身體的重量均勻的落在雙腳上，並且身體微向前傾；把箭搭在箭台上，右手以中指及無名指扣弦，食指置於箭尾上方，中指及無名指置於箭尾下方；以左肩推右肩拉的力將弓拉開；開弓的過程中同時將眼，準星和獵物連成一線；待開弓瞄準後右肩繼續加力同時扣弦的右手三指迅速張開，箭即射出！」

    龍少廷一邊講解，一邊引導景曜的姿勢，直到一箭射出，景曜才發現他們的姿勢有多麼的不對勁。他現在幾乎是被龍少廷整個的抱在了懷裡。幸好，龍少廷很快就把他放開了，神色再正常不過，讓景曜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估計只有龍少廷他自己知道，剛剛他早就心猿意馬了。這個擁抱出其意料的美好，可惜時間太短，機會太少。

    「我自己去練習，你繼續去打獵吧！」景曜有些無措的拿著弓，換了一個方向，打算離這個龍少廷遠一點。

    龍少廷似乎也不介意，也沒有再去打獵，而是跟在景曜的身後，但又不是很近，只是隱隱的可以看到景曜。雖然聽楊大伯他們說這山裡沒有虎豹那些猛獸，但是熊瞎子，豺狼，野豬這些也不少。對於景曜來說，這些個東西不比虎豹的殺傷力小。

    「哇，好可愛啊！」

    龍少廷正發現好像丟了景曜的身影的時候，草叢裡突然傳來景曜誇張的驚歎聲。原來他是蹲了下去，所以龍少廷才沒有看見。

    「這個好像小豬仔啊！」景曜捏捏小豬的鼻子，立刻引來小豬哼哼唧唧的聲音。四五隻小豬一起哼哼唧唧的時候，聲音還是挺吵鬧的。景曜卻把他們當成了小玩具，玩的不亦樂乎。

    而不遠處的龍少廷走近了幾步，看清景曜抱著的東西的時候，臉色都變了。容不得多想，趕緊跑了過去，他已經聽到遠處草叢裡哧啦哧啦的聲音。

    「景曜，快走！」龍少廷跑到景曜身邊，拉著他就跑。

    「什麼？」景曜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龍少廷拉著跑了很遠。而他們身後的動靜，似乎也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好像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哼哼哼……

    景曜懷裡的小豬仔跟著「哼哼哼」回應。

    聽到這聲音，景曜總算明白，他們這是遇上野豬了，再看看自己懷裡抱著的小豬仔，再傻也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懊惱也來不及了，還是趕緊逃跑的要緊。至於，龍少廷怎麼會出現，景曜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