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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你以為我稀罕? 文 / 公子小九

    事實上想像中的抵死纏綿,半推半就什麼的都沒發生,某廝只是抓住了她來了一場深吻,又在胸前種了幾個草莓,然後就將她給送回去了,只是飛掠整個京城的時候,夏景容為她披上一身白裘絨衣,直接將人塞到了被窩中,並未受到冷風的侵擾。

    他也未在她閨房多作停留,畔之抱著被褥打了一個滾之後,連衣裳都不願換了,這時吱呀一聲,青城從門外匆匆而至,也是心慌則亂,忘了禮數,一進內室則便見床上那裹成一團只露出腦袋的顧畔之,微愣了下,那腳步頓了下,停在幾步之外沒再靠近。

    「小姐可安好?」他關切的問,畔之細打量了他,他身著黑袍倒看不出受傷的端倪來,卻嗅著他身上瀰漫著淡淡的腥味,畔之皺眉問:「你受傷了?那些人怎的傷到了你?」

    「無妨,那些人比我受的傷只重不輕。」青城冷笑一聲,顯然那幾個纏著他的人下場好不到哪裡去,那些個人都是夜閣中的高手,想要纏著他也得付出些代價,戰的火起,他差點想將這幾人直接給剁了!

    「你知道那些人沒惡意,只是纏著你而已,何必認真,隨便打發了便是,你也知那些人是夏景容的人,他不會傷害我,不必如此憂心。」

    「嗯。」青城嗯了一聲,卻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只是眼底的深黑濃稠的似劃不開來,他本是如刀般銳利的人,在她面前卻收斂了所有的銳氣,想來之前就算效命於樓浮沉,也全憑心性而已,還有佣金可拿,如今陪在她身邊,就弄死那些個煩人的蒼蠅,也足夠買幾個宅子了,更別說他幾次受傷了。

    「你啊,多顧些自己,天色晚了,好生下去歇著。」

    畔之囑咐了幾聲,青城這才退下,只是出去的時候,在門外駐足了良久才離去,待他離去之後,畔之這才深呼了口氣,被褥之下的她已近乎全裸,這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啊,撫著微疼的眉心,今天一時接收的信息量太大,還是趕緊洗洗睡了算了,話說流光與墨香還沒回來的說

    迷濛中睡下了,等到她醒來之時,已是次日清晨,紅袖已在旁伺候著,一見她醒來,便上前道:「宮裡派人來,說是要小姐進宮一趟,皇上召見。」

    皇上召見?那人不是已病臥床榻許久麼?怎的還有心思召見她?紅袖嗔怒似的看了她一眼,手中拿著濕巾抹了她一臉,嘟嘴道:「小姐每次回來都不跟我說,瞧瞧,這臉上的妝容都沒卸乾淨,這發上怎的還插著髮簪?就寢的時候不會擱的慌麼?」

    從那一窩凌亂的發中找到了玉簪,畔之也忍不住紅了臉,怪不得昨晚睡的時候總感覺頭上什麼東西刺的慌,她竟懶到動都不願意動了,實在是

    老老實實的被紅袖伺候著,臉上還特意敷了些花蜜,她肌膚雖細嫩,卻也不能這麼糟蹋,聽著紅袖在耳邊念叨著,聽著她聲音,畔之又有種昏昏欲睡著之感了,入宮什麼的隱憂完全被拋在了腦後,只是模糊的聽見什麼來著:「風語小姐一夜未歸呢,小糰子近來甚少來尋小姐了,那流光也真是的,怎的可以藉著假扮小姐的時候,如此戲弄小少爺呢?」

    諸如此類什麼的,總之她是一句沒聽進去,等到她扶著她起身什麼,整個人都已算梳妝打扮好了,與流光的手藝是比不上,沒了昨日的絕色艷麗,卻多了幾分溫婉大氣,她若進宮見聖,總歸也是要收斂幾分的。

    流光與墨香也是起晚了,待她梳妝打扮的差不多了,才姍姍而至,流光上下打量著她,嘖嘖搖頭,挑剔這挑剔那,惹得紅袖大怒,直接揪著他的耳朵,小樣,小姐都不嫌棄,你還敢嫌棄試下看!

    紅袖身為畔之身邊的第一丫鬟,可是一手掌控著畔之的身家啊,就連畔之都慣常讓著她,欺負流光什麼的,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情,流光捂著微痛的小耳朵默默的畫圈圈去了,墨香依舊一臉冰霜之色,只是眼色稍顯柔軟與落寞,她終究只是局外人,只是這般默默守護著,那人也是如此麼?不,他或許比她要好些吧。

    出府之前,顧文薄十分出乎意外的出現在她面前,且安排好了車馬,車廂內,沉默了半響之後,他才開口:「皇上此次找你,許是說你與離王的婚事。」

    「嗯。」畔之形色冷淡,以她的婚事逼迫她去救顧兮卉,這事她還記著呢,想必他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態度上也不似之前那般,她並非他之女,這事兩人心知肚明只是未曾點破而已,而她若出嫁也總歸是要從顧家出嫁的,從名義上說,兩人也還是父女,所以,總歸還是有點關係的。

    「你別怪為父,兮卉是我女兒,也是你妹妹,縱然你嫁給了離王,卻也是姓顧,以後還是要幫襯著娘家一些。」他這話說的理所當然,面上卻依舊掛著慣常的冷意與疏離,彷彿這是她的本分,也並未覺得他這話有何不妥,畔之冷冷一笑,淡聲道:

    「父親大人的意思是?」

    「你大哥意圖進入騎衛軍,你尋個時候跟離王說一聲,有他在,憑你大哥的能力,在其中任個一官半職也不難。」

    聽了這話,畔之都想呵呵他一臉了,真當她這麼聽話?還是,他以為她真顧念那所謂的骨肉親情?還是,她以為她是他手中的棋子可另其隨意操縱?

    「父親大人身為左相,為大哥謀劃想必不是什麼難事,又何必來找我?」她似笑非笑涼聲道,並未拒絕,卻有了幾分嘲諷之意,顧文薄好歹也算是文臣,看著她的眼色有些冷,陰著臉沉聲道:「你不應允?別忘記了,你姓顧,倘若對顧家沒幾分用處,你以後與顧家可沒幾分干係!」

    這話聽來就有幾分惱羞成怒了,畔之壓制的洶湧而上的怒火,聲音也冷了下來,沉聲道:「你覺得這話對我來說有用?你覺得我稀罕這顧府嫡女的位置?又或者你真的認為,叫一聲父親大人,我就會真將你當父親看待?」

    她連用幾聲疑問句,氣勢上絕不輸於他,顧文薄眼一冷,怒聲喝斥道:「放肆!你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怎麼?攀上了離王這高枝,就打算跟顧府劃清界限?哼,你別忘記了,除了顧府嫡女的身份,你什麼都不是!」

    他已極怒,應該說更多的之惱羞成怒,他料定了大婚在即,若再生出什麼事端,對其名節有損,只怕她未必嫁的成,況且,若非她的身份,皇家又如何同意,她與離王之間的婚事?他要讓她明白,她始終是他手中的棋子,任他揉捏罷了。

    畔之甚至嗤笑一聲,突然壓低聲音道:「不,如今除了顧府嫡女,我還有個身份,那就是離王妃,顧大人也該想清楚了,我幫不幫郭家皆在一念之間,若顧大人咄咄逼人的話這娘家不要也罷。」

    她終是沒提她血脈之事,到底也算是為了顧及她已死去多年的娘親,也不想將這點臉皮撕破,只要他不步步緊逼的話

    顧文薄沒料到她會如此決絕,臉色有些掛不住了,這時馬車已停了下來,宮門口已到,他便只是陰冷的看了她一眼,只是那一眼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卻叫人尋味了,直覺告訴她,他有意圖,而且圖謀還不小。

    隨著太監進了宮,顧文薄此次進宮則也是因為公事,他先進去了內殿,畔之則在外等候,過了不久便出來了,隨後畔之才隨著太監走了進去,內殿中藥勁味道甚重,而那夏辰洛則在旁伺候著,事必躬親,顯得甚是孝順,他外表也就溫潤之極,偽裝極好,如今在外人看來,只當他是孝子而已,誰又能想到這偽善的外表下,藏著的只是爭權奪利的心?

    如夏景容所言,這樣的人,天生就是有野心的,而且皆善於偽裝,若非心不那麼狠,只為奪軍權便犧牲了那麼多人,他縱然是坐帝王,也只是個陰謀家與政治家而。

    「稟皇上,顧家二小姐已帶到。」金黃色帷帳後,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只模糊看到那躺在病榻上的夏宗皇手抬了抬,那帷帳便被拉開,露出了裡面的天顏以及在跟前好生伺候著的夏辰洛。

    「你們都退下。」那邊傳來蒼老而沙啞之聲,夏辰洛與那些個宮女太監便忙退下,門也關上了,整個內室之內,便只剩下夏宗皇與畔之兩人,畔之行了跪拜之禮後,便安靜的立在原地,氣氛有些冷凝,而她也有些不清楚,這皇上到底叫她來幹什麼?

    「還記得朕曾說過,太子配不上你嗎?」他沉聲道,一字一句說的有些慢,聲音卻有些平和,畔之聞言淡聲道:「是,臣女記得。」

    「九弟配的上你,朕倒希望那一句斷言成真,你有國母之德,更有國母之命格,若這江山交給了九弟,朕也不至於如此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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