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對手進化了誒 文 / 公子小九
「跟我走就是。」顧雋永提出了他的要求,畔之一愣,思慮片刻之後,冷眼看著他,淡聲道:「去哪?糰子是你帶走的?」
聲音不重卻透著些許冷意,她那瘦弱的身子看起來並不具有壓迫力,但被她這麼盯著看,卻頓感後背生寒。
「見了你就知道了,你放心,他也是我弟弟,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顧雋永依舊保持著他的孤傲用以掩飾他的心虛,縱然面色俊朗,眼神卻略顯漂浮,畔之冷笑一聲道:「既然糰子不會出事,那我又為何要跟你走?你覺得我有那麼笨?可任由你來控制?」
她的不合作讓顧雋永詫異,面上浮現少許的惱怒,悶聲道:「我不會對你不利。」
畔之嗤笑一聲,卻終究還是移動了腳步,流光與墨香緊跟在她身邊,顧雋永在前面帶路,他知曉畔之身邊這兩人都是有本事的,並未提出要求。
顧府不算小,她除了自家院子,其他地方倒沒怎麼涉足過,隨他行入一偏院之中,這地她並未來過,比她居住的院落要小一些,卻更為精緻清靜些。
「你進去吧,不過你的兩個侍女不能進去。」顧雋永站在門口道,面上表現的較為嚴肅,流光立即反聲拒絕:「不行,小姐,我們一定要陪在你身邊。」
「你不會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吧?」顧雋永不耐煩的皺眉諷刺的說,這種激將法對畔之沒什麼用處,不過他沒有殺她的動機,就算想要害她,流光與墨香守在外面,也出不了什麼事。
只是她進去之前,卻淺笑了一聲,那笑意帶著些許的嘲諷與不屑,只聽得她說:「若你敢設計殺我墨香,殺了他。」
此話沒留任何餘地,什麼兄妹之情在她眼底全然是不作數的,只要他敢對她不利,那麼出乎自衛,她不會放過,這是她的原則。
不管身後那人突變的臉色,畔之推門走餓了進去,裡面似點了香,卻極淡,畔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沒有絲毫的懈怠,內室之中,設置素雅,窗台上放著一軟榻,軟榻中躺著一人,身姿優雅,手持著讀卷,低頭的溫柔倒是動人的很。
她一手持著書卷,膝蓋中卻躺著一小人,正是那小糰子,閉眼昏睡中,面色卻是紅潤,畔之的心放下不少,只是看那人尖細的指甲輕劃在他的包子臉上,畔之心一抽動,女人,放開你的手朝我來!
「妹妹,幾日不見,怎的面色如此蒼白?」顧梨珞溫婉笑聲道,那軟被下覆蓋的身子有些臃腫,腹部上隆起也甚是明顯,她那張臉並未素面朝天,倒是用了些胭脂水粉,眼波流光看起來水色蕩漾,這又哪裡像是剛死了丈夫的人?
對比起來,畔之的臉色確實不怎麼好看,多日的長途,將她折騰的夠嗆,又生了一場病,面色沒幾分血色,饒是天生麗質,艷光也暗淡了不少,只是那凌冽風骨卻尚存,在氣勢上將其壓下了幾分。
「姐姐過的不錯嘛,不過你好好的養你的胎就好,把清輝拐到你這來又是幾個意思?還有你對他下了藥吧。」
話音落下,那聲音也重了幾分,也帶上了幾分寒意,小糰子年紀雖小,對旁人卻十分警惕,他與其他幾個兄姐都不怎麼親近,更別說會這麼毫不防範的躺在人身上睡覺了。
顧梨珞聽她這麼說,愣了片刻,隨即又似海棠般的媚笑一聲,那尖細的指甲落在他柔軟的頸部處,虛覆在那,看起來卻滲人的很,畔之臉一冷,敢傷她的人,這不是戳她的心嗎?!
「妹妹還是這麼聰明呢,放心,真是一點讓人昏睡的藥,睡一覺就會好,不過,我最討厭看你這樣了,對了,想必妹妹都差點忘了三妹的事了吧。」
「顧兮卉?她不是還在監牢中關著嗎?」畔之冷然以對,並無任何情緒波動,不管是什麼姐妹親情,還是她曾幾次三番的害過她,她都並未將她看在眼底。
顧梨珞眼底劃過銳利的光芒,她厭惡,厭惡她這種從容與淡定,讓她噁心的想要將她這虛假的一面撕下來,她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為何她卻如此風光,甚至能嫁給離王,而她卻她恨!
「呵呵,你還這是殘忍,親妹妹在牢裡關著受盡折磨,你卻絲毫不憐憫,你其實是希望她死的吧。」
她情緒突然有些激動了起來,就連那覆在小糰子頸脖上的手也收緊了一些,畔之面色一冷,上前一步壓壓低聲音危險道:「你若傷
他,我會讓你一屍兩命,你信不信?」
這話讓人悚然而驚,顧梨珞卻咯咯笑了起來,風情萬種的撫著髮鬢上的髮簪,嬌聲道:「你對這小賤種倒真是護著,真可笑啊,堂堂嫡女,竟護著那賤婢的兒子,你難道不知道那文氏曾是你母親的侍女,然後恬不知恥的爬上的主子床嗎?」
她這話說的甚是粗俗,畔之盯著小糰子熟睡的臉,暗自有些慶幸他沒聽到,那賤婢什麼的太難聽,她可不想小糰子幼小的心靈留下什麼不好的陰影。
「廢話少說,有什麼目的趕緊說了吧。」
她可沒這麼多精力陪著她耗著了,顧梨珞的情緒也很快的平復下來,只是眼底的幽光令整張臉略顯詭異,她抿唇淺笑,裝出一副嬌弱的摸樣,輕聲道:「今晚之前,你把三妹救出來,我就將他還給你。」
納尼?她何時對顧兮卉這麼好了,竟不惜用小糰子威脅她,逼她救出她?這故事的發展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畔之瞇了瞇眼,上下打量著她,神色晦暗,嘲諷似的說:
「你覺得你這個樣子,就可以威脅到我?」
她又不是什麼高手,還是個有身孕的人,她想從她手上搶回小糰子也並不難,真不知道她這種強大的自信又是從哪裡來的。
聽到這話,顧梨珞花枝亂顫的笑了起來,拍一拍手掌,便從屏風那處走出來一人,那人生的魁梧,身上煞氣甚濃,臉被鬼面遮住了,看不出真實面目,只是這人
「原來是有幫手,不過,你一個寡婦,在房間內藏了個男人,這事傳出去不怎麼好聽吧?」
畔之嘴巴也甚是毒辣,那什麼『寡婦』『男人』什麼的,隱隱透著罵人家偷情的意思,顧梨珞的臉突然之間變得極為難看,並且猙獰起來,一個控制不住,就差點想要掐死手中的小糰子了!
「你你胡說!」
她忙出言否認,神色卻顯的有些慌張與狼狽,雖然一閃而過,卻被畔之給捕捉到了,不是吧難不成真有姦情?額重口味傷不起啊。
「你確定只是要救出顧兮卉是嗎?」
畔之也沒心思跟她繼續周旋,小糰子在這女人手裡一秒,她這心就嗝的慌,恨不得將小糰子一把搶過來才好,那鬼面男人目光,十分陰沉而又炙熱的投射在她身上,令人十分的不安。
「是,天黑之前,若人沒回來,後果自負。」
至於這到底是有什麼後果,她沒說明,畔之卻感覺到了寒意,說起來,再見面之後,感覺這女人變了不少,較之之前,這性子越發沉穩了不少,也陰鬱了許多,她是越發變得難纏了啊。
沉默半響之後,終於在這壓抑的氣氛中,畔之點頭應下,看了眼她懷中的小糰子,她應的並不輕巧。
死的人是莊飛煙,莊族之前因莊貴妃之事被牽連大傷元氣,但百足之蟲死而未僵,顧兮卉殺人之事既成事實,若非這些日子顧文薄盡力周旋,想必顧兮卉的罪早就被定下,也不會拖到了現在,而若要將她救出來想要幫她翻案,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這不是她的目。
既殺了人,就該承受其後果,這是她做法醫這麼久,一直秉承的信念,所以想救回她,還真得要花些心思,求救於旁人。
畔之應下支護便走了出去,顧梨珞面上溫婉的笑意並未退去,只是這臉色隱隱有些寒青,鬼面人十分自然的依著她做在了旁邊,手甚不客氣的覆在了她的胸口處,以一種十分輕佻的口氣道:
「不錯,你做的很好。」
顧梨珞忍著心底的噁心,並未將他推開,臉上反而擠出些許虛偽的笑意,嬌羞似的依附著他,嬌聲道:「爺,你說過的,要讓妾身坐上那最尊貴的位置,妾身的夫君都死了,我還怎麼當皇后啊。」
「誰說是皇后了?我要讓你當太后!」那鬼面人倒是享受她的伺候,一手捏著她的下巴陰聲道,其語氣中的勢在必得,讓顧梨珞也有些疑惑了起來,他到底有什麼依仗?!
「那當今皇上」
「放心吧,活不了多久了。」他冷哼一聲,顯然對皇宮內的事情甚是瞭解透徹。
「那為何那女人將三妹救出來呢?難不成三妹還有什麼其他妙用?」
依她對眼前這人的瞭解,決不可能做任何無意義的事情。
只見他眼底劃過一絲寒光,捏上她的下巴,壓低聲音說:「不該問的就別問,乖乖做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