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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錢是這麼坑來的! 文 / 公子小九

    果然是一步一驚心吶,顧畔之嘲弄似的笑了笑,抬眼迎上了她的眼,一字一句道:「誰說我要認輸?任你弄琴吹簫吟詩作對,我只憑一樣便可贏你,如何?不過倘若我贏了,那麼有我在的地方你便退避三舍,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這人口氣忒大了些,莊飛煙之所以穩坐那第一才女之位,除了一些人的推崇之外,自然有她的本事,又身為莊氏家族嫡系之女,其教養自不必說,拜得幾位學識大家,故此,琴棋書畫皆精通的很,那顧畔之有什麼本事?不就那一張臉嗎?

    「好!」莊飛煙大聲應下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敢大放厥詞,就別怪她了,她一定會將她踩的低賤到泥地去!

    「還有,既是比試,在場的各位不考慮押莊嗎?也算湊個樂子如何?表哥,勞累你就當個莊家。」顧畔之笑著將郭律斜扯了進來,她是比試之人,不好坐莊。

    「好,表哥我就坐這個莊!」郭律斜一口應下,他郭家之人,贏的起也輸的起,就算輸了,他這個表哥護著便是!

    「這想法有趣,好!算我一份,我押白銀一百兩,押你贏。」文少辰這番行徑算是給郭律斜面子,也怕等下押莊飛煙的人多,她面上不好看。

    「押莊小姐,一賠二,而押我表妹的話,一賠五,各位看著辦吧。」他這話算是藉故為她造勢,有誘惑才有人上勾不是?

    「我押莊小姐。」

    「我也押莊小姐。」

    「顧小姐。」宋澤那廝隨手押了一張銀票,面額一千兩,顧畔之心一抖,該死的,他這個土豪押她作甚?還一出手就一千兩,她還有什麼賺頭?要不然就故意輸了?

    眾人紛紛押莊,絕大多數押莊飛煙,極少數與郭律斜有交情的才押顧畔之,而至於那三位皇子嘛

    「一千兩,押莊小姐。」說話的是太子夏辰曄,他身邊隨從將銀票奉上,他眼色冰冷的掃視了她一眼,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端倪,奈何顧畔之一臉淡然的模樣,夏辰曄臉一沉顯的有些惱怒。

    二皇子夏辰京則一臉得意的模樣押了莊飛煙,而夏辰洛卻押了一千兩賭顧畔之贏,夏辰京取笑道:「四弟,你就不怕血本無歸?」

    「又或許旗開得勝呢?我信她。」夏辰洛淡聲回應,他的話飄進畔之耳中,心一緊便朝他看去,便撞入那一雙似水眸中,忍不住朝他點頭淺笑。

    忽然一操著鴨公嗓子的小廝朗聲道:

    「離王押一萬兩,賭莊小姐贏。」

    小六伸手將十張銀票放在了郭律斜的面前,郭律斜皺眉,對那小廝道:「小六,你確定離王押的是莊小姐?」

    「是啊,王爺吩咐的。」小六憨厚的笑著,露出那兩顆小虎牙,一旁的人低聲傳開了,又哄搶似的出銀兩押莊飛煙,那離王是誰?南朝第一戰神,其創造的歷史傳說已被載入史冊之中,又生的俊美無雙,但一個名字與背影便足以讓所有人瘋狂,他既然押了莊飛煙贏,那輸贏還需要說嗎?

    郭律斜見此情景,眉頭皺的死緊,只得拚命安慰一旁的顧畔之:「表妹不要怕,我相信你一定會贏的。」

    顧畔之眼冒精光,哪裡像是受打擊的模樣?一萬兩誒,還是夏景容那廝的銀子一想到這個,顧畔之激動的渾身發抖,緊咬著牙才防止自己嚎出聲來,就為了這,她就算將自己的皮扒了,也要贏!

    比試定下之後,那莊飛煙便吩咐侍女拿出一把七絃琴來,這涼亭設置精巧,上竟由流水通幽環繞而成,可為鬥酒之用,涼亭甚大,中間之中放置一石桌,石桌旁則由流水積一窪之水,上落下幾片葉子,頗為風雅。

    涼亭外聚集了不少文人墨客,畢竟美人相爭,一為第一才女,另一人又是第一美人,如此好戲,誰會想錯過?

    而顧畔之則是在紅袖耳邊輕語幾聲,聽完之後紅袖一臉的茫然,卻也沒細問便下去了準備了,莊飛煙擅琴,手指微一撥弄幾聲,弦動聲起,若大珠小珠落玉盤,漸漸手技變化極快,彷彿風波漸起,心緒受其所惑也變得熱血沸騰了起來。

    彷彿看到了那瀰漫硝煙的戰場,英勇殺敵的戰士,金戈鐵馬狂沙遍野之中,由琴聲勾勒出的幻境輕易的便戳動了人的心房,琴聲漸消,而眾人的心緒卻難以平復,他們心中都忍不住想到了一人,夏景容,那個被稱為戰神,十年沙場未有敗仗的男人!

    琴聲靜,莊飛煙起身眺望著東邊那園林深處,眼底撫上幾許癡迷之色,喃聲道:「這曲子獻給他,他能聽到,我便心滿意足了。」

    聲音雖輕,卻也有不少人聽到了,旁人皆知她說的是誰,能配的上這首曲子的人,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了。

    美人配英雄本是人間佳話,奈何這英雄低調之極,甚少出現在世人眼中,也因此他成為了傳說,也勾動了不少懷春少女的心,一曲既罷之後,東邊園林之處,卻傳來一聲喟歎:「此曲甚好。」

    那聲音似用內力催發而出,眾人一聽身子微顫,激動的看向東邊那處,彷彿在等待記憶中那一襲白衣出現,但一聲喟歎之後,卻再無其他,莊飛煙激動的喊道:「離王,這首曲子是飛煙贈你的,你可喜歡?」

    美人癡心交付,奈何東邊園林之處卻再無聲響,仿若那獨鳴的琴瑟,啞然失聲,徒留一地的傷感,莊飛煙眼眶微紅靜坐一旁,輕拭眼角,美人垂淚之姿引得旁人心生同情,顧畔之冷笑,且不管她是真傷心還是假傷心,恐怕這些人的心都偏向她的吧!

    琴技出色,意境絕佳,又上演了一場美人落寞的好戲,恐怕她此刻的境地已極為尷尬,就算展現出的某一才藝過人,眾人也未必會買賬,畢竟莊飛煙這一出手,無論從技巧意境之處,都極為動人。

    「那麼接下來,就有請顧小姐表演了。」

    畔之也不扭捏,直接站在涼亭石桌前,莊飛煙的七絃琴已撤去,紅袖將她要的東西擺放在了石桌之上,眾人看去,皆面露失望之色,只是尋常的硯台而已,若說特別的話,那一支狼毫筆較為粗大一些。

    「顧小姐難不成是打算寫字?怎不見宣紙呢?難不成顧小姐打算凌空寫嗎?」

    那莊香茹嬌笑一聲道,言語之間頗有些譏諷,眾人哄笑,顧梨珞狀似好心道:「妹妹,要不然你就認輸算了,不必這麼勉強。」

    其他人也深以為然,就算她書法過人又如何?眾人都還沉浸在之前那一曲悲壯的氣氛中,就算她寫的再好也無用處,況且她連宣紙都沒有。

    顧畔之吩咐紅袖繼續磨墨,抬眼平靜的掃視了一眼眾人,抿唇一笑,那笑靨極美,又因她身著那一身黑衣勁裝,整個人少了少女的嬌柔之姿,多了幾分瀟灑乾淨,姿態從容之極,手袖一揚,風骨天成!

    「凌空書寫我倒沒那本事,不過水上疾書我卻是會的。」

    「什麼?在水中寫字?別瞎扯了,怎麼可能呢,墨一碰到水那不就劃開了嗎?」一人高叫道,顧畔之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意,眼見那些人皆伸長了脖子細看她,這才提起筆來。

    那涼亭之中的一窪之水,平靜無波未生起一絲漣漪,她持筆蘸了硯台,手極靜,眾人屏息靜看,卻見她手一挑,筆尖點在水面之上,隨即奮筆疾書了起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且不說其筆鋒遒勁肆意飛揚,詩意渾然天成氣勢波瀾壯闊,單就是那一個個浮現在水面上的字跡,就足以讓人驚歎!誰見過水上疾書而不散?眾人心頭尚且還殘留著莊飛煙那一曲的悲壯,如今又見這一首如此合乎心境的水中詩,其震撼不言而喻!

    水波瀲灩,水中字跡漸漸淡了下來,夏辰曄眸色深沉,胸膛處那微燙的心在提醒他,那種驚艷的心緒。手指捏緊,那一襲黑衣包裹下的身影,卻為何如此刺目呢?

    「顧小姐真乃奇才也,柳老果然沒有看錯人!」

    夏辰洛歎息揚聲道,他一出聲,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看待顧畔之的眼色已有了不同,哪裡還有一絲鄙夷?而莊飛煙卻是不可置信的驚聲問:「怎麼可能,你到底了什麼手段?不對,這這是妖法!」

    顧畔之清冷的看了她一眼,掩下那一絲輕蔑,冷笑道:「這只不過是彫蟲小技而已,哪裡需要什麼妖法?你認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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