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戰神回歸 文 / 公子小九
「我娘子的身子豈是你能看的?」撂下這句話,直接啪嗒一聲關上了門,風語蹭的一下就火了,娘的,之前早就被她看光了,現在要捍衛人家清白了,這典型的叫過河拆橋,老娘要不撬牆角跟你姓!
畔之靜躺在木床之上,面色倒是好看了不少,說起來她這不叫受傷,只是生魂受損,與身子難契合而已,只是這回實則比之前幾次都凶險,差點就真的把命給搭上了。
如今想來,夏景容都有些後怕,她就那麼悄無聲息的倒在他懷中,鼻尖的血滴落在他身上,他能感覺她氣息的孱弱,剎那的心慌,比墜入地獄還讓人難以忍受,這個被他戲稱為娘子的女人,已成生命只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至少在他有生之年,想要她好好的。
輕巧的幫她將衣裳換好,才堪堪坐在床邊,伸手撫摸著她的臉,思緒萬千撞擊著胸膛,悸動,憂慮,各種情緒滋生,卻又極力壓制著,破天荒極害怕失去什麼,想要去守護,從什麼時候開始,竟將她看的如此之重?
半響之後,他起身走了出去,風語正和夏辰煦周旋,兩人劍拔弩張,差點要打起來的節奏,一看他出來,風語就跟花蝴蝶似的跳了過來,擠眉弄眼道:「師兄,這人我有些扛不住就交給你了,畔之美人怎麼樣?我去看看她。」
夏景容一個眼刀子過去,冷聲道:「盡心照料著,不許起別的心思,你該清楚,我是不介意背上弒殺同門之罪。」
這話說的風語打了個寒顫,要不要這麼威脅人?難道他已看出她欲撬牆角的險惡用心?那到底是美人重要,還是小命重要呢?陷入選擇兩難死循環中的某人十分怨念為毛上天給她一個女兒身?
「你們到底對之之做了什麼?!九皇叔,我需要一個解釋,否則不管如何,我都要帶之之走。」
夏辰煦各種不淡定了,終究還是來晚了,失了先機,血鬼媚三娘幾人或坐或立的離的不遠,這邊青城與鬼影嚴陣以待,都是經歷了一場惡戰之人,拼的血性卻還沒個結果,不過,這事眼見著不能善了,恐其還會有下一場火拚。
血鬼指甲尖長,隱見血紅之色,看人的眼色就跟看死人似的,加之長的略顯猥瑣,讓人極不舒服,那媚三娘倒是個美人,只是眼色淫邪,就差用眼神將青城這樣然後那樣了,青城低頭撫在了刀柄之上,殺念橫生,極想將那噁心的女人殺了!
鬼影保持木頭人狀不動搖,縮在袖口中的爪子鬆了緊,緊了松,粗略計算了下,要埋眼前這兩貨,大約需要挖深三尺,長五尺,以他平常完坑的速度,半個時辰估摸著可以搞定,嗯,其他人就不動手了,直接扔些化屍粉便可。
雙方各懷心計,暗地裡已呈白熱化狀,而夏景容與夏辰煦這兩人之間,也是火花四射,一個心心念著他的青梅竹馬,一個果斷藏緊自家媳婦,這狗血的三角戀,注定要來一場凶戰!
「你已經看到她如今的狀況,還要執意如此?」夏景容態度倒不那麼十分強硬,依著他如今的狀態,未必能拼的過他,又心疼畔之,若再折騰,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事來。
而他縱然面上鎮定,身子實則已忍到了極致,只是強敵面前,斷不能流露出絲毫端倪,否則就失去了談判的底氣。
夏辰煦細細的打量著他,順勢判斷他說的話中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若將之之留下,中間又到底會有多少變數,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那個之之,但對畔之實則也動了幾分心思,只是,他終究是個純粹的人,若要選的話,他只要之之。
「好,之之可以暫留在這,但我也需要留下,還有,九皇叔應該清楚朝廷之上的情形,四弟打了敗仗,三十萬兵馬已折損近半,郭家軍損失慘重,郭家父子下落不明,東紫國又已駐兵鄴城下,並屢次試探挑撥,父皇病重奄奄一息,南朝已岌岌可危,我想,九皇叔應該不願看著南朝滅於你之手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副局外人的摸樣,絲毫不為其擔憂,反倒透露出些許的興味,南朝的衰榮成敗,他皆不在意,夏景容深看了他一眼,淡聲道:「辰洛之事,有無你在其中推波助瀾?」
夏辰煦眉梢上挑,眼底劃過暗光,暴虐之氣被強自壓抑著,週身瀰漫著邪氣,他偏著頭,狀似無辜道:「九皇叔莫不是忘了三兒可意欲在這天下呢。」
他有野心,也擅謀略,奈何行事太過詭異難測,喜怒無常,夏景容眼一冷,面色沉寂下來,轉頭看向風語冷聲道:「護好畔之,不許旁人擅自靠近。」
說完這話之後,他又看了青城一眼,朗聲道:「告訴你主子,我要見他。」
他口中的『主子』是誰,兩人都心知肚明,青城遲疑了片刻之後,才點了點頭。
夏景容終究走了,就連與畔之告別也未曾,他有他的事情要做,而夏辰煦則留了下來,他做了這麼多手腳,不過是為了纏著夏景容而已,縱然這次來晚了一些,但之之,終究會是他的。
只是誰也未曾料到,畔之這一次昏睡,竟昏睡半月有餘,若非風語與雲墨兩人一直固守在旁,且盡心照料著,只怕情況還會更糟,夏辰煦已被刺激的屢次發瘋,這清俊少年,一旦發作起來,還真不是普通人能扛的住的,幸好,他身邊的那些凶人皆被他支使走了,否則,還指不定會鬧成什麼樣。
半月的時光,可讓夏景容處理好任何事宜,事隔五年之久,曾經的不敗戰神再次披甲出陣,那蟄伏許久的黑護騎兵,僅一萬人馬,隨著夏景容策馬兼程趕至邊疆之處。
與西晉之戰,南朝已失冀州朝陽兩座城池,曾經意發風發的夏辰洛已被逼到了極致,他有才略,卻太過激進,還未站穩,便記著消除異己,甚至是他一手將郭家軍送入絕路之上!
而今,被蘇涼階連飯打擊之下,差點被生擒,整個人已極度逶迤,夏景容的到來,猶如天神降臨,他還未來的及驚喜,卻被他拎入軍帳之中狠揍了一頓,放出來的時候,那原本俊朗的臉已面目全非,肋骨也斷了幾根,夏景容甚至列舉了他幾項罪責,消了他監軍的職責。
夏辰洛手中的軍隊堪堪不過十多萬,幾次惡戰下來,死的死傷的傷,潰敗如散沙,絲毫鬥氣也無,夏景容與她的黑護騎兵的到來無疑是一計強心劑,軍隊已退守在洪城之上,位置易守難攻,也算是個天然屏障,只是僅此對於夏景容還是不夠的。
夜襲,惡戰,交鋒,殺戮,僅一夜之間,情勢已逆戰,夏景容的黑護騎兵簡直無往不利,夜襲得勝,燒了對方的糧草,逼的對方潰不成軍,但僅此又怎麼夠?
黑護騎兵雖然堪堪只有一萬之眾,但個個是萬中無一的厲害角色,擅以少勝多,擅挖坑算計,一晚上,挑了人家軍營不算,還化整為零,趁著對方軍心潰散之際,各個擊破,總之各種雞飛狗跳不解釋。
此戰不過是夏景容戎馬生涯中微不足道的一戰而已,卻徹底改變了局勢,次日,雙方對壘中,夏景容與蘇涼階對仗上了,兩人曾交過手,並未分出勝負來,蘇涼階之前就收到情報,夏景容趕來支援,卻未曾料到他會這麼神速而已,甚至敢連夜挑了他的軍營!
「離王果然不愧戰神之名,如今,就讓本殿下看看,閣下到底有幾分真本事?」
長槍在手,身後大軍位臨,縱然昨夜被打了個觸不及防,底子還在,只是優勢已不在,夏景容坐於戰馬之上,那一萬之眾的黑護騎兵並不在,夏辰洛在他右側,監軍之指已撤,帶罪之身尚在,為了能有顏面回去,他必須戴罪立功!
「各位將領聽著,此戰只勝不許敗,勝了榮歸故里,敗了,亦然裹屍回鄉!」
他的話簡單易懂,這些並非他的兵,個個卻都聽過離王的赫赫聲名,他就矗立在軍隊的最前面,他的一句話,抵著過旁人的千言萬語,他並未再動用黑護兵,只因若有其為先鋒,只怕依賴心理更為強烈,這樣的話,這軍隊就沒存在的意義了!
戰爭,從來都是最殘忍,用最原始的方法了結敵方的性命,以命相搏,血肉橫飛,慘烈而野蠻,空中瀰漫著強烈的血腥味。
夏景容與蘇涼階對陣著,雙方戰意凜然,殺意肆虐,出手,便是欲置對方於死地的殺招,蘇涼階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狂熱中,他生來便是天之驕子,被人捧的極高,他有野心有魄力,所求的不過是有一對手,與之一戰!而夏景容可堪配為之對手。
刀光劍影,長槍軟劍,招招朝致命處使去,雙方都快到了極致,也強悍到了極致,這一場的酣暢淋漓,足以讓任何男子熱血沸騰!只是,這一戰,從一開始便已注定了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