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疼 文 / 公子小九
「為何會淋雨?你的暗衛呢?就沒有人伺候你嗎?」
她的面色看起來有些凶,夏辰煦的眼漸漸有些紅了,低下頭去喃喃道:「我聽到你要嫁給別人了,心裡難過,想著若是生病了,你會不會心疼我?」
畔之啞然了,蹲下身子,將手放在他的腿上,輕輕揉捏著,問:「疼嗎?」
「之之幫我捏就不疼了。」他似乎很容易滿足,只要她的一個眼神,一個關切的話語就能讓他興奮,畔之又沉默了下來,順著他的腿輕敲著而下,淡聲道:「去宋氏醫館吧,我讓宋姐姐幫你看看。」
「好。」
他順從的應下了,眼睛卻一直盯著她看,甚至捨不得移開片刻,吩咐馬車朝外行駛著,畔之一直低頭幫他揉捏著,心緒十分複雜,那一陣陣的抽痛似在提醒著她什麼。
馬車在宋氏醫館停下,畔之先下了馬車,那馬伕從馬車後的位置將輪椅取了過來,竟還是折疊的,其機關設計更是精妙,那暴雨梨花針可是殺人密器呢。
那馬伕攙扶著這夏辰煦下了馬車坐上了輪椅,畔之這才看了馬伕一眼,長相很一般,屬於丟到人群中不見的類型,五大三粗的體型卻有著一雙秀氣精緻的手,這種反差萌倒挺讓人意外的。
天還在下著雨,不過雨勢力小了不少,畔之撐著紙傘推著夏辰煦走了進去,櫃檯之上還是上次那少年守著,一見畔之進來,便笑瞇了眼,露出兩隻虎牙,那臉秀氣的過分了,但笑起來卻像隻狐狸。
「是來找宋姐姐的嗎?我去叫她。」
這小子還算機靈,還沒等畔之點頭,便進裡屋叫人了,不一會的功夫,宋嫿便走了出來,人卻好像沒睡醒的摸樣,頭髮有些凌亂,一臉的慵懶,不過一看到畔之,眼一亮便迎了上來,親暱的拉著她的手道:「妹子又來看姐姐我了,昨晚瘋了一晚上,我這酒勁還沒過呢。」
「要喝些醒酒湯才好,大姐,要不你找個侍女吧,也好照顧你。」
一旁的清俊少年聽這話就嘟起嘴來反駁道:「我也可以伺候宋姐啊,顧二姐姐,可不帶你這樣的。」
「」她什麼時候跟這小子這麼熟了嗎?那一聲顧二姐姐,酸的牙都疼了。
小言笑瞇瞇的露出那兩隻虎牙,看起來蠻清秀的一少年,一笑便顯得有些傻氣。
「大姐,幫我看著我朋友,他的腿還有救麼。」畔之將宋嫿拉到夏辰煦面前,說出了她的意圖,宋嫿一見夏辰煦,眼一亮,從相貌上而言,夏辰煦自然是無可挑剔的,安靜而乾淨的摸樣,極容易引起旁人的好感。
宋嫿給了畔之一個曖昧的眼神,隨即才笑道:「你好,我是畔之的乾姐姐宋嫿。」
「乾姐姐好。」夏辰煦從善如流的叫了一聲,宋嫿一聽愣了下,隨即很快的反應過來,笑瞇了眼,看了畔之一眼,好似在說,有情況噢,等下再給我好好交代!
既然有可能是她的妹夫,那就更不能怠慢了,畔之暗自拋了白眼,這女人絕壁是誤會了,不過現在她也懶得解釋了。
因是腿傷的問題,她一把捏了上去,態度也變得十分嚴謹認真了起來,詢問道:「腿怎麼廢的?」
「三年前,戰場之上中了埋伏,然後被重物砸斷。」夏辰煦十分配合,甚至在說這件事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怨怒,畔之的小心肝又開始抽痛了,淡定,這種感情應該不屬於她,痛就讓它痛好了。
「斷口處粉碎性骨折,神經卻並未失去知覺,只是端口處長歪了並不能支撐身體的重量而行走。」畔之在一旁補充道,在馬車上幫他揉捏的時候,對他的傷勢便已足夠瞭解。
宋嫿應和的點頭,又順勢敲了敲他的腿骨,沉聲問:「有感覺嗎?」
「有。「
「應該有的救,得將那斷口之處再弄斷,然後重新那骨頭生成,不僅需躺床修養一年,所虛藥物更是極為珍貴,得花時間去尋找。」
終於宋嫿說出了她的治療方案,只是這方案太過驚世駭俗了一些,斷腿之痛自是極難忍受,誰又能保證一定會好?其風險性太大,根本就沒有可行性,這不,那跟在夏辰煦身邊的車伕,忍不住出聲:
「你這是什麼方法?根本就是瞎胡鬧。」
人長的五大三粗,聲音倒是好聽,只是神色看起來像是要吃人似的,夏辰煦並沒有什麼表情,畔之則皺著眉頭道:「骨質重生之法也不是不可行,不過若是再讓骨頭二次碎裂的話,又如何能防止其傷口感染與惡化,並且,如何才能讓那斷口處如何正斷的恰到好處,這更難做到,以如今的醫術來看,這個並不可行。」
這是她的看法,這種治療方式,在現代是可行的,不過前提是發達手術設備,而在這個時空,就算是宋嫿也做不到這一點,到時候腿沒治好,或許傷勢會更嚴重,那就不好說了。
「妹子你說的不錯,我並沒有什麼把握,只是說一個可能而已,不過,傳聞整個江湖中,有一位鬼醫,可生人白骨,不過傳言終究是傳言,並不可信。」
一旁的小言突然插聲道:「誰說是傳言的,我就我就親眼看過,這位公子的腿才斷了三年而已,就算斷了十年也能醫治。」
宋嫿一聽,直接一巴掌拍到他後腦勺上,假裝嗔怒道:「小孩子家家的,湊什麼熱鬧,那鬼醫向來難尋蹤跡,就算是王宮貴族相請也未必會給面子,神龍見首不見尾,你何時見過?」
小言一嘟嘴,不甘心道:「我都二十了,哪裡還是小孩,宋姐,你小看人。」
宋嫿好笑的搖了搖頭,實在不懂她不過順手撿回來的小鬼,會如此難纏,說起來這小言身量也較高,但那一張娃娃臉實在太有欺騙性了,宋嫿也就當將他當弟弟看,反正也比她小三歲。
畔之眉頭還皺著,或許是想要心底好受些,所以十分希望能治好他的腿傷,不過目前看來是沒那希望了,夏辰煦則一點異樣都沒有,宋嫿看見畔之臉上的落寞,實在不忍心的很,咬了咬銀牙道:「我雖沒本事讓他站起來,但至少能讓他的腿好受些。」
說著便向內屋走了過去,不一會兒便走了出來,將一藥瓶交給畔之,輕聲囑咐道:「每日夜半時分,可將其倒一點於泡腳的熱水中,與此同時,需在腿部幾個特殊的部位上施針,持續一月,萬不可停歇,這藥有些毒性,所以用量一定要精準,稍後我教你施針手法,你得好好學。」
說著還對她眨了眨眼,畔之頓感心塞,教她作甚麼?難不成她還每天跑到人家房間裡幫他施針?
她剛想說讓她教給夏辰煦身邊的人,卻聽見他拉了拉她衣角,小聲道:「之之,你會幫我嗎?」
那眼神乾淨無辜之極,這一臉小媳婦的摸樣,畔之哀歎一聲,之前在馬車之上的霸氣側漏呢,這種拽酷狂到害羞萌之間如此無壓力的轉化,真的好麼?她接受無能啊。
「算了,怕你了。」畔之無奈應下,就算是為了補償吧,總歸是欠著他的。
宋嫿見兩人如此,更是笑得跟隻老狐狸似的,當場就以為夏辰煦的腿為實驗對象,然後反覆演示下終於手把手的教會了,被紮了許多針的夏辰煦沒喊疼,倒是畔之後來有些不好意思了。
走出醫館之前,宋嫿將畔之拉到裡屋內,擺出不問出什麼不罷休的架勢,畔之忙撇清關係,僅以青梅竹馬來解釋,宋嫿自然不信,她對夏辰煦的印象好的很,看起來就是知心的,雖說腿有殘疾,但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不凡之人,尤其,他看畔之的眼神如此熱烈。
畔之無奈的翻白眼,忙從袖口之中抽出一銀票來,輕聲道:
「懶得跟你說,喏,這是兩萬兩銀票,你又亂贈藥了吧,你看看你這醫館都虧成什麼樣了,窮人的藥錢可以不要,以後對於那些有錢人,能賺多少就賺多少,懂不?」
宋嫿兩眼發亮,一手接過那銀票,直接雙手捧著她的小臉蛋親,親的她一臉的口水,畔之無奈之極,這女人樂瘋了,若讓旁人看到了,還真會懷疑她的性取向的好不啦!
送她出來的時候,宋嫿拉著她的手,難捨難分的緊,這膩歪味讓小言看的十分不爽,這女人有毛病吧,對女人這麼慇勤幹嘛?也不見她對他這麼好心口那酸味冒的
從醫館出來之後,畔之並且坐夏辰煦的馬車,而是讓他先回了府邸,夏辰煦的馬車離開不久之後,墨香便駕著馬車過來,與宋嫿道別之後便上了馬車,青城與流光已坐在了馬車內,不過兩人依舊爭鋒相對。
「去郭府。」
「是。」
雨還在下,不過雨勢卻小了不少,半個時辰之後,馬車終於停在了郭府門口,流光扶著畔之下車,她轉過頭對墨香道:「回院中將一些衣物收拾好,並將紅袖也接過來,我們需要在這住些時間,另外,這事情之後讓趙媽跟相爺說一聲就行了。」
「是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